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听氏笑道:“易将军,你能成为一军之帅也是个聪明人,我就坦白点,依你的才能,狼主,如雪是绝对不会放你回国的,你可有什么打算”。
易寒轻轻一笑,“老夫人,你今天怎么当起说客来了”。
费听氏却一脸严肃道:“你这个孩子就是没一点正经,我跟你说认真的。”孩子二字出口,已经表达了她心里将易寒当做自己人看待,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对亲昵的称呼。
易寒止住笑意,“暂时没有打算,老夫人你是否想给我安排”。
费听氏一喜,易寒一点即通,“你想不想不用约束在这个院子里,想去那就去那”。
易寒淡淡点头,倒想听听老夫人有什么好主意。
费听氏道:“假如你在西夏成家了,成为一个西夏人,就没有人再约束你的行动了”。
易寒淡淡一笑,“老夫人,那你可否有什么好人选”。
费听氏突然神秘道:“你觉的我们家贺兰怎么样?”
易寒点头,“又美又娇,又懂事又听话,还武功高强,好的很呐”,心里暗暗补充一句,“还很好骗”。
费听氏听完却疑惑,有他说的这么好吗?也许在情人眼里就是这么好,想到这里喜道:“我将贺兰嫁给你怎么样”。
易寒只觉的好笑,却抑住笑意,“老夫人,这事你可有跟贺兰提起过”,若是依贺兰的性子,听到这些事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立即扒了自己的皮。
费听氏却不以为然道:“这件事情自然是我做主,她做不了主,不必问她”。
易寒挽住费听氏手背,“老夫人,贺兰可是只母老虎,我可管不住她”。
便见费听氏一脸威严,冷声道:“你放心,你管不了,我帮你管她,我生的肉难道还捏不住不成”。
便在这时边听苍狼前来登门拜访。
第七十八节 狼主招婿
苍狼走进客厅,苍狼与费听氏寒暄几句,便直言道:“沙夫人,我想与易寒单独聊聊可否”。
费听氏走后,易寒终放声笑了起来,好长时间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苍狼疑惑问道:“易寒,你为何笑”。
易寒这才低声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苍狼听完却喜道:“这是一件好事情啊,有何可笑”,想来费听氏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若是能成为西夏的女婿,就算易寒返回大东国也没人会相信他的忠诚。
易寒一脸惊讶看着苍狼道:“苍狼,你不觉的可笑吗?”。
苍狼淡道:“一点都不可笑,贺兰身份也算尊贵,配你这个将军正好合适”。
易寒见他一脸认真忙岔开话题,“来找我有何事”。
苍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你对西夏的印象如何,是不是与大东国差不多”。
易寒淡道:“很好又很糟糕”。
苍狼一脸疑惑,“这话又从何说起”。
易寒道:“就算我返回大东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地方”。
苍狼听说他心里还惦记着大东国,脸色一冷,“你可否有想过永远都回不去”。
易寒神秘一笑,“世事难料,谁又说的准呢?”两人都心知肚明,这话无疑是向苍狼挑衅。
苍狼眼睛变得锐利,道:“西夏难道没有半点让你留恋的地方,你知道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
“我们是真正的朋友吗?”,易寒说完又道:“我非常留恋这个地方,可归国之心永不变”。
对于易寒的话,苍狼非常疑惑,因为他想不懂易寒为什么会用“非常留恋”这四个字,乡情说不上,亲人更说不上,深入骨髓的爱恋更说不上,“什么让你如此留恋”。
易寒神秘道:“你真的想知道”,待苍狼诚恳的点头,才笑道:“望舒让我非常留恋”。
苍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每一个见了望舒公主的男子无不深深为她着迷,可眼下自己最有把握将他留下的杀手锏已然成效,却依然无法动摇他的意志,这也就是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羁拌于此,随口道:“狼主让沙元帅为她挑选夫婿”。
“什么!”,易寒激动的站了起来,那带着淡淡的笑意的神情瞬间变得乌云满面,心治愈的差不多的伤口又瞬间被扒的血肉淋淋。
苍狼比易寒更为震惊,这个男子向来淡然,任天塌下来也无法让他动容,可刚才他动容了,这种激动的情绪没有丝毫掩饰的表现出来,莫非他心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狼主才会如此激动,若让他成为狼主的夫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想起沙如雪那天对他说的说,心已经有数,看来自己在牢的日子,生了一些他并不知道的事情。
苍狼用淡淡的口吻道:“沙元帅没有告诉你吗?”
