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珠名为避水珠,乃是上古之物,可避水侵、水毒、水寒等八百水害,有此珠,无论是冥河,还是九幽黄泉,你都可安然度之。”水神老祖自豪道。
我心下大惊,人毕竟有天生的缺陷,大部分人对水都有种本能的畏惧,世间真正能御水,精通水底战法的人并不多。
第六百九十一章悍将张文远
我一看张文长居然没来,难道他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哼,他若是玩这等心眼,那就是找死!一个会玩权谋之术,且不奉召的人,是绝对不能留的。他想当年羹尧吗?
我不动声色,随将军们进了大帐,大帐内早已备好了酒肉,正中的主帅大座上却是空无一人。
“张文长人呢?”我冷声问道。
韩斌见我似乎隐有不悦,忙道:“秦王,张将军去江边视察去了。让我等好生招待你,他随后就到。”
“不用,我去江边找他。”我站起身道。
张文长让部将在这等我,想必是早已知道我迟早会来找他,因为蔡武就这几天被斩杀的,他自然知道我迟早会找到他头上来。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怕跟我会面,包藏杀心,又或是真是如同平时一般。习惯性视察。
在韩斌的带领,我来到了江边,远远就看到了江面上似乎频繁有士兵调动。
“韩将军,军中莫不是有什么大事?”我问。
韩斌道:“是的,将军知道水神城现在是蔡文龙当家,令原本守在东线的士兵往雨城、南通一线撤。”
我笑了笑:“你们将军倒是知道江东是打不起来了,看来这是要向陆家动手了啊。”
韩斌尴尬笑道:“秦王说笑了,当初攻打蔡家,我们也是出工不出力,跟在后面起了几声哄而已,现在雨城不是落在陆家手上吗?我等预料秦王与陆家怕是有一仗要打。”
我目光深沉的望着西边,冷然道:“你说的对,咱们不仅要打仗。还要打狠仗,到时候你们有得是机会立功。”
韩斌说这话自然是言下之意希望能与江东言和,怕我降罪于虎营,事实上当初攻打向家的主力确实是陆家,虎营向来镇守东线。西线是蔡东升一系的将领。
说话间,韩斌指着河滩边蹲着的两个人道:“秦王,那便是我们的将军了。”
河滩上,两个人正在以树枝比划着沙盘,商讨着杀敌进军之法,两人时不时吵闹几句,见我和韩斌走了过来。两人连头也没抬,显然是沉迷于其中。
“我认为以我江东的大舰自落虎湾直进岭南,从水路进攻,同时从南通猛攻南毒,两线是较为稳妥的。”
“不,落虎湾太过平顺,陆家的五牙战舰更易发挥,若是选在天石涧下手,五牙战舰周转不开,就是挨打之局,那样咱们就必胜。”另一人操着西川口音反驳道。
“胡扯,你不过是败军之将罢了,对江南地势又不了解,怎能及本将的想法。”当先一人有些生气了。
“败军之将又如何,我这些天沿途水路早探了个究竟,怎么就不及你了?”
两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就要动起来手。
“将军,秦王到了。”韩斌咳了咳嗓子,提醒道。
“秦王!”右边那人当先站了起来,兴奋的走到我跟前,单膝跪道:“罗成参见秦王。”
“罗成,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这小子当了俘虏,少不得挨一顿毒打,不死也得脱层皮,却不曾想他在这跟张文长较论水战之法。
“张文远见过秦王。”旁边那魁梧大汉站起身,向我微微拱了拱手,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我见这人生的一张国字脸,须发浓密,两道浓眉下,是一双威武的虎眼,他的年纪约莫三十不到,但由于面相老成,又长期在江边为风吹日晒,额头上刻下了三道深深横纹,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般。
张文长确实有猖狂的资格,他的身材与我相仿,高壮魁梧,声若洪钟,一看就孔武有力,有开山之力,端的是威风凛凛。
“秦王,那日我被张将军所擒,心中不服,便与他比较了枪法、兵马,不料与将军却是一见如故,是以不曾为难于我。”罗成笑道。
我在打量张文长的时候,他也在打量我,见我魁梧英武不逊于他,不由的有了比拼傲气。
“秦王贵为江东之主,请问可曾带过一兵一卒,可曾开弓骑马,冲锋陷阵?”他歪着头,放下卷着的裤管,鄙夷的问道。
他虽然狂妄,但我对他却有几分喜爱,这人确实是个真性情豪杰,明知道我的来头,却没有丝毫的谄媚奉承之意,看来不折服他,他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折服于我。
“张文长,秦王有大神通,又岂是你能比的,你莫要自取其辱,有种先打过了我再说。”罗成一听,不悦道。
张文长勇武,人称战痴,但这并不代表他有盖世神通,从他与罗成惺惺相惜来看,两人的修为应该是差不多的,与我这种玄门顶尖高手,自然是没法比的。围妖呆弟。
我抬起手道:“好,张将军想怎么比。”
“弓乃长江之王,你我现比比弓箭,看谁厉害。”张文长道。
