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怎么能……”
诸葛亮笑了:“子龙将军,子云也是好心,你别说他了。你看,嘴都要翘起来了。”
他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我也笑道:“我可不是小气鬼,不会找人告状。”眼看云哥哥一瞪眼,我急忙道:“早上是我性子急了点,嘿嘿,孔明兄不会跟我计较的。说实在话,我这次在洛阳给孔明兄找了一个好差事,谁知道……”
诸葛亮连连摇头:“给我找差事?我倒好奇了,你说说。”
我笑道:“你们都知道,安家洛阳是我一直在做的事,那边的宅院已经修建了两年了。本来这次我想说服你去洛阳的,那边新建了一个学业堂,我跟胡昭胡先生说好了让你去当老师,可……。算了,我也是自找的。”
“胡孔明?胡先生不是在山里隐居吗?他怎么也……”诸葛亮显然不知道这事。
我淡淡回他:“这个学业堂是专门为天下好学的孩子建造的,胡先生有为天下孩子尽心的想法,所以出山了,学业堂的一切也由他做主。我来前和先生谈论了很久,他很欣赏荆州才子们的学识,我也让他答应了收舒儿为弟子,所以,你不去,我也要带舒儿回去。”
诸葛亮恍然大悟了:“对不住,让你白操心了。是我辜负了你一片好心。”
我脸上一红:“是我太自作主张了。”
诸葛亮笑了:“你是担心我们,我感谢都来不及。”
他这样一说,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笑笑不语。云哥哥却上前拉住我们俩进屋:“这事还是如儿的不是,你应当先说明白,便是好心,也不该这般置气。好了,用饭,用饭。”
我和诸葛亮相视一笑,随他而入。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云哥哥对诸葛亮颇有些敬重的样子,应了羽哥哥说得他对诸葛亮一生敬重和服从,这也是缘分。席间,倒是嫂子老是有意无意地叹气。我仔细想想,也明白了她要与我商量什么,怕是想曹冲做女婿了。我也想,奈何不由我做主呀!目前也只好当不知她的心意。
用完饭后,我和云哥哥送诸葛亮回去,他问我:“你在这里能待多久?”
我想了想:“不知道。我还要去襄阳,毕竟那边的生意才是主要的。我还要去山里看看。反正我走之前要跟你们说的。孔明,哥,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你们要记住,关键时刻,月英和家里人知道安排在何处了?”
诸葛亮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客气。子龙将军,到时候,两家一起安排了就好。”
我看着云哥哥笑道:“嫂子这里有我的人随时关注着,事态紧急,不用请示我和哥哥。孔明兄,月英那里我叮嘱了,事态紧张,牛叔会去接她们。”
送诸葛亮回来,云哥哥望着我欲说又休,我也有一丝伤感:“哥又舍不得我走了?”
云哥哥摇头:“如儿,你实话告诉我,上次你说得那位知己,是不是……”
我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哥,孔明夫妻情深,如儿不能插进去。再说,他又……”
云哥哥叹口气:“从他带着舒儿进家门的那刻起,我就有预感了。如,孔明先生才高志广,深得主公看重,他与为兄也甚为投契。如果你二人都有意,也未尝不可。你若不好开口,哥哥去说,可好?”
我摇摇头:“哥,孔明他不会娶妹妹的,否则,也不会成知己了。我知道哥为我的事操心,我也明与哥说了,我心中是有孔明,可伯符又对我那么好,我,我有些取舍不下。”或许是为了阻止云哥哥向诸葛亮提及此事,我突然就把伯符拉出来当借口了,反正原来哥哥就认为我对伯符有意。
云哥哥沉默了一下,叹口气拥我慢慢前走:“如儿,若是两相比较,哥倾向孔明。他才名远播,智慧超群,主公多次上门延请出山,可见他谋略过人。他来的日子虽短,可多次进言都很得主公之心,也颇得众人赞赏。虽然,迫于形势,他的许多建议暂时不得实现,可我们都知道,那些建议一旦得以实施,我们的状况将大为改变。你若真跟了他,哥哥也能宽心了。伯符不是不好,江东一方霸主,武艺高超,为人豪爽,你与其交往多年,哥也知你舍不下这段感情。可,江东离此毕竟太远,他又是霸主身份,你跟了他,怕也不得自由。再则,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的责任,伯符怕无法为你分担呀!”
