“弟兄们,你们只有跟着我才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须记清楚了,是秦无伤放咱们出来的,所以你们跟着我,我拓跋冲就能保你们活命。”拓跋冲站起身,用漠北话铿锵有力的拍了拍胸口道。
拓跋冲能一统漠北并非浪得虚名,他很清楚我并不想杀他,所以不会对他下手。相反那些背叛他的士兵,无论是被张十一抓到,还是被古木镇上的蛮兵抓住,到头来都是难逃一死,只有跟着他,才会死里逃生。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林子中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林子中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士兵们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正是虎豹二大凶族。
经过这些日子的厮杀,蛮兵们堆虎豹二族已经视作妖魔,因为他们太恐怖了,此刻被围几十人更是吓的不轻,但他们倒也没有投降,而是围在了拓跋冲身边,保护他们的大王。
“拓跋大王,你藏太深了,害我一顿好找。”我与白朝阳自马上跳了下来,往拓跋冲走去。
漠北的士兵浑身都在发抖,生怕我突然对他们的大王下手,拓跋冲倒是看的很明白,他很清楚我要杀他就不会在山上放水,更不会亲自到这来了。
拓跋冲打了个手势,让手下的士兵尽皆让开,他整理了一下盔甲与头发,傲然走了出来:“秦无伤,本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笑了笑:“不,我到这来,是想请拓跋兄与我一同共襄大业的,而不是来向你炫耀我的武力。”
“别妄想了,我乃大漠之主,怎么会甘心为你所用。”拓跋冲眉头紧锁,一副被侵犯了自尊的样子,很是不悦。
我从怀中摸出那张五位元老联名亲笔署名的诛杀令,扔给了拓跋冲:“好好看看吧。”
拓跋冲打开一看,顿时面如土色,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大漠王城内部已经崩裂,难怪古木的士兵四下通缉他,这些该死的老家伙,已经卖了他。
“就在长平山上的时候,北漠王室便派了密使向我请降,我现在就算放你回到漠北,你也是个死。”我冷笑道。
说到这,我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大漠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你回不去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允许你自杀,风风光光的安葬你。另一个选择就是,你我联手共战阴司,如何?”
说完,我把慕容羽已经死了,西川归降于我,梅先生被我杀掉的消息告诉了他,拓跋冲一听,整个天下的大势都在了我这一边,顿时手中的短斧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我并没有逼他立即做选择,拓跋冲眼神茫然的望着苍天,眼中滑落出两滴清泪,他知道自己的王图霸业,到了此刻算是彻底的灭亡了。
漠北回不去了,整个玄门已经都落入了我的手中,我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山,挡在了他的面前,他已经无力再撼动我。
自漠北兴兵以来,他一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不曾想今日竟然栽在了我的手上,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云烟,众叛亲离,有家难回。
我与白朝阳走到了溪水边,等待拓跋冲做最后的决定,白朝阳没有问我为什么要留下拓跋冲,因为我与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拓跋冲不是慕容羽,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不能同一而论。
第七百五十五章封王拜将
慕容羽在西川有着极为深厚的基础,掌军极为厉害,文臣武将都以他为尊,上下一心,他若活着,迟早会兴兵犯我。慕容羽是一只真正的老虎,他与我在这乱世,只能是活一个。
而拓跋冲不同了,他已经是走投无路,但却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首先他毕竟是漠北之王,虽然古木镇守将容不下他。但在这北玄门内,依然有很多他的铁杆心腹,以他为尊。漠北人骨子里有骁勇、死战之气,我若一味的攻打,必定会激发他们的血性,到时候谁也捞不着好。而拓跋冲出面就好说了,这些已经快要崩溃的漠北之兵,必然会随着他们的王者尽皆归附于我。
其次,拓跋冲是个人才。虽然没有做天下之主的命,但却是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人,他若肯为我所用,镇守一方是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漠北的雄兵,通过与他们的交手,我发现他们的战斗力总体还是在江东军之上的,尤其是骑兵,单兵作战能力,草原上的民族,他们有着天生的优势,这是江东军无法比拟的。
白朝阳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对我不杀拓跋冲。他没有任何意见,相反对我更为敬佩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凡事只要自己一人修为解决事情的“独行侠”了,我正在向一位真正的王者转变,这是他乐意看到的。
拓跋冲缓缓的拾起地上的短斧,想要往脖子上划去,“大王!不可啊。”他身边的士兵尽皆跪了下来。痛哭哀求。
“大王,你若是走了,我等也必将追随你而去。“副将是一个瓢头络腮壮汉。此人倒是忠心耿耿,当即举起马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列位兄弟,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我已经兵败,孑然一身,热血雄风已经冷却,作为漠北上的雄鹰,我活着已经再没有意义。”拓跋冲痛苦的摇了摇头。
“拓跋兄错了,你我只是玄门之争,在整个阴阳两界,玄门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真正的战斗,其实在阴司。我知道你们漠北不入阴司,所以你们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我可以告诉你,玄门之争只是阴司之战很小的一部分,在那里有比这更残酷百倍的战争。像拓跋兄与众位将军,你们的满腔热血,应该洒在阴司冰冷的土地上。你们的目标不是打败我秦无伤,不是与我为敌,你们真正的对手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阴神,那些主宰着我们凡人命运的家伙。”我指着苍天,傲然冷声大喝道。
我的声音飘荡在树林之间,飘出去很远,林子间虽然冰冷,但我的豪言壮语却像是一把火点燃了每一位漠北壮士的心。
阴司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如果能进入阴司一战,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具有巨大诱惑力的,漠北雄鹰那天生好战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每个人像是找到了生命存在的真谛,是啊,我秦无伤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凡人,若是能征服那一片只属于神的高高在上的地方,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拓跋冲的眼中开始有了光亮,显然他被我说的话触动了心灵,他们是天生的战斗民族,不战宁可死。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能就这么放弃吗?
