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她是在强撑。
但她确实是在强撑,她甚至想要逃婚的,但抗旨逃婚,侯府怎么办?
现在除了接受命运,她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想到赵愈离开的背影,她心里更是一片荒凉,连赵愈都帮不了她了,赵愈应该是放弃她了吧?
江家父子皇宫跪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却被女人缠在身上根本没工夫搭理他们。
江镇心里对皇上失望不已。
皇上真的是老了,越老越糊涂,越老越荒唐。
可越是老了就越想证明自己还没有老,这两年特别喜欢年轻鲜嫩的女子,和她们在一起就仿佛自己还没有老一般。
江镇和江澄知道就算再跪下去皇上也不可能搭理他们,但他们也没有回府,而是转道去了敬王府。
江镇见到赵愈直接跪了下来,老泪纵横:“求敬王殿下救救雨溪,老夫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江澄亦是跟着跪了下来:“求殿下救我妹妹,只要能救我妹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在他们心里,和亲和送死根本没有区别,何况从在殿上的情景看来,那个司徒尧根本就是个荒唐的。
别说是和亲了,就算不是和亲,他们也不愿意将女儿妹妹嫁给那种人。
赵愈被他们弄得一惊,让他们赶紧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若让溪溪知道了不得埋怨我吗?不需要你们求,我也不会让溪溪嫁给别人。”
他最后一句语气坚决,江家父子对视一眼,终究是起身了,江镇凝重的问道:“不知殿下有何打算,若有需要我们父子帮忙的地方,只管吩咐。”
赵愈抬头看天,淡淡道:“父皇老了,已经掌管不了这江山了。”
江家父子一惊,四处张望,生怕赵愈的话被人听了去,赵愈道:“放心吧,这府里都是自己人,连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
江镇低声问道:“殿下有几分把握?”
赵愈知道他问的是对夺位有几分把握,而非是这个王府有没有苍蝇。
赵愈没有正面回答:“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
其实他没有说,这天下其实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朱公公是他的人,父皇耳朵里听到的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不利于他的消息。
他在边疆多年,大军早已被他收服,父皇以为只要收了他的虎符就无事了,可大军早已不听虎符办事了,只要他大手一挥,大军立刻就会攻进京城。
禁卫军虽然不全是他的人,但里面也被他安插了一大半他的人了,就连兵部尚书都是他的人,只要他想,占领皇宫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罢了。
慕青一直以为他是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一直说江雨萱可以帮他,真是笑话,他需要江雨萱帮什么?
他钱也有,兵也有,为何需要一个女人来给他帮忙?
江雨萱确实有经商之才,但之前就算没有她,他那些商铺那么多年不也一直是在赚钱吗?
慕青也有经商之才,所以他将产业交给慕青打理,慕青也确实打理的很好,但慕青以为自己没可他就不行了吗?
有经商之才的人大把都是,只要他出的起价钱,就没有请不到的人。
篡位与他而言根本没那么难,他不过是念及那点微薄的父子之情迟迟不愿动手罢了。
甚至在他心急娶溪溪回家的时候,江镇要求等他登位之后才能娶,他也没有因此取而代之,可他念及父子之情,父皇却从未对他留过情。
从先未曾给过他一丝关爱,对他永远只有嫌弃。
他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女子,他都跪下求他了,父皇依然不顾他的意愿要将她嫁给别人。
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不留情面了。
安乐侯府中。
老夫敲着拐杖大骂江夫人:“身为正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雨溪被封为公主那是家族荣耀,不过和个亲罢了,当皇子妃还能委屈了不成?”
江镇和江澄回府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这句话,江镇顿时大怒:“母亲,您真的是我亲生的母亲吗?”
第89章
老夫人见江镇回来本有些心虚,听到这句话大喝道:“你这是什么话?为娘十月怀胎生下你, 还能有假不成?”
“那儿子能不能求您, 不要对您的亲孙女这么刻薄行吗?”江镇为了女儿的事情已经很累了, 偏偏母亲不仅不体谅,还在他心上雪上加霜。
老夫人一副要被气晕的表情,指着江镇颤声道:“我刻薄?我怎么刻薄了?我刚刚有说错吗?被封为公主是何等荣耀的事情,偏偏谢氏跟死了爹娘一样哭哭啼啼,我不过……”
江镇厉声道:“够了!”
