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暗道:“叫你跟我比可爱”。
娃儿吃痛自然嗷嗷哭了起来,却不会说话,易寒这会也看出柔儿在吃醋了,捉住柔儿的手,笑道:“柔儿,我们不要影响孩子吃奶了”。
柔儿这才作罢,易寒走了一步,突然又回头问道:“要不让我尝一口什么味儿”。
小香儿双颊顿时火烧般得红,低头细若蚊音道:“不给”。
易寒若有所思道:“嗯,吃不到才是最美味的”。
第五十七节 名琴争鸣06
窗前,抬眼望去,是辽阔的天空,深蓝深蓝的,一只画眉悄然一掠而过,那色彩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叫声短促又清亮惹人无限遐想。
李玄观笑了,借着阳光的几许妩媚,凭着天空的几许广博,她静静的站在那里,闭着双眼,感受着骄阳照花下的缕缕空气,回想起一幕幕,恍如隔世又真实荡漾在心里,她的人生像一副长长的画卷,在未遇到易寒,上面是空白的,这幅画卷上面已经添加了一些笔墨。
易寒是个描绘人生的高手,而眼下到了点睛之笔,两人又该如何来演绎这副画卷呢。
她的精神已经飘到好远好远,她的躯体却只能困在在繁华的阁楼内,王师说过她有一双慧眼,但缺乏佛心,佛惜字少言,字字真金,李玄观说的太多了。
人心是奇妙的,何况这样一个谜一般的女子,谁能看懂,倘若你说了解她,那也只不过是一些人性习惯的皮毛而已,真的难懂的是心灵。
李明濛走进院子,看见玄观立于阁楼,也没叫喊,直接走了上去。
“家姐,七人已经角逐出来了”。
“哦”,玄观淡淡应了一句。
李明濛问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玄观笑道:“正等你说呢”,她倒想听听其中有没有稀奇古怪的名字,像易中天,还是易子寒,依易寒的本事,他若想跃于人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李明濛道:“姐姐,这一次你可遇到琴道高手了,你有可能会输”。
“输了不是更好”。
李明濛不明白她的意思,继续道:“想不到孤龙竟是文武双全,以前我还以为他单纯只是一个莽夫”。
玄观笑道:“他与我同一个师傅,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
李明濛笑道:“这一次你的绿绮琴可遇到对手了,孤龙手中不知道从那里借来焦尾琴,绿绮、焦尾同为绝世宝琴,流传千年却曾未有共鸣过,这一次是不是有种知己相知已久,终得相逢的意味”。
玄观笑道:“绿绮与焦尾已经见过面了,未成曲调先有情,惺惺相惜”。
李明濛讶异,“什么典故?我怎么不知”。
玄观莞尔笑道:“无典无故,只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惜曲难终美”。
李明濛顿时明白定是家姐偶遇知音人,继续道:“一名叫秋枫的男子,手有春雷琴”。
玄观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哑止,喃喃道:“他何必来凑这个热闹,我一直想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可惜我李玄观是个女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与秋枫相处十年之久,就是没有男女之情也有兄妹之情,王师借他春雷琴,难道想给他一个堂堂正正证明自己的机会,要知道春雷琴乃是琴中王者,独冠称第一,二为耻辱,任绿绮、焦尾,以雷韵轰之。
李明濛惊讶问道:“家姐,这个秋枫你认识。”能让家姐上心的人物,绝对非凡。
玄观淡道:“秋枫是我的师兄,我在茗山十年就是他相陪作伴”。
李明濛思索道:“原来是王师之徒,为何却籍籍无名”。
玄观笑道:“秋枫师兄文武全才,这些年他甘受委屈,否则早就一鸣惊人”。
“受委屈”,李明濛一脸奇怪的表情,“这样的人物怎么肯受委屈,除非”
“除非因为你,李玄观,不以巾帼称,直欲压须眉的李玄观”。
玄观严肃道:“明濛,莫要放肆”。
李明濛讪笑道:“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的女子,原来你早已经心有所属,孤龙秋枫任你选择,难怪其他男子无法入你法眼”。
玄观冷声道:“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下去”。
李明濛不以为然道:“我不信,你才不舍得呢”他最近在研究易寒的泡妞秘笈,她越怒你越要冲越要逗,家姐若能搞定,就不怕隋旖不乖乖听话了。
只听李玄观念了一句“下去”,李明濛就发现身子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往楼下堕落而去,“哎呀”惊喊出声音来,双手乱拍,却发现整个人稳稳的站在地面上,没有受半点伤,抬头望着不低的阁楼,心中讶异,我竟一点事情也没有。
小跑上楼,问道:“我刚才在做梦”。
玄观见了他的表情,哑然失笑,却没有说话。
过来一会,玄观见他依然一脸迷茫思索着个中原因,笑道:“不要去学他,学不来的”。
李明濛讶道:“为何?”
