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女吃喝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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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女吃喝日常-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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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问道:“你可知道这玉佩是谁的?”

    这玉上有龙形制,能拥有的就那几位,薛明泽垂眼不答。

    皇上倒不在意,自顾自地接道:“这是太子的。你觉得老大是太子害的吗?”

    薛明泽道:“回皇上,此事并不简单,到目前为止更像是有心人引导着我们。微臣只能保证查到的东西是真实的,却不能依着这些东西轻易做出推断。玉佩可能确实是太子的玉佩,但到底是太子的人还是派来装作是太子的人,微臣无法判断。”

    皇上道:“我告诉你吧,不可能是太子做的。既然那人想要我们查,你就把柳家那件案子给我查清楚,翻开来。我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薛明泽不知道皇上是真的信任太子还是为了什么说了这番话,他只要依着他的指令去行事就好了,倒少了许多麻烦。

    皇上既然要他翻开查,他便不用暗中行事,调查起来倒方便许多。柳家当年被扣的罪名是贪污,数额极大。可薛明泽翻起案来,并没有调查到银两的去向,他敲敲桌面,将这点记下。这件事里除了睿王,居然还涉及到泰王。

    泰王是个不理事的,成天醉心于风花雪月,薛明泽和这位王爷没有接触,并不了解他,只得先记下。

    这案子是因泰王和柳家公子争执而起,最后闹大了,却又由睿王来处理,牵扯出了柳家贪污案,最终睿王一锤定音,柳家男丁被判秋后问斩,女眷充为官妓。

    如今还活着,也没有不知所踪的两位当事人,便是泰王和睿王了。睿王昏迷着,薛明泽只好上门拜访泰王。

    泰王是个混不吝的,见是大名鼎鼎的薛明泽上门了,让人从门缝里偷瞄了一眼,便将门关的死死的,怎么也不肯放他进去。偏偏薛明泽拿他这招没办法,也不好强闯泰王府,只好先查别的路线,留一人盯梢。硬生生将他等出了府,来了个强行偶遇。

    泰王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怎么会想到没把薛明泽气走不说,还被他硬生生缠上,也只能苦着一张脸认命。

 第78章 泰王

    泰王此次出门是要去拍画的。这画他寻了好几年,此番才露了踪迹; 自然要参与这拍卖。泰王到了这珍宝阁门口时; 刚和门人使了个眼色,想要让他们将薛明泽拖上一拖; 便被薛明泽施施然地揪住了后领子; 一步也动不了。

    泰王瞪着眼睛看他,道:“你竟敢对本王无礼!”

    薛明泽松开了手; 不咸不淡道:“是微臣失礼了。”

    珍宝阁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也不过是和泰王殿下熟悉,想帮忙将人拖上一拖罢了; 现在人都已经进来了; 总不能硬生生把人往外拖吧?且薛明泽刚刚露了那一手; 旁人也知道要挡开他确实是有些难了; 也不敢贸贸然动手。

    泰王整了整领子; 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薛明泽本是想好好问几个问题的; 可被泰王躲了这么多天,也明白直接问他是不会好好回答的,便道:“微臣得空; 想看看殿下平时都做什么。”

    泰王气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可他再怎么走快走慢,都不能将薛明泽甩开,想跑又跑不过他,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带着这么个大尾巴; 拉着一张脸进了会场。

    这次拍卖品里多半都是书画,泰王一进场,便见了许多老熟人,连忙上前扒上一个。薛明泽认出那是户部的一位老大人。那位大人一见是泰王,竟微翻了一个白眼。

    泰王笑嘻嘻问道:“陈大人这次看中了什么?”