不能,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血洒在应该挥洒的地方,他可以死在敌人的屠刀下,但绝不能窝囊的死在自己的刀锋之上。
“拓跋兄,你是兵败了,但这不代表我秦无伤就比你厉害,就能藐视大漠十万雄鹰。相反我对你们怀有崇高的敬意,在我心中漠北玄门与中土玄门本就是一家,不应该分的如此清楚,我们顶着的是同一片青天,踩得是同一片土地。拓跋兄,我恳请你能助我,与我一同进军阴司,我需要你的北漠雄鹰与我一同翱翔!加入我吧,兄弟们。”
我向拓跋冲伸出了手,情真意切道。
作为一个王者,杀一个人不是本事,能降一个人,才算是真正的能人。但凡历代君王,都有大胸襟,往往能以四海之心,招纳良才,方能征战四方,百战百胜。
拓跋冲的双目中饱含着泪水,他的身躯在颤抖着,他的内心在剧烈的颤动着,他不想死,他想去阴司的土地上继续兵戈铁马,但他必须屈服在我的麾下,成为我的臣子,这是他不愿意做到的,他的自尊很难接受。
“拓跋兄,你若与我并肩作战,北漠大军依然归你统管,粮草由我供应。北漠众将可以不必行汉礼,一切以北漠礼仪参见。至于军制、号令等一切仍然以你们自己的为主,同时饮食、文化等差异,北漠军中统统照旧,你看如何?”我再次欠身向他友好的伸出手。
我所考虑的正是拓跋冲想要的,他不肯归降无非就是自尊上不能接受中土玄门的那些礼节,若是这点能够很好解决,他没有不降的理由,尤其是我允诺了他仍然掌北漠之兵。
他依然有很大的自治权,这有什么不好呢,无非就是以前自己统兵大帐,而现在是按照我的旨意,统兵的却还是他。
“拓跋冲,愿意效力秦王!”想了想,他咬牙朗声道,单手放在胸前,向我行称王之礼。
“今日我能得将军相助,实在是三生有幸,我相信有将军助我,拿下阴司指日可待。”我扶着拓跋冲,豪爽的大笑起来。
众漠北的士兵也尽皆向我俯首称臣,如此一来漠北、西川就彻底的落入了我的掌中,天下只剩下岭南一隅与东边的燕家尚未收拾了。
我回到了王城,当即召唤众臣召开大会,同时进行了大规模的封赏。
“封张十一为平北将军,白起为定北将军,拓跋冲为北漠大将军王……”
封赏完毕后,由拓跋冲领三万大军,一路直往天机上方向推进,北漠的大军见王者归来,拓跋冲也降了,他们自然没有再战的理由了,纷纷投降,不到月余,北漠已经平定。围央岛弟。
北漠平定,收五万漠北之兵,由拓跋冲重新整军,北漠大军同时南下镇守,只待号令一下,便可自鬼门杀入阴司。
同时,夜魔也自西川传来消息,他以慕容羽的身份完全掌控了西川,现在只待我的号令,杀入阴司。
一时间,天下平定在即,经过了三月,已经是到了六月,在白朝阳的协助下,终于把攻打阴司的粮草以及准备完全备齐妥当。
此时我的兵力已经达到了鼎盛,北边白起已经平定各大部落,被尊位漠北王,拥北漠之兵,这家伙果然是铁血手段,将漠北的各大部落之兵都完全握于手中,而古天雄则为他的统兵大将,整个漠北如同铁板一块,完成了前所未有的集权。
而姚无心与袁文通、杜家军合在一起的鬼兵也有近四万,不过随着西川龙涎香坑的不断开发,倒也不愁粮草问题。
蔡家与薛沐泽的水军也是达到了顶峰,光是在陆家水路口的战船就有上千,遮天蔽日,只待我一声令下。
当然我也没闲着,这三个月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密室中炼丹,以及修炼无影剑诀,颇有些心得,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无影剑诀,绝对是玄门一门绝世功法,剑气无影,让人防不胜防,而且锋利无比,穿透力极强,想当初梅先生差点将我斩杀于五雷台,至今依然心有余悸。
“王兄,逸风到了。”白朝阳走进内室。
我大喜:“太好了,赶紧宣他进来。”
第七百五十六章三龙一凤
南宫逸风还是那么的潇洒,英俊清朗,浑身散发着浩然纯净正气,见到我,他满脸微笑的就要行礼,连忙被我拉住了。三人之间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寒暄。
逸风与我和白朝阳也是许久不见,见面对我二人极是诧异,尤其是惊叹朝阳太过劳累,竟然白发过半,着实让他大为震惊。
这倒也是,想当初我与白朝阳刚相识的时候。朝阳与逸风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不说,而且都是帅的无法无天的家伙,但现在时隔一年再见,白朝阳显然苍老了许多,远不如逸风那般青春依旧,反而多了几分沧桑、沉淀之气。
