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个机关没错了。
时纤这次学乖了,先谨慎的看看女人,见女人点了头,才开始试探着转动罐子。
没转几下,只听到“咔嚓”一声,整个架子抖了起来。
时纤赶忙往后退,那架子就像电影里拍的一样,转了个面,翻到一边去,露出暗藏在后面的密室。
说是密室,里面其实更像是个澡堂。
一打开,热腾腾的蒸汽就涌了出来,时纤好不容易才看清,里面是一个四方形大池子,池子四壁各探出一兽首,乳白色的水源源不断的从兽口中喷出,哧哧的冒着蒸汽。
温泉?
这里难道是楚凶歌洗温泉浴的地方?
这么猜测着,就看见池子的一角还躺着个人!
时纤一惊。
居然正撞见别人泡澡!太不好意思了!!
刚要掩面跑出,却见那人闪了一下,竟然如同那些胎儿一样,发出绿绿的萤光。
原来不是活人,只是一副骨架。
那些发光的胎儿不能碰,看样子这玩意儿也碰不得。
环顾密室里除了池子也没啥其他的东西,所以帮那女人打开密室之后,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时纤转身想要确认,哪知一转头正见那女人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背后,双手一推,“扑通”一声,时纤就跌进了水里。
滚烫的水将她的身体翻滚着推来推去,就像下了锅的饺子,上下左右的分不清楚。
时纤一连灌了好几口水,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熟了,好容易挣扎着出了水,又被人一脚踹了回去。
他喵的,这辈子再也不相信鬼了!!……#
时纤在水里无助的扑腾,什么蛙泳蝶泳自由泳通通用不上,眼看就要被煮成一锅粥,眼前一亮,一道白光环绕了她。
哦~~白光~~~时纤心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频死体验啊~~
嗯,白光中还有个人,是天使来接她了吗??
天使原来也是白头发啊,这种丹凤眼还真是有中国特色呢~~
真不愧是天使,被天使怀抱着,水温都变得很舒服了~~
等等!水怎么越来越凉了?
艾玛!结冰了!
我去!冰火两重天吗??!!
时纤飞快的扒着冰块爬上来,冻得直打哆嗦。
那一池子温泉都已经结成了冰,池中发绿光的骨架已不知所踪。
本来拥挤的大殿也变得空荡荡的,那些肚子上开洞的女人都不知去到哪里,只剩下满地灰白色粉末。
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时纤打了寒颤,往殿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脸慌张的碧落。
作者有话要说:
☆、血染的风采
碧落提着一口气几乎跑遍了万重天。
从地宫出来之后,他一路上都在担心时纤的安危,结果回到天钺殿果然不见了时纤的踪影,心就像被重击一拳——
地宫里楚老怪的那句话,果然是说给他听的吗?
把时纤绑到万重天的初衷,是为了给自己开罪。
按照楚老怪的规矩,没有完成任务,必会遭到惩罚。虽然他没能按命令抓回楚夭夭,但抓回她的同党,罪罚也许能酌情减轻。
后来他偶然发现,这个女人的体内,居然藏着传说中的武器“月魂幡”。
出于对武器的痴爱,他冒着“背叛”的罪名,悄悄藏起了时纤。
那时他是想利用时纤,得到自己神往已久的武器。
再后来呢?
他们每天在一起,从强迫她与他每日相对,到牵手,再到拥抱。
那个女人真是有够笨,打坐,吐纳,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她都要学上好久也学不会。
偏偏他一肚子火气,到她身上一点也发泄不出。
他的毒舌,也只对她全然无效。
在地宫见到那样的韶尊,他才意识到背叛楚凶歌的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可他还是没有把时纤交出去。
或许他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楚凶歌一门心思扑在楚夭夭身上,还没有发现时纤的事情。
直到他忧心忡忡的回到天钺殿,却发现时纤不见了。
那一刻他满脑子都是时纤的安危,早就忘了“月魂幡”是什么东西。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时纤已经落到楚凶歌手里,他究竟能为时纤做到什么程度。
看到时纤浑身湿哒哒的从右弼殿出来,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他招手,碧落先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又恨不得劈头盖脸的把这个笨女人狠狠骂一顿,同时对这样没出息的自己感到又羞又恼,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什么也没说得出来。最后气呼呼的过去拉了时纤的手,调头就走。
一路无言。
碧落心中各种纠结,时纤却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怎么也想不明白呢~~
那个女鬼到底为什么找到她?那池温泉是做什么用的?池中绿色的骷髅又是什么?满屋子的女人都到哪里去了??那白发的天使又哪里去了?还有……
碧落怎么找到她的啊?
哦,对了,碧落!
时纤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被比她矮一个头的碧落扯着往前走,肩膀有些累,嗯。
碧落看起来气鼓鼓的,是在埋怨自己刚才一直在走神不理他吗??还是自己无意间又给他添麻烦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道歉吧~~
“对不起。”
……
对方没反应。
“对不起啊!”
