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最是帝王家,如果今天是慕容本人在这,也许这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顿酒。
然而。我是秦无伤!慕容北父子那点小心思又岂能瞒的过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会对自己的亲儿子下如此的毒手。
这个人已经疯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完全沦为了权力的奴隶,已经无可救药。
慕容雪缓缓的倒了两杯酒,她的动作轻缓柔和,倒完则轻柔的看着我:“四哥,你此去漠北,咱们兄妹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我端然而坐,目中尽是颓然、虚弱的绝望之意。闭嘴不言。
慕容雪倒也不怀疑,因为就算是真正的慕容羽,这时候也肯定与我现在的所作所为相差无几。
“四哥,我知道你会怪我和父尊,但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再在西川呆下去,只会为秦无伤所利用。父尊毕竟年纪大了,不忍离别,就让小妹与我同饮了这杯离别酒吧。”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作势就要饮。
刚端到嘴边。她又停了下来,“四哥怎么不饮,莫不是心中依然对小妹怀有恨意?四哥,我知道你不高兴,但这杯酒若不喝,我在父尊那也没法交差,你这么不给父尊面子,怕是漠北也不是那么好去的,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容雪如此劝酒,这酒水里肯定含有剧毒。慕容北是铁了心要杀掉自己的儿子慕容羽,慕容雪这是在威胁我,我若饮了便是毒死。我若不饮,慕容北必不爽,也许会派亲卫进来当场诛杀慕容羽。
在他眼中,太庙就是慕容羽的葬身之地。
我心中对慕容北父女的心思洞若观火,这二人当真是度辣无比。蛇蝎心肠。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酒杯,手微微的颤抖,慢慢的往酒杯边缘摸去。
我心里也是有些发毛的,因为我不知道慕容雪给我下的是何毒,万一要是连我的血脉也扛不住,那也是求生无门。
就在我要端起酒杯的时候,一个侍卫从暗门处走了过来喊了一声慕容雪。
慕容雪看了我一眼,盈盈一笑,站起身往那侍卫走去。宏杂丸技。
这真是天大的良机,我手腕一抖,两只酒杯在桌子上迅速交换了位置。
这个酒壶应该有玄机,慕容雪喝的必然无毒,我若把毒酒换了,也让这蛇蝎般的女人,尝尝被毒害的滋味。
换好酒,慕容雪与那侍卫耳语了两句,重新回到了酒桌上。
“四哥,喝吧,喝了你就可以离开云都府了。”慕容雪端起酒杯向我敬酒。
我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故意装作一副有些怀疑的态度,这样会更逼真一些。
慕容雪是何等狡猾,掩嘴一笑,“四哥莫不是怕这酒水有毒,雪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又岂能害你?”
她见我仍然没有举杯的动作,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知道再不喝,怕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同时心中暗喜,这狡猾的贼婆娘终于吞下了苦果。
我仰头喝下了酒水,酒水很淡,没有其他的味道和气味,这杯酒按理来说应该是慕容雪的,所以应该不会有毒。
然而,当酒水流入到我的喉咙时,我只觉的喉咙里就像是吞进了一把刀子那么难受,疼痛的厉害。
不好,酒水有毒,我连忙运血气将毒酒包裹住,压在喉咙下,以防扩散。
若是在黑水地牢中泡了几天的慕容羽吞下这口剧毒之酒,肯定是压不住毒性。万幸,我替他挡了一死,这女人真是毒如蛇蝎。
只是我纳闷的是,明明我跟她换了酒,两人同时都喝下了酒,为什么还是中毒了呢?
我捂着喉咙,暗点了身上几处穴道,佯作很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哀嚎、呜咽之声。
慕容雪娇笑着走到我的身边,半蹲着身子,阴森森道:“四哥,你是不是觉的很意外,为什么换掉我的酒杯,还是中毒了呢?”
