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笑什么呀?沈寻纳闷地挠了挠头,看到莲翘笑的最欢。她清了清嗓子,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莲翘抿嘴连忙绷住,可又绷不住,可其他王府的丫头吓得战战兢兢,连忙跪下,“王妃,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天呐,这一群天天生活在高压下的小丫头,怎么开不得玩笑呢,这,我这年纪轻轻,年轻貌美的,要折寿的,她有些不悦的说,“哎呀,都起来,听到没。”
那群丫头听她口气不好。吓得更不得了,“王妃,饶命。”
我让你们起来,谁要你们的命那,笑一下就要命,这也太残忍了吧,难道是自己的样子很严肃。
“都起来吧。”看我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好处,口气多温柔。
那群丫头,相互看一眼,实在拿捏不准王妃的脾气,都跪着不敢动。
沈寻无奈的对着床顶翻了一下白眼,我操你们大爷,她呼的把被子揭开,坐在床边,这一个个都是缺少管教,只觉得身上一凉。
“噗!”莲翘再也忍不住了。
而下跪的小丫头们,咬着唇,但是沈寻还是捕捉到了她们眼底的一抹笑意。
她身上一哆嗦。有些冷,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居然一丝不挂,白嫩的肌肤上,还有一颗颗鲜红的草莓,特别显眼,我去,她脸上顿时发起烧了,连忙拉被子盖住,身体又缩了一下,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都起来,以后不准跪来跪去,谁没记住,扣银子。”
小丫头们才慢慢站起身。
这段长风个死变态,难道趁自己睡熟的时候又大占便宜,怪不得刚刚那群小丫头在笑呢,可身为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会睡的那么死。难道又被他点了睡穴。
莲翘帮她穿上贴身衣物,早有侍女准备好了一大桶的洗澡水,上面撒一层五颜六色的花瓣,奢侈啊。
沈寻把柔软的身体放在水里,感觉舒服极了。
莲翘时不时的,低着头嗤嗤的笑,沈寻瞅了她一眼,她收敛了一下,一瞄不见,又听到她笑,如此几次三番。
沈寻忍无可忍,“很好笑吗?”
“哦,不是,姐姐,我不是想笑你,我是为姐姐高兴。”莲翘连忙咬着唇绷住,解释道,“没想到四皇叔不但不是那个老伯,还是一个绝世美男子,还和姐姐你情投意合,看你这满身的斑斑点点就知道,他对姐姐可是疼的不得了。”
说的沈寻浑身都发热了,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要亲不能别亲那么显眼的地方吗?这怎么出去见人,会被这些丫头们笑话死的。
沐浴过后,一个长相标致的丫头,托着衣服进来,笑盈盈地说,“奴婢映荷参见王妃,四爷让我来伺候王妃,这些衣服还有这些首饰,都是四爷临走前吩咐要穿戴的。”
“那就拿来吧。”
映荷迈着轻盈的步子上前,和莲翘一起伺候她把衣服穿好,嘴里啧啧称赞,“这件粉红色的罗裙,再搭配这对粉红色的珍珠耳环,真是好看极了,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儿,真的像天女下凡一样,爷看了一定喜欢,奴婢从小就进王府伺候,就没见过爷对谁这么好过。”
哟哟这马屁精,就冲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儿,沈寻心里对她好感丛生,“说的好,我就喜欢说实话的,有前途。”
她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突然一脸忧愁的叹了一口气,莲翘和映荷都有些疑惑连忙上前问,“王妃怎么啦?这衣服有问题吗?”
“衣服没问题,人有问题。”沈寻这神情有些凝重。
害得两个小丫头提心吊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只听她又说,“你们知道,这世上最残忍的刑法是什么吗?”
两个人两脸的懵逼,摇摇头,好好的为什么要提到刑法,表示不知。
“唉,我以后恐怕就要受这种刑法而死,想想真是太愁断肠了。”沈寻又叹了一口气。
“啊!”两个小丫头看她神情沉肃,顿时心里担心起来,“谁敢对你用刑吧,只怕是不想活了。”
沈寻摸了摸下巴,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忍住笑说:“就是被自己美死的,恩,是不是最残酷的刑法,这就是我以后的命运。”
两个小丫头,以及在外面伺候的丫头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本来还以为王妃高高在上,不好相处呢,她们也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没想到才半个早上,这位新王妃已经把她们都拿下了。
段长风还在门口时,就听到一屋子的欢声笑语,心底一松。抬脚进来。
小丫头们连忙都收敛了笑容,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他看到阿寻刚刚洗完澡,脸颊还透着红晕,头发也湿哒哒,嫩白脖子上,一粒粒红痕还透着青紫,心里一阵后悔,这是不是太禽兽了。
他以手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醒了?”
沈寻抬起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段长风蹙了蹙眉说,捉住她的手,问:“做什么?”