……
还是只管闷头往前走。
果然在生气呢。
时纤加快两步,俯身凑到碧落耳边:
“在生气吗”
碧落突然停住,时纤一个没注意,鼻子直接撞到后脑勺上,鼻血就飚了出来。
嗯……刚才被女鬼扔水里玩冰火两重天,果然还是太刺激了!! ̄ⅱ ̄
时纤慌忙的用袖子去捂鼻子,哪知眼前一晃,整个人被碧落打横抱在了怀里,然后,嘴巴也被堵住了……
那啥……这是什么情况??
碧落的舌不断索取,好像时纤口里有块无形的糖果,而碧落蛮横的想要讨回,完全不给时纤喘息的机会。
这本来应该是香艳的场面。
但是!!!!
很诡异啊!!!!
她的鼻子在冒血啊!!!!
鼻血蹭得她满脸都是!!!碧落脸上也有啊!!!!
就算是强吻!!
要不要这么血腥啊!!!!!骚年!!!
而且!!!!
鼻子和嘴巴都被堵住了!!!!
她不能呼吸啊!!!
请让她呼吸啊!!!!!
时纤拼命的在碧落怀里扑腾,碧落却越吻越深。时纤只觉得胸口发闷,太阳穴也像炸了般胀痛。
突然,一丝暖流从口中度来,由口及心,再到五脏六腑,又蔓延到四肢。身体的不适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舒畅的感觉。
碧落也有所感应,明显的顿了一下,只是片刻的犹豫,便欺身把时纤整个压在身下,手顺势滑进她的衣服里,沿着后背轻轻的抚弄。
时纤想要反抗,但是那股暖流随着碧落的引导,如同一条小蛇般在她体内缓缓游弋,让她浑身懒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不知不觉的竟迎合起碧落的动作,而且贪婪的想要更多。
碧落见状终于放开了她的双唇,转而吻向她的发际,眉眼,鼻翼,耳垂,一点点的下移。那暖流便随着碧落湿滑的舌慢慢挑逗着时纤的神经,直至胸口。
衣衫已经凌乱,碧落的舌隔着薄衫打着转,手指如同弹拨琴弦一般轻轻的抚弄着她的下身,时纤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随着碧落猛的含住她的蓓蕾,那股热流在她胸口炸开。时纤只觉得什么东西在她身子里面呼之欲出,然后只见碧落双手一提,一个胳膊长短,蓝色的,像长刺一样的东西在碧落手中慢慢成形,只是片刻功夫,又倏地一下钻回时纤体内。
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两个人衣衫凌乱,面面相觑喘个不停。
时纤望着碧落衤果露在外还像个孩子一样雪白稚嫩的胸脯,最先反应过来,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随即迅速把衣服拢回身上,低着头不敢看碧落。
碧落仍是一脸惊异,然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是月魂幡!!你看见了吗??!!是月魂幡!!!”
碧落欢欣雀跃,全然忘了自己还是半裸着的,一挥手衣服就甩了出去,然后光着身子就扑向时纤:
“太棒了!!双修果然有用!!我们差一点就招出月魂幡了!!我都已经摸到它了!!你看到了吗??我刚才都摸到它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时纤把衣服裹得更紧,别过头躲开碧落的肉身攻击。
哪知碧落却一脸坏笑的紧贴过来:
“要不然……这次我们‘做完’试试?”
时纤一口老血:
“那啥……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还是等到你年满十八岁以后再讨论好吧??”
碧落闻言“呼”一下站了起来,刚刚的一脸兴奋已陡然变成满脸冰霜。
似乎是极力压抑着盛怒的情绪,碧落默默的瞪了时纤许久,终于忿然转身,抛下时纤,头也不回的走远。
眼见碧落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时纤才松了一口气。
一放松,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如果刚刚碧落没有因为月魂幡的出现而停下来会怎样?
她就这么把自己交给碧落?
她很清楚,这些日子碧落对她的种种,不过都是为了她体内的月魂幡。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碧落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把她处置掉。
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她还真是有够没用的。
时纤下意识的抱紧自己抖个不停的身子,指甲深深的掐进皮肉里——她一定要振作!在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她必须要振作!她并不属于这里,碧落或是什么都好,根本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要回家!回到她真正属于的地方!
她和姚姚,两个人一定要回去!!
完全没留意到什么人靠近,一件袍子轻轻盖在了时纤的肩膀上:
“碧落这个小子呢,虽然看起来是个孩子,但实际岁数应该还长你几岁。”
等等!这熟悉的声线是怎么回事??!!
不用回头,搭在身上的那件金灿灿的袍子已经说明了一切,时纤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以说,这小子敢动我的女人,我还是挺生气的。”
救兵终于到了啊~~揉揉生痛的太阳穴,时纤在捡捡的搀扶下站起身:
“谁是你的女人啊大少爷?!姚姚呢?”
