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来我的身边坐一坐”。
易寒刚要拒绝,心想,我怕她干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保持一尺的距离。
宁霜自然而然的侧脸朝易寒这边看了一眼,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世间最没有比你更正人君子的男子了,你让我很佩服你”。
近距离看到她的笑容,一瞬间,易寒只觉脑际轰地一声,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神情呆滞,直到那宁霜朝他身边挪动过来,身发出清脆环佩叮当响声,易寒这才回神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宁霜也懒得重复,有些话说过了,就永远不可能再说出口,每时每刻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宁霜又往易寒身边挪了挪,直到透过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易寒心中想与她保持距离,只是身体却僵硬的和她挨身紧贴,一时间他感觉自己手足无措的像个未与女子有过任何接触的年轻人,这种感觉是那么远久啊,就像初恋。
易寒一声不吭,身体僵硬,鼻子中闻到她身丝丝如兰似麝的气息,不禁一阵心跳,只是低着头定定看着前方四条直躺的腿。
宁霜突然笑道:“易寒,你是在跟我装嫩吗?我对你可是知根知底”。
易寒小声应道:“男人的内心也是深的,你们女子无法彻底了解”。
宁霜突然低声道:“我有点冷,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
着将貂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她的胸前。
宁霜突然嫣然一笑,“你可以不要这么做作吗?”
易寒却很严肃的看着她,“男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污秽不堪的,我”
相视的瞬间,他却突然住口,她温润的眸子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明亮,晶莹剔透的肌肤白的无半丝瑕疵,真的美的无可形容,易寒觉得自己随着她微微翘起的檀唇,整颗心都随着颤抖起来。
两人只是默默对视,似乎要看透彼此内心中的那一份真实,过了一会,只见宁霜檀唇轻启,用一种渴望的口吻问道:“我好看吗?你会喜欢我吗?”
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易寒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只是一瞬间他却觉悟眼前的女子是宁霜,这是一个能将男子与女子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女子,却用轻佻的语气道:“会,怎么不会,你比你姐姐还要美,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不过只是因为男子的占有欲在作祟,与爱无关”。
宁霜微微一笑,身子却突然依偎在他的胸口,淡淡道:“这样我暖和一点”。
易寒问道:“你不是说你从来不信任别人,心中只容的下自己吗?”
宁霜没有回答,伸手去抚摸他的膝盖,易寒突然感觉一股入骨酥麻的疼痛传来,小腿以下几乎不能动弹,以为宁霜暗下黑手,手腕箍住她的脖子,冷冷道:”你再乱来,我立即扭断你的脖子”。
宁霜没有挣扎,手也没停下来,边揉着边淡道:“你跪了一天,气血不通。”
易寒没有松懈,过了一会才渐渐感觉自己的小腿恢复正常,而且变得很舒适,松开箍在她脖子的手,却看见她白璧无瑕的脖子被自己勒的发红,心中立刻涌起一份愧疚感。
这个时候宁霜回头朝他看来,易寒慌忙躲开她的视线,生怕自己内心的秘密被她发觉,周围轻轻的风声,易寒也忘记了思考,其实他跟宁霜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在算计着,这让他很累,什么都不去想是最舒适神妙的。
宁霜微微一笑,“这样的你如何是我姐姐的对手。”
易寒莞尔笑道:“其实有时候我会变成一张白纸,她们想骗我就骗,宁霜,你难道不觉得你整天算计别人很累吗?”
宁霜直直的看着易寒的眼睛,“我算计过你吗?你在金陵的院子还是我派人去修补的,其实要对付你用最简单的法子就可以,我无需跟你耍阴谋诡计,是你一直太提防我了,我恶的光明正大,也坏的毫无保留,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敌人最好掌握也最容易对付吗?”