我怨毒的看着她,用气将脸憋的乌青、紫肿,痛苦的在地上佝偻成一团。
“小妹早就猜到你会换我的酒,你是大漠里最狡猾的孤狼,狼是要吃人的。若你不喝下这杯酒,在父尊那显得小妹多没本事。为了让你喝下这杯酒,小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到了阎王殿,要怪就怪那秦无伤,是他杀把你拉下了水。”
说到这,她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极尽得意之色,“当然,四哥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秦无伤就会来黄泉陪你了。”
我顿时明白了,这女人当真是一把演戏的好手,那侍卫进来肯定是她故意安排好的,她猜到了我会去换她的酒水,其实她那杯酒水才是有毒的。
足见她心思极其的细腻、阴险,同时也是个无情无义、不择手段的女人。
我慢慢的让瞳孔放大,挣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白眼一翻,口中溢出血水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慕容雪见我断了气,这边上伫立了片刻,在确定我不再动弹后,她才慢慢的靠近我,轻声喊了几声:“四哥,四哥?”
见我没有动静,她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伸手往我的脉门上探来。
就在她的手触到我脉门的那一刹那,我手腕一翻,扣住了她的命脉,同时张嘴冲着她的脸,吐出了那口含有剧毒的酒水。
酒水在血气的冲击下,噗的一声,尽数喷在慕容雪的脸上。
含有剧毒的酒水经血气一催发,再加上我血气中的蛊毒融合在一起,犹如硫酸一般在她白皙的脸上兹兹的腐蚀起来。
与此同时,我手上元气一催,强大的血气生生将她的经脉、丹田震碎,让她彻底沦为了废物。
“我的脸,我的脸!”慕容雪原本完美无瑕的俏脸皮肉腐烂,整张脸上全是血,腐烂的皮肉与夹杂着血水直往下掉,惨不忍睹。
慕容雪痛苦的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血肉模糊的脸庞,但换来的却是抓了一手的腐烂皮肉。
“慕容雪,你心如毒蝎,屡屡设计杀我,我本不愿跟你一女流之辈计较,但你不该给紫衣下毒,你害她痛苦一分,我便让你痛苦一生。你伤她一发,我便毁你一世。”我冷冷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捂着脸痛苦的挣扎着,“秦,秦无伤,求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我冷笑了一声,轻轻的凑在她的耳边道:“慕容雪,千万别想着寻思,你若死了,这世上便再无人能替你报仇。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找我报仇。”
像慕容雪这种毒蝎般的女人,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但我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一个人求死,唯有给她一丝希望,她或许会带着仇恨活下去。
“秦无伤,你如此狠毒,不得好死!”慕容雪痛苦的大叫,她满身都是血水,由于她的脸皮肉全毁,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狰狞无比。
我有些愤怒的揪住她的领口,“我如此狠毒,还不都是被你这种小人给逼出来的!我不毒,明日挂在城墙的就是我的人头。”
说完,我一掌劈晕了她。
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慕容雪,我心中一阵冰凉,倒抽了一口凉气,才平复激动的心情。
我真的变了吗?也许吧,一想到紫衣中毒吐血时的场景,我心中最后的那一丝丝的仁慈、也尽皆泯灭。
我就是太小看慕容雪,对她太过仁慈了,这才屡屡为她所害。与豺狼、蛇蝎打交道,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第二百二十九章太庙激战
