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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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阴镖-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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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人间邀明月,长伴君侧有几时,独饮杯中顾自怜,一生一世一双人……”

    软媚的声音传入耳内,饶是我粗人一个,不通情愫,此刻心中竟生一股怜惜之意,为其孤,为其伤,而心神犹怜。

    白灵抬起头来看着我,也是泪流满面,迷蒙的眼睛看着我尽是哀思,我知道她被歌声勾起了对母亲的思念,哎,同时天涯沦落人啊,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找到我那生死不知的父亲。

    “臭小子,你是猪脑子吗?这是亡恨歌,专门用来勾魂、迷魄的,紧守丹田,灵台清明,不追不往,天地无垢!”

    一道慵懒的声音传入到我和白灵的耳内,我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脑海内传来阵阵虚弱感,分明是魂魄已经受损。

    若非是这道声音及时提醒,我和白灵怕是沉浸在这乐曲之中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这也说明周寡妇并没有发现我们,这曲子也非有意唱给我们听,不然这会儿怕是早就魂都飞走了。


第四十九章妖娆寡妇

    这声音倒有几分神似七叔,但比起七叔要更孤傲,七叔骂我总透着几分调侃,更多的是关切,但这人很明显是在嘲讽我。

    不过,他说的法诀倒是出自玄门正宗,应该是友而非敌,否则他也犯不上提醒我了。

    伤哥哥!白灵轻轻的喊了我一声,额头轻轻贴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却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恐惧、哀伤。不过,在这种生死关头,有任何感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丫头,别怕,咱们一定会逃过这一劫的,我用下巴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她全身抖的厉害。

    我英明神武的七叔,你到底在哪啊?千万别在这关键时候跟我开玩笑啊,我不敢再多想,盘腿坐定,默念法咒,护住本心。

    还好周寡妇唱了几段,或许是自觉无趣,哀叹了一声又停了下来。衣袖在那新郎面上一拂,那新郎顿时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呆呆傻笑着往她扑去。

    周寡妇嬉笑着与那新郎追逐了一番,娇喘着在藤蔓躺椅上躺了下来,优雅的伸出雪白的妙足。那新郎如痴如醉的捧着玉足,如痴如醉,犹若珍宝一般,贪婪痴缠的俗相着实让我一阵恶心。

    “哎,你们男人啊,就没一个好东西,见了女人就像只哈巴狗一样,没有半点骨气。”周寡妇伸手在那新郎的头上拍了拍,新郎竟然真的如狗一般,乖乖的叫唤了起来,逗得她发出一阵娇笑。

    我心中很是恼怒,这女人好生无耻,明明是用邪法控制了新郎,来满足她自大、癫狂的欲望,还如此这般辱骂于人,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转念间,周寡妇玉指轻挑新郎的下巴,极尽妖娆、雅媚之态。那新郎傻傻的张开了嘴,周寡妇朱唇微张,妩媚的轻轻一呼一吸,一屡屡森白的元气从新郎的口中飞了出来,被周寡妇吞入腹中。

    好毒辣的妇人,我心中一惊,居然吸食人的元气。

    但凡鬼、狐、妖勾人一般都是吸食血气,人一旦被吸食,全身血肉枯萎,化作焦皮枯骨。而修炼邪术的妖人,多半则是吸食人的元气,普通人因为阴阳二脉被凡尘所污,早已退化。只有玄门中人,炼气有成,存于丹田即为元气。

    元气被吸走,这人等于所有的修炼全废,对于一个修炼之人来说,比死了还痛苦,还可怕。

    被吸干元气的新郎,身形摇摇晃晃,木然的走到了供奉的神台前,嘿嘿的傻笑了一声,猛地拿起案台上的小刀割破自己的腕脉,以血淋浴供奉的邪神。

    顿时,邪神像散发出一阵浓黑的乌光,喜堂内发出刺耳的桀桀怪笑声,两道黑色的邪气缠绕在新郎的手腕处,只见那新郎跟触电一般,全身发抖的厉害,不到半分钟,整个人已经被吸成了一具干尸,血肉、生气瞬间被掏空。

    人吸元气,鬼吸精血,好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被残忍的被寡妇与邪神给活活的分食了。

    寡妇从香坛上黏了点香灰,在手指轻轻一弹,地上的枯尸顿时燃烧了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了灰烬飘散而去。

    好厉害的手段,今晚怕是难逃一劫了,七叔啊七叔,到底是不是你躲在这石楼内,如果是你,别闹了,赶紧献身吧,我心底暗自默默祈祷。我可不想被寡妇给活活折磨,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寡妇收拾完新郎,冷哼了一声,一套紫色的薄纱霓裳缓缓落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两手微张,优雅的穿上了薄纱羽衣,缓缓的往珠帘边走了过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着她越来越近,我只能看到一袭紫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王蛮子死不足惜,只是这腌臜畜生扰了本姬的喜堂,当真是罪不可恕。”她发出森冷的笑意,慢慢的走到棺材边,扣了几下。我此刻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她要是突然下手,我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出来吧,我已经闻到了你的生气,或许是因为不屑,又或是孤清自傲,她并没有掀开棺材,而是转身回到了喜堂。