她的微笑是轻柔的如此的赏人悦目,她的眼神是清澈的如此惹人怜爱,易寒衷心道:“我不想与你为敌”。
“那你就必须在我们之间的赌注赢了我”,宁霜用轻淡的语气说道。
易寒一瞬间又感觉自己怀中躺着的是一条毒蛇,她恶自她恶,我岂能因此不善,问道:“赌注的内容是什么?”
宁霜转过身去,微微垂下眼睛,美丽的檀唇,带着一丝隐隐的笑容,“你让我爱你,你就赢了,若是我爱你,我就输了”。
这赌注他若胜了,宁霜爱他,她自然甘愿为奴为婢了,若是易寒爱她,宁霜就可以完全将他掌控,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游戏,易寒很可能因此输得一无所有,他能感觉到自己爱她很容易,要她爱自己却很难很难。
宁霜见他一脸犹豫不决,问道:“你后悔了吗?”
易寒不答反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宁霜眨着眼睛问道:“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易寒毫不犹豫道:“真话!”
宁霜轻轻笑道:“我想占有你,使唤你,让你痛苦,也让宁雪痛苦,这比毫无忌惮的杀人还要让我满足有快感,就像你们男子与女子纠缠中得到的**一样”。
易寒露出极为难看的表情,“你的真话一直让人不怎么喜欢听”。
宁霜轻轻一笑,“既然真话你不爱听,那我就说几句假话哄哄你,让你暂时开心一下,免得你对我望而生畏”。
“还是算了”,易寒冷冷回应道,对于她小鸟依人的姿态越看越不顺眼,不悦道:“你身的味道让我不太舒服”,说着轻轻推了她的身子几下,示意她离开。
宁霜露出羞赧娇嗔的神态,却依恋的往他身蹭了蹭,“可是我喜欢你身的味道”。
这让易寒能更进一步感受到她女性的特征,挺起的玉。峰,盈盈一握的蛮腰,翘挺的丰。臀,修长的美腿,优美曲线峰峦起伏,美姿妙态,尽在其中,这都充斥着天赐予人类原始的冲动力。
他可以肆意亵渎宁霜,但是却不希望丧失这种纯朴的美好,假如他亵渎了她,这只不过满足了兽欲,与青楼招妓无异。
此刻易寒并不感觉自己**不求,相反他内心充斥着真实,温暖与满足,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宁霜粉润鲜嫩的檀唇,说不出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
一触之下,宁霜立即别过脸去,“你不可以吻我,我还没有爱你”。
易寒大感好奇,“什么时候你这么冰清玉洁了,你与那些女子鬼混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宁霜眯着眼睛看着易寒,突然易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望去只见宁霜的手正拿着一根银芒闪闪的银针,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道:“不要玩了,我们之间还有赌注,快拿解药来”。
宁霜却一脸严肃道:“我的毒针从来没有解药”。
易寒猛的抢过她的银针,在她身扎了一下,冷声道:“鬼才信你的话,快拿解药出来,不然大家一起死”。
宁霜却扑哧大笑:“一起死就一起死”。
易寒的眼睛变得空洞冷漠,却拿眼前的女子无可奈何,难道要杀了她不成,忙紧紧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能跟你一起事,也是一件让你感觉快乐的事情”,心中却狠狠咒骂起来。
宁霜却不吃他这一套,笑道:“你求我,也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易寒心里经过一番矛盾争斗之后,决然道:“好,算我求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宁霜冷声应道:“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若是换了别人如此侮辱我,我连机会都不给”,手指轻轻的在易寒的脖子滑过,轻淡道:“慢慢的割断他的脖子,让他身的血一点一点的流,直到失血而死”。
易寒原形毕露,骂道:“变态。”
宁霜却放声大笑,“一试就试出了你坏心肠来”。
易寒大感后悔自己稳不住气,也因为此刻性命捏在宁霜的手中,却一时紧张慌乱,要不然他岂会这么快就露出破绽来。
宁霜笑道:“易寒你再骂几声来听听,我蛮喜欢听”。
易寒没好语气的应了一句,“你们姐妹二人都有怪癖,一个喜欢被人骂,一个喜欢让自己伤心”。
宁霜突然脸色一冷,毫无感情道:“这个时候你要说她干什么,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她”。
易寒毫不示弱道:“凭什么,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听你的话”。
宁霜拿着银针在易寒的心口扎了几下,挑衅问道:“疼吗?”
