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娇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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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的娇软白月光-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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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绣的,才如此柔软真实。
  他怔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情瞬时就有些讪讪:“你继续吧。”
  姜琴娘应下:“民妇遵旨,一定尽快绣出来。”
  皇帝摇头:“不急,慢工出细活,你慢慢来,也别熬坏身子,不然朕找谁继续绣去?”
  姜琴娘笑了下,稍稍放下心来:“多谢陛下体恤。”
  话到此处,秦臻忽然站出来道:“陛下,姜氏既是不用小相了,可否容小的收敛好?毕竟现今留存的先太后画像并不多。”
  盖因,从前的先太后半点都不看中这些,她总觉得坐那不动,让画师挥墨是件浪费时间的事。
  所有的画像里,也就金鹰画的那幅小相最为好,也最是得皇帝喜欢。
  皇帝点了点头:“收起来。”
  姜琴娘连忙拿出小相,恭敬的双手奉上画筒。
  秦臻接过,他顿了顿,意味不明的道:“姜氏,你可想好了,不需要小相了?”
  姜琴娘摇头:“金鹰大人帮忙描好了花样,民妇确实不需要了。”
  她这话一落,秦臻竟是打开画筒旋盖,拿着画筒一倒——
  灰烬尘尘,焦味弥漫!
  哪里有什么小相,从画筒里倒出来的,竟是一手的灰烬!
  秦臻似乎愣了下,蓦地大喝一声:“姜氏,你竟敢私自烧毁先太后小相,该当何罪?”
  姜琴娘眼瞳骤然紧缩:“不可能!小相是民妇亲手装进画筒的,决计没有烧毁!”
  说着,她就要上前来夺画筒,秦臻扬手,将画筒呈给了皇帝。
  年轻的帝王也是愣住了,似乎反应不过来,他接过画筒,往下倒,飘落下来的除却灰烬,就是未烧尽的残卷纸片。
  先太后小相,烧毁了!
  姜琴娘如坠冰窖,她忽然想起那晚上半梦半醒间闻到的焦臭味,当时自己就想挣扎着清醒过来,可却像鬼压床了一般怎么都醒不过来。
  “陛下!”她赶紧跪下,“就是给民妇天大的胆子,民妇也决计不敢毁坏先太后小相,此事蹊跷,还望陛下明查!”
  “咚”画筒被狠狠地投掷出来,砸到姜琴娘身上,而后又落到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绣架下。
  “姜氏,朕给你小相的时候说过什么?”皇帝勃然大怒,怒不可遏,“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够朕诛你九族!”
  姜琴娘心肝颤,脸色煞白,纵使晓得这定然是秦臻的手段,可也没任何证据自证清白。
  “来人!”皇帝挥手,面容冷凝,目光无情,“把姜氏打入死牢!”
  姜琴娘咬唇,素来嫣红的丹朱红唇此时也没了颜色,她盯着秦臻,心里恨的发毒。
  外头的大内金吾卫铿锵进来,一左一右拉着姜琴娘就要拖下去。
  “陛下,”金鹰捡起那画筒看了看,忽的说,“这画筒有古怪。”
  皇帝一身寒气,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真真实实的。
  金鹰随手拿了绣架上的锋利刀片,三两下将画筒从中剖开,黑灰色的灰烬扬起,泛着一股子的焦味,以及隐隐的刺激臭味。
  “陛下,”金鹰瞥了秦臻一眼,“此画筒里
  头,是被人事先抹了易燃的东西,故而才焚烧了小相。”
  秦臻冷笑一声:“金鹰大人,你这话可当真稀奇,大千世界能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就会燃起来的?只怕不是在说什么怪力乱神的事。”
  提及此,皇帝忽的想起一事来:“朕那日将小相给了姜氏,当天晚上先太后就给朕托梦,朕见先太后浑身是火,她说被烧的好疼,让朕救她。”
  说着这话,皇帝意味不明地看着金鹰。
  秦臻表情严肃,拱手道:“陛下,这正是先太后在天之灵给您示警啊。”
  玄乎又玄的事,仿佛是巧合,可又说不上来的古怪,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陛下,民妇冤枉,”即便知道没甚用,但姜琴娘还是想解释,“那日,金鹰大人帮民妇描了花样离开后,民妇就将先太后小相卷了起来,很小心地放进了画筒里,然后搁在案头,再没有碰过。”
  皇帝面无表情,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秦臻凤眸一挑:“既金鹰大人离开之时,小相还是完好无损,那这几日,可有闲杂人等进了你的里间,碰过你的案头?”
