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种了一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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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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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她今儿就不该来这鬼地方了。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张娘子莫慌,只说是近些闻了,若是离得远了些,到底不妨事。”
  张娘子脸色依旧有些不好:“我说红豆啊,你就听我一句劝,这香还是快点扔了吧,留在这儿,我看着就害怕。买东西还是得买好点儿的,用着也能让人放心些。”
  红豆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了一声。
  扔了?不说阿黎会怎么样,她就先得心疼死。王爷嘴上说的厉害,既不先给些银子,也不送些使唤的下人来,说是要给阿黎吃些苦头。可这屋子里安置的东西,大到床榻屏风,小的香饼茶盏,哪一样不是好的?
  待收回了视线,红豆又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刚将杯子添满,忽得动作一顿。这桌上放果脯的托盘,又空了。明明是今儿早上才放的,还放得满满当当,将整个盘子都装满了。
  张娘子没注意到红豆打量的眼神,径自往后挪了挪,再不敢多看那香炉一眼。只是坐下来这么久,还未见到那位江姑娘,自始至终都是这么小丫鬟在会客,像什么话?
  “你家姑娘出去了么?”
  “没呢,在里头歇着。昨儿晚上受了凉,这会儿正头疼,不能出来见客。”
  张娘子也没当一回事,张口就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原是富贵病,叫大夫过来开剂药就行了。也就你们这有钱人能生得起这种病,像我们这般的穷苦人,能吃饱喝足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生病?”
  红豆凉凉地笑了:“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们姑娘不愿意呢,说是才搬到这儿,没得叫人家以为她身娇体弱,孱弱多病,让那嘴碎的捏着这点拿筏子,做文章。”
  这话带刺儿,就是不知道刺到谁了。
  张娘子讪笑一声:“瞧这话说的,有谁会没事找事说道这些呢?”
  “张娘子心善,不知道这人心到底是有多坏,我却是知道的。说来可巧了,我今儿上午去菜市口买菜,正听到有人说我们姑娘的闲话呢,那调子,又酸又难听,活像是我们姑娘欠她好几万银子似的。做人呐,就是不能沾染了嫉妒二字,否则这脸面就狰狞了,张娘子你说是不是?”
  “我能忍住没上去掌了她的嘴,已经是天大的耐性了!”
  “这样啊。”张娘子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挪了好几下身子,活像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
  这说闲话她说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最尴尬的,只有这回了。原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成想,却是个刺头儿。
  红豆说得一脸愤慨:“张娘子,你来评评理,我们姑娘冤不冤?任谁来了不都好吃好喝地供着,未想就供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来。”
  张娘子呐呐得没说话。
  红豆今儿没准备动手,毕竟她们才到这小地方来,若是直接对上。恐怕后头的名声也不会好。她们再客气,再好客,对这胡同里的人来说,也都是外来的,谁亲谁疏,一眼就能明了。只是忍着红豆心里又不痛快,这才冷言冷语地敲打了这么些句。
  “我脾气直,听了这些话之后一直没什么好脸色。方才出来时我脸色也不好,我们姑娘见了,觉得不妥,拉着我的手交代了好几句,生怕我吓到客人。她就是多心,我这儿也不过说些心里话,如何会吓到别人。张娘子,你没有被吓到吧?”
  “没…没呢,这,这又不是说我,我怎么可能会被吓到?”张娘子说得磕磕绊绊。
  “张娘子这样想就对了,但愿那位嘴碎的也能这样想问心无愧才好呢。”
  张娘子正是坐立难安,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忽然又道:“我记起来了,家里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去做呢,便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红豆见她待不住了,一把将人按到椅子上,“我这才说了几句话,张娘子就觉得我烦了?”
  “那……那你说。”
  红豆满意一笑:“找个像张娘子一样的人说话可真不容易。张娘子你说说,谁家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姑娘好面子,我可不好。谁要是吃了我的东西还嘴碎,一次就罢了,只警告两句,再有第二次,我怎么也要了踹开她家门,撕烂她的嘴!”