易寒大怒道:“还来,你巴不得我死是吗?”却狠狠把她推开,“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站了起来,就要掐住她的脖子,宁霜半卧在地,手托着香腮,笑着看着他,一副不反抗的意思。
易寒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过了一会,宁霜由于无法呼吸,脸色涨的紫青,闭着眼睛也不求饶半句。
易寒见她越来越难受,泄气的松开手,有些捉狂道:“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这个妖女”。
宁霜优雅的站了起来,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又拿着银针在易寒身扎了一下,淡道:“今晚我过的很不开心”。
“老子还不开心呢”,易寒反驳道。
宁霜不理睬他,转身离开,“你还是回去好好跪着,我先回去歇息了”。
易寒忙追去道:“解药呢?”
宁霜继续走着,抛下一句话,“我的针分有毒与没毒”。
易寒气的就要发飙,一道寒芒从他耳边闪过,“我这根是有毒的,你还想试一试吗?”
易寒冷声道:“你永远不要来找我”。
宁霜轻笑道:“要是不小心遇到的,算不算”,话刚说完,人已经飘远。
易寒一脸纳闷,我这是在跟她闹别扭,折腾了一个晚,却快要天黑了,有些困,回到原地跪下睡下。
第三十三节 风铃的声音
隔日一早,珍妃起身,暮雨暮云边服侍她洗漱边将昨日梅妃来过的事情主动说给珍妃听。
原本以为珍妃听了会不悦,那里知道珍妃却得意笑道:“这跪罚,罚的好,罚出两个人情来了”。
吩咐两人道:“快将我打扮的漂亮一点,我们坐等皇驾临”。
太阳已经高照,易寒却呼呼大睡起来,丝毫不像一个被折磨了一天一夜的人。
“皇驾临景宁宫”,突然一声响亮的声音传来,却把易寒给吵醒了。
皇帝与梅妃一并前来,身边跟着浩浩荡荡的宫女太监,景宁宫的人连忙放下手的活儿,出来迎接。
珍妃也带着暮雨暮云走了屋子,施礼道:“臣妾见过皇”。
皇帝忙的将珍妃扶起,轻声道:“爱妃不必多礼”。
皇帝回头往易寒处看了一眼,只见珍妃却没有跟来而是朝易寒走去,只听耳边传来珍妃酥软入骨的娇嗔声:“皇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屋子做”。
皇帝“哦”的一声,就随珍妃入屋而去。
易寒看见梅妃挺着大肚子朝他走了过来,远远的就看见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变得肿红,眉头紧锁,神色略显疲惫,心中暗暗道:“这个傻梅子”。
待梅妃走近,易寒低头道:“见过珍妃娘娘”。
梅妃一慌张,连忙加快脚步,却把她身边的画眉给吓坏了,忙扶住她的手,“娘娘,慢一点”。
梅妃有些生恼道:“哥哥,不必多礼”。
待易寒抬头挺腰,梅妃脸的不悦瞬间又化作关切,声音沙哑道:“哥哥,昨夜可受冻了”。
易寒笑道:“娘娘,不来,我还睡的正香呢”。
见易寒露出微笑,梅妃也露出宽慰的笑容,疲惫之态消了许多。
易寒又道:“娘娘,昨夜可是睡的不好,都怪中天不好,累娘娘挂心了”。
听了这话,梅妃疲惫的脸露出一丝红晕,显得有些羞涩,竟像个小女孩一般不敢都看易寒的目光,低声说道:“我现在有点讨厌娘娘这个身份,这让我无法跟哥哥亲密接触,哥哥处处守礼,也让我们之间显得陌生”。
易寒笑道:“这礼数只不过是个形式,心里不陌生就可以了”,说着看了旁边的画眉一眼。
梅妃知易寒有话对她说,将画眉支开。
待画眉离开,易寒却大胆道:“小梅子,你这个傻瓜,好端端为什么把眼睛给哭肿了,昨夜定是一宿没睡,我睡的熟,这发而让我良心不安”。
梅妃听易寒叫她小梅子,却露出雀跃的表情来,说道:“哥哥,你终于不与我多礼了,等皇出来,你就不用在这里受苦了”,言语之中丝毫不提自己的担忧之事。
易寒道:“小梅子,以后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也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梅妃一脸疑惑,“为什么?”
