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浸身于愉悦之中。
看着听着,易寒的心情也不由被周围环境所感染,变得轻快无忧无虑,这种置身市集闹区夜色之中,让他重拾内心之中的迷恋,突然哈哈大笑,原来我骨子里就是个**。
在街道拐角的地方,有一个小摊子,大概买着面汤一类的,旁边摆列着几张桌子,桌子上坐满了客人,多是朴素打扮的人,旁边还放着一担担的东西,大概是他们行当,摊子用布帘子搭起一个小茅棚,旁边一个染坊染布的招牌,那些人喝着酒吃着菜闲情的聊了起来,时不时哈哈大笑。
摊子老板吆喝一声“面好了”,揭锅一团热气冒出升起,慢慢散开,变得淡薄不知飘向哪里去,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孩子忙端着着那老板盛满面条的碗送到客人的桌子上面去,一声喊声:“老板收钱”,那孩子又带着欣喜的笑容奔跑过去,从客人手中接过铜板来。
那个老板拿着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突然看见自己的孩子拿着钱递给他,脸上露出了满足又愉快的笑容。
易寒朝摊子走近,那香酱油的味道已经勾的他肚子咕咕叫了,心中感叹,多美的景色,多美的笑容,人生有这一片刻,何足道愁。
旁边青楼之上的姑娘还在撒着娇,只是她们的声音都略略嚷得有点嘶哑了,突然看见易寒,两边青楼的姑娘都放开声,拼命嘶喊出那尖锐入云霄又带着女子韵味诱惑的嗓音来。
两边似乎都在较劲,怕易寒这位翩翩佳公子被对方青楼给抢了过去。
易寒享受着这种美妙的音符,却没有在任何一间**院留恋半眼,不知道谁看见易寒匆匆就要走过她们家青楼的门口,匆匆下楼来,别的青楼女子一看不对劲,也跟着下了楼来,各家**院门口陆续涌出姑娘朝易寒奔去。
易寒什么也没注意,顿时感觉自己被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们给包围住,她们彼此推推搡搡,挤挤挨挨靠近易寒身上,易寒眼前顿时出现难于数清的陌生面孔,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的每一片衣衫都被人扯着。
她们又美丽又娟媚,而被群花包围的易寒却引来了许多人妒羡,赞美,惊奇。
易寒哈哈大笑,放诞不羁的在这些姑娘身上揩油,俏脸、大腿、小腹、臀儿、**,一时尖叫声四起,易寒似乎感觉回到自己在青楼混迹的那段时光,什么都不用想,尽情而悦,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没有让他产生半点反感,他揩油之后,知道如何应付这种乱况,掏出荷包,将大小的碎银子朝天空一撒,姑娘们忙着捡银子,他也就脱身了,等她们回神打算寻找这个阔手的客人,易寒已经走远。
易寒在面摊做了下来,他的衣着打扮以及刚才的举动显然引起旁人注视的目光,易寒客气的喊道:“大哥,来一碗面”。
他的神态没有**的那种傲慢,平易近人的微笑,礼貌的称呼,让那老板将他当平常客人一样对待。
一会那小孩端来面,客气道:“客官,你的面”,他显得有点羞涩,可能从来没有接待过易寒这种衣冠鲜艳的客人。
易寒笑着摸了他的头,带着赞扬的意味,吃起面来。
吃到一半,那老板喊道:“公子,要不要来点酒”。
“好的”,易寒吃完了面,品着粗糙的酒,只感觉人生惬意非常,痛快的很,一会那公子又喊道:“公子,要不要来点酱牛肉下酒”。
易寒已经起身,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老板父子两人看着这个奇怪的客人,却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什么不找钱,他们哪里能了解易寒挥霍身外钱财偷的一刻闲暇的痛快感觉。
易寒来到同福楼的后门,敲了敲门,一个中年模样的人出来开门,见了易寒却不认识,易寒嘴里带着酒气,眼神慵懒沉醉,大手一扬道:“我找宁相,本公子要弹琴”。
那中年模样的男子闻言,不敢怠慢,领着易寒进入,走了一会之后,宁剑出来迎接,朝那中年男子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礼貌道:“易公子,请随我来”,说着转身领路。
