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姜潮也不纠结刚才说的话,开着车,直到小区门口我才让他停下车。
“别往里面送了,回去吧,我走两步。”我下了车,招呼姜潮离开。
随后回了家,家中很冷清,虎叔走了,徐青也不在,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些害怕,却又觉得这没什么,洗漱好回了屋子,将手机调成最大声音,倒头就睡。
睡着睡着,只觉得刻刀似乎有了一点震动感,我想睁开眼睛去看,却怎么费力都睁不开眼睛,最后迷迷糊糊的,虽然感觉在睡觉,却又感觉很清醒。
只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随后床铺塌了一下,像是有人坐到旁边,不一会脸上一凉,一双五指分明的大手摸上我的脸颊,动作中规中矩,像是小时候爷爷摸我一样。
我不禁心里大惊,浑身警惕起来,这应该是鬼压床的一种,想着努力挣扎起来,突然,浑身一松,睁开眼睛的同时只感觉一阵阴风乍起,刻刀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只是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
我活动了下身子,按照典籍上记载防止鬼压床的方法将枕头翻过来,随后将放在床边的拖鞋打乱方向,才继续躺下睡觉。
只是脑子里却始终对于刻刀突然的震动疑惑不解,烦乱中翻了个身,手落到床上的瞬间,突然碰到纸质的东西,惊愣间坐了起来,竟然看到纸,纸上赫然就是虎叔的那封红色信件,明明消失了,却又回来了。
我拿起来仔细浏览,猛然呆住,这预言信上最新的预言日竟然就是明天!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河北,月牙地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马上就凌晨十二点了,一旦过了就是明天,这封预言信,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我将信件收来。这次直接放在小盒子里锁上,才安心睡着。
果不其然,凌晨六点被电话吵醒,接通电话,是姜潮的:“小曦,我现在去你家门口接你,找到给我下降头的人了我去接你,万龚说这个人很邪性,让我们注意一点。”
“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敢耽搁,赶忙洗漱好出了小区上了姜潮的车。
“快走,现在还有将近十一个小时,我们耽搁不起。”我提醒看着一脸笑意的姜潮,“你还笑什么吗。怎么笑的出来。”
“没什么。”姜潮脸色很奇怪,摇了摇头,直视前方,将车开走,“我们要去河北。”
“你开什么玩笑。”我一愣。
但是姜潮却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此此去风险很大,万龚说组织的头目代号孤狼,组织根据地在北京,具体位置不方便透露,但是给我下降头的人的确是身在河北,他本身就是河北人,下完降头就流放到了河北,明令禁止事成之前不要回来。”
“奶奶个腿儿的。要了命了,如果坐飞机再找到那里最少的耽误三个小时。”我有些不忿。
然后姜潮关注的点却和我不一样:“我们还有十一个小时,耽误三个小时虽然很多,但是还是耽误的起的,只要找到人就可以,我担心的是……孤狼既然让手下人回到老家,明令禁止他在事成之前回来,那么孤狼就做好了被我们发现降头术的风险。”
“不对!”被姜潮提醒,我猛然醒悟,“如果他做好了准备我会发现,那么……姜潮,我们似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
姜潮不解,我心思沉闷:“孤狼,中药。高端整人技术,以为我们是情侣,而且针对我!”
“我听不明白,小曦,你想说什么?”姜潮看向我,手下的车子不停。
“我是想说,对方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阴司人,那么阴司人可以看到降头术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我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你中了降头术,当然这个几率比较大,如果我关心你,不可能坐视你头上一团黑气不管,而且万龚六点就打听到了消息,我看你手上的地址,他竟然连地址都打听到了。”
我顿了一下:“说实在的,昨天听到你们两个的对话。虽然觉得你很有办法,但是我今天已经做好了延时的准备,要知道我们给万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凌晨六点半,这个时间段,大多数人都是休息的,孤狼组织的人肯定也不全。”
“可是夜间是人的意识做薄弱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姜潮不以为然。
我点头:“当然,有一定的合理性,不然我们也不会上当,姜潮你带着枪了吗?”
姜潮被我一问,车子打了个打晃,连忙转好方向盘:“我拿了,怎么了?”
“好,一会的到了地方,你要尽力的保护自己,我怀疑是孤狼在那里设计了陷阱。”我冷哼一声,心里却道,这孤狼倒是是不是邹秦,到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只是姜潮……还是略微的担心。
一路上无语,姜潮说坐飞机去河北,我却拒绝了,定飞机票还要等航班耽误时间不说,就说到了那里万一出现个什么意外,车子绝对是逃生的法宝。
一路无语,我在养精蓄锐,姜潮则是在尽量避免体力流失,直到开到地址所在的地方,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了,我们下了车,四处张望,姜潮指了指左前方:“那地方有一片村子,是不是那里?”
