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娇软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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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的娇软白月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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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琴娘失笑,她拿过对方的绷子瞧了瞧:“老夫人将印收了回去,外头的买卖我不用再操心,可我也想苏家能越来越好不是。”
  说完她又道:“你的绣活越来越好了。”
  苏瑶矜持极了:“嫂子我的绣活还是你指点呢,你莫要取笑我了。”
  姜琴娘将绷子还给她:“有人拿女红当消遣,有人当吃饭的手艺,但我觉得,既是会就要精会,只有自个会了,这才是资本。”
  苏瑶听的似懂非懂,不过她点头道:“嫂子放心吧,我看哪日母亲心情好了,央着她看一眼双面绣藏品,我自个再琢磨琢磨,指不定哪天就琢磨出来了。”
  姜琴娘笑了起来,要说整个苏家谁最省心,她一定会选苏瑶和苏重华。
  两姑嫂正话间,苏重华扬起张白纸脚下像踩着风火轮般冲进来,他嘴里还喊着:“娘亲,我今天画画了,先生夸我了,还说我很有天赋,日后勤加练习定然能成为大家。”
  姜琴娘眉眼舒展,嘴角上翘,一霎那间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暖暖柔光。
  她弯腰接住小孩儿,吃力地将人抱大腿上坐着:“那给娘和姑姑看看?”
  苏重华兴高采烈地抖了抖,然后将手上的画纸平铺在桌上,扬起小脑袋骄傲的说:“先生教我画的兰花,是用的两种不同画法哦。”
  只见偌大的白纸上,一半是用深浅不一的水墨胡乱涂鸦的线条纹路,能看出是经过先生修改,至少能分辨出真是一株兰花。
  而另一半,则是用古怪的炭迹画的,和水墨勾勒的不同,炭迹显得冷硬,线条更清晰,且不知先生是如何教的,那炭迹兰花画的比水墨粗糙,可却比之更像!
  姜琴娘讶然了:“这是怎画出来的?”
  小孩儿的眸子亮澄澄的,像通透的水晶葡萄,他挺起胸膛,与有荣焉地道:“先生说,这种炭条是属于古波斯还要远的国度的人用的,画好了能和真的一模一样呢。”
  姜琴娘和苏瑶对视一眼,两人女红都很不错,自然也经常挑花样来描,故而对书画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几乎只一眼,两人都看出了炭条画法的神奇。
  姜琴娘舔了下丹朱唇珠:“阿瑶,你说若是咱们描这种炭条花样来刺绣会如何?”
  苏瑶心肝也在发颤:“嫂子,兴许咱们苏家真能被御庭选中。”
  姜琴娘重重点头,她也是同样的想法,遂耐着性子问苏重华:“重华,先生是不是用炭条画的更好?”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一口回道:“自然,先生画的兰花,我都以为是真的呢,差点伸手想去摸。”
  闻言,姜琴娘坐不住了,她放下苏重华,当即决定去一趟勤勉楼:“阿瑶,我先去问问扶风先生。”
  苏瑶点了点头,反倒是苏重华他今个才上完课,此时并不想回去,便在苏瑶这摸了几个点头,跑开去玩耍了。
  彼时,楚辞正在勤勉楼书房里头,他穿着那身月白色纹绣翠色幽篁的长衫,长身而立,左手背身后,右手执毫笔,泼墨写意,随性潇洒。
  姜琴娘进来之时,一抬头就见点光从窗牖偷泻进来,笼罩在对方身上,投落下斜长的暗影,将那张脸映衬的斯文端方。
  姜琴娘踏进门槛的脚步一顿,她忽的就想起那日在中庭里,他问她的话。
  到底是他还是公输,谁更照拂她?
  当时,她让这话给问的方寸大乱,转身就跑了,这会再见,她竟是有些心虚气短。
  楚辞落完最后一笔,他将毫笔扔进笔
  洗里头,抬眼道:“大夫人,怎的亲自过来了?若是有事,差人来唤一声即可,这会日头毒,不必亲自跑这一趟。”
  他说着,从书案后头走出来,将案头的白瓷锦鲤薄胎盘里的鲜红西瓜端了过去。
  “冰镇过的,大夫人快进来用些。”比起姜琴娘,他反倒更为自在,更像个主人。
  姜琴娘在黑漆玫瑰圈椅中坐下,她没用西瓜,而是直接道:“刚才重华给我看了他的画,先生会那种炭条画法?”
