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听的苏七忽然得意说道:“转世**,哼,老妖怪,你还不是入了我的彀中,只要你成了人,以后还不是时要乖乖随我摆布。”春儿秋儿更是喜笑颜开,见妖怪被送走,忙在空中踏舞而歌,欲要关掉六道轮回,却不料,她不过平常人之体,强行役使轮回的恶灵,哪有那么简单,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得意忘形之际,早已经忘记了六道之中先后关闭的顺序;应先关闭鬼道,但是得意之下的苏七却随手将天道先关闭,就在苏七察觉关错想要补救的一霎那,鬼道的恶灵们见没有了天道的限制,有机可趁,居然操纵着六道轮回往苏七罩来,苏七叫了声不好,急忙摇身一晃,恶灵老女人手上的笛子发出一道黄光,恶灵们瞬间被打入轮回通道,轮回通道却更加闪耀;不稳定起来,苏七见势不妙忙要化黑烟散去,不想终是迟了一步,轮回通道在消失前终于还是扫了她一扫,只看见苏七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端坐在佛堂里的刘氏忽然看见观音神像眼睛忽然掉了一颗泪珠,眼睛不禁猛烈跳动,急忙叩头如捣蒜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大发慈悲,救我张家一救啊。”
镜子碎了,小妖第一时间有了感应,一直和他有着若隐若现关联的妖怪忽然没有了气息,他立刻惊恐万状,骨子里对妖怪的惧怕,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他天性单纯,不通时务,修炼起来极是用心,这一用出来立刻见了成效,行动之间便有风云相随,双脚也缓缓离了地面,一溜烟要乘风而去。不想上了天后,一会儿却又转头落了地,喃喃道:“小北山要我看着这里,我不能走。”
乌乔感应到剧烈的波动,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护住了沈小花,等得平静了,沈小花惴惴不安道:“乌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的吓人?”半天不见乌乔回答,转头看了乌乔;沈小花不觉诧异万分,乌乔的脸色似乎比自己还要难看,沈小花霎时间想起来,就在不久前还记得有人信誓旦旦说要保护自己的。见乌乔呆呆不说话忙道:“乌乔,你怎么了。”
乌乔小脸煞白,她已经是鬼仙的境界,最能感悟天道,方才的动静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那情形让她想起了几百年前自己才变成鬼的那些凄惨岁月,胆小的毛病登时竟是赖上沈小花不原意离开。沈小花不禁思忖:“这也不知道是谁在保护谁。”
小妖找了过来和乌乔一起,循着动静就找到了妖怪的后院,两人对妖怪都有天然的恐惧,等得大着胆子走到了后院,顿时目瞪口呆,一起飞跑出来叫道:“快来人哪,不好了,妖怪逃了,妖怪逃了。”
沈小花听到这个消息,不觉一阵凉气从脚底升起,身体半天动弹不得,妖怪居然走了正在这时候,刘氏也从佛堂里连滚带爬狼狈而来,连声呼喊张三儿这个老张家唯一的男人,张三儿吃尽了妖怪的苦,出来闻说妖怪跑了,立刻魂飞魄散,嘴角哆嗦,半点主意也拿不出来的。一家顿时世界末日来临,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沈小花见全家人都没了主心骨,少不得要站出来,故作镇定道:“娘,三哥,妖怪是被老和尚囚禁的,它和咱家的仇恨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深,您看逃走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却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说不定是自己走了呢,娘,我们并不是它最大的敌人。对了,我这里还有当年踢海法师所送的玉珏一枚,一直在我身上,带了十几年,听说是能保不让妖怪上身,我年轻不碍事,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赶紧带上它。我这就派人,四处去找有本事的人来,既然当初老和尚能把它囚禁,我就不信,现在没有人能把他赶走,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毁了这个跟了咱们十几年的祸害。”
刘氏矛盾地说道:“小花,老和尚曾经说过,不管如何都不能害妖怪的性命,他要是死了,咱家的富贵也就到了头,荣华富贵,哎,早知道我就去把那镜子砸了,也不至于今天的麻烦,富贵荣华又怎样,怎及得上一家人平平安安。”
后悔药是没有机会吃的,亏得有沈小花挺身而出,分派着人手,一家上下人心浮动,凄凄惶惶,不知道明天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命运。刘氏叹息道:“我这么大年纪,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们以后的日子都还长着呢,这该如何是好,死妖怪,也不知道和我们有什么冤孽,一辈子缠上我们,甩也甩不脱。三儿,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对付眼前的危险。”
可怜张三儿事到临头,六神无主,不是个能解决问题的人,平常一直习惯躲在女人背后,闻言唯唯诺诺,立刻被刘氏和沈小花自动忽略,不在有人来问他的意见。