易寒苦笑道:“告诉我干什么,在你们眼我只不过是一个俘虏”。
苍狼毅然应道:“在我们眼你是西夏国的顶梁柱”。
易寒听完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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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沙如雪领着几个所谓的年轻俊彦,往狼主书房走去,若不是为了让麒麟之才为西夏所用,这种事情他可不愿意搀和其,给狼主做媒婆,这是一个堂堂大元帅应该做的吗?越想越觉得憋气别扭。
望舒正在阅读书籍,听苍狼求见,放下书本便让他进来。
苍狼告之,已经挑选好几个人选,望舒轻轻招手,让他们进来。
几名衣着华丽的男子低头走进书房,脚步有些慌乱,跪下齐呼:“叩见狼主”。
望舒语气清冷显得有些孤傲,“抬起头来”。
几人不知道是惧怕她的美丽,还是惧怕她的威严,虽抬头却不敢正视她,在她面前只感自己是多么卑微丑陋。
望舒突然眉头一皱,腹一酸,便欲作呕,看在沙如雪眼却以为她不喜欢,心暗忖:“就是要狼主你不喜欢,老臣我才好办事”。
望舒忍了一会,摆手道:“你们退下吧”。
待几人退下,沙如雪这才问道:“狼主,可有满意之人”。
望舒冷冷瞪了他一眼,“沙元帅这就是你所找的年轻俊彦,我虽没有要求,但至少要让我看的下去”。
这么犀利的言语倒让沙如雪感觉怪异,人人都知道在望舒公主眼,向来没有美丑之分,方才他才敢挑选些歪瓜裂枣。
沙如雪道:“狼主可是要相貌清秀俊雅的男子”。
望舒冷道:“随便”。
沙如雪为难道:“既要相貌清秀俊雅又要算的上是年轻俊彦可难找”,这只老狐狸杀起人来冷酷无情,装模作样也惟妙惟肖,身为一名元帅在几十年前就知道奸字是如何写。
望舒冷道:“沙元帅你可是在消磨我的耐性,我令你今日将此事办好,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老无情了”,说到最后语气虽轻柔却透着凉意。
沙如雪自然知道就算办不好,狼主不会拿他怎么样,心却暗暗惊喜,这才有一国之主的威严,丝毫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的威严,先主念他功劳甚大,说话带着三分客气,反而让他不悦,他沙如雪敢顶撞先主,自然不怕眼前这个刚上位不久的狼主,忙道:“那老臣立即去办”。
望舒轻轻招手让他退下,似对此事漠不关心,与刚刚令沙如雪在一日时限内办好的急迫恍若两人。
正在大厅的易寒与苍狼两人,突闻沙如雪回府,一瞬之后只见沙如雪脸带笑容大步跨入大厅,看来府邸下人已经告之苍狼来访,他才会第一时间往大厅走来。
看见易寒,笑道:“正好,你也在,我便不用去寻你了”。
易寒想起苍狼说过望舒让他挑选王夫,看他表情恐怕此事已经成了。
沙如雪坐了下来,朝易寒看来,“麒麟,狼主让我为她挑选夫婿”。
易寒淡笑道:“这种事情要让你一个大元帅亲自来办,看来狼主对此事很重视”。
苍狼与沙如雪听出他口淡淡的酸味,微微一笑。
沙如雪不以为意道:“狼主刚继承大位不久,诸多事务不熟,我身为臣子为她分担也是情理之,只要是狼主的事情便事无大小都是大事,我亲劳有何不可”。
易寒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开口的**,默默不语,原本自己的女人现在要挑选男子成为她的夫婿,他那里有这个心情与别人一起讨论。
沙如雪沉吟片刻之后,叹息道:“可是要找一个让狼主看的上眼的又谈何容易,我今日给她寻了几位年轻俊彦,狼主没有一个看的上”。
易寒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喜道:“真的没一个看的上?”
沙如雪点头道:“狼主嫌那几位年轻俊彦相貌不够俊美”。
一听这话,易寒的心又沉入谷底,整个心思都在望舒身上,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被沙如雪牵着鼻子走。
沙如雪趁易寒低头思索的时候向苍狼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意会。
便又听沙如雪叹息道:“狼主令我今日必须要将此事办好,不然连我这个老臣的面子都不给”。
易寒随口应道:“又何必这么着急”。
沙如雪叹道:“着急也不是我着急,是狼主着急,我也得跟着着急了,早知道就不淌这浑水了”,朝苍狼道:“苍狼你可有什么人选,相貌既要英俊又能算得上年轻俊彦”。
苍狼一脸思索,“一时之间还想不出几个来,若要论能配的上狼主的,也就是四大奇将的孤龙,玄冥之辈”
话还没说完便听易寒插口道:“他们也不配!”
“哦”苍狼佯装惊讶,“这几人乃是天下英杰,若他们不配,还有谁配?”
