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不是现实,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躺在床上看着二人,不一会门开了,竟然是二叔,手上拿着我最喜欢的糖葫芦走到床边递给我,我伸手就去拿,却不料一下子抓空了,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见,我急的流了眼泪,不住的喊着他们的名字,突然!男鬼出现在了我身边,手上拿着娃娃大哥把玩着,距离我很远,侧脸迷人,勾起微笑的弧度。
“满门丧命之痛,触而不及之苦,我要从你身上一样一样拿回来,包括你的心,心的沦陷,呵呵,路还长,我们慢慢玩。”男鬼云淡风轻的说着,我却能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到滔天的恨意。
激灵一下,我从梦中惊醒,眼睛酸涩,一摸才发现已经湿了。
门外传来虎叔的叫声,我擦干了眼泪,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虎叔已经做好了饭菜,季珊一个劲儿的说着好吃,饭桌上,我问虎叔案情,随后他看了看季珊,我才了然:“这件事情不用瞒着季珊,你告诉我已经是犯了错误,不介意再犯一个错误。”
虎叔一愣,很不可思议夸赞季珊年轻有为,季珊闹了个大红脸,不过索性三个人在饭桌上有了话说,虎叔将调查的结果和我们说了一遍,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虎叔是上午到的警局,一直没休息,因为有了我的那几句话,虎叔着力去调查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案件进行的相当顺畅,张冲之前就做了工作,出了虎叔还有两个即将被害的人没有死,张冲将他们保护了起来,随后开始查看这八个人的关联,可是始终核对不上,后来虎叔将幸免于难的自己和林立挑了出来,才发现,原来剩下的六个人都和一个人有关系,这个人叫方泽田,一个商人,干医疗器械买卖的,说来也巧,那个守护丁凯的小护士叫方敏,是方泽田的独生女。
“这个方泽田肯定有嫌疑,如果你死了,我肯定闹到警局去报案,时不时的就去问一下。”虎叔掰开揉碎的解释。
我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说话归说话,可以摆事实,但是别举例子,讨厌。”
虎叔绝对是故意损我的,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笑成了一朵老菊花,随后还是严肃起来:“方泽田从方敏出事那天起,就没出国面,如果不是去调查六个人的背景,就不会查到这个人,如果没有查到这个人,我们怎么回去怀疑另一个死者的家属?”
“有道理。”季珊说,“犯人总以为很聪明,但是大家都是人,设身处地去想总会找到蛛丝马迹,但是也有例外,就是心里过于变态和扭曲的犯人。”
虎叔听了连连称对,问季珊怎么知道的,季珊说出了她的父亲的名字,令我意外的是虎叔竟然认识,不过却是听丁凯说的,虎叔又问这次来呆多久,季珊却说最多在呆一个月,如今已经四月份了,等到五月份就要去北京的qs大学,我听到一阵差异:“不到六月份就去qs大学,是什么专业?”
季珊听我一问,脸上露出愤恨:“还不是我爸爸,非得让我去报什么档案学,名字还挺长的没记住,春季高考。”
“我们家小曦也是。”虎叔一听又是惊又是喜,“这感情好,你们俩更作伴我安心一些,季珊啊,以后虎叔就叫你珊珊了,帮虎叔看着点小曦,别让她乱窜。”
“尼玛,我又不是老鼠。”我表示不满。
季珊给我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虎叔:“放心吧,虎叔。”
三个人又说了好久,才各自回去休息,我和季珊都兴奋的不行,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她大老远的从南方来找丁凯,,结果却是我去接她,而我们两个竟然是大学同学:“刚才在饭桌上虎叔让你看着我别乱窜,你和我挑什么眼?我愣是没看懂。”
谁知道季珊愁眉苦脸的:“你以为你为什么被录取?啧啧,你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羊羔入虎穴了。”
我越听越是毛骨悚然,季珊被我的样子逗得哈哈的大笑:“我告诉你啊:子在川上曰:这是个秘密!”
“……”我,“尼玛!”
第四十八章 方泽田,朱长山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的很快,只是季珊变化的太快,完全从一个干练的女孩子,变成了个逗比,我有种错觉,似乎是昨天说破的我们俩是同学事情才让她在我面前打开了心扉,我虽然很高兴,好奇心却疯涨,只是因为季珊的那句秘密憋着没问她。
有了季珊和电话里神秘人的加入,案件变得畅通无比,第二天虎叔就以方敏死的名义将方泽田带回了警局,方泽田有些紧张,虎叔并没有问责关于认识几个死者的事情,而是问对于方敏的死怎么想,方泽田的答案让人心惊,他说死者已矣,想让女儿安心的走,话说的好听,天下父母心,试问,谁能看着女儿惨死不问缘由说出这样的话?