突然易寒上前,一手却揽住宁剑的肩膀,手掌覆盖在他的胸襟之上,放肆的捏了几下。
宁剑一惊一冷,一手拔剑一边转头冷视着他,杀气十足,却易寒一脸讪讪笑容,眼神毫无忌惮,只听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话来,“宁剑,我早就知道你也有**”。
宁剑脸色顿时变得紫青,咬牙切齿,手上剑拔一半犹豫不决,终于还是将剑入鞘,却狠狠挣脱他的揽搂,冷着脸继续走着。
易寒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眼神半醉半醒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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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节 浪子惹不起
走过索索绕绕的小路,终于来到那“六道仙馆”,华笙回到六扇门,这同福楼照常营业,没有遭受半点影响,易寒不知道为什么,他事太多了,无法事事挂心。
宁剑停了下来,冷冰冰道:“自个进去吧”,对于刚才的非礼行为,她显然记恨在心,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
易寒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没想到我疯癫起来,连你也怕我三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装模作样”。
宁剑冷声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你不是主人的贵客,你早已命丧黄泉”。
易寒眼神迷离,喏喏说道:“人生不就是游离在生死之间吗?”一语之后戏谑道:“怎么,你家主人今日不必换衣服了,我现在可没有什么忌讳了,该看见的,我一眼不漏”。
宁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不理睬易寒。
易寒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叹息道:“好好的女子不做,偏偏喜欢做了假小子,生的一个这么翘的屁股又有什么用呢?”
只见宁剑身子一震,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了起来,只是步伐却不似刚刚那般昂首阔步,变得凌乱忸怩起来,似突然间变得不会走路了。
易寒畅快笑了起来,嘴里哼着愉快的调子,步伐轻快潇洒走进“六道仙馆”,他直接上了三楼,人还未到先喊道:“宁霜”,这语气似乎丈夫归家,要见到妻子一般。
易寒进了厅堂,只见宁霜早就恭候多时,一身男装打扮,姿如青竹林风,嘴角依然挂着习惯性的微笑,意态悠闲,眸子神韵飞扬,就是俊美多姿的翩翩公子,风采也逊她三分。
宁霜看着易寒,淡淡笑道:“看你容光焕发,大概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易寒不以为然道:“天大的喜事也比不上这一刻刻的悠闲,你可有琴,我要抚琴一曲”。
宁霜随手一扬,所指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具瑶琴,“请便”。
易寒拿着瑶琴,随意的盘坐在地上,将琴垫在在双腿之上,心中无谱,将此刻的心情化作琴音弹奏出来,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闲乐之中,他的手法娴熟,毫无停顿一曲奏完,却依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易寒将瑶琴放回原地,宁霜还沉浸在余韵之中,人未回神,易寒静静等候,过了好一会,宁霜才露出美丽的笑容道:“绝美的场景,畅快无愁的心境,易寒你真是一个妙人”。
