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已经高高的一叠纸了,易寒微微一笑,“能想出这个法子来,也为难子明了”,大概像他这种人才明白一个字出自一个人的手中,去蕴涵了许多的信息。
军官朝愣愣的易寒喊道:“到了你了”。
易寒也不墨迹,执笔随手写了一个“囚”字,这个字大概是现在最能表现他的心情,他是被人群囚禁起来了,不能zì yóu。
这个字敷衍的成分居多,也成来就没有打算成为碧若良婿的念头,若是真的成了,怕是只有他易寒会推辞。
易寒写完离开,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虎子排在人群中,表情有些苦恼,便朝他走了过去,差不多走近的时候,却被一个士兵给拦住,喝道:“后面排队去!”
易寒伸出自己的大拇指,“我已经写好了,我过去跟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免得一会联络不上”。
这士兵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放了易寒过去。
虎子突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望去,惊喜道:“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寒笑道:“我被人挤到这里来”。
虎子道:“大叔,来,排我的前面”。
虎子身后的人闻言,不悦的嘟哝几句。
易寒笑道:”虎子,我不是来排队的,我是过来和你打招呼的,你姐姐呢?”
虎子应道:“姐姐推着我来排队,她在外围等着约定好的地方等着我”1;。
易寒见虎子傻愣傻愣的,问道:“你这是排队要干什么吗?”
虎子应道:“好像说写一个字”。
易寒道:“你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吗?”
虎子身后的人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脸上露出得意之sè。
虎子道:“是啊,我是大字不识一个,我也跟姐姐说了,姐姐让我在上面乱写一通”。
易寒突然掏出从什衣那里购来的腰袋,指着上面一个图形道:“你可识得此字”。
虎子道:“这是我们彝族的文字,这个字代表着吉祥”。
易寒道:“你可会写?”
虎子点头道:“会,熟练着呢”。
易寒道:“一会你就写这个字”。
虎子点了点头,易寒笑道:“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离开人群。
这会和齐子敬走散了,却不知道该去那了,与那些把守王府大门的官兵说自己是齐子明请来的贵宾怕是他们不会相信。
齐子敬寻易寒不见只得先进入王府,齐子明听到齐子敬回来了,忙放下手工上的工作,匆匆赶到大厅,见面便问道:“子敬,易将军人呢?”
齐子敬一脸苦涩无奈笑道:“兄长,易将军在人群里和我走散了”。
齐子明责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言之后却道:“没关系,没有事情能难倒易将军”。
第二百七十二节先睹为快
确实,求亲人数之多,大大出乎齐子明的意料,原本以为来者应该都是各地的名门公子,怎么知连三教九流都来凑热闹,真以为是儿戏吗?是个人就能来掺和,可是风声已经放出去,明摆着人人平等,又不能将人拒之门外,只好以礼相待,可人实在是太多了,却无法做到一一接待,只好想出这个法子来筛选出一小部分的人来,人常说人如其字,只能写出一手好字的,至少肚子里有点墨水不是那些贩夫走卒,二者这写什么字也有讲究,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智慧,相信碧若的一双慧眼看挑选出jīng英来。
他齐家在西部一带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家族藏书无数,秉第二百七十二节先睹为快持以文智立世,凡是出自家族的子弟,个个都是饱学之士,齐家几百年来也出了不少的名士。
西王府刚到西部,就亲自拜访齐府,请齐子明出山,奉为军师,当年齐子明才刚刚过了弱冠之年,从此点可以看出西王爷对他的重视,以及齐子明的才能。
人常说,李玄观孤傲,在他看来,李玄观一点都不孤傲,她只不过是淡薄名利,不与世争罢了,所以在世人眼中看起来,李玄观是孤傲的,自从见到了李玄观之后,齐子明更是了解李玄观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说她孤傲冷漠实在是太冤枉她了,说到孤傲,自己的亲闺女碧若才是真正的孤傲,目中无人,将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常训责她,“你一介女流,整rì避于深闺之内,不曾见识一番世面,何敢傲视天下才士?”
