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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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阴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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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吱呀的想,就好像是门被风吹来吹去一般,丁凯神色紧张指着门外。
    我连忙将档案藏在了杯子底下,小步走到门前,门是锁着的,我推了推很严实,外面是院子,院子里还有个大门,我咽了口唾沫,今天的天气虽然冷,但是没有风,是谁在门外?
    想着朝着旮旯里的扫帚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被昏黄的灯泡子照着,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门的确是开了。
    “没关紧吗?”我嘬着牙花走了过去,突然一直黑猫窜了出去,黑夜中眼睛锃亮,从眼里一直刺痛到心里。
    “是猫啊,看把你吓得。”丁凯马后炮的跑过来,“我关吧!”
    本来心里还有几分紧张,却彻底被丁凯吓到了,二十三岁的大男人了,外面有了动静还让我个女孩子出来看,想着气不打一处来,趁着丁凯关门小步跑回屋子里将门锁上:“外面冻着吧你!”
    回到屋子里顺手就往被子里掏,听着门外丁凯的敲门声,嘴角咧着笑,却在下一瞬间僵住,档案不见了!
    我将被子全都翻开,却见被子下面的床单上什么都没有,转念想到会不会是丁凯拿了,就往内屋门边走,敲门声戛然而止,我拉开门:“丁凯你……”
    屋子外面是空荡荡的院子,门边一个扫把落在地上,哪里有丁凯的身影,我快步走到门边却顿住了,门上的说是反锁的,想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顺手将脖子上的刻刀握在手里,嗓子眼发干,几乎要哭出来,丁凯不见了!
    “你找什么?”突然一只手拍到我肩膀上,我一激灵,回头一看,丁凯正对着我笑。
    我当时差点骂了娘,但还是送了一口气:“你刚才去哪了?”
    “担心我了?”丁凯拍了拍手,“刚才想看看师父屋子里的窗户关没关上,谁知道关上了。”
    我恍然了虎叔的屋子和我的屋子是连着的,敲了那么半天门我都没开,去那试试也是人之常情,我将刻刀放回脖子上,让丁凯进屋,顺手将扫帚立起来放在旮旯里,到了屋子里才朝丁凯伸手:“档案给我,我放在床底下你还拿走干什么。”
    丁凯坐在我床上,听到我的话瞬间愣了:“你说什么呢?我没拿啊。”
    “你开什么玩笑?”我不自然的笑了笑,“丁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刚才就放在这里了。”
    我指着自己的床,此时已经乱了,棉被翻起来,床单上什么都没有。
    丁凯脸色煞白让我别开玩笑,我也呆了,看丁凯这表现我就知道他没说谎话,档案没了,我没有耽搁立刻朝着虎叔的屋子里跑去,将整个房子院子找了三圈愣是没找到别人,院子里的门依旧是反锁着,可是档案就是不翼而飞了。
    丁凯吓得有些抖,问我怎么办,我皱着眉头,半晌才说让丁凯今天住在虎叔那屋子里,明天早晨一起调查林立,太奇怪了,王磊因为要指证林立被虎叔开枪打死,虎叔也因此有了牢狱之灾,我们刚刚偷来林立的档案,档案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第二十七章 窦大神,聚魂香
    这一晚上表面上过的风平浪静,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煎熬难眠,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顶着两个黑眼圈,丁凯眼眼下也有深深的青黛,气色没好到哪里去,两个强打着精神合计着先从王磊身上下手。
    我家住在村西头,出了门往村东头走,卖豆腐的就在那附近,人们进村出村的都打那经过,因为村子里就这么一家卖豆腐的所以生意还算红火,距离那家两三百米的时候就听到敲竹板卖豆腐的喊声。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穿着棉袄的妇女坐在门前的三轮车上,三轮车上搭了个板子,板子上面放着豆腐,手里敲着竹板:“豆腐,新鲜的豆腐。”
    我和丁凯交换了个眼色,走了上去:“婶子。”
    “要几块钱的?”卖豆腐的大婶直接问价。
    我有些尴尬:“婶子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点时间。”
    卖豆腐的大婶一听将竹板放在三轮车上咧开嘴笑,倒是很爽快:“你问吧,如果俺认识就告诉你。”
    我一听将要就问她认不认识王磊,卖豆腐的大婶皱起了眉头看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犀利:“刚才俺就看着你面熟,这一提磊子,俺可是想起来了,你是村东头孟虎家的娃吧?”