    哎,都被人拆穿了老底,我也没啥好藏的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我顶开棺材盖,慢慢的走了出来。刚要跨出棺材,我突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一看,白灵不见了。

    没错,就在寡妇走进这里间前,白灵还乖乖的靠在我的身边,然而现在我身旁,只有那散发着臭气的尸坛,白灵凭空消失了。

    这真是见鬼了,不,比见鬼更邪门。上次在封人村客栈,她也是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这次又是,我完全一点感觉都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时间再多想了,我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了棺材,昂然往喜堂走去,我倒要看看这妖婆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到了喜堂,周寡妇背着身子,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在红烛与紫衣的映衬下,散发着妖娆、勾人心魄的魅力,当然我现在小命不保,自然是没心思欣赏她丰腴之姿。

    “能走进寡妇村,杀掉王蛮子,你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她没有转身,幽幽的问我。

    我叫秦无伤,黄泉镖主,我没有隐瞒,照实说了。此刻站在这,我反而没有刚刚躲在棺材里的那种恐惧了,心底平静如水。我隐约感觉,她似乎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甚至有种难以表达的复杂感觉。

    “秦家人,血脉一族,你本不该存活在这世上,尤其是乱世已近。不过你命真好,秦剑在你们老秦家一呆就是这么多年,也保了你这么多年。”她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转过了身来。

    当我看到她的脸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男人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甚至连丢掉性命、毁掉一身修为,都在所不惜。

    她有这个资本,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完美面孔,犹如星月般的眼眸,配上那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的绝美身段,翩若天仙,有若惊鸿,绝对能让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柔肠寸断。

    她的美,已经是最好的武器了,一颦一笑即可征服任何男人,没有人能忍心对这样的一个绝世佳人狠下毒手。

    我原本以为她是个上了年纪的半老徐娘,但不曾想她这般年青,她年纪跟白灵相仿,二十出头,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只不过白灵像是青莲一般纯白,而她却像是夜晚的紫玫瑰妩媚、妖娆。

    她轻盈的向我走来,我心一横,背在身后的手上盲画了掌心雷,两掌各一道。我不知道以现在的状态能否使出来。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绝对不会放过,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

    最重要的一点,在看到她绝美的容颜时,我心底竟然隐隐发疼,我想到的是白灵这小丫头,是否安好。

    “你说完了吗?如果你不敢杀我,那我走了。”我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走。走,当然是不可能的,两道血红的蔓布一左一右交叉横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这么急着走,是因为我不漂亮吗?她走到我身边,轻轻挽着我的手,“你是第一个见着我想走的男人,有点意思,人家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我一听到她说喜欢我,心都凉了半截,被她看上那还不得吸干元气,再供给她那什么邪神吸成干尸啊。不过,现在我就是咬牙也得停住了,打死也不能怂。

    我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她虽然只是这么轻轻一挽,却扣住了我的脉门,我的掌心雷根本就使不出来,只能是暂时由着她,待稍微松懈,再另想它法从妖女手上逃生了。


第五十章蛊婆毁尸

    她拉着我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递给了我,见我不接,又笑着自饮了。

    “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肯定又是老蛊婆让你来杀我的吧。”她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霞,如夜色中绽放的玫瑰,妖艳的动人,红烛照在她半裸的酥胸上,红艳的刺眼,简直就是要人命。

    我很不自在的避开她那会勾人的眼神,低头冷声道:“没错,但我杀不了你,只杀了老王这个人渣。我知道你们关系很近,你要杀我,就给我个痛快吧。”

    “哼,王蛮子不过是一条死狗罢了,要不是眼下五方镇大事要紧,师尊让我和他合作,我早就要了他的命。”她冷笑了一声,妩媚之中杀机森森。

    “你是不是今晚见到我吸了那男人的元气,害怕啦,放心吧,人家不会害你的。”她伸手就要来勾我的下巴,我想到她也是这般挑逗那新郎的,很是反感,头一仰躲了过去,不耐烦道:“请你自重。”

    我话刚说完,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托着腮甜甜的看着我,“你跟你七叔好不一样哦,我听师尊曾提过秦剑,他是个风流狂徒,而你却是又憨又愚,真不敢相信你会是他教出来的徒弟。”

    说到这,她站起身走到我的身后,手轻轻的缠着我的脖子,喃喃道:“不过我跟师尊不一样,我喜欢你这种憨点的男人,至少不会像她那般终生为了秦剑抑郁寡欢。”

    原来她师尊被七叔抛弃过,怪不得她刚刚唱的曲子如此哀婉,又如此愤恨男人。

    她的手温凉如水,拂过我的面颊,那种麻痒的感觉,酥到了我全身三千六百万毛孔。我闭上眼睛,努力想着白灵可爱、甜甜的容颜,这才稍微好受了点。

    我慢慢的积蓄丹田之气,只觉一股奔腾的血气直透掌心,当即弹身而起,一道雷咒往她胸口打了过去。

    我这掌几乎用了全部的丹田之气,掌心雷发出巨大的轰鸣之声,血光闪现印在了她的胸口要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我这一掌仿佛打在了棉花堆里,雷咒之气泥沉大海,软绵无力,最强的杀招对这女人完全就没有半点作用。要知道老王挨了我这一章,也被破了护身的邪气,足见她的修为在老王之上,远胜于我。