  楚辞不想她竟是问这个,实诚道:“是,远在重洋之外,另有国度,他们那边习惯用那种硬头笔,书画习惯也和大殷很不一样,力求真实兼具形神。”
  姜琴娘倾身,握着扶手急急问:“先生能跟我讲讲么?我觉得那样的风格兴许很适合刺绣。”
  楚辞见她真是急了,小巧的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热汗,便是白瓷脖颈,都是润的。
  他捏银叉叉了块冰甜的瓜瓤递过去:“大夫人莫急,先用点凉的爽爽口。”
  姜琴娘心里装着这事,便没心思用西瓜。
  总归书房里头也没外人,楚辞直接将银叉子塞进姜琴娘手里,他起身掸了掸袖子,垂眸俯看她:“大夫人就坐这里用点瓜果,我顷刻就给你画一幅。”
  姜琴娘愣了下,没太懂他的意思。
  但紧接着她见楚辞抽出张雪白的纸张,夹在一四方的木板上,跟着捏起手指粗细的炭条,对着她的方向,似乎就开始作画了。
  姜琴娘浑身别扭,她想动一下,就听楚辞说:“大夫人莫要动的厉害,其他的交给我。”
  这话一落,姜琴娘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可她又不敢真动,还要时不时感受到楚辞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蓦地就后悔来找他了。


第18章 不收银子
  仲夏午后,外头艳阳烈烈,偶有几声蝉鸣从打着卷的枝叶间传来。
  光影从菱花格窗牖偷泻进来,暮霭朦胧地打在姜琴娘铺泄开的裙裾上,肉眼不可见的灰尘在光晕中打着旋地上升,仿佛是万千祥光,越发让她的五官侧脸不真切。
  豆青色纹绣百蝶的衣裙,随意地洒落在小巧的莲花绣鞋边,影影绰绰,光点斑驳,像清风吹过,琉璃琥珀就轻轻荡开一波一波的涟漪。
  楚辞虚眯星目,睫羽下垂,严严实实地掩盖住了眼底无法遏制的蠢蠢欲动。
  他手下炭条轻微挥动,在姜琴娘看不到的白纸上,那种蠢动化为偏执的渴望,宣泄而出,化为或粗或细的线条,最后勾勒成那抹坐在圈椅中的窈窕身影。
  身影越发的清晰,白纸黑迹,犹如心为纸,刻刀为笔,一笔一划地刻画在心上。
  所谓刻骨铭心,约莫就是如此。
  楚辞的目光追随过去,捕捉姜琴娘的是每一次呼吸,分明两人距离有一丈多远,但她就是觉得对方好似跨越了空间,近到她前面,目光都浓郁成了实质。
  她很是坐立不安,刚消下去的暑气腾地又从脚底冒出来,蒸腾燥热,将她面皮都热烫了。
  她竟是开始紧张,一紧张,手心出汗不说,她微微低头,一口就将银叉子上的瓜瓤送进了嘴里。
  温凉混着清甜的汁水从舌尖流进来,泛沙的柔软西瓜瓤在舌头上翻滚,最后混着汁水顺喉而下,五脏六腑这瞬间都凉爽了。
  姜琴娘赶紧又叉了一小块瓜瓤继续用,其实她一紧张,就想吃东西,特别西瓜瓤还是被冰镇过的,用着像是能将她体内所有升腾而起的燥热都给带走。
  于是,宽敞安静的书房里头,就只能听闻炭条在白纸上刷刷掠过的声音和姜琴娘很小声很小声的吞咽声。
  不知不觉姜琴娘就用了半盘子的西瓜瓤,她感觉到肚腹有点饱胀感,但是自个却停不下来,仿佛一停下来就会被楚辞的目光给缠住。
  她伸舌尖,轻舔了下殷红唇珠上的西瓜汁水,感觉到一点甜,她顺势又往唇缝间塞了一小块,飞快用舌尖卷住含住嘴里。
  在她没注意的角度,楚辞挥动的右手动作一顿,视线敏锐地凝聚在丹朱唇一点上,水光盈盈,娇嫩如花,还有点光在上头跳跃,如同初春枝头怒放妖娆的靡靡红樱。
  他手一重,裙裾轻盈的线条顷刻粗了。
  姜琴娘似乎察觉到什么,一小块水灵的瓜瓤被她含在唇肉间,她无意瞥过去,又飞快缩回目光,像被沸水烫了一下。
