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我出兵与他一决高下,我越不出兵,待镇西军沉不住气时,必在攻退之间取其一,他若攻,我便占据有利地形让他冲锋受挫,他若退,我就出兵追击,趁他攻防转换之际,首尾不能兼顾,在对方阵型大乱时,我军必横扫千军如卷席。”
赏羌道:“元帅,大东国将领擅长用计,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狡诈策略。”
苍狼淡道:“在这种宽阔平地上,对方的一举一动均在我军眼皮底细,他想设伏使计谈何容易,庄庸凡素有守城之名而无攻城略地之威名,若不是他粮草缺乏,想来不会与我在正面打这一仗,不管对方使出什么策略,我们随机而变,只要不犯错误,这一次我要他出得了城回不去”。
过了一会,士兵来禀:“镇西军在离我军十里之处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果然不出我所料,庄庸凡排好阵势,希望我出兵去攻,在他想来,如此良机我军岂能错过,却不知道我早就将他的心理捉摸的一清二楚。”
大声道:“拿地图来”。
摊开地图一看,思索一会之后,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整个战场上唯一的高地,庄庸凡倒打的好主意,占据高地,摆好阵型,士气高涨,让我军以低往高冲锋,撼其锐气,不得不说让我出兵来攻,我军虽占有兵力优势,这一仗还真的有可能胜负难分”。
冷笑一声,“庄庸凡,那块高地可不是你的雁门城关,烈日暴晒之下,我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
镇西军这边占据高地,全军整齐列队,不敢有丝毫怠慢,易寒却走到林毅岳身边低声道:“此刻虽是秋季,暴晒之下,战士还是有些难受的,让他们原地坐下休息,用早就准备好的水壶饮水”。
林毅岳认真道:“若西夏军见我军如此松散,突然攻来怎么办”。
易寒笑了笑:“苍狼这只老狐狸,我军越是如此,他便以为我要诱他出兵,越不会来攻”。
林毅岳还是不敢冒险,“这些士兵都是精锐,不是普通士兵可比,训练有素,这种暴晒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还是让他们站着吧”。
易寒淡道:“信我没错,认真你就输了,打仗有的时候就跟游戏一样,斗的就是个心理,让士兵坐下休息吧,攻打峭山是由那个将军带领”。
“宋剑出”。
易寒淡道:“让他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攻打峭山”。
林毅岳速道:“他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立即行动”。
易寒回道:“那就让他再歇息一会吧,只要不要误了时辰就好”。
见林毅岳不解,易寒笑道:“我总得让西夏士兵将此事的情况回禀于他,再给他点时间细细思考吧”。
林毅岳听完更糊涂了,“我们不是要逼他在一瞬之间做出决定吗?便是你所说的长机胜短机,为何此刻又让他有思考的空间”。
易寒笑了笑,“我是这么说过,可是在此之前让他已经下决定了,不用再思考岂不是更好吗?我也说过战场之上变化莫测,一切要随机应变。”
很多将领已经看见易寒与林毅岳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心中讶异,难道庄元帅的嗓子好了吗?