    老大人气的吹胡子瞪眼,早被他坑过几回,他还敢贴上来再问,气恼道:“走开点,油嘴滑舌的小子!这次才不会被你骗。”

    泰王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见他走远了,显然是有些遗憾的。

    薛明泽就看着泰王到处与人插科打诨,有的对他敬而远之,有的对他还有副笑脸,有的则是像刚刚那位老大人一样,腿脚不便,躲不开他,只好摆出一副臭脸来。薛明泽在旁听着,不过是有关书画的那些事,对泰王这人倒有了个明面上的印象。身为皇子,他若是真要以权势压人,这些大人哪个敢真的和他作对,现在看起来,关系倒颇为融洽,虽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其乐融融。

    “殿下喜欢书画?”

    泰王见薛明泽问起,倒也不像刚刚那么不待见他,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从最古的那几位说到了前朝最著名的书画家,滔滔不绝。但他说的有趣,薛明泽听着也不觉得枯燥,倒觉得他确有几分造诣。

    有了这一番谈话,泰王似乎觉得薛明泽顺眼许多,带着他进了自己往日的包厢,倒也没再出什么小花招。

    泰王道:“我今日便带你开开眼界。”

    这台下每出一件展品,泰王就能津津乐道地说上许多与之有关的趣事,倒比底下专门做这事的人说的还好。薛明泽问道:“那么殿下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泰王道:“徐子庚的画。”

    薛明泽抬头看了他一眼,徐子庚的画?当年他和柳家公子争的也是一副徐子庚的画。也不知道泰王是有意还是无意。

    只听泰王继续道:“我生平最爱徐子庚的画,但凡出现了,总是要竭力去争上一争,散尽家财也无畏。这件事情,收藏书画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薛明泽倒有些摸到了泰王的脉,心想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泰王继续道:“柳家相宜,和我倒有过一面之缘,我从来只知他是个爱书画的,倒不知道他也是个痴狂于徐子庚徐大师的。那日他与我争画,开到天价,我虽然心有不服,但无奈力有不逮,只好放弃。谁料他最后拿不出银子,又直言家中有家财数千。当时柳大人与多人政见不合,这事被有心人利用,最后便是薛大人所能看到的结果了。”

    薛明泽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似乎沉浸于回忆,最后道了句:“那柳家相宜,道真是一副好人才,那日却像中了邪一样,只可惜我当时没看出来,也没多帮一把。”

    薛明泽还来不及说话,就见泰王一下兴奋起来,原来是那幅徐子庚的画出来了。薛明泽见泰王一下全心全意地投入拍卖这件事,也不便打扰,便不再说话,只默默坐在一旁。最后走的时候,听见泰王轻轻说了句:“没心没肺的人才活的自在,我与薛大人有缘,便送薛大人这句话。”

    薛明泽脚步一顿,心领了,只他知道,他和泰王到底不是一路人。

    这画到底是落到泰王手里,常来的那些都知道,泰王对徐子庚的画有多执着,抢了他的画,他便在你拍心爱之物的时候凑一脚热闹,非把你的好事给搅了。一来二去,对徐子庚画作只是一般喜爱的人便不凑这个热闹了。

    珍宝阁但凡有徐子庚的画作,十之八九都落到了泰王手里。

    泰王拿着东西兴高采烈地回了府,尔后又有小厮从王府后门出了城。

    一到京郊,那人换上快马,一直微埋的头抬起,赫然是泰王。他身边跟着的小厮不停道:“殿下,您慢点,小心些。”

    泰王倒像换了个人,脸上也不带笑,将小厮的话语充作耳旁风,骑得飞快。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到了个十足偏僻的地方,细细去看,才知这里竟是有个衣冠冢。

    泰王翻身下马,十足潇洒,只可怜了后面那个小厮,赶着下马不说,还要将两匹马牵好,就这样,他还不忘关心泰王,道:“殿下,您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现在来。如今那位薛指挥使正查这件事呢,他人是走了,可谁知道有没有派人盯着你。还有其他的那几位,指不定就要利用这件事呢。”