我闷闷不乐地走着,心却不在这上面。细细想了想,回道:“哥,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孔明已经与你同殿为臣,他对我的帮助也不大呀!再说,是否跟从一个人,靠的是心,不是其他。眼下我的事太多,心也乱,哥容我多想想。”
云哥哥不再说了,只是拥着我回了家。我现在心里却是焦急起来,诸葛亮为刘备出谋划策,而且深得这里众人的欢心,加上早上他很有把握的样子,嫂子说的樊城之事,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我想到了羽哥哥说的诸葛亮的隆中对了,那就是趁机获得荆州,北拒曹,东抗吴,西进益州。而实现这些的第一步,就是入主襄阳。进驻到与襄阳一江之隔的樊城,就是随时准备进入襄阳,既然陈到已经嘱咐嫂子有所准备,那刘备进驻樊城就是板上钉钉子,铁了。樊城太守刘泌与刘备的关系一向交好,他允许刘备进入或者就是把樊城拱手相让绝对没有问题。可问题在于,刘表能眼看着刘备如此动作?他允许刘备进驻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决不会,不仅他,就是蔡瑁、蒯越一众也不会对刘备这种做法听之任之的。刘备为人老成持重,决不会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去得罪襄阳势力,那样做,无疑自找死路。那刘备还要这样做,唯一的解释就是,刘表已经没有精力挟制他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就是刘表时日不多了。看来,我要赶去襄阳了。
我心里虽急,却也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安安稳稳过了这半天,还去见了见刘备,对他们说了说邺城军演的情况,自然稍微夸张了点,眼看着众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好笑了一番。樊城的事,我只字未提,刘备也没说,他对我的戒心还是有的。
第二天夜里,我与刘备单独一起时,我方说出了我要把新野的总行迁去洛阳的事。
刘备沉默了一会儿,大方地一笑:“生意人,四海经营,你去就是了。”
我躬身一礼:“多谢皇叔体谅。皇叔放心,赵如不是小人。”
刘备点点头:“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可实说?”
我道:“知无不言。”
刘备看了我一眼:“你这两次回来,都未提及皇上,他可好?”
我点头:“这两年也有去,皇上还是那样,也没啥说的。”
刘备再次点头:“我知道,你如此结交我,怕也不是全为了皇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在刘备注视的目光中,自嘲地一笑:“商人无利不做,我也一样。”
刘备淡淡道:“我若有失,你不怕吗?你的赌注下的似乎不正确。”
我把牙一咬,强忍心中之痛回他:“皇叔,今日赵如也不再相瞒,我的确不看好您,若说成大事,您不是赵如心中的人。”我话音落地,就听屏风后似有人声,我当不知。
刘备并未生气,他笑了笑:“这我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你的理由。”
“为了我兄长。”直视刘备的目光,我把话说了出来:“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兄长过的不好。赵如视兄长为父,为了他的安危,我不惜用尽一切手段。”
刘备想了想,释然了,然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疑虑,一丝惋惜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我心中痛苦之极,第一次真真正正算计云哥哥,开始了与云哥哥和诸葛亮为敌,一旦将行动付诸实施,心中还是痛的厉害。告辞刘备回到家里,我竟有些怕看到云哥哥的目光,强忍着逃离的冲动,又在新野玩了两天,我才带着曹冲来了襄阳。
第二零七章 晴天霹雳(4)
一进药房,周洛和秦勇一起迎了上来,从两人的脸色可以看出,襄阳不平静。等我们坐在内宅里,秦勇立刻就道:“襄阳局势极为复杂,周兄说刘表已经病了不少日子了。”
果然如此:“刘表的病情如何?还有多少时日?”