    我看着卖豆腐大婶眼中的冷意,心里发紧:“婶子,我虎叔是被冤枉的。”
    大婶却不买账说杀人凶手都说自己冤枉,让虎叔等着吃牢饭吧,越说越带气,最后干脆不理会我们拿起竹板就接着敲:“豆腐,新鲜的豆腐。”
    丁凯急的转圈:“我也是个警察,这件事情的确有蹊跷,您也想知道王磊是怎么死的吧,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您能相信我们,现在您要是不配合我们……,咱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大婶敲着竹板叫卖听到丁凯的话那原本就冷冰冰的脸上勾起了嘲讽之意,将竹板往地上一扔砸的冷硬的地面一声响:“一条绳上的蚂蚱?呵呵,我窦茉莉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听过和仇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想知道王磊是谁是吧?他是我儿子!”
    这回换我傻眼了,这么多年来在村里进出多少趟,竟然不知道村子里有王磊这一号人,见我狐疑,大婶说话声无力了些:“干儿子,我丈夫死的早,我三十岁那年过继的儿子,平时在外面打工,我平时就在家里卖卖豆腐,儿子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平时不住在村子里。”
    我恍然,趁着话题说:“他没带在村里几年,可是您和虎叔是老街坊了不是?您也知道他是个好人。”
    窦大婶瞥了我一眼:“到底是个孩子,你叔是个警察,但是警察也有坏人吧?今天这话你犯不着和我说,换一种方式,如果今天死的是你虎叔,杀人的是我儿子,在有目击证人和杀人者亲口承认的情况下,我说我儿子是好人,不会杀人,你信吗?”
    我还没说话,丁凯往前站了一步:“我信。”
    我和窦大婶都看向丁凯,刚才窦大婶的话算是问住了我,我刚想说不会信就被丁凯抢先一步说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说的容易。”窦大婶嘲讽的笑,弯腰将竹板捡了起来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在三轮上,自己也干脆坐下,虽然是仰视着看丁凯,可却是一副让我们说完赶快走的表情。
    丁凯干咳了一下:“我十八岁就上了警校,二十二岁实习,在这之前,在我的世界观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可是实习半年的开始,就是被师父逼着看了数十年的刑事档案,那段时间很难熬,案子千奇百怪,还有很多到现在还没破解的未解案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窦大婶有些不耐烦。
    丁凯勾起嘴角:“我说这些只是想以一个犯罪学专业的角度来告诉您,好人有可能杀人,坏人也有可能杀人。”
    “呵,你这是不攻自破。”窦大婶笑了。
    我嘬了牙花,用胳膊肘子捅他,丁凯示意我放心:“后来我以出色的成绩留在了警局开始正式参与案子,师父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人品好的人永远不可能作案,因为那一类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会窃取他人的利益,人品好和好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我自认为师父是人品好的人,再说如果不是王磊去找我师父,我师父压根不知道王磊是谁,有什么杀人动机,明显是被人当枪使了。”
    窦大婶听了神色微动,最后终于是松了口,问我们到底想问什么,丁凯说我们只想知道关于王磊的事情,比如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生前接触了什么人,窦大婶想了想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大抵就是王磊是个孤儿,后来在长春的一家公司做销售,经常在外面跑,什么天津北京湖南,甚至还出过国。
    我震惊了,因为大婶说过的那家公司竟然是和林立所在的公司是同一家,还有一点让人惊讶的是,王磊去过的地方和林立出差去的地方基本吻合,我连忙追问:“大婶,您听王磊说过林立吗?”