我收拾了心情,摘掉面皮往门外走去,我知道慕容雪会在外面的太庙里,等着她的爱女告诉她自己亲儿子已经服毒身亡,然后他再向宗族长老宣告慕容羽意图行刺,已经伏诛。
想想慕容羽有如此心肠狠毒的父亲。也是挺够可怜的,还好,我帮他把这最残忍、最龌龊的事情全都顶了下来。
在我与他相互交换身份的时候,慕容羽泪流满面,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不是我亡,便是他父亲的死日。
当我的身影出现在太庙的侧门时,慕容北惊呆了,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秦无伤,怎么是你?”慕容北目光一寒。指着我不可思议的大叫了起来。
我看着他,嘴角闪过一丝邪气的笑容,“看到我很意外吧,慕容北,人在做。天在看。像你这种卑鄙小人,若活在世上,天理不容。”
慕容北身边的几个侍卫冲杀了过来,我伫立在原地,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单掌出击,这些侍卫又岂能是我的对手,无人能挡过我一掌,尽皆伏诛。
太庙的门紧闭着,慕容家的那些老世族全都在庙宇外等候,此刻封闭的太庙内,烛光摇曳,神台上摆满了慕容家的先祖排位。
慕容北隔着两丈远,冷峻的看着我,“秦无伤,老夫纵横西川之时,你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以为真的能够杀我吗?”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灵牌,淡淡的嗤了下鼻子哼了一声,“很多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包括慕容战,他们都认为我不是对手。但最后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慕容北,你自然也不例外。”
说完,我指着那些牌位道:“慕容家先祖多俊杰、豪雄,你原本可以在百年之后,与先祖并立于其中。只是可惜了,自作孽不可活,你怕是没这个福气了。”
慕容北仰天狂笑了一声,猛的甩掉披风,露出身上的劲装,缓缓带上两只黑色的利爪:“好狂妄的口气,本王倒要看看阎君、张王的传人到底有何能耐。”
说话间,他身如长龙,腾空而起,两手成爪,发出一声尖啸,顿时,只见一只巨大的苍鹰气形覆在他的身上,双爪以凶残凌厉的气势往我抓来。
“鹰翱长空!”
慕容北闪电般的往我袭来,两爪一张,寒光四夹杂着尖锐刺耳的鹰啸之声,闪往我抓来。
“焚天血火咒!”
我两手燃起熊熊的火红血火,血火漫天迎向苍鹰!
“区区之术,也敢与老夫抗衡!”
慕容北的鹰爪丝毫不避血火,穿透血火猛的抓在我的掌心,砰!爪与掌相对,一股巨大的阴毒之劲瞬间传入我的手臂,经脉犹如被扭曲了一般,剧痛无比,若非我现在血气极高,怕是光这一招就将我的经脉给撕碎了。
老家伙还真的不能太小看他了,我拔出黄泉刀,横里一刀劈了出去。
慕容北身形在半空中,两手一张苍鹰气形已经裹着他落在了大庙的供桌上。
“秦无伤,你不是我的对手,老夫纵横漠北、西川,征战一生,手下亡魂无数,你与我为敌,无疑于自寻死路。”慕容北狂笑道。
我扬眉看着他,“慕容北,你心虚了!”
说完,我血河身法裹住身子,“血影重重”连续分出三道血影,往慕容北袭去。
“雕虫小技!”慕容北身形在半空中如鹰一般,腾移闪烁着,连出三爪,每一爪都是实招,生生将我的分身给撕碎。
现在的慕容北已经完全化作大漠苍鹰,慕容战修炼的猛虎霸气,慕容羽是狼神神通,慕容雄是蛟龙神通,但比起慕容北的老辣、刁钻苍鹰来,都略显逊色。
慕容北几乎将苍鹰神通的气劲炼化到了极致,苍鹰气劲几如实形,犹如鹰妖化形一般。
只见他扑飞无影,掠过无痕,速度快若闪电,完全就像是一只巨型的苍鹰在大殿中翱翔,一双铁爪,也被鹰爪骇人的尖锐锋勾所笼罩,若非他那鹰首中依稀可见的脸,我都会产生一种在跟妖怪相斗的错觉。
“黄泉刀出,天地动!”
我横里劈出一刀,慕容北利爪一张,精准的扣住我的刀锋。
也不知道他戴在手上的爪钩是何物打造,竟然如此坚不可摧,连黄泉刀都敢硬接。
兹兹!
