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在颤颤发抖,一瞬间他的神经就绷紧清醒起来,连忙从怀中掏出温和的水囊,喂女孩喝下那暖和的羊奶,一边磨蹭着她的身子,搂着更紧一些,直到女孩的身子不再颤颤发抖。
这次之后,易寒打起精神,不敢有半点疏忽,拥着女孩在这寂静黑暗的天地,等待着又忍受着。
就这样,易寒守护了一夜,在女孩感受到寒冷,身子颤抖的时候,他就掏出暖在怀中的水囊喂她喝下羊奶,让自己的双臂体温保护她免受寒冷的侵袭。
一夜未睡,迎来了黎明的曙光,易寒此刻才感觉到,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自己的身是多么的舒坦。
低头看着怀中安睡未醒的女孩,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这抹殷红却是心中的太阳。
第七十四节 答儿海子
一夜的守候,为的是不让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在昨日,一会的功夫他却取了几十人的性命,善与恶又怎么能分得那么的清楚。
抱起女孩,骑战马,继续着行程,太阳很辣,一夜未睡,状态有些疲惫的易寒有些吃不消,他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弯着腰板,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捉紧缰绳,眼睛是半眯着的,脸被汗水所浸透,却也懒得伸出手去擦拭一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太阳、沙漠、马背、怀抱,这一些熟悉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去,她还好好活着,就在昨日她失血过度闭眼睛的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就要这样的死去,永远闭眼睛,那一刻,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念头,他会不会伤心呢?
自己为什么能够活下来,难道他又喂自己新鲜的血液了吗?第一反应就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
易寒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异动,随手拿起揣在腰际的水囊递了过去,“喝点水”。
女孩接过水囊,没有立即饮水,却问道:“我为什么会活下来,你找到水源了吗?”
易寒淡道:“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女孩掀起易寒揽住自己腹部的衣袖,认真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新的伤口,又朝他捉着缰绳的手臂望去,可惜却无法触及查看各究竟。
易寒明白她的心思,淡淡道:“不用猜了,我好好的”。
女孩低声的应了一声“哦”,拔开塞子,饮用了起来,一股呛鼻的羊奶味袭来,入口甜甜酥滑,有些欢喜的多饮了几口,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会有羊奶?”
易寒淡淡应道:“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女孩有些气愤道:“你怎么可以抢夺别人的东西”。
易寒感觉有些好笑,“我本来就是个强盗,不是嘛?”要知道自从他进入北敖,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掠夺了多少东西,抢夺一囊羊奶本来就是情理之中。
女孩表情有些恍然大悟,多日的相处,让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强盗,他是个恶魔,只是让她想不通的是,这恶魔有时候却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和蔼,易寒是有生以来,在她脑子里第一个印象深刻的充满矛盾的人。
而这会她不生气,反而有点想要跟恶魔一起坠入黑暗深渊的冲动,这样就不必因为心中的圣洁仁慈而感到痛苦了。
她犹豫着,太阳晒在她的身,慢慢的又感觉疲惫了,不知觉的往易寒的怀中靠近了些,也就不想了,昏昏睡了过去。
茫茫不见边际的黄沙,这一抹活动影像,是相依为命的两人。
一路,易寒和女孩很少交流,许多事情两人都比的更有默契,有些提出来让气氛变得不好的事情,两人就干脆不提,难得糊涂。
在一日半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沙漠的边缘,只见远远的一座大山横坐在大地面,便是因为这座大山才让黄沙无法入侵吗,灰绿色,在沙漠见不到的灰绿色,易寒有些激动,这边是答儿海子了吗?他终于抵达了答儿海子,北敖城的门户已经完全像自己敞开了,可惜现在他却孤身一人,三千将士尽丧,自己一个人又能在北敖城掀起什么大风浪呢?也不知道另外两支主力到了没有。
女孩回头看了易寒一眼,看见他脸的激动,轻轻说道:“很美丽很动人,对吗?这是人间仙境,在这里生活会很快乐的”。
易寒双眼冒出锐利的精光,沉声道:“那就是答儿海子了”。
女孩看到他的目光,心头一颤,温柔和蔼没有,只有那冷酷的杀戮气息,自己心中的答儿海子却不是他心中的答儿海子,黯然的垂下头,低声道:“除了战争厮杀,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
易寒冷笑道:“那你以为我不辞辛苦,横穿格尔沙漠是为了来这里欣赏风光,再说我也没有退路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女孩沉默不语,她想不出说法来辩驳他,而这个问题在一早就提起过的,却是没有结果。
易寒淡道:“到了山那边,我就实现诺言放了你,谢谢你带我顺利横渡沙漠”。
女孩闻言,突然间感觉眼前金灿灿的阳光是灰色的,心头竟有一种强烈的不舍,就好像没有了他,她的生命就变得没有半点意义,她内心慌张,惊恐起来,她的脸色黯然的没有一点生机。
易寒却是兴奋激动,快马奔驰,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女孩的神态。
靠近大山,一股清凉的风扑面而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易寒沿着山路前行,一会的就看见一条流淌的山溪,溪水清清,周围树木葱绿,野花绽放,野蜂飞舞,蝴蝶蹁跹。
易寒一边行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山势。
此地消暑,好地方!此地避寒,好地方!若是此地作战,却是死地!
