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肖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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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只眼-肖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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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卫东接过台历:“这……这不是张民良记帐用的嘛?”
    “哦,你知道张民良经常用这个记帐?”肖忉随口问道。
    “嗯,知道,有一次我们几个人一起在他家打麻将,打了两圈,他忽然想起帐还没有记,就丢下牌局去记帐,记完了才接着和我们打牌。就是记在这上面。我们还笑话他,钱再多也不能带到棺材里去啊。”
    “那这个红色的‘30’的意思你知道吗?”郦宜问。
    王卫东摇了摇头:“‘30’?不清楚,是说今天去收30头猪?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那你知道不知道张民良有没有照过相片啊?”郦宜盯着问。
    “没有。张民良从来就没有照过相。他说他讨厌照相。连办身份证相都是不得以才照的,他说照相会把人的魂魄给照走,我还笑过他老封建呢,连慈禧太后都照了相了。”
    “听说你最后见到张民良是前天傍晚?”郦宜问。
    “是啊。昨天肖警官录口供的时候我也说过了,前天下午七点多吧,我剁包子馅,去他家买了几斤肉。那会他正吃饭呢,还要留我一起吃,我和他说了两句话就走了。”王卫东重复前录口供时他说的话。
    “你有没有感觉到似乎王卫东有什么问题?”回到了警队,郦宜问肖忉。
    “有”,肖忉看着郦宜,她正俏皮的看着自己,似乎胸有成竹,好象在考自己什么似的,看着她那种神态,不能上前去抱她一抱,真是对肖忉的最大折磨啊。”王卫东有可能在说假话!”
    “哦?”郦宜赞许的看着肖忉,“说说看。”
    “还记的昨天早上王卫东来录口供,说他前天去张民良家是因为他去买了些肉。刚刚他又说张民良有每天记帐的习惯,但是在张民良的台历上那天却没有记录,说明张民良那天就没有卖肉。”肖忉说道。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有可能张民良因为死的太突然忘记了记那一天的帐呢?”郦宜道。
    “别忘记了刚刚王卫东说他们打牌的时候打到一半儿张民良都会想起来记帐。而且仔细翻一下这帐本,从来没有一天漏记的,为什么单单他死的那天给漏记了?他死的时候是半夜,他记帐不可能等到半夜去记吧?除非那天他根本就没有卖出过肉。”肖忉肯定的说。
    郦宜还是摇摇头:“你的这些只是推测,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我有一点可以证明王卫东说了谎,他隐瞒了一些事情。”看着肖忉专注的样子,郦宜却卖了个关子,拿起水杯来要去打水。肖忉连忙从她手里抢过水杯,塞到了李卓文的手里:“去给郦法医打杯水。不要太热的啊。”然后肖忉又凑到郦宜的身旁,使出了看家绝活“美男计”:“快点告诉我有什么发现,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小男子无以报答,情愿以身相许。”肖忉学着戏里女子的模样道了个万福。
    郦宜笑道:“肖大警官以身相许嘛,我可是承受不了。不过以后少拿我开两次心我就感谢肖大警官了。”郦宜顿了一顿:“我说王卫东在撒谎,是因为根据化验,他的胃里的食物残渣应该是他死亡前十个小时以前的,也就是他只吃了中午饭。而王卫东说他在见张民良的时候张民良在吃晚饭,而且还叫他一起吃,明明就是在撒谎。”
   
第8章:神灵的震怒(一)


    在刑警队小小的审询室里。
    肖忉拿着张民良的验尸报告,问坐在椅子上的王卫东:“王老板,知道这次我们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王卫东木讷的摇了摇头,很是惶恐。
    肖忉把验尸报告晃了晃:“你还不清楚吗?那我来告诉你,因为在张民良的案件上,你一直在说谎,还要我继续再说什么吗?”