我点了点头道:“好,张将军既然有意,那我就奉陪到底。”
“哼,本将军双臂有千斤之力,能射八百步远!你看到了那一卦灯笼吗?咱们就看看谁能射的准。”张文长道。
我点了点头道:“好,将军先请。”
我看了一下,那串邓龙在江上的船头,少说也得三百米远,由于江中船身一只在晃动,夜间视力又有些影响,想要射熄灭蜡烛,其实并不容易。
张文长从部下手中接过长弓,搭了箭枝,眯眼稍瞄,弓拉圆满,长箭破空而去,嗖,那一挂灯笼中的一只顿时被射熄灭。
“秦王,你能行吗?”张文长把弓递给了我。
我微微一笑,这弓入手极沉,倒是张不错的弓,我原本想用元气,那样别说三百米,就是六百米开外,我也能搏上一搏。
但想了想,张文长凭着一身蛮力便有如此神通,确实是了不得,我这具本体乃是战神之体,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也是雄猛无匹,本体蕴含的气力,自然是不逊于他的。
我顺手从旁边部属的箭筒中抓了三支箭,搭在弓弦上,“秦王,三支箭可不好找准头,你别回头连一个灯笼都射不着。”张文远冷笑道,显然不相信我能同时射出三支箭。
我腰马一收,提气运力,顿时两只胳膊热流激荡,体内那股天生神力顿时发作,猛地将长弓给拉圆满了,连瞄都懒得瞄,照着那串灯笼射了过去。
灯笼是一连串,原本是被张文长射掉了一只,还有四只连在一起,其中两只,还是分隔开来的。
嗖嗖嗖!
三箭齐发,破空而去,紧接着唰唰,三只灯笼尽数熄灭,剩下的那一盏却是依然亮着,光线顿时暗淡了下来。
我留了一盏,是想让张文长看着,我并非是射掉了主绳误打误撞,让灯笼掉了,而是真切的指哪打哪。
张文长一看傻眼了,我刚刚没有使用元气,他是知道的,其实军中的高手,大部分人都是天生神力,精通对阵刀枪棍棒之法。
从军的人,对拥有元气的玄门高手反而不太放在眼里,因为军人是一个整体,他们并不崇尚玄门的元气高手,反而更崇尚那些力气大,手上功夫好的人,并且将他们视为英雄。
我露了这么一手,张文长顿时信服,当即拜道:“军中多传闻秦王有楚霸王之勇,能力拔山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文长佩服。”
我抓住他的手,大笑道:“楚霸王也得有龙且、英布相助才行啊,你们就是我的龙且、英布。”
我扫了一圈众将,朗声道。
张文长见我也是个豪爽之人,心中欢喜的很,他不奉家主令,是打骨子里觉的那些坐在富丽堂皇的府邸中的人,根本不懂战场局势,平时又爱左一套右一套,很不爽快。
在他看来,我肯定是独坐王城,每日饮酒作乐,或者是修为极高,来回奔走夺宝的那种人。
第六百九十二章再现血案
现在见我豪爽、义气,不禁心中顾虑也就放下了。
“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今晚不醉不休,明日直捣陆少逊的老巢。”张文长与我搭着肩膀。哈哈大笑道。
到了营地,自然是好不热闹,我自然是不能只顾喝酒,其中又问了张文长的对当今天下大势,以及陆家的应对之法,张文长自然是一一应来。应对之法却是颇为得当。
有此猛将相助,进攻岭南,就事半功倍了。
搞定了张文长,我回到了荆州府,蔡文龙也不二话,当即与回悦在南通的军队,水陆并进,猛攻向家的雨神城。
于此同时,北边的燕家也是出兵直捣陆家的北部。三军齐下,陆少逊果然是慌了神,他做梦也没想到蔡家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政权就更替完毕了。
原本的同盟变成了敌人,不过陆家毕竟不是普通的破砖烂瓦,一直到四月底,双方死伤无数,向家的雨神城才被拿下。
自此,整个江南都为我所一统,蔡家与江东军驻扎在岭南的出口,武夷山附近的飞鹰峡。
飞鹰峡地势险峻,陆家凭借着天险,居高而守。张文长连攻了数次,死伤惨重都没能拿下来,双方进入了僵滞状态。
江上双方的战舰扑排开来,也是打的难解难分。这时候蔡家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传承了千百年的水师。确实非等闲之辈,陆家饶是有五牙战舰,却也是被围的有劲难施。
我知道陆家根深蒂固,一时间肯定是打不下来的,只能是再从燕家想办法。
燕东楼父子也是尝到了甜头,自北往南占领了大片土地,直逼武夷山北侧。招揽了不少当地的岭南山中异族,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四月底,随着向家人回到了雨神城,我让罗成、薛沐泽的水师留在江南,而我与邓龙返回到了王城。
王城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江东的地盘再一次扩张,岭南势衰,一切都朝着极好的方向发展,军民也有了斗志。
北边的拓跋冲,虽然铁骑无敌,但幽城城防坚固,又有党天枢的江东军守卫,拓跋冲一时间也打不下来。
而西川因为慕容羽被南边古巫族牵制,一时间也出了不了西川。
一时间,整个天下的大势,都陷入了僵滞,难得的天下太平了。