我心下听了也是极为难受,连忙让逸风给白朝阳给了几颗丹药,南宫逸风自然是毫不吝啬,把南宫家老爷子亲手炼制的药丸拿了出来。
“白兄。药丸毕竟是滋补之物,你若再这般劳神,即便是诸葛天机再生,也禁不住本元这般消耗,此后还当注意休息,不宜太过用心力。”南宫逸风哀叹道。围央贞技。
我心中极不好受,这人在没有真正成为上三天的神,脱离凡体限制前,都会被本体、本元所限,本元是人的精气神,只要是凡人就总有耗空之时。
白朝阳为了我的江山,殚精竭虑,凡事必躬亲。以至于他年少白头不说,生机也正在快速的消耗,否则此次也不会被梅先生这么轻易的占据了本体。
当然我不知道的是,他私下给我起了好几次福坛,那都是消耗寿命的,所以他明明年纪比我还小。但看起来比我还要老,哪有当初在白家翩翩白衣公子的风范。
每每想及此处我便是心如刀绞,却又无力改变这个现状。我虽然现在不再做甩手掌柜,但也只是制定一些国策、大事,城中一些如粮草等日常大事,也全都是他军师府处理。
我也曾想过提拔更多的人才,但除了屠千城还堪重用,现在的情况是武将极多,能够堪大任的文臣大才,拥有宰相之能的人却很少,所以还是得劳烦朝阳凡事看管。
而白朝阳也很清楚我的江山刚刚才成型坐稳,自然不能大意,任何一道策略都很可能让人心不稳,所以,他平素小心惯了,事情大多要自己动手,亲自查阅才放心。
想那诸葛亮乃是第一代阎君,神通通天,有起死回生之法,但因为耗尽了上天赐予的本元,最终求寿未果,最终还是饮恨五丈原。
我绝不想白朝阳步了后尘,但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很难去改变,除非我能打开上三天,寻求到真正的不死秘法。
“现在王兄的基业也快定了一半,我已经不用像之前那般操劳,逸风与王兄不用担心我。”白朝阳见我脸色不好看,连忙岔开道:“不说这个了,还是给王兄看病吧。”
我脱掉衣服,露出胸口两个如同眼珠子一般的黑色印记,这些天我已经吸收了方有德从梅先生那吸取的元气,又试着让他将这两道怪印消除,但百般办法用尽,始终没有效果。
南宫逸风双手蒙住双眼,只见他的眼球迅速的变成了淡淡的青色,两道青光落在了我的胸口上。
“确实是诅咒,但我却看不出这诅咒的来历,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诅咒。由于不知道他当时念的法文,想要彻底解除怕是很难。秦王,你这咒应验之数怕是有五五之上啊。”南宫逸风剑眉紧锁,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朝阳面色大变,“逸风,难道没有转机了吗?”他很清楚当时梅先生对我说出的咒语,那太恶毒了。
“能告诉我,他当时到底诅了秦王何咒?”南宫逸风想了想问道。
“五马分尸,生不能全,死不得安!”我冷冷的说出了咒言。
“秦王,有些话,我说出来,希望你别太当真。天下之毒,唯咒毒最难解,咒是借着天地之间的某种神秘力量,种植在人身上,而梅先生这种咒是根据人的命轮来的,丝丝入缝更是极难破解。与其说是咒,不如说是他给你批的八字预言。”南宫逸风道。
逸风自然是不会骗我的,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意思。
无论是梅先生还是上君韩文正,他们虽然看不到我的命数,却能看到我未来子女的命数,韩文正毕竟不是专门的相师,但梅先生是,他是精通奇门八卦之术,以及各种阴邪之法,他在上山之前便算到他自己很可能会死在山上,也算到了慕容羽会死在长平。
他发出的诅咒,应该是比较真实的八字批判,他断的是我会死在自己的逆子手上。
我早知道未来子嗣之间不得太平,但没想到会对我如此的不利,父子相残无疑是天地间最惨痛的事情,在皇室内部却并不少见,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预言竟然会是真的。
“王兄一生护佑天道,不惧生死,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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