几人朝这边走来,林毅岳却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却是拦在他们前头,“几位将军请不要擅离职守,元帅下令让士兵原地坐下休息,几位去传达到所属部队吧”,几人只能作罢。
西夏大帐之中,苍狼等人正在等待镇西军的下一步行动,便听到士兵来禀:“镇西军原地坐下休息,阵型松懈,毫无警备之意”。
兀南努怒道:“镇西军太猖狂了,丝毫不将我军放在眼中,请元帅下令让我作前锋率骑兵杀他个措手不及”。
赏羌道:“兀南将军不要冲动,这可能是镇西军的圈套,我军铁骑乃镇西军所惧怕的,要用在实处,却不能鲁莽行事”。
兀南努听赏羌说他冲动,一脸不悦,在苍狼面前却没有说什么。
苍狼淡淡道:“这或许是圈套或许不是,据我所知,庄庸凡是个谨慎严行的人,两军对恃,庄庸凡绝不敢如此儿戏”。
沉思一会之后,道:“从地形来看,他根本没有设伏的资本,看来他真的想诱我出兵与他一战”。
赏羌道:“元帅,那我们战还是不战呢?此刻局势确实有利于我,若此时攻之,此战能胜”
苍狼应道:“胜是能胜,只是却是一场惨胜,不行,我不能让庄庸凡如愿”,传我命令,“全军待命,镇西军有任何行动立刻禀报于我”。
苍狼心里很想打,可此刻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要大胜而不是惨胜,心中决定不管镇西军使什么花招,他若不退兵,自己便不会攻。
其实他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候命令,暴晒在太阳之下,与镇西军相比也好不到那里去,可他还是要忍耐。
便在这时,士兵来禀:“镇西军方面有一支五千人的步兵正往峭山方向移动”。
在座诸人大惊,兀南努急道:“请元帅火速下令,让我率一万骑兵阻击”。
苍狼一言不发,凝视着地图,所有将领屏声静气等待他的命令。
苍狼心中暗忖,这个时候一定要谨慎,镇西军不会平白无故派出五千步兵攻打峭山,从目前局势来讲峭山根本不是战略要地,镇西军为何还要分散兵力呢,他是不是想诱我骑兵出动,进而围击我这支前去增援的骑兵呢,这样一来逼迫我大军出动,进而拉开战局。
又或许他想设伏歼灭我这支骑兵呢?时间在一点一滴慢慢过去,苍狼却等到确认镇西军无法设伏,万无一失之后,才道:“李仁孝,你率八千骑兵前去阻击,你尽管全力阻击那五千人的步兵,其他不必理会,若镇西军派骑兵追击你,本帅只会派兵应对”。
兀南努急道:“元帅,由末将前去吧”。
苍狼淡淡道:“大战还没有开始,这里需要你,你先稍安勿躁”。
将领李仁孝退出帐外,火速率八千骑兵阻击前去攻打峭山的五千镇西步兵。
赏羌问道:“元帅,你准备与镇西军大战了吗?”
苍狼摇了摇头:“庄庸凡妄图用此法牵动整个战局的全面爆发,那就表明此刻他已经非常急躁了,我即不能如他愿,却也不能示弱,让他想攻那里便攻那里,这种小规模的阻击战,遭遇战有利于我军,他庄庸凡再无地形优势,也无骑兵优势,我看他如何跟我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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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 一息即发
宋剑出率领五千步兵奇袭峭山,心中忐忑不安,在这种空阔的地形,让他有一种置身于广阔空间得危机感,一旦被对方骑兵追上,根本没有任何掩护躲避的地方,只能成为对方屠戮的对象,除了逃命再无它法。
反正一会都是要跑的,还不如此刻就跑,宋剑出不求行军整齐,只求快速,直到距离峭山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才看出西南面涌起滚滚沙尘,像沙尘暴一般急速朝他们移动过来。
宋剑出知道了,如庄元帅所说,西夏军出动铁骑来拦截他们,至于为何自己已经走了一半距离,西夏军才出动骑兵,这一点不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只需在西夏铁骑追上自己之前,这五千士兵潜入山林,西夏军的铁骑就无用武之地。
许多士兵也看到那急速涌来的沙尘暴,人心惶惶,宋剑出一边命令士兵不准回头,一边促令部队加快速度。
眼看那葱绿的山林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身后那支追击而来的西夏铁骑也离他们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瞧清楚浩浩荡荡的兵马,以及将地面震的颤抖的马蹄声。
易寒站在高地远眺,自言自语道:“西夏铁骑好快的速度啊”,本来依他的猜测,这五千人应该能在西夏铁骑追上他们之前潜入山林,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移动速度要比自己想象的快上许多,从人数来看,这支西夏铁骑应该在八千人左右,用五千步兵,牵制对方八千精锐骑兵,就算还损失也是值得的,最主要的,这是他整个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身边林毅岳一脸忧愁道:“看来,恐怕要被追上了,对方的铁骑纵意奔腾速度竟如此之快,实在出乎我的意料,难怪当初明山一战,楚如世一万骑兵最终会全军覆没”,朝易寒看去,却见他没有任何担忧之色,只是一脸严肃,似乎思索着什么。
林毅岳问道:“元帅,怎么办?”