“坏骨是天生的”,玄观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
李明濛哈哈大笑:“这是我从你口中听到的最为赞美的话来,能让你说坏到骨头里,坏到无可救药,那一定是坏的上天入地”,突然却收住笑容,叹道:“可惜啊,我李明濛一生的朋友就这样离我而去”。
玄观脸无表情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李明濛点了点头道:“易兄确实是一个好人,他有一颗良善的心”。
玄观淡淡一笑,轻轻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李明濛看着玄观的表情,突然说道:“不对,家姐你不正常,此刻你就算不会痛哭流涕,也会伤感叹气才是,莫非秋枫才是你心中真正的爱”。
玄观喊了一句,“沐彤,送少爷出阁楼”,说着转身进入屋内。
李明濛叹息一声,就要下楼,突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我为何要这么听话,易兄经常说,女子的话不想听的时候,可以当做耳边风,那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当成没听见”。
这个沐彤走来,说道:“少爷,请吧”。
李明濛点头道:“不用你带路了,我自己走”。
沐彤道:“那再好不过了”。
李明濛却转身往玄观屋子走去,沐彤一愣喊道:“少爷,你走错方向了”。
李明濛没有停下,朗声道:“沐彤,今日阳光明媚,你为何不去采花呢”。
李明濛当着玄观的面坐了下来,倒了茶水,玄观放下书本,捉住他的手,说道:“冷了,我让沐彤重新换过”。
咦,真的这么灵验,完全没有副作用,李明濛心里暗暗窃喜,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玄观也没提刚刚赶他走的事情,自个安静看着书。
李明濛饮着温热的茶水,说道:“还有几人我没说呢,杭州大家族苏中行你认识不认识。”
玄观放下书本,淡道:“苏家与易天涯交往密切,在易天涯任职元帅期间,家族有多人位列高官,只是易天涯被贬之后,苏家也受到连累,那些人相继受到打压排挤,这些年已经渐渐退出官场,一心家族产业,苏中行乃是家族长子,苏家的未来顶梁柱”。
李明濛问道:“姐姐,你说这苏中行是不是真的有心娶你为妻,他连冠韵琴都摆出来了,意图可是很坚定”。
玄观笑道:“古来就有政治联婚,苏家这些年连连受到打压,已再不复当年四大家族的威风了,官场无人,商路难行,何况是这么耀眼的家族,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我想这苏中行是为家族而来,想攀上我们李家这颗大树,我是不是李玄观都无所谓,只要我是李家女”。
李明濛嘟哝道:“你倒挺看得开”。
玄观嫣然一笑,“看得开看不开,结果都是一样的,我倒愿意别人将我当做一颗棋子来使,只可惜下棋的是我李玄观”。
“哇,你不要这么高调好不好”,李明濛夸张说道。
玄观淡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高调一次又有何妨”。
李明濛耸了耸肩,说道:“与你讲话,我压力挺大的”。
玄观轻轻拍打李明濛的肩膀,“这些肢体言语少作,不要让人太轻易就看出你的内心”,尔后淡道:“请便吧”。
李明濛自然明白玄观的意思,不愿意听不愿意讲,可以离开,却笑道:“你说请便,那我就随便了”。
玄观摇头笑道:“我都让你不要学他了”。
李明濛惊喜道:“莫非我已经学到了他的精髓”。
李明濛差的不是手段,而是心性,他太容易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暴露出来,女子喜欢谜一样的男子,这会让她用心去揣摩,想的多了自然念得深,而易寒,你永远无法从言行举止去看透他的内心,他说谎话的时候可以连自己都被感动,何况对方。
李明濛又将何不争与林薄名给说了出来,这两人也算是人物,何不争乃是浙北琴派琴派的翘楚,喜好琴曲之人绝对听过他的名字,《钱塘奇观》乃是此人巅峰之作,气势滂湃,在年轻一代,弹奏自然奇观者,无人能出此佳作,至于林薄名,文雅之名不广,但好歹是四大家族的长子,自古男子无人使用凤皇琴,这倒也是一个引人瞩目的焦点。
这两个人玄观听过即过,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至于北王府的小王爷,李明濛更只是一点即过,并不赘述。
说到最后一个,李明濛问道:“家姐,你是否认为《钱塘奇观》一曲乃是近些年来最好的曲子”。
玄观笑道:“不可否认,曲调万马奔腾、雷霆万钧,如感气势磅礴潮景壮观,此曲沾了海潮奇观的光,确乃最好”。
李明濛喜道:“今日终有佳作可与《钱塘奇观》媲美,乃是陈禹道弹奏的《黄河谣》,听说此曲能让人神游,他手中有一琴名“神游”,自称为一品宝琴”。
玄观好奇道:“神游之名从未听说过,到底何由来之”。
李明濛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之玄观。
玄观浅浅笑道:“宝琴不再蒙尘,实乃幸事”,伸手道:“谱子拿来”。
李明濛讪讪笑道:“瞒不过你。”从身上拿出谱子,递了过去。
玄观细细看了谱子,脸色却越发严肃夹带着些讶异,一会之后放下谱子,说道:“这曲子我恐怕弹奏不出来”。
李明濛惊讶道:“那陈禹道说世间能弹奏《黄河谣》一曲,独有神游琴,我还不信,特意抄录下谱子来,没想到你也这么说。”