  姜琴娘怔忡了瞬,她摇头道:“没有。”
  她赶着刺绣,便是有宫娥送饭菜过来亦或是司绣那边送绣线等物,也都没进过她里间,只将东西放在外间绣架边,再无任何人能接触到画筒。
  秦臻冷笑连连:“那就是了,姜氏你简直胆大包天,有负陛下信任,更是对先太后亵渎不敬,该当何罪?”
  事已至此,姜琴娘无话可说。
  她闭眼又睁眼,眼前仿佛已经走到了死路,没有半点生机。
  她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民妇对先太后小相保管不力,自然罪该万死,但请陛下开恩,容民妇绣完这幅小相,民妇万死不辞。”
  她说着,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她,脸沿线条冷凝,一身气势仄人磅礴。
  金鹰喉结滑动,忍着想开口求情的冲动,用那刀片在画筒壁上一刮:“陛下,民间有个说法……”
  “郊野间鬼火至多,麦苗稻穗之杪往往出火,色正青,俄复不见。盖是时去兵乱未久,所谓人血为磷者,信不妄也。今则绝不复见,见者辄以为怪矣。”
  “这画筒里头,微臣能证明,是抹了鬼火磷的,所以才会自己燃起来。”
  金鹰将刀片上刮下的乳黄色粉末擦到一张白纸上,那白纸嗤啦一声蓦地就燃起了淡青色的火苗来。
  姜琴娘睁大了眼眸,难以置信,鬼火磷?那是什么东西?
  秦臻声色厉下:“金鹰,你少在陛下装神弄鬼,谁人不知,早在安仁县,你就同这寡妇不要脸的苟且到了一块,指不定现在都珠胎暗结了!”
  这话一落,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第66章 别怕别怕
  尖锐且细长地鹰喙,金光泛冷,露在金面外的那双星目瞬间森寒!
  秦臻扬起下颌,那张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此时潜藏的阴狠就像是蛰伏许久的毒蛇。
  他咧开嘴角,满怀恶意的道:“金鹰,安仁县驿馆那晚上,可是所有人都晓得的。”
  那晚上,姜琴娘进了金鹰的房间,孤男寡女一晚上,还有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动静。
  姜琴娘脸色泛白,听闻这话,此时她不是对自个有性命之危而慌乱,反而是分心想着,这样的言辞莫要传到楚辞那里才好,省的让他平白误会。
  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在男女感情上,最是经不起这样的误解和不信任。
  谁晓得金鹰冷笑一声:“秦公公可真会搅合稀泥,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你见我找出来证据,心慌了?”