易寒凝视着她问道:“你感受到了吗?惬意无忧就在你的眼前,却为何要舍近求远?“
宁霜轻轻走到易寒身边,在他的额头淡淡一吻,“谢谢你把你的快乐分享给我,我感受到了”。
易寒手指撩着她的鬓发,“你真英俊”。
宁霜莞尔一笑,“斯之本色,何为真英雄、真豪杰、真性情,阅历了酒阵歌场,瞻仰古今多少人物遗迹,勘破了几许功名富贵,便是所有都满足了,又如何比的过此刻畅快无堵的胸襟”。
易寒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宁霜轻轻拂去他眉目的风霜,“愁无边,背影凝睇,人远味残留,黯然滋味,你说见还是不见”。
易寒道:“赠我一缕青丝,别后好相忆,以慰相思”,宁霜不语不答,只是微笑,易寒搂着她的腰际,漫步在大厅旋转,伸手去扯下她头上男子纶巾,一头秀发披散开来,如水如墨,垂于两肩泻地三尺。
宁霜后腰垫在易寒腿膝之上,身子后仰,身姿婉转。
细腻、婉约、楚楚,何处不动人?易寒心生怜惜的抚摸她的根根秀发,这如黛青云烟的发丝直直垂下,犹如从清幽的山涧飞流直泻的一挂瀑布。如丝如缎的触感,就似她嫣然的笑容一般,撩起内心多少的蜜意柔情,它是静止的更是律动的,无处不透露女子的天性的温柔与热情。
上天造物,钟灵毓秀,千种风情万般怜爱系于发端,这是一颗神秘的女儿心。
两人互相凝视,易寒尽情释放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喜欢这个女子,她是多么的美丽动人,宁霜的眼神,宁霜的微笑慢慢渗入他的心头,今夜易寒是糊涂的,他不知道事后自己会不会迷茫和惆怅,他只想拥有这一刻无尽的挂念。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易寒脚下一软,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宁霜也依势趴在他的身上,易寒双手撑在地上半卧着,爽朗笑了起来。
宁霜也笑了起来,声音甜美如山涧清泉,幽然不绝,一笑置之尽在不言中。
“你的笑容比平时慈悲多了”,易寒看着宁霜说道。
“为什么?”宁霜口中只有三个字。
易寒用指尖刮着她细长的眉毛,“因为这双美丽的眼睛中没有杀气,你现在就像个小可人儿”。
宁霜发出爽朗的笑声,从易寒身上站了起来,“看来我对你太慈悲了,你才有这种错觉”。
易寒立即站了起来,贴近她的后背,将下颚枕在消瘦的肩膀,在她耳边讪笑道:“你骗不了我,你骗不了现在的我”。
“现在的你让女子对你爱罢不能,还是你有一双火眼金睛”,宁霜并未回头,淡淡说道。
易寒咬住她的耳朵,“你想试一试吗?”他是放诞不羁的易寒,做这些行云流水娴熟无比。
宁霜一声不吭,但易寒能感觉她肌肤上传来轻微的颤抖,这种感觉让他很享受,面对宁霜他不在被动。
“回去吧”,宁霜从屋内走去,只留下这样一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来。
“真的要我走”,易寒无赖的追了上去。
走进宁霜的闺房之中,才发现这完全就不似一间女子的房间,屋子里摆满了书籍,还有各种款式的瓷器。
易寒开始打量宁霜的房间,电~脑*访问立即被半人高的阔口粉彩大花瓶吸引住了,瓶里子还插着几束水仙,问道:“你也爱花?”
宁霜坐在床边好笑的看着他,懒得回答,却想看看他能赖到什么时候。
易寒又转到摆在窗口一侧那些形态各异,五彩纷呈的薄胎瓷来,最后却将目光停留在紫黑釉瓷制的十八般兵器,他认真赏识起来吗?
“太漂亮了”,易寒眼中对美丽事物的向往和雀跃。
突然,宁霜感觉这个男子变得就像一个孩子,为什么还认为是孩子呢?因为对于孩子她没有提防心,她露出微笑问道:“喜欢吗?”
易寒应道:“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
“喜欢就送给你”,宁霜很淡然道。
易寒接上句话,“就像你一样”。
宁霜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易寒以为她对自己这句直白表露情意的话要回应些什么,宁霜猛的随手拿了一个瓶子往地上一摔,“哗”的一声,美丽的花瓶顿时碎成无数块,挑衅道:“这是它真正的面目,你还喜欢吗?”