“应该不是。”我摇头,拿过万龚给姜潮的地址,地址所画十分明确,有一个聚居的星标,还有一个月牙形状的,“星标应该是这个村子,而我们的目标是月牙形状的,不然为什么会将月牙单独标出来,这里明显村落比较好找。”
姜潮点点头,继续找,两个人朝着月牙在地图上的方向走去,半晌才发现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二,这地方很广,比起天津来河北面积要大了很多,河北多工厂,要么就是居民聚集,可是这块地方很奇怪,只有一个村庄,而四周很想和,正直八月,地上还抽着嫩草,姜潮叫我的时候指着一处空草地:“来看。”
我凑过去一看,才发现那空草地上有一个月亮的形状,这月亮形状的区域是没有绿草的,似乎被人故意剃了下去。
姜潮蹲下身子,捏了一捧土,随后让土在指缝中溜走,不一会就看到一两颗小草从土中清晰的露了出来:“这地方被翻过,应该是被人挖开,破坏了草坪,肯定不是故意整的除去的,不然不会在这么深的地方还有细碎的小草。”
我恍然,勘察这方面还是姜潮比较牛气,我问姜潮怎么办,姜潮拿出准备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挖开,嘴上苦巴巴的:“还能怎么样,挖开吧。”
见状,我耸了耸肩膀,将刻刀从脖子上取下来,在触碰到突然的瞬间,刻刀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嗡的一下从我手上弹下去,从来没有反应这么激烈过。
我第一反应就是刻刀抵触这里,第二反应就是这底下有东西。
想着也用手直接帮忙姜潮挖,到了底部土壤松动的程度让我们加快了速度,将近半个小时的挖掘,一个小棺材竟然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棺材上放着层绿草,比之外面草地上的绿草更加鲜艳。
“姜潮,这种东西你不要沾染,让我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让姜潮退后,随后拿出随身带着小包中的软牛角,在这月牙形坑的周围摆了四个,于此同时刻刀的震动略微小了,任凭它在地上呆着暂时没有去管,而是将底下的小棺材搬了上来,我长舒一口气,拿出黄钱烧了,随后才缓缓打开。
“骇!”
只见小棺材打开后才发现凹凸不平,像是手工雕刻的,里面放着一个小婴儿的尸体,干巴巴的浑身呈紫黑色,只是身上似乎被一种蜡油所致浑身皮开肉绽,脂肪顺着皮肤留下来,极度恶心,而那留下的脂肪在留在棺材底部,已经有一厘米高纯脂肪油半凝固状态。
“呕!”我平稳了数次气息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尼玛这是什么鬼东西,难怪连刻刀都嫌弃,实在是太邪性了,姜潮过来拍着我的背,随后手上戴着药香凑到我尖,一下子气息好了很多。
我摆手示意姜潮没事,却不忍再看,将棺材合上,心里却感觉疲惫。
“这是降头术的一种,最邪恶的降头术,也是施法时间最长的降头术,叫做婴降,术成后需要念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行,刚才掀开盖子算是惹了大麻烦了,施展降头术的人是知道童婴生辰八字的,我将盖子打开,饶了童婴附身转生,这童婴的婴灵定然起了怨恨,怕是要缠上我了。”我一阵苦笑,不过还算庆幸,“不过,看着棺材上小草清脆,念咒之人不会超过这里一千米,而且棺材打开后,念咒者会察觉,受伤。”
“这是为何?”姜潮不解,“只是念咒而已。”
我一阵无奈:“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徐青说的,我们现在去那个星标村子,方圆一千米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了,这个人又受了伤,会很好找。”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八字降头,孤狼
姜潮听罢只能点头,如今时间越来越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余地,抱起小棺材让姜潮跟着我,两人进了村子。这村子里面倒是没有多少闲逛的人,不过地是不少,自给自足的生活,难怪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存活下俩。
我抱着个棺材,引人注目,不少村民看到我,有的慌张的跑走,有一个拿着锄头的大汉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哦。不是。”我抱着棺材,知道自己的特殊,姜潮刚刚抬步向前要去解释,被我一拉,面色悲戚的看着村民,“大叔,这棺材里放着的是我们家孩子。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村子里有一位高人。”
大多数人都是迷信的,尤其是没有受过科学教育的农村大叔,从小就是守着封建迷信长大的,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露出惊讶和怜悯:“孩子死了啊,哎,节哀,不过我们村子里没听说有什么高人。”
“不可能!”我装作激动,这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聚了脸上带着同情。
“我们这村子确实没啥高人,你听谁说的?”一个大婶吵吵着,“要不然给你介绍石家庄的崔婆婆。是个大仙儿,你给孩子看什么?”请,谢谢!
