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哭起来了?还哭得这么伤心,我听着都想流泪了。”成殿官一边说着,一边抹了一下眼睛,真的有想哭的冲动。
施巧书父女,哪里也不去,他们向自己的墓地走去,影子消失在自己的坟茔面前。
“估计他们两个今天也不敢再出来了,我们回去睡觉去吧。”郑书豪说着,自己先上了汽车,鬼魂向肉身上一钻,便回到了肉身上,对着成殿官说道。
第277章 施巧曲也疯了
成殿官又回到了车上,她看了郑书豪一眼,有心想说郑书豪一句怎么,但话到嘴边时又收住了。~蓝~色~~书~吧;
关好车门,郑书豪把车子掉过头来,向棺头村开去。
车子进入了自己家的院子时,郑书豪忽然想到了怎么,转头对成殿官说:“你在车子里先不要动。”
不知道郑书豪又想做怎么,成殿官点了点头,不说话,人也坐在车子里不动了。
成殿官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好像多出了一些怎么,嘴里虽然说不清楚,但那感觉却又十分的清晰。
成殿官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郑书豪的鬼魂,从肉身上出来了,一出来下车,向自己的家里走去,直接走进了侧房里。
刚才出去时,被子没有折好,现在依然零乱的堆在床上,郑书豪看到了,心里不禁大为失望。
郑书豪的鬼魂从家里出来,上到了车子上,钻进了肉身中,打开车门,和成殿官一起下车,打开房门,进入了家里。
刚才鬼魂进入家门里时,郑书豪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但他并不甘心,和成殿官一起走进屋子的时候,又轻声的对着成殿官说到:“不要开灯,和我一起去侧房。”
成殿官不知道郑书豪又要干怎么,嘴里没有说话,却按照郑书豪的话去做了,不但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
在这家里住了这么多天了,郑书豪已经十分的熟悉,虽然没有开灯,却也能毫不费力的牵着成殿官的手,进入了侧房里站定。
“你看到了怎么?”郑书豪问成殿官。
成殿官感觉好笑,却又老老实实的对郑书豪说了:“房子里黑乎乎的,我怎么也没有看到。”
“你先站着不要动。”郑书豪说了一声,鬼魂又从身上出来了。
这次,郑书豪一从身上出来,在黑暗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和刚才被子零乱的扔在床上不同,郑书豪在黑暗里看到自己的床上,睡着一个男子,男子的身边,还睡着一个男孩子,自己新买的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
郑书豪走到了床边。
男子和男孩全都不知道郑书豪的到来,依然酣睡如旧。
犹豫了一下,郑书豪还是从身上取出了两张和手指一样大的黄纸符,左右两手同时伸出去,把两张黄纸符分别贴到了男子和男孩的印堂上。
黄纸符一贴到男子和男孩的印堂上,男子和男孩的身子一闪,床上立即变得空空的……
终于把在家里的两个鬼魂赶跑了,他们虽然是继母的丈夫孩子,但他们已经死去,死去的鬼魂,自然也和继母沾不上亲了。
自己一向感觉继母的身上阴气很重,是不是因为家里有这两个鬼魂存在?郑书豪现在还说不清,但这两个鬼魂长年躲在家里,肯定会对继母不利。
郑书豪又走了回去,鬼魂又钻入正和成殿官站在一起的肉身上,接着动手把房间里的电灯打开。
灯下,床上的零乱被子又出现在郑书豪的眼前,和刚才鬼魂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郑书豪不得不承认了:在这棺头村,成殿官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真的有本领无处施展,为什么这样,郑书豪现在还说不清楚。
或许是成殿官差点死去吧……
成殿官看了一眼郑书豪,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成殿官没有开口问郑书豪。
郑书豪若想让成殿官知道他在干什么,自己会说,他不说是不想让成殿官知道,成殿官问了也是白问……
“你再睡一觉吧,现在到你上班的时间,还有四个钟头。”郑书豪对成殿官说。
“你的这个床,怪怪的,我恐怕会睡不着。”成殿官老老实实的说了。
郑书豪没有问床铺怪在怎么地方,却说:“以前是有点怪,现在没事了,你睡吧,我保你能睡得安安稳稳的。”
成殿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和衣睡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双眼闭上十来分钟之后,成殿官果然睡着了,睡得还很安祥。
郑书豪悄悄的把灯关了,人走出家门,回身把门口关好,向房子后面走去,站在施巧曲家门前的一棵大树下,一动也不动。
但愿施巧曲怎么事也没有吧,最好是自己多此一举……,人站在树下时,郑书豪的心里这样想。
冬天的凌晨,极为寒冷的,北风吹到脸上,和无数把飞刀扎到脸上没有怎么两样。
郑书豪一点也不为这些寒冷所动,人站在那里,硬是一动也不动一下。
时间不停的流逝,清晨慢慢的到来了,郑书豪看到了眼前的一缕晨光,一串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声响是从施巧曲的家里传出来的,像是怎么东西被撞倒了。