    王卫东还是摇着头,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肖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哦?那你看看这是什么。”肖忉让李卓文把验尸报告打开,让王卫东仔细的看。”你说你最后见到张民良的时候他正在吃晚饭,对不对?可是验尸报告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吃晚饭!你分明就是在做伪证!这是犯罪,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肖警官,我真的没有撒谎。我见到张民良的时候他的确已经把饭菜全都摆好了。我去买了肉之后,他也的确是叫我一起吃饭。我和他客气了一会儿就走了。至于他后来有没有吃晚饭,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肖警官,我没有那个意思。可是我去买肉的时候他的确就坐在饭桌旁边。”
    “你上次录口供是怎么说的?‘那会他正吃饭呢,还要留我一起吃’,你看看是不是你那天的口供?”肖忉把昨天记录王卫东口供的笔记本丢给他看。”现在又变成了他正准备吃饭了?你属变色龙的啊?变的倒是快!”看着王卫东的死不认帐,肖忉不由得火气上升。
    “肖警官,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是您看到一个人坐在桌子前,饭菜碗筷都摆在面前,你说他是不是在吃饭?可是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吃,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王卫东居然摆出了一幅委屈的嘴脸。
    王卫东摆明了就是顽抗到底了,他就认准肖忉奈何他不得了?
    不过他还真猜对了,肖忉还就真拿他没办法了。能拿他当什么?疑凶?单就尸检报告拿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张民良是被杀死的。还真有一点麻烦。
    “那好,你也说过张民良有记帐的习惯对吧?可是张民良的帐上表明他当天就没有卖出过肉呢?”肖忉又摆出了张民良的台历,看看王卫东还耍什么花招。
    “肖警官,我那天真的去他家买了肉,也真的看到他坐在饭桌前。您可以去问我老婆,哦,对了,当时店里还有个客人在吃包子,他们可以给我做证。张民良没有吃饭,也没有记帐,是不是他突然有什么急事外出了,就忘记了啊?”王卫东居然摆出了一幅“我比窦娥还要冤”的表情。
    这凭他这演技,老谋子怎么会上这人材流落到民间呢,要是用他拍部片,没准给中国拿回一小金人来呢。
    “急事外出?有急事外出还有空把饭桌给收拾起来啊。”肖忉按了按太阳穴,王卫东不合作的态度让他非常的不感冒,肖忉可不想跟他这耗时间。”小李子,交给你了,一号方案。”
    李卓文磨磨蹭蹭的:“‘一号方案’,他可不是嫌疑犯啊!”
    “让你用你就用,哪儿这么多屁话。”本来肖忉心情就不爽,李卓文还居然来找毛病,肖忉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脚。
    “一号方案”其实就是古镇刑警队对疲劳审询法的一种称呼,对于很做不合作的嫌疑人,就让他们不吃不喝,不拉不睡,或再用强光照射,再硬的汉子过不了48小时也就什么都说了,而且法医也绝对化验不出来的,身体上不会有一丝外伤。
    对付王卫东,肖忉有信心在24小时内搞定。
    “听说你把王卫东给抓起来了,你小子能啊。”看着老关一嘴的损自己的口气。肖忉装作没听出来。”审出什么结果没有?”
    “这家伙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什么也不肯说。”肖忉有些垂头丧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老关问。
    “妈的,他想玩儿,我有时间陪他玩儿。我先关他48小时,看他能不能抗过去。”肖忉堵着气。
    “你小子胡闹!有你这么做的嘛!王卫东是证人,不是嫌犯,你凭什么居留人家48小时?”老关极度的恼火,把一大堆的吐沫星子给肖忉做了个免费的面模。”王卫东的老婆都来过了,这是她的口供,诺,”老关把笔记本推到我面前:“她证明王卫东那天从张民良处买了几斤肉回来。还有一个在那儿吃饭的证人也能证明。而且当天晚上他们包包子一直忙到十一点多钟!你就说王卫东作伪证,你拿出证据来啊!你小子还怕现在我们这儿不够乱是不是?人家要是往媒体上一报,再查出我们把死者的尸体给弄丢了,我们队还怎么在警界混下去!你犯混也找个好点的时间行不行!”