碧若通常会选择一种方式来反驳齐子明,就是与自己的父亲比试文才,最后输了的齐子明总是变得无话可说,想想也是,碧若才高八斗,这大概就是她xìng情孤傲的原因吧,在齐子明眼中这是一个致命的缺第二百七十二节先睹为快点,女子才高本来就容易压在男子的头上,且如此傲慢,这如何得了,齐子明真的想请李玄观过来一趟,让碧若知道,什么才是一个才高的女子应该做的,同是才女,李玄观才真的让齐子明佩服的五体投地,而碧若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女娃。
招亲之事是碧若主动提出来的,依齐子明的为人,他是不是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情,当rì碧若向他提出此事,齐子明有些讶异,碧若怎么会开始懂得关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他还以为碧若懂事了,可是后来在与碧若商量此事如何进行的时候,他发现事情并非如此,他有些后悔了,可是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却收不回来。
齐子明比较担心的是,招亲只是个幌子,而这个亲闺女的真正目的是她要一鸣惊人,借此事让人知道她齐碧若也是一个才女,可以与李玄观媲美的才女,将天下慕名而来的男子全部征服,而招亲却无疾而终,他收到一个消息,说外面流传有碧若的画像,齐子明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碧若故意流传出来的。
“哎!”齐子明叹息一声,要是王妃在就好了,也只有她能让她口中的这个小碧若服气,当年碧若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女童。
“大人,东西都送过来了”,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口中所说的东西是一张张叠的老高的纸。
齐子明道:“都送到齐府拂雾阁,有多少送多少”。
齐家千金并没有住在王府,还是住在齐府的拂雾阁,齐子明一直就从来没有把西王府当做是自己的,又怎么会把家眷接过来住下呢,是的,他一直都没有把西王府当做自己的,就算他想他也知道自己坐不牢这个位置,更别提众人不会服气,进而产生内讧,他所要做的就是让西王府紧密团结,等待一个真正的主人,齐子明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知道王妃若在在天之灵也是会让他这么做的,他让易寒来主持此事并非只是一时之兴,他想表示易寒才是西王府的主人,想到这里露出笑容:“易将军,你也算是被我算计了一次,到时候你就骑虎难下了”,他清楚易寒不是一个爱慕权势名利的人。
在包子哥低头朝地上望去的一瞬,易寒撒腿就跑。
这包子哥怎么会想到一个衣着打扮正经的人会来偷他的包子,又不是乞丐。
包子哥愣了一下,突然恍悟,怒吼一声:“站住!”便追了上去。
这包子哥也是一条筋,为了两个包子却追了易寒十条街,真的是锲而不舍。
易寒看着身后的包子哥紧追不舍,心中暗忖:“我靠,至于吗?为了两个包子,追了我十条街,”他真的有点佩服这个卖包子的。
终于易寒跑进巷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包子哥寻了一会没找到人,愤愤不平,破口大骂:“妈的,人模狗样的,居然偷我包子,我诅咒你吃了这包子被哽死”。
易寒见包子哥走后,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他真的佩服这包子哥的韧xìng了,把他都追成狗了,突然心情莫名其妙的感到愉悦,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吃着包子感觉爽到不得了。
突然看见巷子内传来声响,望去却“咦”的一声,他一眼就认出这些人在搬的东西正是求亲之人逐一写在纸上的字。
这些东西怎么会运到这边来了,待看见府邸牌匾写着“齐府”两个字,就立即明白了,看来这齐家千金住在这里,而这些东西是运过来让她过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睹为快了,不过得想个法子,都是这齐家千金大步不迈家门一步,整rì避于深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最后能入府去。
就在这时刚好听到马蹄声,一辆马车朝这边靠近了过来,易寒突然冲出去将马车拦住,马上之人一惊,生生停了下来,怒骂道:“你找死啊!”
易寒二话不说,走了过去突然出手将马夫打晕,找了东西塞住这马夫的嘴巴,解开他的腰带捆绑他的手脚,将马夫藏挂在大树上,“我出来后就放你下来”。
打开车帘一看,果不其然,车帘内一卷一卷的纸张。
易寒坐上马车,将马车朝齐府门口驶了过去,几个下人坐在门口歇息,听到马蹄声,有些幽怨道:“还有!”却无奈的站了起来。
易寒在齐府门口停了下来,这些下人上前把车内的纸张搬到府内去,易寒生怕暴露,却没有说话,只是一旁站着等候,同时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府内一个美婢正在指挥这些下人,嘴里喊着:“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
一个汉子不悦道:“海棠姑nǎinǎi,我们是人不是马,都搬了大半天了,这会都累得筋疲力尽了”。
那美婢不悦道:“怎么,平rì好米好饭养着你们,悠闲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会让你们干点活你们就嚷嚷叫,事关小姐的终身大事,就算再苦再累也得挨着。”。
一个汉子低声嘟哝着:“又不是不干,得让你来搬一搬,才知道这滋味,省的一边说风凉话”。
美婢道:“你说什么?”
那人搬着纸张迅速走进内院,口中应道:“没有”。
仅仅一个照面,易寒就能判断出这个美婢属于刁钻类型的,暗忖:“齐子明这老小子,还会金屋藏娇啊!”
一会之后,一整车的纸张终于搬完了,几个汉子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易寒这会才出声道:“齐大人让我带句话给小姐”。
一个汉子问道:“什么话?”
易寒佯装神秘,“大人让我当面传话”。
汉子道:“你等着”,走着走进府邸,追着那正要返回内院的海棠喊道:“海棠,老爷让人来给小姐带句话”。
这名叫海棠的美婢走了出来,看了易寒一眼,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易寒道:“我是大人的人,一直都在外边办事,姐姐没有见过我也是情理之中”,他故意说的模糊神秘,让这美婢看不透他的虚实。
海棠道:“什么话,你说吧”。
易寒表情平静道:“大人让我当着小姐的面传话”。
海棠想了想,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府里人多口杂,免得走漏了风声,所以才要保密,说道:“跟我进来吧”。
这齐府却也不大,只是几步便过了外院,到了一处院门,只见左右写了一对联子,左边是“拂雾朝青阁”,右边是rì旰坐彤闱。
易寒心中暗忖:“好大的口气,就算西王府的庭院也不敢贴上这样的联子”。
进了这门有两条路,美婢带着易寒往左边走,回头望了易寒一眼,见易寒有些愣神,淡道:“跟着!”