我听到这热心大婶的话,只感觉心塞,感情知道门道的人还不少:“婶子你有所不知,我这孩子已经死了,但是却被祸害了,身子全被烫诈了,这高人也是我亲戚给介绍的,平时不愿意给人看灾,这不是从天津过来的嘛,大家给想想,这个高人应该是最近几天回来的,也许是昨天,前天的。您给想想。”
“我想起来了。”突然,远处走过来一个拿着铁锹的大爷,头发花白,说起话来却是铿锵有力,“在花嘎子家里,俺们这村自给自足很少有人出村子,花嘎子他表叔是外来人。把花嘎子养大到七岁就经常外出,回来的时候带一堆好吃的好玩的,俺们家的娃都羡慕死了,别人不知道,但是俺知道,花嘎子经常和俺孙娃得瑟,说他表叔多厉害,能看见鬼神儿的,这不前天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似乎没带好吃的好玩的。花嘎子这阵子就和俺家孙娃在西头玩呢。”
说着老大爷越来越紧,脸上带着好奇看着我:“我还不信呢,感情这花嘎子他表叔儿真是高人不成?”
高人,会降头术的应该算得上是高人了,我趁机说:“可不是,应该是他,这位大爷,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带我们去?”
姜潮似乎被我的演技惊到了,说到这里才缓过神来,嘴上有些拌蒜:“对……对……我们要去。”
我白了姜潮一眼,演技太差,还得练。
那大爷一口答应了,不过说西头很远,大家也没得兴趣去,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走着走着,就没了人,越到西头月荒凉,一开始是三五米一个住户,逐渐变成了十来米一个住户,到现在走了三四十米才出现一个。
老大爷却精气神十足,前面一边走着一边招呼我们:“快到了,别着急。”
我耸了耸肩膀,这句话大爷已经说了二十分钟了,我还真没想到这村子有这么大,难怪对于那个人村东头的人们不知道,今天也就是赶上大爷去东头耕地了,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姜潮拉着我走慢了一些,要将棺材抱过来,我摇了摇头:“你别沾染这东西,邪性,出了问题还要给我找乱子的。”
姜潮出了一口闷气,压低了声音:“我在你眼里还能有点用吗?不说这个了,我说小曦,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这长相,这演技,爆红指日可待。”
我笑了笑:“明明可以去当鸭,你为什么还要当警察?”
说完,姜潮愣在当地,我如释重负,尼玛要知道我见到姜潮的第一面就想和他说这句话,如今说出来舒服了不少。
不过想着脸上就要笑出来,这时候老大爷时不时回头,我硬是憋出了内伤,这一幕让赶上来的姜潮幸灾乐祸的瞥了瞥嘴:“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我不明所以:“真是的,我不是夸你漂亮嘛!”
姜潮白了我一眼,老大爷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到了到了,哎呦累死俺了,姑娘,小伙子,你们看到那处房子没?”
我们顺着老爷子的手指方向看去,结果在一株柳树下看到了一所砖石房子,老爷子说花嘎子家就在那里,然后又指了指反方向,看到对着门的一处木头房子,老爷子说木头房子是他自己的:“行了,你们进去找人吧,我也得回家了,花嘎子肯定又在我家吃了,你们放心求他看,我让花嘎子在我家多呆会,这种事情小孩子看了也不好。”
“谢谢您了。”
等到老爷子回了自己的屋子,我才朝着那房子走去,走到门口轻轻一推,门没有锁吱呀一声就开了。
姜潮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我身前,掏出枪:“小心点。”
我抱着小棺材的手紧了紧:“进去吧,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姜潮不解,却听到里面爆发出一声笑:“果然聪明,小曦,来了就进来坐坐,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这声音发闷,感觉像是故意在隐藏声音,我站在门口,笑着解释,“这还不简单,下降头的时候最切有人打扰,刚才那个老大爷已经说了,花嘎子一直和他家孙子玩在一起,很明显下降头的人让花嘎子不要来打扰他,首先门应该是锁上的,但是我们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其实我也不确定,但是牵连到以前的事情,就炸了炸,没想到你自己上钩了。”
“那也是聪明,我给你们留足了线索。”男人的声音,张狂,“不过你们今天来了是在劫难逃了。”
“谈谈吧,你到底要什么,孤狼?”姜潮挡在我身前,正经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姜潮保护着,心里微暖。
却听那人说:“阴司刀,到了这里我就开门见山。”
阴司刀?呵,原来这伙人真的是北京野林子里的人,还记得当时他们利用李森也是要我的刻刀。
“可以。”我抿了抿嘴,刻刀没了还可以再夺回来,但是现在姜潮和当日的姜潮对于我的意义已经有了不同,患难生死的朋友,还不是一个刻刀可以比拟的。
“此话当真?”孤狼似乎很惊讶,“果然还是男朋友重要,哈哈。”
“废话少说,把那个下降头的人叫来。”我开始往院子里走,空荡荡的,声音从正房传来。
半晌,突然正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衣服带着口罩的男人,推桑着一个嘴角鲜血的人将其放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带着斗篷,被黑衣人推到,露出杂乱的头发来,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显得异常病态,他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