    “可是王卫东的确在撒谎啊!”肖忉不情不愿的说,面对着一个象是发情的狮子般的老关,却有点心虚。
    “撒谎,说人撒谎你拿证据啊。谁主张谁举证,对不对?你就这么把人家一抓。现在部里对这事查的紧,你小子这帽子还想不想戴了!”老关一顿喷壶下来,稍稍语气有点缓和。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放了吧?”肖忉低声的说。
    “放了,马上放了。还有,你给人家道个歉,随你怎么说。”
    “可是……”肖忉看了看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朱队长。
    朱队长笑呵呵地走过来:“老关也别批你徒弟了。小刀也是为了大家早点破案子嘛,就是方式方法有问题。”这两个老家伙又来合起伙来给肖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过人还要是放的。现在我们最主要的是找到张民良的尸体,知道吗?”
    “好吧,我去放了王卫东。”肖忉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感觉自己很窝囊。
    在走廊里遇到了一脸关切的郦宜,肖忉也装做没看见。
    “王大老板,不好意思了。让您又白跑一趟。”肖忉给王卫东道歉,眼神却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扒下两块肉来做水煮肉片祭祀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唉,没事儿,没事儿。你这也是为了破案呢。”王卫东在和肖忉打着哈哈。看的肖忉牙根儿痒痒的。”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哦。行。关于张民良的有什么事儿想起来再告诉我吧。我随时恭候大架。”
    “是我随时有可能把你再抓进来,哼哼。”肖忉心道。
    “轻轻的,王卫东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了。他轻轻的拍一拍屁股,没有给我留下一点有用的口供。”看着李卓文陪着王卫东走出去,郦宜又后脚走了进来,肖忉开始自嘲的改编起徐志摩的诗。
    郦宜肖忉着我坐下:“想不到肖大警官还有这么大的诗兴啊!”话中不乏挖苦。
    “诗?屁股都没干呢,能不湿吗?坐哪哪湿啊!”
    “看来王卫东也不是平常人呢。咱们的齐天大圣都被他给耍了。”
    “平常人?我看这个案子他有很大的嫌疑!等有一天,老子抓住他的把柄……”肖忉还在对着桌子运气。
    “不过老关说的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离奇失踪的尸体。找到尸体怎么样都好说了,这个案子说是意外,说是个正常死亡,上面是不会追查的。张民良也没什么亲人,也不会有人管的。”郦宜这几句话活脱是学的关云霄的语气。
    “你刚刚听我们说话了?”肖忉奇怪的盯着郦宜,刚刚自己挨骂的时候明明没有别人啊,难道郦宜还有偷听的爱好?”你什么时候学过做间谍了?”
    郦宜得意的把一缕头发搂到脑后,露出小巧的耳朵。好象是在说“我是郦宜我怕谁”。
    “要找尸体,谈何容易啊。现在全队的所有人力物力都围着这个案子转呢吧?不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就连尸体是怎么丢的我们都说不清楚,唉,”肖忉一面叹气,一面考虑现在已经掌握的全部案件情况。”前天张民良半夜去禹王亭、接着发现尸体出现在家,死于惊吓过度,抬尸体的时候有香味,再之后尸斑消失,尸体也消失,而最奇怪的却是关云霄和寥仲年所遇到的有香味大雾”,全都哪里都不挨着嘛!狗咬剌猬,无处下嘴啊!