  秦臻凤眸一眯,戾气和杀意蓬勃:“徇私……”
  “够了!”皇帝冷喝一声,声若冰珠,掷到地上,就飞溅起割人冰渣。
  秦臻连忙低头拱手往后退了半步,金鹰也是稍微敛袖。
  皇帝目若鹰隼的一扫,身上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气势,厚重到让人气儿都喘不上来。
  他背着手,生杀夺予皆在他一念之间:“便是画筒内壁被抹了鬼火磷,可先太后给朕托梦一事如何解释?”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看着金鹰,犹如在等他一个解释。
  金鹰心头一动,恭敬道:“臣冒昧,还请陛下容臣到寝宫一看。”
  听闻这话,秦臻发出不屑冷笑,像是在蔑视姜琴娘和楚辞的垂死挣扎。
  皇帝定定看着金鹰,就在姜琴娘觉得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有力的应诺声:“准。”
  有了这话,一行人当即出了内府,往皇帝的寝宫去。
  姜琴娘双腿有些发软,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摇摇欲坠。
  金鹰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别怕。”
  这话,就好像是能救命的稻草,惹得姜琴娘眼圈一红,她感激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大人,是民妇连累大人了。”
  金鹰捉着她手腕,借力带着她跟在后头往皇帝寝宫去。
  “该是我连累了你,”金鹰也不瞒她小声解释起来,“秦臻是想扳倒我,用你开刀不过引线,所以此事本可同你无关。”
  纵使晓得这话才是真相,姜琴娘还是多看了金鹰一眼。
  这人,倒不失为君子,品性正直,不是那等小人或虚伪之徒,毕竟她又不是没脑子。
  走了约莫两刻钟,姜琴娘出了一身细汗,皇帝安置的寝宫才出现在眼帘。
  她是没资格进去的,只能站在门槛外听候发落。
  皇帝一进殿,就大马金刀撩袍做在雕龙纹的极品金丝楠木的圈椅里,他面无表情的道:“金鹰,别说朕不给你机会。”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只轻飘飘看了外头的姜琴娘一眼。
  金鹰敛眸拱手:“微臣多谢陛下开恩。”
  话毕,他也不理会秦臻,径直走到寝宫里头,从重重紫色纱幔后的龙床开始,一点一点往外头检查。
  便是搁置在小案几上的龙凤呈祥三足香炉,他都没放过,抱起来轻轻嗅了嗅。
  随即,他便皱起了眉头,反复深嗅了好几次,才迟疑问道:“敢问陛下可是近日更换过龙涎香?”
  皇帝点了点头,他身边的心腹太监站出来解释道:“金鹰大人,数日前,陛下嫌殿里的龙涎香味儿太浓,晚上闷着安寝不爽利,故而让奴才们换了一种清淡的。”
  金鹰目色难辨,他看向皇帝道:“不知可否还留存起那种香?”
  太监点头:“自然有的,陛下所用之用,都会预先留存一点。”
  皇帝的脸色此刻非常难看,从金鹰的话里,他已经猜测出了更多的东西。
  那太监不敢怠慢,毕竟他的上一任才因着话多不够机灵,让陛下一脚给踹了下去。
  太监去拿香,金鹰便继续查起来,在检查到十二幅大殷舆图黑漆大屏风之时,他眸光一凝,瞬间严厉。
  “陛下,此屏风可是有宫娥日日清扫养护?”他摸着屏风左下角问道。
  “自然。”皇帝点了点头。
  金鹰挪开身子,让所有人都看到:“既然如此,陛下寝宫之中的屏风自然不会出现有虫蛀孔洞的道理。”
  众人适才看到,他起先用手摸过的地方,屏风绢布上赫然有一珍珠大小的孔洞。
  那小孔洞紧挨着镶嵌的黑漆木,又还很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秦臻面色阴沉,他几乎是咬着牙站出来请罪:“陛下,奴才御下不严,请陛下恕罪。”
  毕竟内府掌管着整个宫廷的吃穿用度,如今皇帝寝宫的屏风上出现了这样的纰漏,那定然是平素清扫的太监和宫娥不尽心了。
  皇帝冷着脸挥手,明黄色的龙袍金光滟潋,叫人不敢逼视。
  “继续查!”他
  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三个字。
  金鹰应喏一声,沿着屏风周遭看了起来,果不其然,再距离屏风不过半丈远的地方,铺陈祥云潮海的巨大软垫上,有一两滴很不起眼的蜡烛油。
  蜡烛油是那种白到透明的颜色,粘黏在软垫短毛里头,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金鹰随手拿了案几上的空茶盏放在蜡烛油处,然后他退回到屏风小孔洞的位置往里间看,恰好是同龙床在一条直线上。
  恰此时,去取香的太监回来了,他小跑着进来,双手奉上一小瓷瓶。
  金鹰旋开瓶盖,顿时一股子沉闷的龙涎香泄露出来,这香还没有燃起来,就已经这样大的香味,可想要是点燃,那定然是瞬间就充斥满殿里头。
  金鹰唇几乎抿成了直线,露在金面外的脸沿线条更是凝出冰霜来。
  他口吻嘲弄的问:“陛下做梦那晚上,可是觉得醒后胸口发闷,脑子发晕?”