    泰王道:“他们还想怎么样?再利用我一次么。我脑袋是不及他们灵光,却不像他们这样,满肚子坏水,草菅人命。”

    小厮急道:“殿下,你可长点心吧,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泰王还有满腹牢骚,看他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才勉强按捺住,道:“你滚远点,爷和他说会儿话。”

    小厮将准备的东西放在墓前,到了远一点的地方,将泰王一人留在这墓前。

    泰王熟练地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一盘糕点摆在这无名碑前,倒了杯酒,道:“其实我都快忘了你了,也不知是谁还惦记着你,居然又把这件事给翻了出来,我怎么想都觉得是我那几个兄弟又在明争暗斗,也不知道这次是想致谁于死地。不过这样也好,兴许你们柳家的案子能翻案了。”

    他拿出蜡烛,点上,又从包袱里将最后一样东西拿出来,赫然是他今日刚拍下的徐子庚的画。

    泰王将画展开,问道:“你看这幅是不是画的也极佳?无论是构图、线条还是色彩,都是上乘之作。那么多书画大家里,我独爱徐子庚的这一份灵气。”

    他的语气那样钟爱,却缓缓将画卷靠近了蜡烛,画卷本就老化得脆落,沾了火苗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烧了起来。

    泰王提着画的一角,盯着它燃烧的样子,直到火苗快烧到手了,他才松开来,让剩下的一小片落在墓前继续烧。

    “我还给你,抢了你那一幅画,我把我能得到的都还给你,好不好?”

    那人死了几年了,尸首无存,自然不能回答。

    泰王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拍拍土走人。他和柳相宜本就是萍水相逢之交,只不过都钟爱同一人的书画,若是有缘分的话,兴许能成为至交。可到底没那个机会。

    他年少无知,被人利用,倒在柳家的覆败上掺了一脚。虽然他理智上清楚的明白,即使不是他,也会有别人来充当这个角色,可自从知道因为他无意识所做的事情,柳家最终走到了这个结局,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被刽子手砍下了头颅。

    他就再也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了。

    泰王很笨,看不透结果,但他知道,几年前的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没有动机做这件事,那便是时年还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他能做的,便是力所能及时,暗地里推他这位哥哥一把,剩下的那些,不管怀着什么心思,都好好地憋着、忍着、苦着吧。

    回程的时候,身边的小厮仍然喋喋不休,道:“殿下,你再这样,别人要误会你和那位有什么交情了,到时候怀疑你要给他报仇岂不是糟了?”

    泰王实在是腻烦他唠唠叨叨,在他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道:“我一个闲云野鹤有什么好怕的,平常不过是吃喝玩乐罢了,要是有人算计我,我就找父皇告状去!他们是皇子,我只当自己是儿子,哪有当老子的不管做儿子的?”

    小厮见他气性上来了,也不敢再说,生怕他再抽几鞭,这马就要撒泼了。

    另一边,薛明泽即使没有刻意宣扬,柳家的案子要重审一事还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健忘的人们好像一下子又重新想起曾经有这么一户人的存在。

 第79章 下聘

    崔嘉惠在侯府过完这个年节,就快要出嫁; 现在该忙的事都已忙完; 一清闲下来,她反而开始有些心慌; 便成日里腻在崔嘉宝这儿说话。

    见崔嘉宝把玩着弓; 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崔嘉惠便感一阵肉麻。

    十四生辰不是整生辰; 前些日子崔嘉宝没有大办,一家人在一起便亲亲热热地过了,还收了不少小姐妹送来的贺礼。

    两家正在议亲; 薛明泽不好上门; 却还是派人将贺礼送到府上; 由小周氏转交; 倒是将东西过了明路。

    崔嘉惠本是十分好奇; 薛明泽会送崔嘉宝些什么; 见是一把弓时便忍不住叹息,如今见崔嘉宝欢喜得很,更是问道:“薛师兄到底在想什么呢?不是送你金猴便是送你木猴; 如今更是送了个凶器?”