    窦大婶摇头说没有,再也没说出别的有用的信息,后来我和丁凯道谢离开,临走前大婶喊住我说,如果有消息记得告诉她,看着她将信将疑的目光,我点了点头。
    离开的路上我和丁凯计划去找林立,去之前还回了一趟家,用小包装起来四个乌龟壳子一堆铜铃和阵旗,黄纸红纸朱砂等,丁凯问我为什么装这些东西,我没有透露我懂阴司事,只说这是老婆婆吩咐的,在出马仙家里的时候丁凯有一段时间没在屋子里,自然不会怀疑我说的话。
    两人照着地址就找了过去,林立的家在红霞小区,在这片能买的起楼房的都是有钱的,一共四栋楼,林立家住在二号楼101,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你们找谁?”
    “林立。”我直奔主题,“他在家吗?”
    女人摇摇头说不在这就作势要关门,丁凯连忙将手拍在门框上:“诶……别关门啊,我们认识林立,要不在家里等会他也行。”
    女孩眼神有点不耐烦,说林立出差了如果要找他得七天后,说完狠狠的将门关上,气的丁凯第一次在我面前骂了街,说这女的不正常,就算是不认识的人来家里找人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典型的欲求不满。
    我却皱了眉头,刚才女人关门的力道有些大,一股子焚香的味道随着关门的动作扇进我的鼻子,丁凯还要敲门,被我拦住:“行了。”
    “不找了?”丁凯问我。
    我摇头认真的说在门口守株待兔,等那个女人出来让丁凯将女人拿下。
    丁凯压低了声音,不明所以:“你让我绑架?!”
    我不知道怎么和丁凯解释只能点头,刚才屋子里点的是聚魂香,聚魂香的香气极易容易分辨,因为很特殊,是用阴离木最细嫩的一道年轮磨成了粉掺乎在做焚香的料理,做出来的香就叫做聚魂香,阴司典籍里有这样一段描写:“聚魂香,用于离魂之数,鬼怪之法,伤人伤己,但有聚魂香连绵不息,便可免于灾祸,不开法坛,不燃此香。”
    这只是在描述聚魂香,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解释的是为什么不开法坛不燃香,意思是若是不做法事点燃了聚魂香,闻香之人便会暴躁,容易导致神经失常,与刚才那女人的行为很像,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屋子里一定有一场法事,在林立家里做了一场需要聚魂的法事,还是七天之后这么敏感的日子结束,让人深思,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可是心里却有了打算:在小区外面潜伏。
    第一天丁凯还挺有精神头,信心饱满的说保证完成任务,不相信这个女人不出来买菜吃饭,第二天稍微有些萎靡,但还是坚持了一天,到了晚上才丧气的说:“她不会买了一个星期的菜放在冰箱里吧?”
    第三天女人依旧没有出来,丁凯急了:“小曦,我愿意配合你,只是她如果永远不出来,我们不可能永远在外面守株待兔吧,七天,时间宝贵,我们不如换个方向调查。”
    我摇了摇头,让丁凯继续盯着:“你见过心情暴躁的人能在屋子里呆七天的吗?如果她今天还能不出来,我就佩服她。”
    “神了!”丁凯刚想反驳却愣住了,我顺着丁凯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个窈窕的女人走了出来,漫无目的的溜达,只是眉头深深的锁着似乎很不开心,我示意丁凯动手。
    丁凯点头,我俩所在的地方是一簇花坛背后,身子蹲下,现在不过下午两三点,没什么人,女人溜溜达达就走了过来,突然!丁凯动了,速度宛如猎豹,很难想象平时性子这么温和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伸手朝着女人嘴上捂去,随后掐着脖子:“别动,否则不客气了。”
    标准的警察口吻,我给丁凯竖起了大拇指,身手比虎叔不知道强悍多少,女人唔唔的想说话,却是有口难言。
   

第二十八章 林立,威胁
    紧接着女人被我们拖着回了101门口,在她身上摸出了钥匙,女人的嘴被丁凯的手捂着玩命的挣扎,我压低了声音看向丁凯:“你在外面控制住她,我进去看看,这女人不消停,如果里面有人惊动了就不好了。”
    “还有你。”我看向女人,“长得真漂亮,细皮嫩肉的,嘿,你最好别闹,免受皮肉之苦,知道挟持你的是谁吗?”