晚上的时候虎叔回家说,我背后一阵阵阴风吹来,回头一看方敏正在我身后哀求的看着我。
心中一紧,随即怒火猛地往上涨,这件事情的背后主谋究竟是谁还不得而知,虽然我怀疑是男鬼,但是没有丝毫的证据,那天在千秋野园见了蝶,线索就断了。
事情紧急,我踯躅着和虎叔摊了牌:“我怀疑方敏是被朱院长害死的。”
虎叔一惊:“话不能乱说。”
季珊也纳闷:“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啊,理论上也没有杀人动机。”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虎叔说明天去查一下,依旧是借用方敏死的借口,去查一下。
我则是摇头:“最好是有摄像机,马上去朱院长家里。”
虎叔问我怎么知道朱院长家住哪里,这还得说道昨天,虎叔去上班,季珊在照顾丁凯,我没事儿就出去盯梢,在朱院长车子旁边等了一整天,下午悄悄的跟了过去,才见他进了小区。
季珊诧异的看我:“你打算现在就去?”
我点头,虎叔问我有什么打算,我神秘一笑,三个人说走就走,打车到了宜春园,长春的老小区了,这里面的街坊年龄都比较大,东北人说话带着一股子冲劲儿,季珊是南方姑娘,温婉娇小,哪里还没几个混混,不远处有两个年轻混混,染着红色绿色的杀马特头型,扎着耳钉,穿着破烂的牛仔裤,当我们到了朱院长家门栋口的时候就看到混混儿抽着烟,淫笑得看着季珊,迎面走了过来,显然是要找麻烦。
虎叔拦在我们身边:“你们俩老实点,这周围可都是住户,闹起来谁吃亏?”
本来虎叔是想用威胁解决这件事情的,没想到这俩混混儿哪里害怕:“有本事就闹,嘿,我们还就是看上这个妞儿了,啧啧,水灵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美人啊。”
“你们!”虎叔是动了脾气,伸手就要去打,却被季珊拦住了。
“正事儿要紧。”季珊看向两个混混儿,“能不能借个光。”
“借光?可以啊,让哥哥亲一口。”混混儿哪里是这么好说好的。
季珊气的够呛,随后双手咔嚓活动了一番朝着两个混混冲了上去,咔咔两下倒背,简单利索,这俩混混直接躺在地上叫娘,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我竖起大拇指给季珊点了个赞,虎叔则是做出了客观的评价:“练家子。”
季珊笑笑:“从小因为我爸爸的原因,在警校长大,自然一些体能训练就练过了。”
我当时真的相信了,可是后来,尼玛,我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悲哀。
混混走了,我则是领头走到了朱院长家门口,他家里的情况已经和邻居打听过了,朱院长的老婆孩子都在美国,他如果不是因为院长这个身份也过去了,所以现在是他一个人在家。
我示意虎叔在外面呆着,然后和季珊按了门铃,不一会门开了,我猛地冲进去,快速的将门关上。
朱院长穿着睡衣,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脸上通红,气的:“你怎么来了?小同志,你可真有意思,你这叫擅闯民宅不是吗?还有你你是谁?”
季珊按照我说的站在一边不说话,而我忽然举起了手,方敏站在我身边,恨意滔天的看向朱院长,我佯装生气:“你杀了我,是你。”
朱院长一听我的话,脸色煞白:“你?你!你……小姑娘,我没有杀你啊!”
“我是方敏。朱院长,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大步的朝着他走过去,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学着方敏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朱院长听到方敏的名字,目露惊恐,嘴唇铁青,双腿抖成了筛子:“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我激动的喊着,“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为什么?”
“啊!”朱院长喘着粗气,开始来回躲避我,“别找我,别找我,要找去找方泽田。”
“他是我爸爸,怎么会害我?”我立住不动,方敏站在朱院长身边,神色迷茫,一脸的不可之信。
“去找他,是他让我把你推下去的,去找他,不是我,不是我!”朱院长越说越慌,脸色一红一白,情绪冲到极致,朝后倒去。
我看着方敏失落的站着,心里发酸,朱院长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明明是朱院长推下去的怎么就和方泽田有关系了呢?
我想不明白,但是却不敢多做停留,季珊的录像已经录好了,随后将带来的小包打开在屋子里装了几台针孔摄像,这东西可不是虎叔从警局弄来的,而是季珊的货,就那个大箱子里,简直是个百宝箱。
安装完摄像,虎叔进来看了下录像,紧接着将朱院长逮捕,第二天依法带不了方泽田,方泽田一开始并不承认,说录像并不能说明一切,后来受到惊吓的朱院长醒来之后和方泽田进行了一场当面的对峙。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一批坏掉的医用设备,方泽田和朱院长朱长山是好朋友,但也是生意场上的酒肉朋友,互相利用,朱长山利用方泽田的低价来赚取差价,而方泽田手里的东西一开始是好的,但是没想到质量越来越差,直到最近出了一起医疗事故,也就是郝文涛的自燃事件,当时有人怀疑说应该是器械自燃导致的患者被烧死,可是朱院长坚持说是病人自然烧毁了器械。
但是回到办公室就坐立难安了,给方泽田打了电话,方泽田没有避讳直接威胁说如果这事情东窗事发谁都得不了好果子吃,并且说他的女儿方敏知道这批器材有问题,并设计了方敏的死,朱长山马上快退休了,本来就打算着等到退休就去美国和妻儿团聚,所以咬了咬牙就同意了
。
挂了电话就把方敏叫了过去,办公室里有一扇坏掉的窗子,其实是朱院长故意弄坏的,方敏到了办公室之后,两人伯伯侄女叫的亲切,随后朱院长将方敏引导窗子边趁着方敏不在意将方敏推了下去,发生了坠楼惨案。
朱院长是真的害怕了,面对拒不承认的方泽田,像警方提供了坏掉的器材,说方泽田家里也有,警方得到证词去搜查,果然搜到了一批质量极差的医疗器械,同时被发现的还有一张八卦图,图中死去的人物都画着叉,没死的都画着圈。
后来方泽田无奈之下就认了罪,至于杀这些人的原因一个字都不说。
随着朱长山和方泽田的被捕,警方宣布困扰了一年的案子破案,大家为虎叔开了一个欢送会,说虎叔是刑警奇才,虎叔离开的高兴,回到家我问他舍得吗?