“你眼没瞎啊,醒没醒看不出来啊?”沈寻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一屋子的小丫头看新王妃,对爷说话居然这么横,爷还不生气,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段长风视线垂在她的领口处,这一起床就找茬,不过这胸口的红色痕迹,让她怒气冲冲的口气,突然没了什么气势。
沈寻感觉他看自己,连忙伸手把领子拉了拉,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想冷暴力就冷暴力,想欺负人就欺负人,哪有这么好的事儿,突然觉得拉领子更没气势,索性又把它扒开。
段长风忽然笑了,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说,“用了早膳,让映荷带你在王府逛逛,熟悉一下,秦焰过来了,等一下我和他出去有些事情,晚上尽量早些回来,在家等我,不要出去惹事。”
说完又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吩咐旁边的丫头说。“好好伺候王妃。”
“是。”
段长风又凝望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沈寻对着他的背影撅了噘嘴,惹事,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天天无故惹是生非的人,切,新婚第一天就把新娘子丢家里,自陪朋友出去,这果然应了那句话,结婚前和结婚后,这男人的态度就发生颠覆性的变化,骗到手了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其实在段长风还真有重要的事,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必须借用一些力量,来应对一切。
☆、051:段长风可坏了。
沈寻努努嘴看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离开,晚上早些回来,就是白天可能不回来了,这刚结婚就把媳妇放家里,和秦焰一起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事呢?这可是有夜不归宿的趋势,这风向要提前给他扭过来,其实也不是非得粘着他了,就是看到自己身上一颗颗的红点生闷气,都不道个歉就走,哼!不过这心里不愉快没持续太久,马上就转移到一桌子美味佳肴上。
他和秦焰一边谈论的什么,一边迈出燕王府的大门,朱红的大门,刚刚打开那一刻,秦焰刚刚迈出脚,侧头和段长风说的什么时,根本没看到前面,只见一个丫头急匆匆地向向这边冲过来,他没防备双双,迎头撞上,他刚迈出的脚又给撞了回去,腾腾后退几步,险些人仰马翻。
“哎呦!”他稳住脚步,捂住胸口,看着面前那个冒失鬼,已经被反作用力撞倒在地,这胸口给撞的,铁头功啊。
“南灵,你怎么来了?”段长风伸手扶起了她问。
南灵甩开了他的胳膊,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怒视着秦焰。
“你眼瞎呀?还是没长眼?”她捂住有些发蒙的脑袋,用手一摸额头还霍霍的疼。胸口那么硬,你丫是石头变的吗?
秦焰看着面前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小巧可人,有点眼熟,就是这脾气有点大,揉了一下胸口,“我眼瞎?我在那里都没动,你瞄准了撞向我,我们俩谁眼瞎?”
南灵本来脾气就有些火爆,看着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不但不道歉,听他的意思,好像还说自己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敢再说一遍,我这么大一个人冲过来,你难道看不到,你就不会躲一躲?”
南灵,这个他知道,不就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南晋的公主吗,原来这么蛮横无理呀。
秦焰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轻佻,打开手里的折扇,轻轻扇着,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最后垂在她的胸口,“是挺大的。”
段长风不悦的眯了眯眼睛,这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侄女,他黑着脸,警告的一句,“秦焰,我们走吧!”又回头对南灵说,“你赶紧进去吧。”
秦焰好心借坡下驴,不与面前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瞟了她一眼,正准备离开。
南灵却不乐意了,看着那个人肆无忌惮的眼神,顿时大怒,对本公主无礼,还想走,上前扯住了他的胳膊,“你给我站住!”嘴角带着嘲讽的笑说:
“拿个折扇就以为自己是个文雅的公子,市井小民,再怎么装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臭流氓,哼!”
秦焰扬了扬眼角,这白嫩的手扯住哥哥的胳膊不放,是舍不得我呀,嘴里说着刻薄的话听上去很可爱,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心胸狭窄到去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不过这小丫头也太嚣张了,突然想到了在哪里见过她,那次她和阿寻在街头骗吃骗喝,被人追的满街乱跑,不就是眼前这位嘛,当时那个狼狈像,真的像丐帮的。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丐帮帮主啊,天下第一大帮说话是可以这么横的。”
南灵听他居然说自己是丐帮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主是丐帮的,一双眼睛睁得像铜铃。“你说谁是丐帮帮主?”
“那就是长老?”
“你!”南灵气的手指有些发抖。
“不然是弟子?”秦焰勾了勾嘴角说。
段长风蹙了蹙眉,唉,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本来想劝解,看了人吵得不亦乐乎,好像自己插不上什么嘴。
南灵怒火中烧,一张粉面气的通红,“我记住你了!哪一天你要是落到本公主手里,看我不把你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哼!”
“哇,这么国色天香的姑娘要记住我,哥哥的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啊!”秦焰看到面前这个姑娘,怒气冲冲的说着狠话,可清清脆脆的声音,一点也不感到是威胁。如果不是段长风在面前,他真的好想调戏调戏她。
段长风有些看不上眼了,秦焰那张嘴要是贱起来,无人能招架,上前说,“南灵,你到府中有什么事啊?”