一家人整夜无眠,可怕的妖怪却似乎真的走了不,再也没有露面,沉重得压力让大家提不起精神说话,乌乔却长出了一口气。过去了一夜,她的惧怕散去了不少,不过其它人的心头都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妖怪逃走了,对这一家人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回头再说河堤上的苏七主仆三人,春儿秋儿见小姐人事不省,慌了手脚,又带起了一道黑烟,确定无事这才趁着黑夜溜回了张家。
天亮了,一夜无眠的人都早早走出了房门,庆幸自己还活着。最奇怪的就要是昨晚因为邻近产期,被肚子里的小孩折腾闹得最凶的彩云却一直沉沉睡着不醒,等得刘氏走了进到满屋子的稳婆正大眼瞪着小眼小声嘀咕着什么。躺在床上的彩云正睡得香甜,刘氏老脸一板说道:“就要生了,睡了这些时候,你们怎么还能不叫醒她。”
稳婆们自然也听了刘氏的风言风语,心里有怨气,不过看在张家给的银子是历来最多的也就忍了,昨晚受点惊吓也不是不能忍受,主人家说些难听的话,自然也就当是在唱歌。他们正在七嘴八舌在说着昨晚的异景,听得刘氏稀里糊涂,只好对一个说话清晰点的稳婆说道:“老嫂子,你来这么多人说话,我怎么能听得清楚。”
那个嘴巴利索的稳婆说话果然是极有条理:“就在昨晚半夜,我们听见天空一阵仙乐嘹亮,屋子里的大放光明,空中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一道星光从天上而来,咻地落入了彩云姨奶奶的腹中,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啊,您媳妇肚子里孙子不是普通人啊,那可是从天上的神仙下凡啊。以后要有大出息的。”
好话谁不爱听啊,刘氏登时烦恼尽去,高声唤来长随,吩咐账房沈二给各位稳婆送了二两银子,稳婆们喜笑颜开,这意外之财总算是弥补了受的惊吓。
看着彩云昏沉沉的依然不醒,刘氏问道:“各位老嫂子,你们都听过胎息,彩云肚子里的孩儿没有什么不妥吧?”
稳婆说道:“都好得很,老太太,这时辰眼看着也要到了,您就等着再抱孙子吧。”
刘氏的种种不安的情绪立刻被抛弃,笑眯眯的走出来屋子,说了声辛苦了,吩咐全家打起精神,迎接小孩儿的降生。
一百六十五章
自从有了丫头的生活,我一改往昔的慵懒颓废,经常怂恿菲菲去小李村找丫头去玩,丫头的爹是个醇厚的庄稼人,除了干活啥都不会,丫头的娘却是方圆数十里的一个人物,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能把活人说死,整天价的四处保媒拉纤,说要给自己积阴德修来世两口子只有一个姑娘,对丫头倒是真的不错。
不过我也听说过闲话的,据说是丫头出生之际,一个云游的老道不期而至,在她们家打尖,一见丫头爹把丫头抱出来,顿时神色肃然,看了好一会才大声赞叹这闺女被将来必是个有大福气的,以后能带着娘家一起富贵的贵人。我心说那老道会不会是个骗子,当时不过是顺口说了句不要钱的好话,就能讨顿好饭吃;谁不干呢。心里虽然这样想,我却是要感谢那不知名的老道的,就因为他昧心的这句话让我的丫头没有受苦。
丫头娘粗识几个字,便以为自己是个文人,虽然是贫寒人家的闺女,自小看多了才子佳人的戏文,一直羡慕富贵人家的小姐,感慨自己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正哀叹一辈子就这样惨淡的过了,想不到一直未能实现的梦想要在女儿身上应验,她看不上自己的丈夫,可对丫头这个未来的贵人却是真的不错,如今果然见自家闺女认识了城里贵人家的小姐(注:她想当然的认为住在大户人家的都是小姐),便以为自己的富贵不远了。
有了这样的便利,我得以经常出入丫头的家,偶尔听见丫头愁苦地羡慕菲菲道:“你可真好啊,没有老娘天天在耳边唠叨。”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见丫头发愁,着急自己不能上前安慰,只能在心中暗道:“好姑娘,不要发愁,等我恢复**了,就来你家下聘礼,到时候非得用银子把你老娘砸晕不可,不就是想当有钱人吗,简单的很。”一开始来李家村的时候,我就要菲菲为我保密会说话的事,担心在小村姑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
这一天我见菲菲发呆,正想说再要去小李村去见热恋中的姑娘,冥冥中忽然有了一种感应狠狠揪了我的心一把,这感觉非常不好,登时心中一阵恐惧,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可恨,我既然没有了预知的能力,老天也你就不要再给我什么预感好不好,有预感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发生。不是成心要我不好过,不由想道:“出来这么久,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梨花村。”
来了张家也许是场梦,彩云淡淡的想,自从嫁来了这个家,衣食无忧如何?有钱了又如何,沈小花这个当家人从来不让自己在这方面受窘,可自从再嫁来了张家,彩云也只回过一次娘家便再也不敢回去,她不想看到的是娘家人见到自己虚伪的热情,以及**裸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求,每个人似乎都朝自己张着手说:“彩云哪,我需要钱。”
她最害怕的还是碰见晚玉,晚玉嫁给哥哥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姑娘,现在怎的变成了痴痴呆呆的半傻女人,彩云不禁想到,要是我还是封家的媳妇,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她现在的模样?娘家人祖宗一样供着自己,真是因为自己是这家出来的姑娘?
