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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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攻略-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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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建兴十六年,皇帝离宫后三月重返京城,伪帝挟持新后,意欲逼迫皇帝投降。哪知新后并非定国公后人,乃一宫女偷梁换柱。那名宫女跃下城门,当场毙命,皇帝大怒,率军冲入紫禁城,原本无可避免的一场激战却在紫禁城内所有士兵不战而降的跪地臣服中化为玉帛。
    伪帝雷霆震怒,却不知亲信家眷悉数为皇帝所扣,不得不降,而前朝老臣早知今日会有宫变,自始至终就未曾离开过皇帝那一队。
    伪帝被擒,时隔三月,宫变就此落下帷幕。
    紫禁城重回皇帝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方淮,明珠,澜春,他们三人的故事我从一开始就安排好了。
    这样的情节放在主线故事里会显得过于悲壮,所以我把它放在了配角身上。
    之前有小天使问我为什么花那么多笔触去写明珠这种支线,一切只因为今天皇帝返京的这一段里,她是最大的功臣。
    明珠和澜春我都很喜欢,但是性格不同,出生不同,命运也不同。
    不管怎么样,等到大结局之后,我会在番外里把他们的故事变完整。
    接下来继续主线故事=V=
 

☆、第103章 再相见

第一百零三章
    大军入城,伪帝被囚,京城的一切混乱似乎到今天为止都被拨乱反正。
    朝臣入宫,赵侍郎重返早朝,宫中的太监宫女一应宫人对于皇家天子更替之事早已见惯不惊,哪怕是年轻一代也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江山与皇位本就不是什么稳若磐石的东西,权势这玩意,谁也说不准会如何变幻。
    众臣之中,唯有方淮不见人影。
    而更古怪的是,皇帝只匆匆上了今日的朝堂,简短交代了几句,将所有事情分派给了赵孟言与恭亲王,以及六部的尚书,然后也很快步出了大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古怪,当真古怪。
    要知道这满京城最重规矩的就是这位兢兢业业的帝王了,而他手下的禁军统领方淮则是他忠心不二的追随者。可今日不知出了什么事,这主仆二人竟成了抛下众人最先离去的。
    皇帝出宫了。
    他在宫门口牵过了小春子带过来的马,翻身一跃而上。
    京城的大好日光照耀着整座皇城,琉璃瓦鲜明耀眼,恍若淌着流动的色彩,而朱红色的城墙也在日光中隐没了斑驳的痕迹,崭新得一如洗过似的。
    他夹紧了马肚,长喝一声,缰绳一抖,疾驰的身影像离弦的箭。
    天边是静默的朝阳,而他,也要去寻觅他的那轮昭阳了。
    *
    太后没有亏待昭阳,也许是一场宫变让她发现了最要紧的不是过去,而是如今和将来,又也许让她改变心意的不过是昭阳肚子里那块宝贝疙瘩。
    再或许,其实是李勉的一番话。
    她在吃着老四送去的残羹冷炙时,好像才忽然意识到过去不甚在意的东西其实也来之不易,很多无意中忽略掉的事物,总在失去过后才叫人倍感惋惜。
    她年轻时为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心灰意冷,成日将自己关在这宫殿里,大门紧闭,锁住了外面的天地,也锁住了母子之间的感情。他走不进来,她走不出去。
    李勉问她:“我对你而言是一个在深宫中聊以慰藉勉强作陪的宦官,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语气淡淡地,却用令人动容的眼神望着他:“你是我的命。”
    没有他,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能不能熬过来。
    李勉笑了,轻声说:“母子连心,你对我的心皇上知道,所以哪怕再厌恶我,他也始终选择忽视我,放任你与我这段令人不齿的感情。而他对昭阳的心,你也应该清楚。他爱她可以爱到不计较身份,不计较与陆家的恩怨情仇,他爱的就只是她这个人,旁的不相干的,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你又为何非得与他计较这些呢?”
    他说:“定国公给皇帝带去的痛苦,一辈子都刻在心上。你每拿昭阳的身份做一次文章,无异于揭开一次他的伤疤,他痛了,你这个当母亲的难道就好受了?”