易寒皱眉,宁霜却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他,认真而又像在说教一般:“美丽的外表,内在都是丑陋的”。
易寒见不惯她得意的嘴脸,突然朝她嘴唇吻去,刚一有酥滑。湿润的触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却是挨了宁霜一巴掌,只见宁霜气愤且严肃道:“我说过不准你吻我”。
“为什么呢?”易寒嬉皮笑脸,宁霜的举动让他有种胜利的感觉。
宁霜将长桌一推,桌子上的瓷器依次落地摔个粉碎,随即转身,手指着屋门,冷声道:“你给我滚!”
易寒任她飞扬跋扈,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有点委屈,心里却在暗暗偷笑,这妮子总算发火了,会发火说明情绪不安定,情绪不安定,他就搞的定。
宁霜从床头上抽出一把剑架在易寒的脖子上,冷声道:“我让你滚”,她的表情冷漠,又恢复没有人能够违抗她命令的眼神。
易寒淡定道:“你不敢杀我”,说这句的时候,他已感觉脖子刺刺的凉丝丝的。
“哈哈哈”,宁霜突然狂笑不止,身子似醉欲倒,摇摇晃晃,近似疯癫,过了一会才正视易寒,“你用性命做赌注,来赌我认输,你赢了”,她随手把剑一扔,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易寒看着一屋狼藉,却兴致勃勃的将地上的碎片捡起,一块块的拼凑粘好,将桌子抬起,又将那些瓷器摆上,一望窗外已接近天明,时间过的不知不觉,一夜未睡,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些疲惫,看了看并不完美如初的房间,却露出一丝笑容走了出去。
次日早晨,安静的有点寂寥,萧萧枯枝和满地雪霜,又是如此让人伤怀,宁霜容神憔悴的返回自己的房间,当她走进房间所见得第一眼,却感觉平静而温暖,这种感觉让她留恋,绝情的人又如何心存留恋,她突然快走两步,打算再一次将所有变得丑陋的瓷器打破,突然间她又停了下来低头思索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费力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些丑陋的瓷器,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这个傻瓜”。
她看着这一个个重新粘好的瓷器,轻轻的用手触摸着,内心温馨暖和,他在证明会不顾一切拯救自己吗?一滴晶莹从她眼睛滴落到地上,宁霜惊讶的伸出手指触摸自己的眼眶,是湿润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流泪了,多久了自己的眼睛不会流出这种东西来,她是坚强,伤痛仇恨是不会让她落泪的,只有幸福喜悦的泪水。
“你这个让我又恨又爱的傻瓜,我认输了”。
说完这句话,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出来,然后就闭上眼睛,那模样似乎可以就这样一了百了,耳边传来雪花落地细密的涟漪,这清晰的节奏却连绵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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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回营小息一会,时间一到起身吃了早膳,穿上了宋德张带来的官服,铁叶攒成的铠甲,镀金束带,熟铜头盔,脚踏银缎靴,威风凛凛。
走出房间,众侍卫连声赞好,易寒敛容严肃,跨上骏马朝离着并不远的殿前都兵马大营奔驰而去。
殿前都兵马大营似乎早就或许易中天今日就要上任的消息,全军人马在大营前操练的场地列队等候,远远就看到景象阔大的兵马,士兵意气激昂,阵容威武雄壮,一见易寒骑着骏马穿着战袍出现,只见队中令旗一挥,顿时奏起雄壮的战歌,队形起了变动,从中间分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让新上任的指挥使经过进入大营。
易寒放慢马速走在左右都是整齐列队的士兵的阔道之上,茫茫的人头望不到边,心中感慨以后这些人就是自己的士兵了,也许某一天自己要带领他们冲锋陷阵、杀敌报国。
易寒走到一半,全军将士齐呼,一阵山呼海啸:“恭迎易指挥使!”
不管这句话是不是形式上的,却让易寒感觉很是亲切,易寒策马看着这一张张生面孔直到进入营地,大小所属殿前都兵马的武官在大帐之前等候,都副指挥使领着四将上前行下属之礼,副指挥使手捧着名册,“都副指挥使刘详协捧日、天武、龙卫、神卫上四军以及下属编制全部到齐,请都指挥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