嫁来了张家我到底幸福吗?彩云在心底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或者是幸福的吧,张三儿在青州府名声不好,和自己成了亲之后,更是从没踏过自己的房门,不过这还是可以忍受的,最是见不得大姐沈小花经常暗自垂泪,每到这时候,彩云都觉得自己是罪人,恨不得自己怎么不死去。婆婆刘氏从来是正眼儿不瞧自己的,她看不起我,彩云想到这流下了眼泪,若不是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此刻只怕已经是被封家当被浸了猪笼吧。也许,那样才是我最好的解脱。
正想的出神,忽觉得肚子里孩子小脚轻轻踢了踢自己,疼得彩云头上冒出了汗水,这痛苦彩云却并不觉得不能忍受,比起每天的煎熬,这些又算得什么?孩儿啊,孩儿,你知道吗?若不是你,你娘早就应该走了,再不要让自己痛苦,彩云正淡淡地想着心事,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说道:“我要生了,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
彩云四下寻找,满眼都是稳婆,这话是谁说的?
“不要找了,是我,我在你的肚子里。”
彩云惊疑不已,强抚着自己的肚子,那人却又说了:“你不要说话,想问什么就在心里问,我能知道。”
彩云道:“不是幻觉?”
那人不耐烦了说道:“当然不是幻觉。”
彩云吓了一跳又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是我要出世的孩儿?”
那人又道:“不是我还有谁会在你的肚子里和你说话?”
彩云又问:“生孩子边上没有人,那可怎么接生?你是活不了的啊。”
那人道:“你真罗嗦,我自然有办法活下来,时间越来越近,你现在就动身,被别人看见了就来不及了。”
彩云道:“这满屋子的人看着,我不能走出去啊。”
那人道:“这些你不用管,等下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我带你出去。”
彩云心里疑惑,却还是依言不想不动。她没有了思维,整个人却忽然泛出了异样的神采,双眼忽而闪出诡异的光芒,看着满屋子的稳婆,稳婆们只觉得全身动弹不得,神智越发得模糊,慢慢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屋子里还有彩云的贴身小丫头,她性子强韧,居然没有被迷倒,但也是不能动弹,神智频临昏厥,就在苦苦支撑之际,眼中却看到一副永生难忘的画面。原本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的彩云姨太太,忽而轻盈地如同一只狸猫,一骨碌爬了起来,脚步一点,就带起了一道彩光,穿墙而过,转瞬不见了踪迹,小丫头惊奇万状,想开口叫她,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忽而想到:“也许是我三天没能睡觉了吧,我太累了,这是在做梦呢,让我多睡一会吧。”想到这里她终于昏昏大睡。
黄昏的乡村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彩云快得不可思议,划出了一道彩光往村外而去,头脑却还是清醒着,看了自己差点失声尖叫,那人冷冷说道:“你若是想害死你的孩儿,那就大声叫吧。”
彩云飞快地在脑海里问道:“为什么要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没人帮忙接生,你是活不下去的啊。”
那人说道:“我自己的性命难道不比你在意,不要抵抗,随我去了就好。”
彩云又道:“你不知道一家人都等你出世,等得快要发疯?跑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若是有个三长二短,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人道:“自己的性命还是要抓在自己的手里,你别问东问西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找没人的地方出生,那是因为我算到到时候会有人拿我的生辰八字做要是有人知道了我的生辰,到时候是一定要死在别人手里的。”
彩云听了这话,还待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人却冷飕飕的告诉她道:“你要不是不想我死,就给我闭嘴吧,你以为我现在控制你的身体很容易?”彩云耳中听的这样的言语,不觉泪水涌路上来。那人却又说道:“不许哭,现在哭等会就没有力气了。怎么生我。”
因为速度太快,彩云掠过了好几个人的身边,挎着鞭子的老八成自言自语道:“怪了,我怎么觉得有人从我身边过呢?啊呸呸,大白天的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梨花河五里开外有一片芦苇荡,向来鲜有人迹,彩云落脚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就是芦苇荡边,黄昏的风吹来,似乎还又几分寒意,彩云双目四顾见四下果然无人,便自顾揭开了衣裳,神智慢慢的迷糊。一瞬间彩云母性竟然抵抗住了那人的迷神**。并没有被完全迷倒。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不由己的横躺在芦苇荡边,耐心等待生产。那人见迷不倒彩云,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言语。
又过了好一会,太阳将要落山之际,横躺在地上的彩云羊水终于破了,感觉到下身一阵剧烈的痛疼,根据有经验的稳婆们的描述,她知道这是小孩就要生了的前兆,急忙哈气用力,只觉得扑地一声,从下身冲出一团东西,彩云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心急火燎想要不过她躺着动弹不得,强自伸手去抓,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抓住了那个孩子,仔细却是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孩,看到彩云竟然冲她微微一笑,彩云只觉得自己一生在没有白活,见脐带还连在小男孩的肚脐处,双手把小孩拿到了嘴边,张口就把脐带咬断,伸手重重拍了拍孩子的小**,男儿张嘴大哭了起来。彩云忙把他放在了自己孩儿张口就咬,刚才生产,哪会有乳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