听到这话,易寒立即住嘴,他已经听出苍狼的话之意,冷笑一声:“两位老将军真是越老越奸”。
两人听到这不知是赞美还是臭骂的话却放声大笑起来,便听沙如雪说道:“麒麟,放眼西夏除了你还有谁配的上狼主,吵吵架那是正常的,我家婆娘不是跟我吵了几十年,女子何必跟她们计较,服软说几句好话,晚上保证乖的跟绵羊一般”。
易寒想不到沙如雪堂堂七大名将之一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带着狐疑的眼神朝他看去。
“不用这样看我,我也是人并非神仙,在战场上我是元帅,在平时我与常人无异,声名容易将一个人神圣化”。
易寒微笑点头,家的老头子脾气暴躁,从不肯吃半点亏,与一个世俗乡村老头无异,谁又会猜想到这样的人物会是七大名将之一,名将也是人何必将他们想成圣人。
沙如雪道:“我已经为狼主挑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夫婿”,手指向易寒,“这个人就是你麒麟,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就算绑也要将你绑去”。
“我会随你去的,我想亲眼看她过得好不好”。
(晚上大概十二点半左右还有一更)
第七十九节 再爱一次
望舒依然在书房,她的生活再也没有花、雨、阳光、纵情呼吸自由自在的空气,便只有书以及禀报不完的大小国事,这些东西正在慢慢消磨着她原本充满活力的生命。
沙如雪来禀,说人选已经选好,望舒没有看来,淡淡挥手让沙如雪将人叫进来。
脚步声传来,望舒懒懒抬头望去,这一眼她的表情却凝固了,身体一动不动似瞬间成了雕塑,连手的书掉落也恍然不知,久不相见,这一见似过了千年,熟悉又陌生。
沙如雪见到狼主反应,心大喜,忙喝道:“见了狼主还不下跪行礼”。
望舒看见这个曾经可以为他放弃生命,最爱最爱的男子正缓缓欲要向她跪下,表情虽然依然冷漠冰冷,可胸口却无法压抑隐隐作痛,这些刺痛是真实的,让她无法呼吸,她的心可以决断,可是身体却已经似乎不是自己的,“免跪”,待说出这两个字,她才能轻松的呼一口气。
望舒可以冷漠他,无视他,却无法正视他,面对他的目光,她冰冷的眼神竟主动回避,爱已经深入毛骨髓,就算心断了,身体依然残留着无法割舍的爱恋,还有种入体内已经生根芽的种子,当初对他无怨只是当做一个陌生人看待,再次见面竟有一丝恨意。
易寒道:“狼主为何不看我,难道我的姿色难入狼主的法眼”。
沙如雪心正暗忖着,有这么说话的吗?就算曾经再如何熟悉,可她现在终究一国之主,至高无上”,便听一声“啪”的巨响,只见望舒重拍:“住嘴”。
沙如雪还第一次看见望舒怒,看来这小两口前些日子吵的很凶,忙喝道:“对狼主无礼,来人啊,掌嘴”。
望舒直呼其名:“沙如雪,你立即出去”,语气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
沙如雪往门口走去,刚好与几个冲进来的守卫撞上,忙招手道:“退回去退回去,一会再看情况”。
房只有两人,易寒脸带微笑看着望舒,望舒却丝毫不买账,依然一脸冷漠冰冷,那曾经甜美的笑容再也吝啬露出半分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半响之后,望舒似乎看够了,别过头,轻轻招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易寒依然站在原地,“你瘦了,这些日子你过的怎么样”。
望舒声音又加冷了几分,“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易寒不为所动,“我很担心你”,这句话是他真情而呼,说来语调轻轻颤抖。
望舒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扑到他怀里依偎的望舒,易寒的话让她迷糊了,为什么会这样,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到一个无底深渊,将她抛弃,让她孤立无援,让她痛不欲生,让她编织的美梦破裂,想到这些随即涌来无尽的恨意,冷冰冰的从口崩出:“你为什么要让我更痛恨你,原本我一点也不怨恨你”。
易寒决然道:“恨我总好过你忘记我”,此刻从望舒的言语他明白望舒会如此冷漠绝望,就好像她原本身处满是鲜花的山谷,易寒却强行将她带到漆黑的深渊,当她伸手高呼:“带我走,我害怕”,自己却扬长而去,被最信任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伤害远比普通人重一万倍,她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内心。
想明白这点,他哽咽的半句话再也说不出来,堂堂男子汉却不知觉的留下眼泪。
在西夏人眼,男人是不能轻易落泪的,就算有再多的苦难悲伤也深深的埋在心底,就算亲人离开也不会落下一滴眼泪,只有失去至爱的时候才会落泪。
望舒喃喃道:“你曾经对我说,眼泪是珍珠,你为何落泪,你曾经问我害不害怕,有你我便不怕,你为何让我害怕,当夜那怕你肯落下一滴泪水,就算你把我推入无底深渊,望舒也会紧紧捉住你的手,告诉你望舒不害怕,因为情郎眼里流出珍珠。
她的表情依然冷漠,可是眼泪控制不住簌簌滴落。
易寒控制不住自己朝她走近,她所承受的痛苦悲伤远远比自己多,绝对不是冷漠那么简单,亏他自认为天底下最懂的女子心的人,竟看不出她钻入自己怀那一刻便在颤抖,无助,软弱到了极限,她是纯洁的女子,那些东西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他的双手充满爱怜,他的脚步充满柔情。
“你站住”,望舒似乎用身体所有的力气将这句话喊出来,她冷视的易寒,眼神充满无尽的恨意,泪水却没有止住,染湿她清冷的双颊。
易寒害怕给她带来更多的悲伤,急忙刹脚。
“情郎,望舒再问你,是否愿意带望舒离开这里,流浪天涯”。
“为何你不能继续当狼主呢?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你已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可以常来”。
“不”,望舒打断他的话,决然道:“带我离开,或者永远恨你”,说到最后几乎无声。
易寒想不明白,望舒为何如此倔强,便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