南灵对着秦焰冷哼一声,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说:“我当然是来看我皇四婶的,谁知道被一条赖皮狗挡住了去路。”
段长风忍住没笑出声,知道南灵和皇上关系好,又怕她把阿寻骗出去,一想到早上钟铉回来报说,皇上在接待外国使臣,今一天应该脱不开身出宫,才放下心来,况且既然娶了她应该信任她,于是就说,“那你就进去吧,在府里玩玩就可以了,记住新娘子刚进门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我们也要出去了。”
“我知道,皇叔放心吧!我知道深浅的。”南灵说。
秦焰听这丫头居然骂自己是条狗了,他怎么可能会吃亏,“说的还真是,这我们要出门,一条癞皮狗挡在这里不让过。”
“你说谁是癞皮狗?”南灵气的大叫,这个男人真过分,嘴上一点都不能吃亏。
“谁认就说谁了。”秦焰丝毫也没被她的怒目而视所吓到,你当秦爷是吓大的啊。
“你……”南灵说着抬脚就要上去踹他。
“好了,好了。”段长风沉下脸,南灵慢慢的把伸出的脚又收了回去,他这个皇叔平时很温润如玉,一旦沉下脸的时候她还真有点胆怯。
段长风又瞪了秦焰一眼,“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少说两句。”说完不看他一眼,迈开步子出了大门。
“凭什么让我少说,我是少说话的人吗?”秦焰不服气的说,也迈开脚跟了上去。
南灵对着他的背影撅了一下嘴,又跺了一下脚,冷哼一声说,“皇叔,你交朋友的眼光可不太好。”说完扭头进了王府。
秦焰身形一顿,摇摇头,忍不住笑了,这个丫头,有点儿意思。
段长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南灵已经进了府,他对身后的钟铉说,“你留在府中吧,半个时辰后想办法把公主弄走,看好王妃。”
钟铉立马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是。
秦焰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但是段长风并没准备搭理他,他也只好跟上他的脚步。
沈寻刚刚用过早膳,在亭子里闲坐,跟旁边的丫头们讲着笑话,逗得一群人不住的乐呵。
正在这时,只听到有人禀报说公主来了,接着就看到南灵火红的身影,像一只大红蝴蝶一样,翩跹而来。
看到沈寻她呆愣了许久,看来宫里传的是真的,她就是看看四皇婶是不是阿寻,原来还真是,可怜的皇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和皇叔成亲了。
“南灵。”沈寻看到她心里很愉快,连忙站起来把她拉坐下,“你怎么来啦?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想死你了。”
南灵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心情不太美妙,“原来还真是你。”
沈寻看了一下,左右伺候的丫头们,摆摆手让她们先下去,等她们全部退下之后,她才说,“怎么不能是我?哎呦,你的额头怎么了?都肿了。”
说着伸手去按了一下,南灵痛得咧了一下嘴,不悦的说:“别提了,皇叔教的什么朋友,一个无赖。把我撞的。”
又为自己的皇兄感到伤心,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自从阿寻逃离皇宫之后,皇兄每日愁眉不展,如今好不容易盼她回来了,却突然成了自己的皇婶儿,好心疼皇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法子呢,唉,只希望皇兄能快快从伤痛中走出来。
“你真是个害人精,我皇兄都被你害死了,我皇兄哪里不好?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南灵愤愤不平的说,虽然和她是朋友,但是肯定还是和自己哥哥亲。
沈寻听她上面一段话,知道在门口撞到秦焰了,眨了一下眼睛,觉得这俩人挺般配,有戏,没办法,就喜欢做月老牵针引线。
听着她后面的话也有些不悦,“你是来找茬的呀,你皇兄是很好,但天下好男人多的去了,如果都对我有意思,我难道还得建个后宫啊?我相公就只有一个,感情是两个人对的人在一起,我不能因为他喜欢我,我就得接受他,这样不是害他一个人,而是害我们三个人你懂不懂?你要是觉得我们俩还是朋友,就不要再说这种话。”
沈寻撇了撇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南灵瞪着她沉默了片刻,仗着有皇叔撑腰,现在说话拽得很。
你还敢瞪我,沈寻索性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看谁能看过谁。
“噗。”南灵最先破功,白了她一眼,说,“不与你计较了。”
沈寻冲她撇了撇嘴,“侄女儿,要懂得尊老爱幼,我现在可是你的长辈,走,扶本宫到处转转。”
南灵努努嘴,无视她伸出来的手。自己走在了前面。
这燕王府占地面积很广,依山傍水,风景如画,不像大多数北方建筑那么粗犷,颇有江南水乡的里味道,据听说段长风的母亲是南方人,所以才按照江南的风格建造的。
亭台水榭,琼宇楼阁,绿树怀抱,小桥流水,假山怪石,沈寻做梦也没想到还能拥有这么一座豪宅。
不知不觉就走到一片翠竹林间,中间是十字小路,路的尽头,隐约一所房舍,上面写着“梦竹轩”,映荷说这里是四爷的书房。
沈寻带着一行人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