迈动已经有些僵硬的双腿,郑书豪向施巧曲的家门口走去,人站在施巧曲的院子门边。
施巧曲的门开了,一个雪白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
郑书豪故意踏了几下脚,发出不小的声音来。
从门里走出来的雪白影子,立即被身边的声响所惊动,扭过头,脸向郑书豪的脸上望去。
郑书豪的右手,飞快的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里的一张小小黄纸符,贴到了对方的印堂上。
没有出乎郑书豪的意料,刚贴到对方印堂上的纸符,立即被对方撕掉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青春靓丽的施巧曲。
施巧曲显然是刚从被子里出来的,身上还散郑书发着热气,只是身上的衣服全被她自己弄光了,全身光溜溜的连半根纱也没有。
半夜里,郑书豪看到施巧书和施三的鬼魂回到活时的家里时,心里开始为施巧曲担心,非常的不幸,他的担心大清早出现了……
郑书豪原来以为施巧曲可能还不是真的疯了,只是有恶鬼魂附身而矣,于是守在了施巧曲的门前,想在施巧曲清早一出门把纸符贴到她的印堂上,把鬼魂镇住,结果是一点用也没有……
撕掉了郑书豪贴到自己印堂上的纸符,施巧曲立即向前跑去,跑到了一棵大树前时,像猴子一样的向树上爬去,眨眼之间,爬到了树梢上。
郑书豪看着树梢上的施巧曲,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咔……”施巧曲家旁边的一户人家开门了,习惯了早起的一位老大娘出来倒垃圾,看到郑书豪呆呆的站在施巧曲的家门前,对着一棵大树上张望,眼睛不由的向树上望去。
只是那树叶子太茂密了,老大娘怎么也看不到。
“侄子,大清早的你在那里站着发什么呆呢?”老大娘前天认得了郑书豪是高吉杏后夫的儿子,到棺头村寻亲来了,她虽然没有和郑书豪说过话,但郑书豪在她的眼睛里还是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特别是施巧曲家出事时,郑书豪先给施巧曲家垫上了棺材钱,让老人家的心里更是对郑书豪刮目相看。
“奶奶,施巧曲她发疯了,刚刚爬到了对面的树上去了。”郑书豪表情凄然的说。
老人一听,手里的垃圾箕立即“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人跑到了树下,果然看到树上有个光溜溜的女子,不是施巧曲还有谁?
此时的施巧曲,身上已经被冻成了紫色,但她还是坐在树上没有动。
“好闺女,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吧?”老人家嫁到棺头村几十年,看到这样的情景已经有几十次之多,她除了难过,再没别的办法了。
施巧曲显然听到了老人家的话了,可是她无动于衷,还是坐在树上,过了一阵子还唱起歌来了,只是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施巧曲没唱几句全身哆嗦着唱不下去了。
停了一阵,施巧曲又唱了起来……
老人家实在没怎么办法了,挨家挨户的去拍门,一边拍着门一边哭喊:“大家都出来,老施家的施巧曲出事了,出来救人啊……”
老人家的话,立即把整个村子惊动了。
大树下很快聚了大群的人,连老村长成大官也来了。
年轻一点的人,全都在想法子,希望能把施巧曲从树上带下来,老人们看到这种情景太多了,除了叹气,没有别的表示。
“成爷爷,你也没有办法么?”郑书豪看着成大官,着急的说道。
“你的妈妈,当年也是这样,爷爷若是有办法,早用上了,哪里还会让你的妈妈受苦。”成大官很无奈的说道,说完了直摇头。
成殿官也被惊醒了,一听到别人说施巧曲疯了,吓了一大跳,连脸都不抹一下跑来了。
“要不我们报警吧?警察来了或许会有办法。”成殿官说完,双眼殷切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想听听父亲对自己的提议认同还是不认同。
“没有用的,我们只能祈盼着施巧曲能像书豪的妈妈一样幸运了……”成大官说完又摇了摇头:“我这么大岁数了,也看到书豪的妈妈是唯一一个有好运的人,施巧曲有没有那样的运气,我不敢说了……”
“我们总不能这样束手无策吧?”成殿官说着,把目光从父亲的脸上綕转向郑书豪。
第278章 先祖葬在水里
“既然你有要报警的想法,那试试吧,你爸的想法未必全对。”郑书豪不忍心抹杀成殿官的一片好意,嘴里这样对她说道。
报警只能试试?成殿官的心里有些不是味,但看到村里的众人,各种办法都用上了,施巧曲是在树上不肯下来,心里也开始觉得父亲和郑书豪说的话也有道理:村里这么多人努力都没有用,警察来了也未必能有怎么好的办法……
成大官的眼睛不经意的从郑书豪的身上扫过之后,又把脸转了过去,面对大家说道:“都回去吧,该干怎么干怎么。施巧曲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算神仙来了也帮不上怎么大忙,她以后是活是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在别人看来,成大官的话或许有些无情,但在棺头村的人听来,却很在理:棺头村出现和施巧曲一样的事不算少了,大家最后只能无奈的面对,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无声的消失。像施巧曲这样疯掉的人,到最后基本上在哪里死都没人知道……