    崔嘉宝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尚未收起来,崔嘉惠继续道:“最可怕的是,你居然都很喜欢……”

    崔嘉宝忍不住回嘴道:“这些东西又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像温师兄一样,送些小女子的钗环才算是贴心?”

    崔嘉惠又羞又恼,道:“不过是开两句玩笑; 你倒编排起我来了?”

    两人嬉笑了一番才算作罢。

    算算日子,如今正是薛明泽来下聘的时候,自薛迎曼上门隐晦提了婚事,崔嘉宝便再没见过薛明泽。只如今薛明泽经手的重审案子是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崔嘉宝很是担心他。

    先不说别的,只说之前跟两眼瞎一样的镇国公府,如今算是意识到薛明泽的存在了,很是兵荒马乱了一番,如今时不时地出来添点堵,听着便让人烦心。

    柳相宜一案,如今找到了不少关键人物,当年被睿王雷厉风行处理的案子,眼见着便要完全翻盘,一直昏迷不醒的睿王终于醒了。

    听说睿王拖着病体便入宫面圣,在殿前长跪了许久,如今薛明泽办案的风声一下就没了,也不知从明处转向了暗处,还是被皇上搁置了案件的进程。

    崔嘉宝倒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只苦于没有机会,便想趁着他来下聘的机会与他说上两句,如今等的正是心焦。

    花朝、月夕这两年已经掌管了崔嘉宝房中的大事,反倒是桃杏、柳圆两个成了长久贴身伺候的,冬青倒是又被她放出去找邢大夫学医,晚间才会回来伺候。如今进来的正是桃杏,桃杏凑在她耳边笑道:“姑娘,薛大人来了。”

    崔嘉宝眼珠子一转,拉起了崔嘉惠的手。

    另一边,小周氏和崔语堂接待着薛明泽,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崔嘉宝过来,却又觉得姑娘家还是矜持一些好,便不让他们见面了。

    薛明泽下的聘礼严格按着形制来,绝不让人说闲话,内里却是怎么好怎么来,同等的物件都换成上乘的,东西又压得严严实实,一箱子倒比别人重上不知多少。

    小周氏手头不缺银钱,也不至于被富贵迷了眼,倒是为这份心意心中一动。

    薛明泽道:“这些是家父家母的一点心意,他两位虽然一时无法归京,但归京之日定会亲自上门拜访。薛某虽然身无长物,却也不会让妻子受苦。”

    小周氏见上面还提溜着一对大雁,毛色鲜亮。这时节本就是雁雀南飞之时,要寻到一对大雁本就不易,更不用说还是这么漂亮的一对,添了多少好彩头。小周氏知道他近来公务繁忙,没想到私下里还惦记着这门亲事,做了这么多准备,因着镇国公府生起的一些不满才算是消了。

    薛明泽本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小周氏和崔语堂,余光却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皱了皱眉头,以为自己眼花,重新专注于眼前的小周氏夫妇,余光却忍不住再度确认,便见崔嘉宝果真躲在角落里,朝他挤眉弄眼。

    薛明泽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明泽,明泽?明泽!”

    薛明泽将眼神转回小周氏身上,一时有些尴尬。

    小周氏疑惑道:“怎么笑了?”

    薛明泽呐呐说不出话来。

    小周氏猛地一转头,正撞上崔嘉宝惊慌失措的脸。

    薛明泽:“……”

    低头轻笑。

    崔嘉宝和崔嘉惠被小周氏提溜着训了一顿,两人面面相觑,又想笑又不敢笑。

    外边薛明泽和崔语堂正襟危坐。崔语堂一边心酸女儿外向,一边又怕小周氏苛责太过,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薛明泽索性道:“伯父你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

    崔语堂站起来打量了他一下,道:“你一个人在这?”

    薛明泽点头,道:“我一个人在这。”

    崔语堂果断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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