易寒问道:“这山这谷叫什么?”
女孩应道:“这山叫鞍子山,这谷叫长水谷”。
易寒思索了一会,问道:“鞍子山是不是就是白驼山?”
女孩一讶,应道:“你叫白驼山也对”。
白驼山两座主峰拔地而起,由于整座山脉海拨都高于山边,一年之中有六个月山头积雪,连着山脉,恰似一头卧着的白骆驼,所有也有白驼山这一个称呼。
易寒寻了一处溪边坐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眼下他孤身一人,最好隐藏自己的行踪,密切留意另外两支大军主力的消息,尽快与他们汇合,挥师北敖皇城,大杀四方。
女孩望着澄清的溪水,眼神充满了兴奋期待,蹲在溪边,双手捧了把水洒在脸,冰凉的溪水让她感到周身畅快,情不自禁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
易寒听到笑声,朝她望去,见她充满欢乐的表情,露出微笑,花落花开自有时,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缘尽于此,他打算在这里就与女孩分别。
女孩脱掉自己的鞋子,露出白皙娇嫩的小脚,就要揭开衣,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停留在她的身,转身朝易寒看去,见他微笑和蔼的表情,唰的一下子脸就红了,举止一下子就扭捏起来,完全没有一开始的自然。
易寒第一次见她脸红,她的脸刚刚又洗了一下,白里透红,此刻透出女子本性的羞涩,却是如此的动人美丽,易寒的心头一颤,却立即扭过头去。
没有他目光的注视,女孩显得自然的许多,她想沐浴在溪水之中,可是却无法在一个男子的眼前宽衣解带,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易寒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站了起来走开,女孩突然紧张的喊道:“你要去哪里?”
易寒应道:“这些日子肉干都吃腻了,天快要黑了,我去找找些新鲜的”。
女孩这才放下心来,待易寒走远了,这才宽衣解带,将自己美丽动人的裸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双脚迈入凉爽的溪水之中,直到整个人浸透在溪水之中。
而此刻山谷一处隐蔽的角落出现了十来个身影,这些人身材曼妙,只要看一眼就能立即辨认出她们是女子。
这些女子又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原来这个女孩出生在北敖一个神秘的部落,北敖的圣女从来都是在这个神秘的部落挑选出来,当女孩成为圣女的那一刻,她的周围就有一支为了保护她而存在的神秘队伍,说透了就是保镖一类的,而躲避在暗处的这十几个女子,便是女孩的保镖,至于这些保镖为什么是女子却不是男子,大概因为圣女的神圣不容亵渎,而男子要与她保持距离,无法贴身保护,选用女子作为保护更适合一点,当然这些保护圣女的人都是经过特别挑选训练的,能力一点也不比北敖厉害的勇士要差。
躲在暗处的这十几女子一直在秘密的观察溪边的状况,见易寒离开了,迅速出现
朝女孩靠近。
“圣女,我们来救你了”
女孩沉浸在沐浴之中,突然听到声音,大吃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身子没入水中,只露出头部转过身来,见到这十几个女子,却松了一口气,而同时她的笑容掩去,变得非常的肃穆端庄,宛如君王一般。
女孩淡淡道:“你们等我洗完!”此刻她又变得如此自信从容,完全不似跟易寒在一起时的那个娇弱无助的模样。
在女孩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群女子立即有了行动,几个躲避在暗处秘密监看随时有可能归回的易寒,几个就这样站在河边守护着女孩,并打开包裹,让女孩出浴之后可以立即更换衣衫。
沐浴在溪水中的女孩却十分的矛盾,她并不想就这样离开易寒,她心里是真的不想,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自己一旦离开了他,没有任何依仗的他在答儿海子将寸步难行,随时随地的就要面对杀身之祸,因为他掳掠了自己,是全北敖所有人的敌人,每一个人都想知他于死地,他只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的帮手。
可同时自己的护卫已经来解救自己了,自己又该拿什么理由不离开呢?她没有理由不离开,难道告诉她们,自己想待在他的身边,自己不希望这个掳走自己的人死亡吗?