听了父亲成大官的话之后,本来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报警的成殿官,彻底的放弃了要报擎的念头了。
郑书豪又开车送成殿官去镇里上班,两人心里都很沉重,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到了镇上,成殿官连早餐也免吃了,匆匆的走进了上班的地方:她早迟到了,这对成殿官来说是极为少有的。
把车子停在街口,郑书豪在人迹少见的街上买了一床席子被子之类的东西,放到了车子的尾箱里,才开车回家。
把床上的东西全抱到厨房里,点上一把火,全给烧了。
想起昨晚上看到两个鬼魂睡在这个被窝里,郑书豪的心里不好受,如果再继续用这些东西,郑书豪晚上有可能会睡不好……
郑书豪来到了成大官的家里。
成大官正坐在屋子里发愁,刚才看到施巧曲的样子,他当然不会高兴了。
“看来我们这个棺头村是有故事的,你和我说说吧,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郑书豪在成大官的面前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成大官好像猜到郑书豪迟早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当郑书豪坐到他的对面问这个事时,他一点也不感觉到奇怪,对郑书豪说起了老人们口口相传下来的一个故事:
那是几百年前,棺头村刚刚建村不久的事。
当时,村里出了一个成姓的大秀才,这人足智多谋,三十多岁做了县衙门的一把手:县令。
县令是古时候的县官,比现在的县长权力大,全县的生杀大权握在他的手里,他可以不和别人商量做出决定。
当时棺头村也是一个十户人家不到的一个小村,出个县令很惊天了,偏偏这个县令的夫人给县令生了两对龙凤胎。
县令的上官是个知州,生性贪婪,膝下又无儿女,看到县令的夫人生了两对龙凤胎,十分的羡慕,心想自己若是也能生一对龙凤胎,那好了。
知州手下的师爷,是一个会看风水的地师,他一心的想讨好知州,好弄个县官当当,这个地师知道知州的想法之后,心下大喜,心想,我若是替知州想个法子,让知州也生个双胞胎,何愁官职不到手?
暗地里查访之后,知州的师爷终于弄清了知县连生双胞胎是因为棺头村的风水好,于是建议知州也把祖屋搬到棺头村去。
好风水谁不想沾一份?知州立即听从了师爷的话,把祖屋搬到了棺头村,心里美美的期盼着儿女成双外加升官发财。他在家里的丫环当中,选了两个漂亮的女子,送与地师为妻妾,又保举地师做起了手下的一县之官。
也怪地师学艺不精,不知道这棺头村只发积善人家,而且是有发有损,还是先损后发。对贪婪之徒,只损不发。当知州把祖剧居移到棺头村之后,不到一年,身体好好的父母在同一天死了,接着知州的妻妾,也在第二年同一天死去。
知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于是请了个看风水的高人到家里来查看。
高人看过知州的家之后,对知州说:棺头村的风水,对知州性情相克,知州不能再住了,不然会全家死绝……
知州吓得连宅子都不敢要了,连夜从棺头村搬走。
对害得自己吃了大苦头的师爷,知州当然不会放过,先是找了一个理由把师爷的官职收了回来,接着把送师爷的两个女子也收了回来,最后把师爷痛打了一顿,没收了师爷的全部财产,把师爷赶衙门……
两手空无一物的师爷,没有了栖身之处,只得上山与山贼为伍。
偏偏这个师爷天生有些小聪明,上山落草为寇之后,不到两年成了头目,他自然不会轻饶了知州,悄悄的带人下山,把知州一家全都捉上山去,男的打死,女的强占为妻,知州更是在刀割水煮中悲惨的死去,真正的绝后了……
对于棺头村,已经落草为落草为寇的师爷当然也不想轻易放过,他要带着山贼想要血洗棺头村,结果被县令事先得到了消息,埋下了伏兵,不但把山贼生擒大半,投入大牢,还把师爷的一只手臂砍断了,师爷只捡回了半条命……
死里逃生的师爷上山去之后,仍不死心,又在棺头村的风水上下了阴招:弄坏棺头村的风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棺头村没能逃得过师爷的阴手,中招了,虽然后来县令用计把师爷抓住并绳之以法,但棺头村从此每隔十几二十年,会遭遇大难,尽管村里下了很大的力气,还是找不到地师在哪里对棺头村下了手脚,化解之法,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这么多年来,棺头村壮大起来的速度很慢……”郑书豪替成大官说。
成大官点了点头:“在所有的遭难人当中,只有你后妈是幸运的,她进城了,还重新嫁了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里时,成大官看了郑书豪一眼,眼睛里不但有发亮的光芒在闪动,更多的是一种期盼……
“我听说棺头村里规定,不许儿孙学游泳,更不许人到村前的池子里游泳,这是为什么?”郑书豪又问成大官。
“这个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成大官说:“这事,和棺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