玄观笑道:“不是我弹奏不来,而是绿绮弹奏不出来,此曲已经超出绿绮琴弦所能抖动的极限,我若奏了,琴弦非断不可,谱曲之人非但是个狂暴之人,而且欲至极致巅峰,此人才真正算的上是琴道奇才,陈禹道我无需畏惧,若真是他本人,我恐怕要输了”。
李明濛讶异道:“家姐,你原来也有如此强烈的争强好胜之心”。
玄观摇头道:“这一次我输不起!”说到最后心淡如水的她也不禁声音颤抖,她当然输不起,他真的那么放心吗?倘若自己真的输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李玄观一直是个骄傲自信的女子,可这一次她看得太重了,事无绝对,这一刻她真的有点害怕,既生恼即生嗔,心中明灯何处去。
第五十八节 名琴争鸣07
易寒送小香儿回去,一路上小香儿向易寒倾诉,她没有说自己丈夫的坏话,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做的更好,显得有点迷茫,易寒只是静静倾听很少插话,这个时代的女子,为人妇便是丈夫的附属,她自己本人并没有太大的自由与反抗的空间,他能听出小香儿语气中的幽怨,都说女子为妇需做到不怨不妒,可是终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内心有丰富的情感,如何怎么不怨不妒,他认为这是世俗强套在女子身上的枷锁,这种设定虽能巩固男子的社会地位,但夫妻中的情感却很容易在这种不公平的社会地位下变得淡漠,为何男子喜欢寻欢问柳,可以想象那种风情万种,擅长打情骂俏的女子对男子来说是一种如何强大的诱惑力,而反过来,他的妻子显得是如何呆板沉闷。
易寒思索着,自己如何做的更好,与小香儿的聊天中,让他更了解女子内心的那份情感,那份潜藏在内心的让人尊重。
走到巷口,小香儿让易寒送到这里就好,“我婆婆在家,我怕她误会”。
“那好”,说着透出些银子递到她的手中。
小香儿忙道:“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钱”。
易寒拧着她的脸蛋,呵呵笑道:“这些钱去做点生意吧,女子有的时候要靠自己,假如你的丈夫不好,你就应该懂得如何去学一个坏女子,凶一点,把他管的服服帖帖的,不要理会那些道德家口中说的三从四德”。
小香儿呆呆不语,思索着,哥哥要让我做一个悍妇吗?抬头正要问话,易寒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
正欲往李府方向走去,柔儿却突然道:“爹爹,前面是苏姐姐的书院,我们去看看她好吗?有些日子不见她,我很想念她”。
易寒一看,还真是,拐几个巷子就到了,“那就顺利看一看吧”。
来到洛游书院,门口却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几个下人正在等候着,易寒心中好奇,“这些是什么人?”
走进,那几个下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易寒看了他们一眼,就要走进院子。
一个下人却突然拦住他,问道:“这些先生,请问你要找谁”。
易寒大感好笑,这句话应该是他来问,淡道:“我住这里”。
那下人却拦在前头,说道:“先生,我家少爷正在里面,请稍等片刻”。
易寒笑道:“这是我家,我进去就是要把你家少爷给赶出来”。
另外一个下人顿时喝道:“大胆,你可知我家少爷是什么人”。
“管你什么人,照赶不误,让开让开,不要逼我动粗”,话刚说完,他却立即动粗,将那挡他路的下人给推开,那下人发怒要骂,易寒耸了耸肩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野蛮”,却带着柔儿走了进去。
那几个下人看见易寒走了进去,问道:“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进去,少爷说不准任何人进去”。
“走,追进去,把他给轰出来”,另外一人说道,几人匆匆走了进去。
易寒走到学堂,孩子们正在私语着,一看见易寒与柔儿,立即朝他们看去,一瞬间又完全转移到柔儿身上,个个露出和善的笑容。
易寒笑道:“我是新来的先生,请问,女先生那里去了”。
孩子们顿时不满意,喊道:“我们不要你,我们只要女先生”。
易寒忙安抚道:“,请问谁能告诉我,女先生哪里去了”。
有人回道:“一个大哥哥来了,女先生就跟着走了”。
这话让易寒感觉怪异,听起来,好像苏洛跟别人跑了。
易寒与柔儿走了出去,后面有孩子喊道:“小姐姐,陪我们玩”,追到门口却记得女先生说过,“不准乱跑”,只能望着柔儿得背影一脸叹息。
柔儿头都不回,闷闷不悦道:“一群小屁孩,也想打我主意”。
易寒应了她一句,“那是因为你魅力无限。”柔儿只是咯咯笑了起来,并没有说话。
两人往苏洛房间走去,书院没有大厅,要接待只有可能是在她房间里,来者到底何人?
门掩着,隐隐可听见男女对话的声音传来,易寒推开门喊道:“捉奸!”
苏洛见是个陌生男子,愣了一愣,一脸莫名其妙,待见到柔儿更加好奇。
那是一个相貌不凡,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易寒一见,脸色就青了,他虽然明白苏洛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越礼的事情来,但是他就是不爽,冷着脸看着他。
那男子冷喝道:“你到底何人?”说着朝苏洛看了看,见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