    “还有一点,你忘记了。”郦宜得意的看着肖忉,仿佛在嘲笑我这个“赫赫威名”的四大名捕第一名居然在这个案件上表现的如此的白痴。
    “还有什么啊?告诉我,我下辈子也以身相许。”肖忉连忙又亮出了我的美男计。
    “相片,你忘记了吗?”郦宜似乎是抵挡不住美男计的引诱。”张民良的相片失踪又为了什么?如果这个案件真的有凶手的话,那这一定是他所为。你可以试着通过相片入手啊。”
    “对哈,”肖忉大力的拍向自己的脑门。”我们可能通过调查张民良曾经的好友,或是同学,或是……总之是关系还过的去的人我们都要查,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记的张民良家中曾经挂了一个什么样的相片,郦宜”肖忉一高兴起来老毛病就又犯来,凑近郦宜,嗅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清香:“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郦宜慌地站起身来,抖了抖上衣,好象刚刚肖忉离她过近把她衣服给弄脏了似的:“别,肖大警官可千万别这样。受肖大警官这一爱,恐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根据郦宜的提醒,肖忉又带着李卓文把老街上所有的商户都问了一遍,查一下张民良生前有什么好友。一圈下来,却还是扑了个空。
    很难想象,做为古镇的一大名人,张民良的社会关系居然非常的简单,他和别人平时除了生意上往来以外,几乎没有什么说的过去的朋友。倒是有几个人和张民良是牌友,经常到张民良家去打牌。可是打牌也就仅限于客厅里,张民良的卧室根本就不让人进去。当然不可能看到他的相框里放了一个什么样的相片。
    “张民良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一伙结义兄弟,”当肖忉以为此行又落得无功而返时,一位正在兴业茶馆里听书的老爷子这样说。
    一下子找到救命稻草的肖忉连忙坐到了老爷子身边,掏出一颗香烟,送了过去。老爷子也不客气,叨过烟,又等着肖忉把火给点着。
    “那您老知道他这一伙把兄弟都是谁吗?”肖忉假装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老头训话。
    老爷子上下打量打量肖忉,点了点头,好象是在说:“孺子可教”。他吸了口烟,品了口茶,又清了清嗓子,这才又说道:“知道。”
    这老头,整个一个属牙膏的,挤一回,说一点。不过现在他手里拿着肖忉急需要的线索,不得不低三下四,肖忉陪着笑脸:“那您告诉我他们都是谁,我去找他们问点情况。”
    那老头呵呵一笑:“可是你找不到他们啊!”
    “嗯?”肖忉楞住了:“您说一说,为什么我找不到他们啊?”
    那老头又打量了肖忉一番,看的肖忉混身不自在:“因为他们都是死人啊。死人,你找的到吗?”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大禹王可是天上的神明。冒犯神名,必遭天谴啊。”
   
第9章:神灵的震怒(二)


    老爷子大约是听书听的太多了,说起话来非常的罗嗦。每回说到关键的地方,就给留个扣儿,端起茶杯来喝两口,大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意思。于是肖忉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给老爷子杯里续着茶。
    那是一个红旗招展的年代,那也是一个风雨如磐的年代。几乎在一夜之间,昨天尚且伟大的国家领导人一下子成为了妖魔的化人,继而,一个又一个的妖魔从政台上被心明眼亮的群众揪了下来,带着高帽子游街,示众。
    太多的人先是惶恐,又是随从,最后终于又被广大革命青年揭发出的这些妖魔罄竹难书的罪恶给激起无限的愤怒。
    古镇自然也被这种气氛传染了。每个人除了绿衣蓝裤之外,又少不了胸前多了一块红红的头像章,也少不了手中的一本红宝书,更有一些忠诚的战士在臂间带了一块红红的袖标。
    县长和书记被抓出来了,他们居然是走资派派来颠覆古镇人民美好光明的社会主义道路的。因为他们曾经鼓动农民在自家院子里多种菜,然后用菜却换取钞票,再用钞票去换取粮食。镇长书记也被抓起来了,总之,一切的党政机关都成为了魔鬼的化身。
    大禹王也被抓了下来。这个恶棍,他居然把自由民主的禅位制度给退化成为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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