周洛道:“不十分清楚。我从旁打听了一下,那些前去就诊的大夫各有各得说法,但他病势比较重,应该是肯定的消息。这两个月,刘表府里一直在捡药。”
我沉吟一下:“药方可在?”
周洛摇头:“来人看着拿,拿了就走,根本不让我们留方子。”
看来,尽快弄清刘表的病情才是最主要的。哼,刘备明明知道我的医术,却不告诉我刘表病重,这里面的名堂多了去了:“周大哥,你把出诊的东西收拾好,随我去刘表府邸。秦兄,你尽快把蔡瑁、蒯越他们的活动掌握清楚,还有,别放过荆州军队的调动情况。”
秦勇道:“蔡瑁天天都去刘表府,蔡夫人也经常回娘家,张允一伙则频繁出没于荆州各大家族之间;蒯越表面上无所事事的样子,暗中却在积极囤积军粮,准备作战物资,和四大家族还有亲曹派频繁来往。”
我笑了:“秦兄越来越厉害了。很好,再把荆州的军队调动情况弄清楚,嘿,有热闹看,真好。还有,江夏那边也要注意了。”
周洛还在不解:“公子,你要去为刘表看病?还是想推他一把?”
我淡淡道:“周大哥,你记住一件事,赵如决不会用医杀人。我既然回来了,当然要去为刘荆州看病,小神医加红商人不可能不去巴结人,这是一;其二,最主要的,刘表现在不能死,在主公拿下凉州,南下之前,绝不能死。”
周洛并未明白我的意思,却很聪明地闭口不问了。带着他匆匆来到牧府,蔡瑁正好在,赶紧把我宣了进去。刘表躺在榻上,面色微黄,双目无神,精神非常萎靡,见我到身前,也只是点点头。我不敢多话,急忙开始了诊治。这番可不是像对袁绍般做作了,真是尽心了。
诊断完,我慢慢退出内堂,蔡瑁急忙跟了出来:“如何?”
我故作轻松地一笑:“回来听说大人病体沉重,我都吓了一跳,这诊治下来,方松口气。”
蔡瑁要紧问:“你的意思是说大人没什么事?”
我点点头:“肝火上冲,血流不畅而已,并不是要命的大病。我给大人开几幅方子,按时服用了,过几日精神就好了。”
蔡瑁疑惑道:“怎么你说的如此轻松,那些人却如此谨慎,甚至还有不敢开方的。”
我笑道:“大人还怀疑我的医术?老实说,刘大人这病,要搁在普通百姓身上,也就是消食几日,到处走走,药都可以不用。只是大人是药服多了,怕服用了某些人进献的丹丸,因此有些毒气横膈在胸腔不能发散,时日久了,就变得厌食,懒神,越来越没精神。您劝劝大人,多起来动动,写写大字,山上走走,只要胃口好了,这病也就好了7、8分了。”
蔡瑁点点头,虽然没有完全信我,神情上却轻松了不少。我淡淡追了一句:“还请大人劝劝刘荆州,千万不要太费心了。唉,当初袁大人就是不听我的劝呀!上了年纪的人,经不得气恼之事。”
蔡瑁听得一怔,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话里有话:“赵如,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我手上故意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提笔继续写药方:“大人,有些话不是我应当说的,身为医者的职责让我提醒您就是了,这药方您一定要找亲信之人熬制。待大人身体康复些,赵如也要北上了。”
蔡瑁突然问道:“你不是才回来吗?”
我丝毫不在意他对我行踪的注意,淡淡道:“我在洛阳的宅院和商行都建好了,这次要把新野的总行迁过去了。新野地方太小,刘皇叔都想走了。”
蔡瑁默默起身走了走:“你在邺城看到曹军果然强大?”