易寒道:“我相信宋剑出,他会做出最妥当的应对,至少我们能知道西夏铁骑的移动速度”。
易寒又道:“追上已经是必然的,只是他这八千骑兵能瞬间将我军五千步兵杀光吗?”
林毅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
五千步兵离峭山脚下还有二百丈之远,而身后铁骑的马蹄声震耳欲聋,似就在耳边,前锋部队离他们只有数百丈距离,宋剑出当机立断,立即令全军散开,冲锋攻打峭山。
冲锋号一响起,士兵们早已养成习惯,朝峭山冲杀,似乎忘记了身后的西夏铁骑。
镇西步兵朝峭山脚下冲刺,而西夏骑兵在其后追击,两军部队都离自己目标越来越近,终于西夏铁骑前锋追赶上了镇西军步兵后尾部队,当第一把弯刀举起砍下,那个士兵在没有做丝毫抵抗下就倒下了,落地之时已经被马蹄践踏的不成*人形,一个又一个的步兵在背后被西夏兵的弯刀砍倒,场面变成一边倒的屠戮,镇西军没有抵抗,他们似乎逃窜,实却是在冲锋。
西夏骑兵乱砍乱杀,勇猛异常,这种杀戮的快感让他们异常癫狂,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就像切菜一样,由于一心朝峭山脚下冲锋,没有停下来抵抗,而西夏骑兵边杀边停,杀着杀着,却发现已经无人可杀,镇西军大部分的士兵已经潜入山林,八千骑兵无一损伤在峭山脚下停了下来,看着那密密麻麻潜入山林的镇西士兵望而兴叹。
镇西军一鼓作气,冲到半山腰与峭山之上那一千人不到的西夏军厮杀,没有人回头留恋那倒在山脚下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千来人战友。
这峭山上一千西夏士兵,这些日子早就被这里恶劣的环境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半以上的士兵因为水土不服而卧病,剩下的也是身体乏力,就是常居雁门关的镇西军士兵刚开始在峭山驻扎的时候都不适应,这些从异域才在这里待上几天的西夏兵如何能适应的了,可以说此刻峭山这支一千人的西夏守军简直就是形同虚设,一千精锐生生被这里恶劣的环境折磨成一支残兵。
宋剑出身先士卒,士兵各自为敌,不拘形式,只求杀敌,士兵们见宋剑出冲锋在前,更是奋勇百倍,一时间呼声动地,士气冲天,那些精神虚弱的西夏士兵虽想拼杀,奈何有心无力,一个个竟被镇西将士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宋剑出所率领的部队瞬息便冲上了山头,那些本来卧病的西夏士兵,还没有来得及拿起兵器便被砍杀,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峭山。
李仁孝率领八千骑兵,却无可奈何,元帅令他阻击对方,虽杀了敌军一千来人,但最终还是被敌人攻占了峭山,战斗结束的快到他不敢想象,连思考对策的时间都没有,山上不是有一千士兵吗?为何如此不堪一击,想当初他们攻下明、峭二山是如何艰苦,只是一瞬间,这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又回到敌人的手中。
宋剑出身边一名副将见主将一脸愁色,道:“将军,我们阻击不力,元帅必定会怪罪于我们,不如我们下马,杀上去,将峭山夺回来”。
宋剑出摇了摇头,“我们是骑兵,不擅长山林作战,舍其长而用其短是为不智,再说了,当初峭山只要八千兵力,我军拥有雄兵二十万却足足激战了几天几夜才辛苦拿下峭山”。
思索片刻之后道:“只要我们驻守在峭山脚下,这支镇西兵就无用武之地,他们攻占峭山必有目的,无论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能让对方得逞”。
下令:“全军警戒,一旦镇西军敢冒头,格杀之,不准放过一个人”,又命令重兵把守镇西军下山取水必经之道,他要将这支部队活活困死在峭山之上。
易寒这边,沙尘滚滚的迹象已经看不见了,想必战斗已经结束了,由于距离太远,易寒却不知道此役结果如何。
林毅岳来到身边,问道:“你觉得有可能已经攻下峭山了吗?”