易寒“哦”的一声,脚上利索起来,却也不东张西望了。
突然发现左边的院子内飘起浓烟,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走进院阁,只见一阁楼,阁前匾题“拂雾阁”三字,阁前的空地上纸张一大卷一大卷的堆积如山,由于实在是太多了,路道两旁的草地都堆满了,只留下一条可通行的石子小路,明明就是院子大道,给人的感觉却像行走在甬道之上一样,易寒心想:“这个时候要是下一场大雨可就好玩了,看这齐家千金如何收场”。
阁楼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美婢,似在等候着什么,易寒暗忖:“又一个,齐子明这老小子可真够贪心的”。
突然又个阁楼走出一个美婢来,手里抱着一大捆纸张,有些错杂,明显已经没有外面捆绑的整齐。
易寒心中一惊,“还有,齐子明这老小子真的太过分。”
这美婢显然无暇注意其他,抱着纸张朝走廊右边的方向匆匆离开。
待易寒两人走近,门口守候着的美婢这才发现他们,看了易寒一眼,问道:“海棠,这人是谁,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海棠道:“鸢尾,老爷让他来给小姐传话的”。
这名叫鸢尾的婢女一讶,“小姐这会在忙碌,不想被人打扰,得等上一会儿”。
鸢尾?怎么都是花名啊,真是俗气,看来这齐家千金也不怎么样。
海棠低声问道:“小姐看的可仔细?”
鸢尾道:“或匆匆一瞥,或仔细端详”。
海棠转身扫视堆满院子的纸张,边说道:“这可要看到什么时候?”突然视线被一个微微的笑脸给挡住了,海棠表情怪异,倒也转了回去。
鸢尾对着易寒道:“你在这里等一等吧,等小姐歇息,我再带你进去”。
易寒恭敬道:“好的”,却也循规蹈矩的站在一旁等候起来,这会就差一步,可不能露馅了。
没过一会,阁楼右边方向,烟囱里又冒出浓烟来,看位置应在是厨房,想比刚才那个美婢抱出去的纸张已经是被齐家千金淘汰的废纸,而这些纸张已经被扔进灶里烧掉。
易寒心中突然有个怪异的想法:“我早些时候写的那张会不会已经被烧掉了”;这时从右边奔跑过来一个女子的身影,脸蛋被熏得黑黑的,眼睛发红流着泪水,看见海棠,鸢尾两女,喊道:“我受不了了,我让木褀顶蘀我一下”,声音娇腻腻的,像极了女童的声音。
易寒心中震惊:”还有!难道齐子明想凑齐个四美,寓意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简直是人神共愤!”
两女见了这个婢女的这幅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刁钻的海棠笑道:“瑞香,这差事可是你自己挑的,是你说跑来跑去太累了,可怨不得我们“。
这名叫瑞香的婢女娇滴滴嗔道:“你们又欺负我”,突然瞥到易寒,表情一讶之后,露出娇羞的神态来,垂下头瞬间乖巧安静起来。
易寒心中暗忖:“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还没尝过这种类型的”,突然表情道貌岸然起来:“我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呢”。
也是,刚才他被包子哥追了一段路,情绪放松起来,似匹脱缰的野马有点收不回来了。
鸢尾暗中冷冷打量着易寒,幸亏易寒没有露出sè态来,否则难免被盘问一番,海棠也发现了鸢尾的眼神往自己身后飘去,转身望去,见易寒目不斜视,一副正气凛然,似乎自己三人是透明的,对他没有半点吸引力,暗忖道:“果然是老爷身边的人,比府内那些下人登徒子强多了”。
鸢尾对着易寒道:“你站那边去”。
易寒不应不答,照做不误,给人感觉可信忠厚。
待易寒在的远一些,垂下头的瑞香这才问道:“这人谁呀?”
刁钻的海棠戏谑道:“怎么,你看他上了”。
瑞香摇头道:“不是,我感觉他正直端庄,不似府内的其他男子,给我一种可信的安全感”。
海棠笑道:“去,跟他打个招呼,认识一番”。
瑞香头摇成拨浪鼓:“不要,女儿家哪有主动跟男子搭话的,一会他认为我生xìng放。浪”。
刁钻的海棠突然“哗”的一声,表情似乎有什么惊奇发现一样,“原来你心里真的想!”
瑞香忙借故跑开,“我先去洗把脸”。
易寒若是知道她们的对话,一定会笑破肚皮,他可是普天之下最厉害的登徒子,竟说他可信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