    “让他去吧,这江山抗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太沉了,他需要有个人分享他的痛苦,他的疲惫,他的一切一切。深宫岁月有多漫长,你我再清楚不过。不要再沉浸在过去了,朝前看吧,茯苓。”
    她叫林茯苓,这名字事到如今,也只有他在叫了。
    太后妥协了,最终在关键时刻将昭阳送出了宫,安置在西二长街的胡同里头,一所逼仄窄小的四合院里。
    那四合院里只有一个哑巴大婶,会帮忙料理一切,也是忠实可靠的人。
    随昭阳同去的还有流云,她那两个好姐妹,一个心甘情愿为她扮作新后抗下风险,一个愿意陪她离开皇城走向未知。
    她临行前,太后亲自将长命锁戴在她脖子上:“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感,可如今也没有什么嫌恶了。你是他挂在心上的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至于将来,我只盼着你不要让他伤心。这深宫里泼天的富贵都没什么稀奇的,唯一叫人难寻的不过是情这个字罢了。”
    太后摩挲着那块长命锁,说:“这是他从前戴过的,我一直守着,如今你把它戴着,也算图个心安。”
    昭阳什么也没说,看着这个在深宫里困了一辈子的女人,只慢慢地俯身行了个礼,转身默默走了。
    出宫时,驾马车的是赵孟言。
    她一怔,他却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掀开了车帘,抬着她的手臂微微使力,将她扶上了马车。车内坐着流云,看见她的时候,眼中有晶莹的泪光。
    马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禁令是赵孟言亲自下的,名义上是新后册封大典,全城戒备,实际上却是为了皇帝回宫做准备。
    他其实大可不必亲自来护送她,只是到底还是想再看一看。
    什么也不必说,只要亲眼看见她平安无虞,心中就犹如石头落地了。
    马车一路疾驰,只有马蹄声声踏在青石板上,透过北风呼呼吹起的车帘,昭阳能看见那个人的背影。他穿着天青色官服,该是为了皇帝回宫做准备,不再像平常那样穿着闲散世子的锦衣玉跑了。
    那官服太眼熟,她能记起第二次在司膳司外头的西华门碰见他时,她不慎撞在他身上,那一天,他就穿着这样的衣裳。
    时隔多久了,没想到又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就好像那一天并未过去多久,一切都只发生在昨日。
    她在天不亮时就到了那座四合院,流云陪她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头,偶尔看看窗外的天色,小声说几句话。
    大军入城。
    城门危机。
    兄弟对峙。
    她一直好端端坐在屋子里,面色如水地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光。流云倒是有些紧张急躁,不时在院子里走上一圈,可回头总看见她平静的眼眸。
    “你……不担心吗?”流云迟疑地问了句。
    昭阳只说:“我相信他会一切顺利。”
    “你就那么笃定?”
    “天下没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她弯起嘴角,仿佛看到了那个为了天下事成日蹙着眉头的威严皇帝,年纪轻轻,眉心已然有一个川字了。
    可她就是爱着他那糟老头子的模样。
    糟老头子耍起赖来,说起情话来,也似乎别有意思。
    她能为他做的事情不多,能力有限,也不再去越过自己的能力试图多做什么了,相信他,相信他会好端端跨进这个门,安然无恙接她回宫,这就足够了。
    哑巴大婶端了两碗豆汁儿进来,一只小碟子里还装着下豆汁儿的小焦圈儿,她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发出些声音,可没人能听懂她在讲什么。
    流云端了过来,道谢之后,端了一碗给昭阳。
    两人吃着焦圈儿,喝着豆汁儿,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从前。从前在宫中,玉姑姑也爱吃这个,这是民间小吃,宫中是没有的。玉姑姑总在夜里将绿豆泡好发酵,端着那散发着泔水气味的豆汁儿给她们。
    起初她们都不爱喝,头一回明珠还吐了。
    可这东西会上瘾,捏着鼻子喝几回,慢慢地竟然就爱上了那怪味道,从前觉得臭,后来就觉得香。
    想到明珠,流云忽然喝不下去了。
    昭阳抬头看她面色有异,一怔:“怎么了?”
    流云的视线停留在昭阳已有些微凸的小腹,顿了顿,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
    “明珠她,前阵子被澜春长公主派去江南了。长公主听说那边的嘉兴粽子很出名,让她去跟着学学,学成回来就提点她做姑姑,专门儿给玉萏宫做那个。”
    昭阳觉得奇怪:“长公主怎么突然认得明珠了?”
    “这不是因为你被四王爷关起来了吗?长公主担心你,想了很多法子想进去看看你,连我和明珠的主意都打上了。结果后来你这边的事太后那儿解决了,她就让我来跟着你,明珠去了江南,也算是避避难,把这阵子度过去。”流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说出这么流利且不漏破绽的借口,她有些心虚,可看上去却镇定得很。
    昭阳有孕在身,不能让她知道明珠的事。
    昭阳果然被这套说辞说服了,只低头说:“长公主是个好姑娘。”
    流云顿了顿,点头:“是,你有个这样的小姑子,真好。”
    天更亮了,那轮朝阳升到了屋顶上,照得一整个院子都亮堂堂的。两人静悄悄坐了好一阵,豆汁儿喝光了,焦圈儿没有了,哑巴大婶走进来咿咿呀呀地又把碗端走了。
    后来,院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马蹄声。
    流云猛地拉住昭阳的手,紧张地站起身来。院子里的哑巴大婶面上通红地冲进来,拉着她们的手就往里屋推。
    “啊啊,啊啊啊……”她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
    昭阳听不懂,但从她的表情也能看出,她很焦急,外面怕是有什么情况,必须避一避。
    她不安地摸摸小腹,看了流云一眼,听话地朝里屋跑去。
    可是刚跑到一半,掀起了那张破旧的门帘,前脚刚刚踏进门槛,外头的大门就被人猛然推开。
    她心一紧,真的无处可逃了吗?