易寒淡道:“我不知道,不过这一次我却不能给苍狼思考的时间,让他从容调度,我要将他的注意力从峭山转移到另外一边,你吩咐莫将军,立即行动”。
林毅岳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若是西夏铁骑追击我军,刚刚你也看到他们的移动速度了,这五千人就是白白去送死的啊。”
易寒道:“这一次不一样,粮仓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绝不敢有漏网之鱼,只要我军有人冲上龟山,就算能将五千人全歼,也弥补不了他粮仓被烧的损失,所以苍狼必会先断上龟山之路,确保粮仓无险,再想其他”。
莫沉熙收到命令,一脸兴奋,林毅岳将易寒的话传达给他,“莫将军,小心点,元帅相信你能做到,就算有利可占,也切莫贪功杀敌,你的目的是绕道攻下明山,牵制西夏部分骑兵。
莫沉熙接令,率五千假扮成弓箭兵的步兵朝龟山方向进发。
苍狼正在大帐之内与诸将议事,“诸位,你们觉得镇西军攻夺峭山如果不是引诱我出兵,会是什么目的呢?”
众人思索之际,又有士兵来禀,“发现一直五千人的弓箭兵迅速往龟山方向移动”。
苍狼当机立断,毫不犹豫下令道:“也火天你速率五千骑兵,赶在镇西军前头,拦阻在上龟山的必经要道,你所要做的就是不准一个镇西兵踏上龟山,不准追击,我随后再派步兵增援,你在那里等候我下一步的命令”。
也火天领令就要出动,苍狼突然将他叫住,“你还是率八千人前去”。
苍狼只是听到对方的行动便立即明白是奔着他粮仓而去,粮仓太重要了,这件事情他不能出半点意外。
兀南努道:“元帅为何如此紧张,那五千弓箭兵只需三千骑兵就能歼灭”。
苍狼一脸严肃道:“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需小心谨慎,要歼灭这五千弓箭兵并不困难,可很显然这五千人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向我立在龟山南面的粮仓而去的,若是能成功烧毁我军粮仓,就算杀一万人又有什么用,我要保证万无一失,没有漏网之鱼,再寻应对之策”。
兀南努怒道:“镇西军不敢打正面,竟使这种奸诈的计谋”。
却没有人去接他的话,苍狼正凝神看着地图,一会之后,下令道:“赏羌,你率一万步兵,代替也火天把守要道,领他率骑兵追击那五千弓箭兵,只要镇西军出兵增援,就让他不要追击,再退回原地与你并军一处”。
赏羌领令出帐而去。
庄庸凡,你若拿我粮仓来威迫我大战,你只要敢大军来攻打,我苍狼便不会客气。
朗声道:“传我命令,只要镇西大军敢向龟山方向进发,便全军列队迎击”。
众人知道,元帅已经打算决一死战了。
第三十三节 依计行事
莫沉熙率领五千步兵往龟山方向移动,刚出发不久,便看见从西夏营地处扬起一阵狂暴的沙尘,气势汹汹朝他的部队移动。
士兵顿时有些慌张,照这样的速度,过不用一会两军就会遇上,往身后望去,大军聚集处却完全没有派兵增援的迹象。
莫沉熙毕竟是老将,凭着威严和治军严明让士兵继续先进,军令如山,在战场上没有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