    她轻轻的嘤咛了一声,红润妖娆的面颊极尽媚态,“干嘛这么大劲,你抓的人家好疼哦。”我一看,手掌正贴在她胸上,怪不得软绵酥软的很,当下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今晚这是咋了,先是袭了白灵的胸,现在又是这漂亮的周寡妇,我心里暗骂了一句。

    她像是早预料到了我会偷袭,丝毫不生气,花枝乱颤搂着我的腰,贴在我耳根子,妩媚笑了起来:“人家果然没看错你,你不仅仅是第一个不喜欢我的人,也是第一个舍得出手伤我的男人。其实你我师辈都是旧识,所以你犯不着这么对人家。”

    我感觉就像是被一块狗皮膏药给黏住了,偏偏脱身不得,心中焦躁的紧,只想快点甩脱她。“正邪不两立,绝无共天之日。”我不爽的推开了她,退后一步离她稍微远点。

    “何为正邪,阴司张王入道前尚且拜在阴正岳门下,阴正岳可是出了名的邪祖,正与邪你分的清楚吗?还有你,血脉一族,盖世杀星,你这双手迟早是要沾满鲜血的。或许在你眼里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人,可是你知道吗?我只是在石楼轻弹一曲,那些一个个自诩名门的男人无不拜倒,你又能看清楚他们龌龊的内心吗?”

    我被她一连串的话抢白的无语,这世上最难看清楚的莫过于人心了,仅凭眼睛又怎能分辨出世家对错。

    她重新了坐了下来,淡淡一笑,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道:“无伤,你跟人家再喝一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挫在桌上,“我不想听什么秘密,只希望能快点离开这里。”

    她也没拦我,只是在我身后,幽幽笑道:“你难道不觉的你的小女朋友很奇怪吗?藏的最深的,才是最虚伪的。无伤,你永远无法像你七叔一样以正证道,因为你是血族之后,以杀证道,哪怕秦剑费尽心机,也改变了这个事实。”

    “你我注定才是一路人!”她看着我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白灵身上却是有许多的谜,但从第一天见到她开始,我和她心就连在了一起,她单纯、无邪,我又怎么能因为寡妇的一句话,而怀疑她呢?

    “周寡妇,你说够了没!你还是在这里当你的娘娘吧,告辞!”我几乎是怒吼出声,对她又添了几分厌恶。我秦无伤不敢说有多么的正气、清明,但绝不会堕落到与邪为伍,更不会是什么狗屁杀星,好杀屠戮。

    我冲到内室,一脚踢破腥臭的坛子,从地上捞起已经被泡的腐臭、蜷缩的天煞尸身,走到了石楼边。

    “秦无伤,你已经中了蛊毒,一旦你把尸体拿回去,老蛊婆必杀你。”周寡妇站起身,冷声叮嘱我。

    我没有再回答她,踩着城墙的桩子,快速的爬了下去。

    周寡妇追到了石楼边,冲我大喊道:“秦无伤,我不是寡妇,我叫紫衣,你不听我的,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信你个邪?我巴不得离开她,瘸着腿飞快的往万庄赶去。

    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这一路我跑的飞快,待快到万庄的时候,门口两盏灯笼的血红、阴森光芒让我顿时回过神来。

    我靠在山路边喘了口粗气,回想紫衣,不,就是那可恨的周寡妇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在玄门行走,凡事都得防一手,没有人是绝对可靠的,这也是七叔再三叮嘱我的一句话。

    我揭开脚踝上的药贴,燃了一道火符,借着光亮一看,脚踝上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蠕动。待细眼查看,差点没把我吓的魂飞魄散。无数条血红的蚂蝗在脚踝的肉里钻着,怪不得又麻又痒。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想到老蛊婆还让我喝我一碗药水,只是这么一想,肺腑顿时麻痒的厉害,偏偏嗓子眼都快抠破了,也只是吐了一滩黄胆水。

    怎么办?在玄门中蛊术一直是个另类,也是最神秘的,我现在五脏六腑抓心般的难受,不用想肯定是老蛊婆下的手。

    她为什么要害我?天煞尸本来就她的坛子里,难道是因为江紫阳吗?不,江紫阳的死跟我半毛钱没关系,她犯不着迁怒于我。

    不管什么理由,她给我下了蛊毒,也许正如寡妇所说,天煞尸她根本不在乎,她真正的目的或许还是我,只是我一时难以看透她的想法罢了。

    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使出了七叔教的各种基本道门杂法,但这些解一些普通的煞、邪还行,对蛊根本没有半点用。

    对了,我不是还有截门血衣秘法吗?也许那上面会有破解之法。

    生死关头,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摸出秘法,快速的翻了起来,还别说真让我找到了,只是这方法却是有点残酷。

    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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