  红豆眉眼一瞪,茶盏一掷,咚得一声叩在张娘子心尖儿上。
  张娘子好悬没从椅子上蹦下来,结结巴巴道:“我,我家里真的有事,就先走了。”
  “瞧你,这么快就要走。”红豆说得颇为遗憾。只是她也不想再把这人留着,免得看着碍眼,“张娘子慢走啊,我就不送了,得了空再过来说说话。”
  张娘子闻言,身子顿了顿,而后走得更急了。
  红豆见状,扬了扬下巴,好不畅快。
  叫你嘴碎,犯到她手上,还能有好?看不惯就看不惯吧,看不惯你就别来啊,还非得来这儿占点便宜。不仅如此,搁外头还要搬弄是非,小人也不过如此了。
  后头的小鸢听了半日,也看了半日,见红豆一点儿没落下风,心道姑娘可是白担心了。
  她回去后,还将红豆和张娘子的话学给阿黎听。
  阿黎听得乐不可支,这才多久的功夫,红豆的嘴上功力见长啊。瞧瞧把人怼的,只怕张娘子是悔得不行了。
  那张娘子,阿黎本来没什么恶感,可今日这么一出后,她也不能再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了。她知道自己不是真金白银,不是人人喜欢,可这样明着欢喜,暗着编排,也叫人心里怪膈应的。
  她又没做错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红豆的话真起了作用,还是张娘子真心虚了。总之,张娘子是真的再没有来过了。
  红豆是乐得自在,阿黎是毫不在意。张娘子不来,不代表别人不来,她这江府,一时半会还冷不下去。
  阿黎那头疼的病,睡一觉就好些了,也没叫小鸢请什么大夫。
  晚上更是爬了起来,给红豆写好了玉屑膏的方子。
  阿黎的字说不上好看,但是叫人看懂是没问题了。写了方子后,阿黎还坐在案前对着面前的纸笔发愣。
  要不要再写封信给赵煊寄过去呢?算算日子,他走已经有两天了。也不晓得军中的伙食他吃不吃得惯。
  才到正院的时候,阿黎一直觉得赵煊极为挑剔。后来一块儿到了西北,中间一路从简,她才知道,赵煊挑剔归挑剔,可也能受得住。
  纵使知道他受得住,可阿黎还是有些心疼。矫情症一犯,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算了,还是先不写了,再怎么急,也得等他赶完了路,到了军营再写吧。
  暮色已深,今儿傍晚临时搭建的军帐中,赵煊正好写完了今儿的信。暂且称作家书吧。
  吹了吹上头未干的墨,细看了一遍后,终于满意了些许。将家书封好后,赵煊才对着外头道:“来人。”
  李全闻言,立即掀开了帐子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离家两日,想她。


第104章 
  李全只在营帐中待了片刻,随后便拿着一封信出来了。旁人见了; 也只以为是什么机密的要事。
  两日后; 京中一切安好。
  便是先时前线传来战事,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知道朝廷派了援军; 再过的忧虑也都降了五六分。兴许是安定得久了; 又不会居安思危; 闹过一阵子,这从关中吹起的风便消散了。大魏开国至今; 幸得老天庇佑; 还未曾有过劳民伤财的大战,是以百姓对朝廷也极为信任。
  不说别的,单就在这杏儿胡同,也没有多少人还一门心思地管着什么战事不战事的。除却家中有亲人随军出行的,倒是时时刻刻都提着心,生怕家里人会出什么意外。
  阿黎收到赵煊的家书,已经是两日后的事了。她本在房中学女工,还没动几下子,窗台处忽然飞来一只白鸽,停在那儿,好似还在认人一般地看着阿黎。
  阿黎放下针线走了过去,也没见那白鸽被吓跑。再一细瞧; 那白鸽腿上还绑着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木管子。阿黎将那东西取下,打开时; 赫然发现里头是一封糊好的信。因那里头的地方太小,这信也不晓得再里头卷了多久,乍一展开,还有些皱巴巴的。
  会给她写信的,想想也该知道只有那么一位。阿黎忙打开了信封,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喜和小心,细细读来。
  “阿黎爱鉴,展信心怡……”
  忽的窗台响起一阵扑腾声,打断了阿黎纷乱的心绪。却原来,是窗台上停着的白鸽飞走了,在空中绕了两圈,渐渐没了踪影。
  阿黎正想唤一声,待反应过来又觉得自个儿怪好笑的,这是怎么了,竟然想着叫一只鸽子回来,它能听得懂?
  目光下移开,又落到那开头的四个字上,越看,心中越是羞恼。平日里不说好听的话,没想到一说起来,也这么没皮没脸。
  爱鉴,阿黎嚼着这两个字,不自觉得笑出声儿来。
  也因着这一开始的欣喜,阿黎才耐心地将信又看了好几遍,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来来回回说那么几句,“别亦良久,甚以为怀”,通篇都是这么一个意思,絮絮叨叨,倒也真好意思。末了,还叫她必须给回一封信。
  得了,这霸道的性子,还是一点儿没改。
  给他回信,回什么好呢,想想她这几日,所看所经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东家婆媳吵架,便是西家夫妻不合,想来赵煊也不一定感兴趣。只是不写这些,便再没有东西可写了。总不能叫她也跟他一样,都些这些肉麻话吧,她可写不来。
  思忖了片刻,阿黎还是提起了笔,也没有什么所谓,只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
  墨干后,阿黎看了看自己写的那封信,再对比一下赵煊写的,瞬间觉得自己这字拿不出手了。早知道,她就该多练练,肚子里有墨水,人也能自信许多。唉,暂且先这么糊弄着吧。
  阿黎将信封好后,发现她写的,竟然比赵煊的那封还要厚。原来自己竟写了这么多的废话么?