捡捡没有回答。
时纤愕然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很多浑身包裹着黑布的人。但与在驿站中遇到的不同,他们都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反而像是在等待捡捡的命令。
再看捡捡,完全没有了往日一派轻浮的模样,那冷漠的表情令时纤感到无比陌生。
时纤压低了声音:
“你这是……”
捡捡一手钳制住时纤,对着碧落离去方向,声音不大不小,听在时纤耳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以为你私藏这个女人的事果真能瞒过庄主?”
果然,碧落闻声现形,手中执着一柄短刀,仍是一脸吓死人的表情,与他半裸着的雪白小胸膛极其不符。
原来这个别扭的家伙刚刚根本就没走远。
碧落往前迈一步,周围的黑衣人就“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看着捡捡抓在时纤胳膊上的手,碧落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你刚刚说她是谁的女人?”
捡捡“啪”的把金扇打开,一字一句:
“本少爷的。”
“你!!”
碧落起势要冲过来,无奈被黑衣人层层围住,无法脱身。
捡捡轻笑:
“没有了武器的天钺碧落,果然是寸步难行啊~~没关系,你不是还有张嘴吗??来~~让本少爷见识下你的尖牙利齿!”
碧落双眼通红怒,却只能如同困兽一般低吼。
时纤莫名的望向捡捡。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呆萌的阔少。
他刚刚说庄主是什么意思?
难道捡捡和碧落一样,都是万重天的人??!!
他一开始就知道姚姚的身份所以才故意接近她们?
时纤的心越来越沉:
“捡捡,你把姚姚怎么样了?”
捡捡却始终回避她的目光,只是将手中的扇子一挥:
“把他俩都带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捡捡的背叛
紫微殿。
姚姚一间一间屋子走过去,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充满楚夭夭的回忆。
不知为什么,人小时候的记忆往往都是最深刻的。
那时,每天都过得很认真很认真,一点点小事都大过天。
偷吃点心被发现,养的小松鼠死了,不小心打破了爹爹最喜欢的古董……这里的回忆只属于楚夭夭和她最亲爱的爹爹,没有韶尊,没有苏宓,没有其他男人。
要不是来到这里,姚姚想都不敢想,像楚凶歌这样残忍凛冽的男人,也会弯下腰,温柔而仔细的给女儿穿鞋袜,也会在楚夭夭生病时,耐心的将药汤吹凉,一勺勺哄她喝下……
而现在,那些家具陈列与记忆中竟无丝毫差别,就连榻上的绣被都依然烘得温暖松软,叠得整整齐齐。
这些回忆如此生动,姚姚一时有些忘我,仿佛自己就是楚夭夭本人,禁不住红了眼眶。
捡捡将时纤带进来时,姚姚赶忙用手背抹去眼泪,但鼻尖仍是红通通的,捡捡一眼瞧见,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你醒了。”
姚姚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捡捡,转而直接迎向时纤。
捡捡没有阻止,只是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青色的身影闪了进来,捡捡立时警惕的压住了目光。
进屋的是个穿着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戴着一副诡异的面具,正正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双有点苍白的嘴唇。女子进屋后便始终低着头,声音也是低低的,几乎没有起伏的语气:
“庄主传见。”
说完把身子压得更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子身上有一种极其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姚姚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怀疑的望向捡捡,却没有寻到对方的目光。
“庄主传见。”
女子见屋子里的人半天没动静,便机械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捡捡这才点了下头。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呼啦一下都进来了。一个个胁迫似的逼到姚姚和时纤身旁,几乎是押犯人一般,迫使姚姚和时纤跟着女子往外走。
姚姚还想质问捡捡,无奈身后被黑衣人围成个人墙,踮着脚也看不到捡捡的影子。
于是,青衣女子走在最前,姚姚和时纤离她大概几十步远的距离,身后跟着七八个黑衣人,捡捡默默的走在最后。青衣女子带着这一行人穿过后花园,直接转到一条偏廊里。
姚姚跟在后面越走心里越没底,女子带领的这条路线竟然全然陌生。
这是条狭长的偏廊,窗口又高又小,隔很远才有一个,使得廊里光线昏暗,有点阴森。姚姚一度想通过窗外的景色判断他们所处的位置,可是窗口比她还要高出半头,能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偶尔有鸟掠过,只知道一墙之隔便是室外。
这条隐蔽的路对姚姚来说完全陌生,便是楚夭夭的记忆里也不存在,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这里楚夭夭也不曾来过。
或者说,楚凶歌不想让楚夭夭来过。
想到这里,姚姚心里更加不安。
这样七扭八拐的走了不知多远,窗外光线陡然黑了下来,看起来是进了建筑物里面。果然,继续走了没多长段距离,就看见前面一扇紧闭的门。带路的女子在门前倒腾了一阵子,“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落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