    女人一怔,眼神带着疑惑,我勾起嘴角在丁凯呆傻的表情中缓缓说道:“长春一霸,东北最大的势力‘东北虎’知道吗?他就是最大头目的儿子,奸杀掳掠无恶不作,我提醒你了,你小心点,我就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想杀人。”
    说完开门走了进去,一边用手捂着口鼻,一边将脖子上的刻刀拿下攥在手里走了进去,丝毫不理会惊得面瘫的丁凯和吓得不敢出声的女人。
    进了门口就是门关,左手边是客厅,客厅里摆着红木的桌椅,迎面摆着背投彩电,彩电两边摆着两个一米半高的大花瓶,看得出是好货色,再往花瓶旁边看竟然是一个供案,供案上供的像是个菩萨,我咽了口唾沫,朝着屋子里走去,一共是三室,全在甬道的左手边,右边全都是墙体,这样半封闭的格局让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第一间卧室的门关着,我走到门边将迅猛打开,里面除了床就是衣柜,墙上还挂着一个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被丁凯挟持在门外的女人。我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刚要离开,余光却瞥见头顶的灯黑乎乎的,抬头一看竟然是木质八卦黑色灯罩,八个边十六个角,灯做成这样的形状本来就奇怪,再加上每个边内侧写上乾坤八位的字迹就更不正常了。
    我拿出手机对着灯拍下照片,关上门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二扇门,卧室里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灯也是正常的圆顶灯,就连证明屋子主人的照片都没有,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退了出来。
    第三件屋子是尽头,刚走进一阵浓郁的香气透过捂着口鼻的手钻进了鼻子里,见挡着也没用我干脆将手放了下来,皱了皱眉头,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将四个乌龟壳子拿出来两个摆在门边,又拿出六枚古铜钱,上面依旧是天地人三个古字,将六枚铜钱放在另一个乌龟壳子里小声的摇晃后慢慢倒了出来,只见六枚铜钱分布不均匀,两个朝上,两个朝下,两个向左,两个向右,四方分立分明就是乱象,我不甘心又重新占卜,结果卦象依旧显示屋子里面的凶吉是未知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下来,在门口摆起了八卦阵,八卦阵就是简单的一层铜铃,一层阵旗,只是在中间放上了八枚古铜钱,铜钱有辟邪的作用,在门口对着的坤位开了死门,一旦里面有阴魂跑出来就会被八卦阵困住,死门能进不能出,再加上古铜钱的威力,有那阴魂好受的。
    紧接着右手握着刻刀,左手拿着符箓拧门走了进去,这符箓上画着鬼画符,最下面写了个定字,老葛留下了十张符箓,这是其中一张,十一年过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这么多年我也自己尝试画了一些,此时都在小包里备用。
    门缓缓的开了,烟雾缭绕,屋里只有一个案子,一个香炉,一个牌位,案子下面摆着个蒲团,蒲团上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我,肩膀宽厚,侧脸苍白,对于我的道来没有丝毫的反应,我走过去才看清了他的脸,竟然真的是林立,我在林立的档案中看到过他的证件照片。
    见林立没有任何反应,我无声的打探着周围,白色的墙壁熏的有些微黄,说明燃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起码要上年的时间,观察了一会最后目光被案子上的牌位吸引住,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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