  那封信,阿黎直接放在了窗台上,拿着一个镇纸镇着。这玩意儿也不是她买的,而是红豆在外头瞧见了,觉得可以充充门面,是以才买了回来。
  若是以往,红豆是绝对不会浪费这个钱的。只是如今做了生意,有了底气,花起钱来,比之前大方了那么一点儿。买回来后,也没见她怎么用,一直搁在这儿,阿黎瞧着这玩意儿长得还挺好看的,便把它当做摆设的小玩物了。
  如今正好压着那封信,真正的物尽其用了。
  晌午过后,阿黎再去窗台那儿看了一眼,原来放信封的地方已经空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镇纸。
  动作还挺快,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阿黎四下打量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不过还是觉得这宅子住着安心了许多。
  有了这件事,阿黎的心情便又恢复如初,碰上什么事儿都能笑两声。红豆从外头转了一圈,见她这副德行,不由得拉住了小鸢:“她这是又病了么?”
  小鸢不赞同地看了红豆一眼:“姑娘只是心情好,头疼的毛病才刚好,说什么病不病的,忒不吉利了。”
  若真被她说中了,姑娘还不得难受死?
  红豆轻轻地拍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又说了好些话才将人哄好。没办法,若是只得罪小鸢,那也没什么,可若是跟阿黎有关,事无大小,在小鸢这儿一概都是大事。红豆一直对正院的这些丫鬟们很是好奇,到底是怎么个教法,才能把人教成这样,都快冒着傻气了。
  摇了摇头,红豆又摸到阿黎身边了。
  “乐什么呀?”她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这才有空打趣别人。
  阿黎也不介意,只道:“还能有什么,穷开心呗。”
  红豆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开怀,瞧瞧现在这模样,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雀跃。这是……捡到钱了?由己及人,红豆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
  她啐道:“你还穷?名下有田有宅子,还有一个日进斗金的胭脂铺子并附带一个小作坊,寻常人家,便是再攒个十几辈子的,也没有你这么有钱。你要是穷了,我还不得直接穷死算了?”
  阿黎嘿嘿一笑。颇为狡黠。掰着手指这么一算,她好像确实挺富有的,当下又有了一点得意。虽然这宅子铺子都不是她自个儿赚的,但是如今都是她的。是她的,赚得钱也自然是她的。阿黎乐了一会儿,又问道:“前些日子给你的那方子,他们可做出来了?”
  “做出来了。”说着,红豆还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包裹出来,里头装着的,正是她们做好的玉屑膏。红豆往下一抖,那十几盒玉屑膏就抖到了小榻上:“你那方子已是写得那样精细,再不做出来,要她们也没什么用处了。这是今儿做好的,我拿了十几盒回来,先试试好不好用,若是好用,才好大量赶制出来。”
  “好用,肯定好用。”阿黎有股迷之自信,“这个月十五是个好日子,这玉屑膏,就定在这日开始卖吧。”
  红豆未曾说什么,那铺子是阿黎,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连小鸢也围了过来,都是女子,谁不爱美呢。虽说小鸢平日里也不是很讲究这些,但是她信阿黎的话。姑娘说好用,那肯定是好用的。
  阿黎扒拉着那十几盒玉屑膏,一人分了三盒:“先用着,若是喜欢再叫她们送来。”
  小鸢也不客气,她知道姑娘素来不喜欢这一套,利索地收了,又道了声谢。
  红豆就更不客气了。
  “还剩下这些,红豆你先拿回去,赶明儿得了空,将这些交给玲珑。咱们俩是出了王府,自在逍遥了,倒把她一个人留在府里,总归要过去问一声才好。”
  红豆道:“你觉得这是逍遥自在,她未必会这么想。”
  她若是真想出王府得话,先时也不会拒绝阿黎了。她们三人里头,打从一开始,就只有她和阿黎愿意出去,想出去。至于玲珑,红豆也曾有过猜测,可是猜来猜去的,总觉得会伤感情,还不如不猜。
  “她怎么想是一回事,咱们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了。”阿黎仍旧坚持。
  本来在西院的时候,她们三人形影不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才多久过去,竟再不能和从前一样好了。阿黎身边的朋友只有这么多,红豆和阿黎,更是意义不同,她实在不愿见到有什么不尽如人意的落场。
  红豆也不耐烦说这些,立马道:“得了得了,我送去还不成么?”
  说着,又将那余下的几盒一并收拢过去了。
  “烦你跑一趟了。”
  “哼,知道还说。”
  阿黎不由得笑了。
  正如阿黎知道红豆是什么脾性一般,红豆也知道阿黎是什么脾性。若真不帮她做啊,指不定要怎么着急呢。
  收下了那几个玉屑膏,红豆也没有耽误,第二日便回了王府找玲珑唠嗑了。
  原本是高高兴兴地去,哪里想到,回来的时候却板着脸,一言不发地坐着。阿黎以为她在府里遇上什么不顺的事了,连忙去问,结果愣是没从她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红豆只是生着闷气,却什么也不说。
  阿黎皱着眉头,想着要不叫那几个侍卫前去打探打探。这念头还没有起多久,当日下午,阿黎出门时便被一个夫人抱住了腿。她被抱得手脚僵硬,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妇人又是哭又是闹。
  妇人还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正吮着手指头,呆呆地看着她。
  “你,你是何人?”阿黎被她哭得脑子都要炸裂了。
  嗓门真大啊,撒泼的姿势也熟练,这形象,怎么有点儿熟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妇人:我的命好苦哇!
  阿黎:可是,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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