“舍得,如果不舍得,我不会让这个案子破案。”虎叔看向我笑着,“我敢说方泽田一个人都没杀过,因为他的眼睛里缺少杀过人后的锐气。”
第四十九章 丁凯失忆,刻刀收魂
“但是他策划了他女儿的死,死有余辜。”我嘲讽,虎叔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虎叔是为了尽快的离开警局,而我是觉得这个案子根本查不下去,方泽田给我的印象就好比林立,都是枪手罢了,包括那个蝶,一环扣一环的,真正的主谋很奸诈,就算找到了能怎么样,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如果说有不过是给林立提供了聚魂香等,然后在后盘操控者一切,再说句丧气的话,这种智商的人,警局的这些警察根本玩不转。
同意案子就此结束的还有季珊电话里的男人,他的意思是方泽田丝毫没有反抗的迹象,根本不想暴露背后的人,但是季珊却说她还留了一手后手,就是在朱长山家里的针孔摄像,她说总有一天可以用得到,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期间我去了一趟红霞小区找林笑,开门的却是另外的陌生人,通过问询我才知道,林笑把房子卖了,不过却在新住户的言语间知道这户人家有一个重伤的哥哥,重伤?这话说的真是别扭,那天在医院我已经化去了林立的煞气,只要好好安葬就可以了,这人说重伤,说明林笑并没有安葬林立。
这个认知让我紧张起来,慌忙的跑回家中,打开柜子,柜子里除了一个行礼箱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娃娃大哥,我心里咯噔一下,惴惴不安。
“小曦,快来。”虎叔又惊又喜的叫我,声音都发披了,“小凯醒了。”
等到我过去的时候就见丁凯坐在床上和季珊虎叔有说有笑的,手里端着一碗粥,看到我笑容更甚:“小曦。”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丁凯:“总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丫打算醒醒睡睡一辈子呢。”
丁凯这半个多月来醒醒睡睡的,清醒的时候能吃进去几口饭,吃完又睡了,像今天这样坐起来说说笑笑的还是头一次,再次看到丁凯生龙活虎的,有一种异常的亲密感,丁凯现在之所以或者用的是我的寿命,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分身又像是生命的另一种诠释,当然这些话我不敢说出来。
到了下午,丁凯已经能下床走路了,只是依旧有一些酸软,晚上吃饭的时候见丁凯没了异常我才问出口:“丁凯,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丁凯很茫然:“那天?”
我点头,虎叔说了详细的日期。
丁凯呲牙咧嘴的摇头说不记得了:“那天的记忆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子不好的感觉冲到心里,丁凯竟然失忆了,还是选择性失忆,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对吧小曦,丁凯才刚醒,快多吃点。”季珊和我使眼色,我点了点头闭口不言,算了,既然这个案子都宣布破案了,从丁凯嘴里知道的话又有什么用处?
妥协是一种深深的懦弱,在这件事情上,我懦弱了,从今天看,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想要过正常生活的孩子,然而进入了阴司,注定无法平静。
晚上睡觉的时候丁凯就回家了,与其一起回去的还有季珊,季珊追人的功夫也是让我大开眼界,总之就四个字死缠烂打。
丁凯一开始还会顾忌我和虎叔在避讳一些,后来对于季珊粘人的功夫干脆缴械投降,今天晚上回家,季珊就收拾好了包袱要跟着去,美其名曰,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季珊,你可不丑。”我帮衬着。
丁凯如临大敌,白了我一眼,收拾东西回了家,虎叔说,季珊和丁凯有戏,他就等着抱徒孙了。
躺在床上,享受着一个人的大床,心叹季珊这丫头可算是走了。
突然,刻刀不住的震动,我从口袋里将刻刀掏出来,只见青铜色的刻刀开始散发着红晕。
陡然方敏出现在眼前,笑语嫣然,丝毫没有狰狞的神色,深深的鞠躬:“谢谢你。”
“不……不客气。”我吓了一个激灵,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刻刀震动的更加厉害,不多时,一道青色的漩涡散发着红晕朝着方敏包裹而去,方敏被卷到空中,下一刻落到了刻刀上消失不见。
我抖了三抖:“方敏?”
刻刀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