我点头:“那场面,真叫人毛骨悚然。大人要想知道详情,赵如知无不言。大人们都关心这个问题。我从新野来的路上,碰到樊城太守刘大人,他也问过我呢。大人,不是小的无义,我们行商之人对局势的变化比较敏感,我在南下时,曹大人也让我把商行迁去洛阳呢!只是,我觉得这些事不要让刘荆州知道好,他不能操心。”
蔡瑁阴沉了脸,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有时间来我府上说详细一些。”
回去的路上,周洛疑惑地问我:“刘表病真没什么?您怎么提到樊城太守了?”
我淡淡一笑:“都是假话。刘泌就等刘表一死,就接刘备进驻樊城,伺机夺取襄阳了,我当然要给他下套,让蔡瑁等人提防。我这样说,是要他宽心。为医者看病应当如此,大病者告知无病,让其宽心,就可多存活几日,否则,断绝了病者生存的心念,反而早死;小疾者往重里说,患者才重视病情,配合治疗,痊愈的才快。如今,主公用兵凉州势在必行,可要拿下并安稳凉州,再休整军队南下,没有一年半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刘表已经病入膏肓,我若不出力,他活不过一年,若在这期间死了,襄阳局势我们难以掌握,一旦被刘备得手,我们要想拿下这里,就难上十倍。所以,我们必须尽力保住刘表性命,至少让他多活半年。”
周洛恍然大悟,直说妙。我看他一眼道:“即便如此,也难担保万一。好在蔡瑁、蒯越等人心向主公,尚可利用。我点他们一句,他们就会积极做好防备,对刘备也对刘琦。对了,刘琦的病可好些?”
周洛点头:“我们的人回道,刘琦已经不用刘备送他的酒具喝酒了,一直都是用您给他的酒具,还有您给他的酒。身子虽还不强健,但眼花体虚的毛病好了不少。公子,那酒具果有问题?”
我点点头:“银器用来喝酒本就不好,况且是他用的那付酒具里又加上了锡金。只是,我现在有些怀疑刘备是否知道长期用这种酒具喝酒,会慢慢让人中毒了。唉。”羽哥哥说刘琦是死于铅中毒,就是因为他长期用银锡酒具喝酒的原因,而这套酒具是刘备所赠,因此他才有此想法。但,这种想法是否真是实事,却难以说清了。
三天后,我再入刘表府,他正由侍者扶持,和蔡夫人在花园里散步,见我到来,令人安置我的坐席,才道:“你的医术果高,用了你的药,我感觉好了许多。”
我急忙道:“大人本就没啥大病,那些大夫谨慎过头,带累大众猜疑,越发不敢下药,因此给耽搁了。大人,那丹药之物不仅不能治病,反而有毒,千万服食不得了。”
刘表笑笑:“依你之说,那些服丹成仙之人,岂不是中毒而亡了?”
我也笑了:“大人,您可亲眼见过服丹升仙之辈?说句不好听的,道家一直崇尚为善,若丹药真让人成仙,他们还不全部贡献出来,解脱这世间疾苦?早先我也只是听家师言道丹药多毒,后来亲眼见了不少长期服丹以至于体虚多病者,我的三哥也是如此。后来,戒了丹药,服用了我的养生药丸,方好些。”
蔡夫人一听,急忙对刘表道:“我就说了,那些道士的话信不得,还是小神医说的在理。”
我急忙谦虚:“夫人说笑了,我哪是神医,不过是见过的病人多了,有点经验。如今大人既然用我的药感觉不错,就继续服用。我也在为大人专门制作一批养身的药丸,待停了药,就服用它们。慢慢调养一段时日,自然病体就消了。”
刘表点头:“如此更好。赵如,说你是从邺城而来,曹公处可有什么消息?”
我想了想,小心道:“曹大人身体尚好,刚把女儿嫁了。其他的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