  楚辞垂手,他似乎暗自叹息了一声,随手扯开几乎快画完的这张,重新覆上空白的纸张,这下他几乎没怎么抬头,刷刷几下,就将姜琴娘的模样勾勒了出来。
  迥异于第一张,这一张能明显看出薄光下的姜琴娘黑圆的眼珠流转,一瞥间的风情,映着嫩气纯粹的眉目,带着一种勾人欺负的天真。
  最为特别的,是她唇齿间含着的西瓜瓤,小小的一块,那含着还不曾咽进嘴里的动作,硬是被楚辞给画出了妩媚如妖的味道。
  饱满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微开启的缝隙,舌尖探出一点,抵着清甜瓜瓤,似乎有甘冽的汁水顺着唇线从西瓜瓤中被挤压出来,甜得让人想凑上去吮吸舔舐一口。
  光影交错斑驳,形成深浅不一的亮白和光影,跃然纸上的画面,就越是形象真实。
  姜琴娘看不到,但是她察觉到楚辞看她的时候明显少了,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一整盘的冰镇西瓜都被她给用完了。
  她有些微窘,然而更难为情的是,她用的太多,不过片刻,就感觉到小腹坠涨,她……她想如厕!
  憋忍了片刻,姜琴娘稍稍并拢脚,她瞄了楚辞好几眼,不得不开口道:“先生,可是好了?”
  楚辞撩起眼睑,正在涂抹第二幅画上的暗影部分,他扫到空了的白瓷锦鲤薄胎盘,瞬间会意,当即点头道:“大夫人可以随意走动了。”
  姜琴娘慌忙起身,屈膝见礼:“先生稍等一会。”
  她不好意思说明白,也生怕楚辞问她,旋身脚步匆匆地出了书房。
  楚辞看着她离开,轻轻翘起了嘴角,他添最后一笔,画完第二幅,退开两步远远欣赏了片刻。
  须臾,他小心翼翼地将第二幅画收了起来,又开始在第一幅上完善光影的痕迹。
  待到姜琴娘再回来之时,他已经净了手,静静看着画板。
  “大夫人,你来看看。”他招呼她,顺势侧身挪开一点。
  姜琴娘莲步轻移,当看到画作之时,她小小地惊呼了声:“这是我么?”
  画面上的人,真实极了,端坐在圈椅里,手里捏着银叉,半垂眸,面目安宁而美好,光点散落在她周遭,简直就是活生生的。
  楚辞笑道:“自然是大夫人,这便是炭条画法,如果大夫人要用来描花样,当要注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说着,修长的指尖在画上点了几处:“这里是光照进来的方向,迎着光就更亮,线条和颜色更浅,逆光处有厚重的影子,颜色更深,轮廓也深。”
  姜琴娘细细听着,脑子里已经自发将这画转换成了刺绣,高光处她该用什么颜色的绣线,又该将绣线劈成几分粗细。
  楚辞说完,见她若有所思,也就不打扰。
  姜琴娘苦笑一声:“先生,一时半会的我怕是花样都描不好。”
  这样风格的画,不仅要掌握光影比例还要对人的身体很了解,花样描不好,刺绣出来的东西就会不伦不类,画虎成犬。
  “书画之事本就急躁不得,”楚辞将画作取下来叠好送她,“我每日会教重华公子一个时辰,不如你也来一并学学。”
  姜琴娘心头一动,见他表情认真,不像玩笑,遂笑道:“那就麻烦先生再多收一个女学生。”
  楚辞挑眉,忽的问:“那你给我什么束脩?”
  姜琴娘一愣,束脩?
  “收学生夫子都要收束脩,重华的银子你已经给了,你的么,”他不动声色地逼近半步,摇曳的袍摆已经碰触到她的裙裾,地上拉长的影子重合在一块,不分彼此,“我不收银子。”
  那口吻浅淡如春溪,清透明亮,然其中潜藏的某种晦暗渴望,就像是蛰伏深海的巨兽,耐心地等着猎物游曳到嘴边,一张嘴,就能将之悉数吞下肚。
  姜琴娘抿了抿嘴角,鼻息间感受到男人身上才有的迫人气息,那等气息,她说不出具体味道,但像是有着烈日的滚烫温度,不等靠近,就能灼伤她。
  楚辞微微低头,深深地凝视她:“琴娘,你给我什么束脩呢?”