女孩一直呆在溪水之中,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而此刻她却左右为难,宁愿一辈子就这样呆在水里面不用出来。
这帮圣女护卫也不敢有半点督促,在她们想来,目前是以圣女的安全为首重,尽量避免与那个男子发生争斗,等救了圣女脱离危险之后,无论是麒麟还是大漠黑骑,都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女子突然说道:“他回来了”,这帮女子立即严肃起来。
女孩也听到了,心中有些欢喜,也有些担心,突然道:“不要伤他性命,他对我有恩”。
这些护卫闻言,有些惊讶,却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护卫立即潜伏在暗处,打算伏击易寒,瞬间十几个身影就消失在溪边。
易寒手里提着猎物返回,突然他感觉到危险,这种灵敏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长时间的战斗磨砺出来了,反正他就感觉到危险。
他集中精神,脸无表情从容的朝溪边走了过来,突然头顶冒出一张大网,紧接着听到几声娇哧,几个身影疾速朝他靠近,所取部位是自己双腿双臂。
第七十五节 习惯
?易寒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些年他的武技技巧已经到了一个高度,迅速朝其中一个身影靠近,夺了她手中的兵器,一脚把她踹飞,同时转身,将即将要罩在自己身上的网搅个粉碎,网化成碎片的落地的同时,兵器相击,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兵器落地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几人的一击被易寒轻易化解。
这般圣nv护卫一脸惊讶,她们从来没有遇到如此厉害的人,原本以为能轻易的将他擒下。
她们心里立即做起了打算,觉得与这个厉害的男子纠缠并无法占到便宜,只听那个领头的nv子呼喊了几下北敖语,又有几个nv的朝易寒攻来,其余的人却奔跑到溪边,将一张大披风披在nv孩**的身子,抱了起来。
却是打算救圣nv离开,不想与这个男子缠斗。
这会易寒已经将朝他攻来的几nv打倒,望着被抱起的nv孩,他明白这些nv子的心思,他也能将nv孩重新夺回来,可是他却没有打算追赶,原本他就打算与nv孩分别,用这种离开的方式更好,至少他不必担心她一个人会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nv孩却朝他望来,她的眼神充满不舍,充满恳求。
只是这一眼,就让易寒改变了主意,原本不动的身体,突然像豹子一样追了上去,那几个护卫以为大功告成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股疾风,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就受到重击,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nv孩整个人也飞到了天空,包裹身体的披风也脱离了她的身体,阳光下那躯**的美。体是如此的晶莹动人。
nv孩自然的发出一声惊叫声,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暴lù人前,还是人在空中受到了惊吓,尖叫声厄然而止,那披风又重新覆盖她身上,身体稳稳的落入一个强壮宽厚的怀抱之中。
易寒看着惊魂未定的nv孩,淡道:“我留你下来吃晚饭,不介意吧?”
nv孩立即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回应的话却是“求之不得”。
他们说的是西夏语,这些nv护卫却听不懂,她们以为圣nv马上就要被侮辱,立即带着负伤的身体,想要拼命从易寒手中将圣nv解教出来,只是这个时候nv孩却喊了一番话。
这群nv护卫就拖着负伤的身体离开。
易寒将nv孩放下,问道:“你刚才对她们说什么了”。
nv孩笑道:“我告诉她们,你是个恶魔,不可战胜,让更厉害的人来对付你”。
易寒轻轻一笑,“难道她们放心你留在这里吗?弃主而逃,可是失职”说着走到河边捡起地上的包裹,放在nv孩的面前,淡道:“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看”。
说完转身离开,捡起猎物,开肠破肚,拔máo清洗干净,燃起柴堆,点燃篝火,烤起猎物来。
而这个时候,天sè也从黄昏转为夜晚。
轻轻的脚步声从易寒的后背传来,易寒没有回头,鼻尖嗅到一阵淡淡的处子幽香,嘴边自然的lù出了微笑,光凭这股幽香,就充满了nv人的yòuhuò,可惜他早不是当年那个放诞不羁的易寒,征战的岁月让他的心xìng变得更坚毅,更冷酷,每一份感情就要背负一份责任,他觉悟,所以他自觉。
脚步声在距离易寒很近很近的地方止住了,易寒无动于衷,专注着靠着猎物,nv孩也不说话,就这样在易寒的背后静静站着。
过了好久,烤熟了的猎物,散发出香味来,nv孩情不自禁的喊道:“好香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脚步声又突然响起,轻啪啪的声响,是赤脚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柔和的声音,一抹白衣掠过,透着青chūn活力的身姿就似一股微风突然出现,她的姿态像极了无拘无束的少nv。
nv孩在易寒的正对面停了下来,盈盈站立,袍子下摆及脚腕,白皙晶莹的脚背与污秽的地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脚趾又粉红粉红,像huā瓣一样sè泽。
nv孩笑颜嫣然的凝视着低头专心的易寒,刚才的突动突静,用八个字来形容最好不过了,便是“动若脱兔,静若处子”。
“可以吃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喜悦,又带着期待,而她的这种语气更是充满了少nv的可爱和直率。
易寒慢慢的切了一块最好吃的大tuǐ,抬起头来,朝她望去,在看到nv孩的时候,他的整个人却石化了。
那是一张能直透人内心深处的颜容,珍珠般粉白的双颊,这种白有异于中原nv子的雪白,就似宝yù从里面透到表面那种流动的光泽,嫣红的嘴chún是自然的血气,比中原nv子更长更细的睫máo,这让她一张睁大着看着易寒的眼睛显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