回到府邸,我难得的放松了几天,每日只是陪着白灵在王城附近游山玩水。
到了五月端午,我正在后山教白灵仙剑法诀,竹林中人影一闪,少天翻了进来。
“哥哥,封老头来王城了,说有要事找你。”少天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挂在竹竿上,对我道。
这家伙的修为越来越高了,筋斗翻灵活无比,论身法能与他相比的,只怕是玄门中,也找不出几个了。围见东弟。
“无伤,咱们还是回城吧,封先生自幽城赶来,肯定是有大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该舒展舒展筋骨了。”
我回到王城,白朝阳与封二早已在城主府等着了,两人面色沉重,显然是发生了大事。
“朝阳,封先生,何事让你们如此忧愁。“我走进大厅,在主座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笑问道。
两人见我气度愈发沉稳,仿若撑天柱一般,知道天塌下来也会有我顶着,心中不免放松了一些。
“是幽城出事了吗?”我问。
封二一字浓眉紧皱,摇头道:“是江东俗世,昨日阴倌给我传来消息,说最近在江东附近几个小县城,时常有瘟疫发生,很多村子都是整村子的人死。”
“竟然有此等事情,我看江东这群阴倌是越来越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隐瞒。”我双目一寒,沉声怒喝道。
我本就是江东人,身为阎君我不仅仅是玄门的百宗之首,更是俗世民众的保护神,但凡俗世出现了一些与玄门鬼神有关的事情,造成了巨大伤亡,都是阎君之责。
七叔在时,便是时常在俗世行走,护佑一方平安,如今我当了阎君以来,江东阴倌鬼界倒也太平,不曾想这时候竟然出现了这等事情。
这固然是有我的疏忽,每每想起七叔的教诲,我此刻心中便是一阵不安。
“封先生,立即传许放来见我。”我道。
封二冲门外喊道:“许放,还不进来。”
许放是江东鬼界阴倌判官,我虽然为阎君,但主要重心还是在玄门,而俗世则只能考阴倌维持,许放正是我任命江东阴倌之首,判官。
许放奔走到殿中,伏地拜道:“许放参见秦王,愿我王……”
“免了,说正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许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冷锐的双目如刀子一般,让他一阵胆寒。
“自今年开春以来,在江东范围内的几个小县城,泰安、武安、阳平、中平等县城管辖内,有近百十个乡村突然一夜之间,村民尽皆暴毙,如今死伤下来,已是有近三万人。”许放低头道。
“死了三万人,你现在才向我汇报,我当初任命你为阴倌之时,正是看你做事沉稳,为人忠义。你身为阴倌之首,须知万民安危都系于你肩上,许放,你太让我失望了。”我闭上双目,浑身气的发抖,当初江东七月半死了近十万人,那时候我是无能为力,如今我坐拥半壁江山,还是在我的管辖区内,再次出现如此血案,怎教我不气愤。
“王兄,万勿生气,这其中说不得有隐情。”白朝阳知道我心中仁义,俗世虽然与玄门并无直接交集,但在场的,我与封二都是来自俗世,那是我土生土长的世界,我又岂能不管不顾。
“许放,你一五一十的都讲清楚了。”白朝阳心平气和的叮嘱许放。
许放这才一一说来,原来自开春以来,就不断有一些村子中发生血案,由于发生血案的村子大多在深山又或是交通不便的地方,很多村子甚至没有阴倌,所以许放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反馈,也没放在心上。
谁料到了我去江南之时,陆续又有不少村庄被害,江东各地的阴倌纷纷上报,许放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稍加统计,竟然有上百个村庄一夜之间村民全都猝死。
这还只是统计的,或许还有更多偏远地方的村子,没来得及上报。
“秦王,此事确实是属下疏忽了,我以为背靠江东,又有秦王天威所盖,无宵小敢作乱,岂不料发生此等事情,臣万死难辞其咎。”许放满脸悲痛道。
“事到如今,责怪已是无益,朝阳,你立即派人去查看一看,看到底是瘟疫还是某些别有用心之徒又想拉壮丁了。”我平息内心的狂躁,吩咐道。
“好,这次我亲自出马,三天内,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白朝阳道。
白朝阳是个做事很沉稳的人,他亲自出马,我自然是放心,这三天内,我勤练功法,我琢磨着怕是又是一场大战难免了。
三天后,白朝阳回到王府,顾不上疲惫,找到了我。
“王兄,事情不简单,如你所料,有人想在背后酝酿阴谋,我去查看了,最近一个村子是五天前遭祸的,所有的村民魂魄全无,利用了招魂术也是一无所得,他们正是被人鞠了魂魄。”白朝阳道。
“太可恨了,能知道是谁吗?”我问。
白朝阳皱眉道:“江东向来太平,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