易寒坚决道:“你答应我就是,不要问为什么,你参合在其中,有些事情我反而放不开手脚来”。
梅妃点了点头,依她对易寒的了解自然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念头,只是心里却暗暗道:“那我以后暗中关心,也不让哥哥知晓,他也就不会生气了”。
这时太监总管宋德张走了出来,朝两人处走来。
梅妃喜道:“哥哥,估计皇让珍妃娘娘放你一马了”。
易寒也不说话,却知道没这么简单,珍妃不占便宜岂会如此作罢。
宋德张走近说道:“梅妃娘娘,皇让你进屋”。
与易寒说了些话,梅妃在宋德张的搀扶下走进屋子,坐了下来。
只见梅妃亲热的靠近她,轻柔说道:“梅妃娘娘怀有身孕,可要注意一点”。
梅妃却是一言不发,连笑容也吝啬露出来。
珍妃不以为意,依然亲热道:“梅妃娘娘与兄长的感情实在让我感动,只是易副总管那日如此侮辱我,我实在是气不过,今日看在梅妃娘娘的面子,本宫也就原谅易副总管的无礼了,只是切不能因此此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日后我们两宫之间可要多走动走动,妹妹,也不要与我见生,可好”。
梅妃是个体贴入怀的女子,心想,珍妃能因为我而饶恕哥哥,却也不是看在皇的面子,我岂能还跟她计较,哥哥常教我宽容大度,释怀于人,也不计前嫌道:“寒梅代哥哥谢过珍妃娘娘”。
珍妃笑道:“妹妹还跟我计较,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若是有谁敢欺负妹妹,姐姐替你出气”。
一旁的皇帝看到这场面,笑呵呵,吩咐宋德张道:“传朕的旨意,让易副总管起来回营休息,就是珍妃娘娘原谅他了”。
宋德张前脚刚迈出门口,皇帝忙道:“慢着,朕放易副总管三天假期,期间所有职务暂时由乔副总管顶替”。
梅妃也兴致匆匆的要走出去,珍妃却一把将她拉住,说道:“妹妹,人都不用跪了,你还着急干什么,要见易副总管以后多的是时间,今日我们与皇共处可是难得,姐姐听说你跟皇能一起共舞,不如就在这景宁宫让姐姐开开眼界”。
梅妃歉然道:“我怀有身孕,身子不便”。
珍妃一脸可惜,突然喜道:“妹妹,不如你来教我如何,姐姐对这个可感兴趣的很”。
梅妃自然不会拒绝,便手把手教着珍妃舞步,吩咐画眉回长信宫取回曲谱,她便弹奏曲子,珍妃与皇帝便翩翩起舞起来,珍妃是个聪明的人,立刻掌握了其中的关键,就是没有固定的舞步,而是随着节奏而舞,可由男方带动,也可以由女方带动,没有什么她是学不会的,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能与皇帝自由起舞。
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对于嫔妃之间能够和睦相处,这是皇帝今日最大的收获
,也是他感觉最高兴的事情。
至于易寒早已经返回营地,洗了个澡换了身便服,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