  姜琴娘不自觉吞了口唾沫:“你想要什么?”
  这话入耳,仿佛素手挑动琴弦,止不住地颤动不休,又像是冰凌入沸水,嗤啦一声,烟雾缭绕间,在沸水底激起千层万层动荡,惊醒隐忍沉睡的兽性。
  他垂眸看她,完美隐藏了即将泛波而出的幽暗海浪,然后唇一启,吐出了一个字——


第19章 你个傻子
  唇线深刻,上下两唇瓣最是适合亲吻的厚薄程度,轻掀一点弧度,吐出一个字——
  “你!”
  姜琴娘睁大了双眸,黑圆的眼瞳倒影着他的模样溢满震惊。
  楚辞抬手,屈指轻抚过她柔软的耳廓,微凉的温度,细嫩的手感,他指尖一摘,耳垂小软肉上的素银嵌珍珠耳铛就落入了他手心。
  姜琴娘毫无所觉,她惊措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距离,冷肃着微红的小脸说:“扶风先生,我是守寡之身,今日我可以当没听到,但往后先生莫要再提。”
  听闻这话,楚辞低笑了声,眉心红线褶褶生辉,他扬了扬手里的珍珠耳铛:“你的这个,我是说这个可以当束脩。”
  姜琴娘连忙摸耳朵,果然已经少了一只耳铛,她莫名就有些生气了:“请先生还我!”
  说着,她伸手就要去夺。
  楚辞举高:“你别误会,重华初学书画,兰花等绿植对他来说难了些,他现在只适合画一些线条简单的死物,我观你这副耳铛简洁大方,明日授课恰适合重华观察一番再画。”
  姜琴娘比他矮,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都拿不到,她脸红红的,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她咬起唇,卯着劲去够耳铛,人摇晃几下,没站立稳当摇摇欲坠的像是要摔倒。
  “小心。”楚辞长臂一揽,紧紧扣住她细若水蛇的腰身,只觉入手之下,绵软纤细,他一只手都能抱过来。
  两人骤然紧贴在一块,姜琴娘闷哼一声,双手攀在他胸口,长卷的睫羽颤动不休,一如胸腔之中澎湃轰鸣的悸动。
  纵使她嫁过三次,可从未从未跟任何一个男人靠的这样近过。
  她手足无措,面红耳赤,羞得恨不能钻地下去。
  “你……你放开!”她低喝了声,头别开。
  楚辞不慌不忙,他表情坦荡,余光不着痕迹的往胸口瞥了眼,正正感受着紧贴胸前的两团浑圆柔软,宛如洁白的新棉,他适才退开半步,确定姜琴娘站稳当了,光明磊落地松手。
  “大夫人小心些。”他还轻言细语的叮嘱。
  这样正直不阿的坦率模样,反倒衬的姜琴娘小人之心了。
  “既是你不愿,耳铛就还与你,束脩之事我本是随口玩笑,你莫要再放心上,每日过来同重华公子一并上课就是。”楚辞捏着珍珠耳铛递过去,简单的素银圈乳白色的珍珠,在他指尖泛着柔柔点光。
  姜琴娘瞄他一眼,顿了顿,摘下另一只耳铛:“先生有用就拿去。”
  她也不扭捏,收了刚才心头那点不自在,将耳铛丢给他后,提着裙摆转身就走。
  楚辞眸光微动,注视着姜琴娘出了书房离开勤勉楼,他捻起一对耳铛,迎着光眯眼看了会。
  须臾,他找来一张墨灰色的帕子,在有光亮的书案一角展开,然后将一对耳铛摆放上去,重新铺了白纸,三两下就又画了一幅炭条画。
  画好后,他将之搁那也不碰,留待明日授课之时用。
  他摸出起先姜琴娘唇肉含着西瓜瓤,黑眸瞥向这边的那张画,展开来自个细细看了会,指尖点在画上人的嘴角处。
  他蓦地低笑了声:“怎的这样勾人呢……”
  却说姜琴娘一口气跑回自个的汀兰阁,坐在绣架边她才松了口气。
  心跳的厉害,像是奔涌不停的潮水,呼啦啦地掀起波浪涌向满月的幕布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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