黄泉刀与鹰爪碰撞迸射出灿烂的火花,慕容北爪劲上紫火闪烁,一时间,黄泉刀中的龙虎之气尽被苍鹰所擒,动弹不得。
“嘿嘿,秦无伤,本王在漠北之时,有鹰王之称,天下之术,莫不为我苍鹰所擒,纵使你有黄泉刀龙虎加身又如何?”慕容北狂笑道。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如何悟出苍鹰神通的,端的是厉害无比,尤其是像我这种生猛、霸杀招式,尽皆为他所摄。
偏偏他的苍鹰劲,刚柔相并,刚时可断金碎石,柔时,可擒龙擒虎,再配上他苍鹰身法,几乎毫无破绽,难怪他能纵横西川,成为人人畏惧的西川王。
黄泉刀的刀气被压制,我毫无办法,慕容北几乎是没有缺点的,这样的人是难以被打败的。
但我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我曾经与曹四、慕容战交过手,他们都比我强,但最终都惨死在我的手上。与高手对敌,我已经有了经验与信心。
七叔说过,这世上绝对没有任何人没有缺陷,包括阴神,以及剑圣这种世外高手。
慕容北肯定有缺陷,只要我找到了他的命门就是他丧命之时。不过,在找到他命门之时,我也是深受其苦。
他的速度太快了,鹰爪又锋利无比,我速度、力劲、招式尽皆为他所克,一连串的打斗下来,大殿内的灵位尽皆碎裂,横梁、大柱,也被他的鹰爪击的石木乱飞。宏杂丸弟。
而我身上至少被他抓了不下百道创口,其中还有两道险些伤及肺腑、肝脏要害,这还是我强催血气护体,若非如此,我恐怕早就肚破肠流了。
我已经快成为血人,浑身火辣辣的疼痛,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反而斗志大增,有种嗜血的贪婪。
慕容北连攻了我几十招,都被我挺了下来,他显的有些着急了。
而我隐约已经猜到了他的命门,他的头冠,没错,自从那次我在云都府中替慕容北疗伤之后,他就一直带着头冠。
按理来说,祭祀太庙带头冠无可厚非,但他的头冠略显偏大,而且乃是精铁打造,外面度着金粉,看起来显得很有王者霸气,但这东西极沉,尤其是像他的苍鹰身法讲究的便是精、准、狠,若不是掩盖头上的秘密,带着这东西简直就是个累赘。
他原本被饿鬼疽困了五年,被吞噬了大部分的修为,却能在短时间内恢复的如此神速,目的只有一个,他用某种术法,强行激发了自己的本元。
人的本元,乃是本体的身躯中蕴含的灵气,人之所以会死亡,身体会衰竭,正是因为本元之气会随着身躯、精神等等而消耗,一旦消耗完了,则会衰老死亡。
包括很多阴神都没办法摆脱本元的消耗,只是他们有百姓香火的供应,又修炼顿悟了高深术法、佛法,本元才会消散的极慢。
当然,那些真正长生上三天的神仙,如地藏菩萨等,完全摆脱了肉身与脆弱魂魄的束缚,拥有了元神、神体,可化于无形、万物,本元怕是早炼化了。
慕容北自然不是上三天的神仙,他能在短时间如此突飞猛进,肯定是激发了自己的本元。
这样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人本是万物之灵长,佛主、菩萨、三清,都是靠修、靠悟,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成正果。
第二百三十章天狼破法
慕容北拔苗助长,表面上看起来厉害无比,实在对身体的反噬极大。
难怪他这么急着杀掉亲儿子慕容羽,坐稳家主之位,想来是因为慕容羽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慕容北见我死死的盯着他的头看。眼神闪过一丝惶恐,知道我找到了他的命门,发出一声鹰啸,双翼一扬,两道紫色的旋风往我袭来。
我大喝一声,黄泉刀横里杀出,“一刀长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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