  皇帝回想了下,点了点头。
  “陛下还在梦里看到先太后被火烧?”金鹰又问。
  皇帝继续点头,表情不太好。
  “就这对了!”金鹰声音一厉,他目光锋锐如刀地扫向秦臻,一字一句的说:“陛下觉得烦闷,那是因为有人在香里加了少量的曼陀罗花粉。”
  这话一落,殿中所有人哗然。
  皇帝更是面色铁青,作为一国帝王,他的吃穿用度向来是最精细也必须最安全,经过重重的检查,还会出现在他身边。
  可如今,金鹰一口断定,他每日用的安神熏香竟然被人下了料!
  这如何能让他不震怒?毕竟今日能往里头加曼陀罗花粉,那明日是不是就能下剧毒要他性命?
  金鹰又继续说:“不仅如此,还有人当时在殿里,装神弄鬼,让陛下以为是先太后托梦。”
  这话,秦臻头一个就不信,他阴阳怪气地睨着他:“金鹰大人,无凭无据就光凭你的嘴皮子?”
  金鹰勾起嘴角:“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微臣……有证据!”


第67章 再绣一个
  “古之墨经有言,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蔽下光,故成景于上;首蔽上光,故成景于下。在远近有端,与于光,故景库内也。”
  金鹰边说边顺手拿过侍女托盘镀金烛台,嚓的一声点燃,然后放在有蜡烛油的地方,随后他竟是示意姜琴娘进来。
  姜琴娘略一犹豫,见皇帝没反对,当即低着头迈着小步走进来。
  “琴娘,站到龙床前去。”金鹰径直吩咐道。
  姜琴娘咬唇,脚下无声地走到龙床边,茫然地看着金鹰。
  此时,正是大白天,光线明亮,那点火苗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金鹰二话不说,直接关上殿门,再拉上暗紫色帷幔,整个殿中顷刻暗淡下来,暮色沉沉,恍如夜昼。
  就在这刹那间,豆苗火光透过舆图屏风左角下的小孔洞,发射出去落在姜琴娘身上,顿时朦胧火光从天而降,在姜琴娘周遭萦绕扑腾。
  金鹰又小小地调节了下烛台位置,众人就看到姜琴娘身上的火苗或大或小,或明或暗,晃眼看去,当真像是她被烈焰焚烧一般。
  姜琴娘惊奇,她低头动了动,那火焰就跟着她动,她还摸了摸袖角火苗,根本什么都没摸到。
  皇帝表情一冷,这下不用金鹰多说,他都明白了。
  金鹰声音无波的道:“曼陀罗花粉有轻微致幻毒性,微臣斗胆猜测,陛下那晚上是被龙涎香里头的曼陀罗花粉迷障住了,再有人暗中动手脚,像这样在陛下龙床边说写似是而非的话,陛下迷迷糊糊间自然以为是先太后托梦示警。”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秦臻:“再接着,盖因画筒里事先抹了鬼火磷,小相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烧毁,环环相扣。”
  皇帝没有说话,殿里头安静了几息。
  秦臻冷笑:“这全是金鹰你自己说的,如此的目的何在?”
  金鹰挥袖拱手:“目的?那就要问问这个幕后主使了。”
  秦臻还想说什么,皇帝忽然摆手:“来人,将那日燃香的太监带过来!”
  那晚上,若是有其他人进了寝宫,守夜太监不可能什么动静都不知道。
  金鹰撩开纱幔,又打开殿门,透亮的光线投射进来,整个殿里又亮澄起来。
  金鹰趁此机会道:“陛下,姜氏是被人构陷。”
  皇帝起身背着手,侧目看着姜琴娘。
  姜琴娘拢着手,提起裙摆跪下:“请陛下明查。”
  皇帝顿了顿才说:“姜氏,保管不利是为事实。”
  听闻这话,金鹰不好再开口了。
  “朕问你,”皇帝居高临下睥睨姜琴娘,“那幅小相何时能绣好?”
  姜琴娘如实回答:“回陛下,再有六七日,民妇定然能绣好。”
  “好!”皇帝清喝一声,“绣的好了,将功折罪,若是绣不好,你这双手也莫要再留着。”
  闻言,姜琴娘指尖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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