    可是还未回头,大门外忽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昭阳!”
    她如遭雷击,倏地转过身来,手上一松,那门帘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大门外,灿烂的日光之下,那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昂扬而立。他的背后是一匹正在长嘶的棕色骏马,而他静静地站在门口,唇角带着笑意,眼眶却是红的。
    恍若隔世。
    她忽然间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拎着裙摆朝他大步跑去,耳旁的碎发在风中肆意飘扬。
    顾不得许多,她一头扎进他的怀抱,没有问一句宫中如何了,皇位回来了吗,老四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
    她只是张开双臂猛地抱住他,哽咽着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跨越千里,茫茫人海,她爱的人终于归来。
    那些漫长的等待,那些错过的时光,从此全都不复存在。
    “子之。”她泪流满面,一遍一遍在他耳边叫着这个名字,“子之,子之……”
    冷静如他,坚毅如他,也在这样的声音里轰然落泪。
    他抱着她,哪怕她是那轮朝阳,拥有融化他的力量,他也心甘情愿为她粉身碎骨。
    失而复得,夫复何求。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才和姑姑视频,今天她摔了一跤,我整个人又惊又怕的,还好没有大碍。
    明天开始我们就甜甜的:)
    晚安,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们都可以开开心心的。

☆、第104章 归家路

第一百零四章
    皇帝是个稳重的人,认识她这么久,在一起这么久,顶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出言戏弄她几句,大多数时候仍然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帝王。
    只是今日,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又或许是历经劫难的重逢让他选择告别多年的隐忍和自律。他从初回宫的第一次朝堂上跑了出来,一路打马而来,还一把将昭阳抱了起来,像只陀螺一样原地打转。
    昭阳惊呼着,却看见他将她举得高高的,一下一下转着圈。
    他的眼角有泪痕,唇边却是灿烂的笑意。
    多好。
    还能看见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等着他,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么狂喜。那个穿着大红喜福从城墙上跳下来的人影吓得他心跳都要停止了,他以为他要失去她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会再无相见之日。
    可她竟好端端站在他眼前。
    昭阳惊呼着:“放我下来,快,快放我下来!”
    他住手了,将她抱稳在地上,却没有松开手来。
    她有些眩晕,扶着他的手臂歇了些,抬头才看见他哭了。那么大个人,那么稳如泰山的皇帝,居然就在她面前哭了,虽是无声的,但滚烫的热泪源源不断从眼眶里淌下来。
    他抱紧了她,哽咽着说:“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她也想哭的,结果被他抢先一步,反倒笑了出来:“这不是好端端还在你面前吗?我要是有事,你再哭也不迟啊。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倒在这里掉眼泪了。”
    嘴上是这样说着,可她的眼眶也潮湿了。
    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因为她而掉眼泪,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做出让位之举时,他没有哭;失去江山时,他没有哭;离开京城时他仍然没有哭。可是如今重逢,他竟然大颗大颗地掉眼泪。
    昭阳紧紧抱住他的肩膀,轻声哄他:“好了好了,不要哭,还有人看着呢,你是堂堂天子,当真不怕人笑话?”
    “朕怕个鬼!”他很有气势。
    “哦,原来你怕鬼?”她咯咯笑。
    皇帝缓缓地叹了口气:“我不怕鬼,我只怕你。”
    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像是要把她烙进眼睛里一样,深刻到令人动容的地步,好半天得出结论:“你胖了。”
    “有吗?”她捏捏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一点。”
    皇帝觉得欣慰,可嘴上说的却是:“我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日子过得挺滋润。”
    她低头偷笑,酝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准备告诉他。
    “你没良心。”他指控说。
    “嗯,我没良心。”她从善如流。
    “你都没有体会过相思成疾的滋味。”他再接再厉。
    “嗯,我没体会过相思成疾的滋味。”她鹦鹉学舌。
    皇帝黑了脸,想松手又舍不得,最后只能死死箍住她的腰,恶狠狠地说:“晚上再好好收拾你!我刚从朝堂上跑出来,宫中事务繁多,今日得快些回宫了。”
    她歪着头笑,眨眨眼:“恐怕今晚没法给你机会收拾我了。”
    “为什么?”
    “因为这个。”她忽然后退一步,笑眯眯地摸摸那已有些微微凸起的腹部。
    皇帝的目光落在那上头,先是一怔,随即睁大了眼:“你,你……”
    “我有身孕了。”她好心地帮他把剩下的话说完,以免他因为太过震惊而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的事?”他还呆呆傻傻的,难得这样可笑。
    “离宫前的事。”她仍旧笑眯眯的,眼底是一片坦荡荡的喜悦。
    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同一时间砸在了脑门上,皇帝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狂喜地一把抱起她,正打算原地再转两圈,可动作刚一出,就猛然意识到什么,随即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肚子,慢慢地,一点一点伸手靠近。
    那种小心翼翼让昭阳鼻子发酸。
    终于碰到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呢喃道:“是我的孩子……”
    “是,是你的孩子。”她低头看着他的手,慢慢地伸手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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