“您若喜欢这个封号,明日我就去求皇上, 让雨溪把公主之位让给侄女雨清, 您现在觉得满意吗?”
老夫人立刻喝道:“你敢!雨清可是为娘的命根子,你让雨清和亲,还让不让为娘活了?”
江镇痛心疾首:“雨清是您的命根子您心疼, 难道儿子就不会心疼雨溪吗?”
老夫人满不在意:“那怎么能一样?”
说到底, 母亲根本只当二弟的女儿是亲孙女, 而他江镇的女儿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
他对母亲已经失望透顶, 不想再去和她争辩什么,他平静下来淡淡道:“明日我会请族长过来安排分家的事, 您放心, 该分给二弟的,我不会少一分钱。”
老夫人立刻跳脚:“分家?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还要分家?”
江镇摆了摆手, 示意下人将老夫人带下去, 他累了, 不想再跟她老人家纠缠了。
老夫人都走了, 二房其他人也不敢留下,老二江腾见他娘都没有劝动他大哥,也不敢说话,只得带着自己夫人悻悻离开。
江澄一言不发,他亦是对老夫人失望透顶,虽然因为他是男子的缘故并没有薄待他,但如此对待他的母亲和妹妹,却是他若不能容忍的。
江雨清没有再帮着老夫人,她知道这家分定了。
不是她大伯不留情面,而是祖母把大伯的那点情分给磨光了。
祖母从小疼爱她,也一直向着他们二房,她曾经也为此洋洋得意过,但殊不知,他们一家所有的荣耀均来自于大房。
众人一走,江夫人便期待的问道:“侯爷,怎么样?皇上答应收回成命了吗?”
江镇安慰道:“别担心,雨溪不会和亲的。”
“真的吗?”江夫人想要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江雨溪亦是期待的看着江镇。
江镇点头肯定道:“真的!信我!”
江夫人放松下来,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
江雨溪有些疑惑,皇上在殿上那般坚决,真的会改变主意那吗?
他爹是为了安慰她和娘才这么说的吧?
她心里半信半疑,但未免让他们担心,她露出这个开心的笑容:“那太好了!我就知道爹和哥哥最厉害了,现在也不用担心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娘您也赶紧和爹睡觉去吧。”
江夫人宠溺的轻嗔道:“你这丫头~”
江澄亦是笑了笑,有了敬王的保证,他也是放心了不少。
薛府。
薛诺急匆匆的跑进薛锐的院子,见薛锐还在喝酒,一把抢过他的酒杯怒道:“雨溪都要嫁给别人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薛锐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她手机夺过酒杯喝了一口,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薛诺急得跳脚:“你可以带她走啊,雨溪若是真嫁到漠北,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薛锐停住喝酒的手,抬头楞楞的问道:“你说什么?漠北?她不是嫁给敬王吗?”
薛诺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和他说清楚了。
她哥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心不在焉的,好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那天敬王去安乐侯府提亲后,她哥更是喝醉了一直喊雨溪的名字。
他们这才知道她哥原来是因为雨溪才如此,他们心里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她娘让她去探探雨溪的口风,她答应了。
她哥喜欢雨溪,雨溪又是她最好的朋友,雨溪若是能嫁给她哥,以她哥对雨溪的喜欢,她哥定会对雨溪好的,她最好的朋友和她哥哥都能幸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于是她进宫探了雨溪的口风,事情很顺利,只要说服江伯伯和江伯母就可以了,谁知道突然冒出个漠北皇子来直接给截胡了!
甚至皇上都直接下旨了,现在就算是说服了江伯父和江伯母也没有用了。
于是她急匆匆的赶回来,就是想叫哥哥直接带雨溪走。
薛锐见薛诺愣着不说话,急道:“你快说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诺回过神,再次抢过薛锐手里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道:“雨溪被封为和亲公主,马上就要嫁要漠北去了!”
薛锐没有去管那个酒杯,他站起身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敬王呢?他没有阻止吗?”
薛诺嘲讽道:“你认为阻止得了吗?皇上怎么可能会因为敬王而改变主意?”
她哥还知道着急,说明不是完全没救。
结果薛锐却是颓废的往凳子上一坐,消沉的说道:“连敬王都阻止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薛诺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你可以带她走啊,走的远远的,等事情平息后再带她回来。”
薛锐摇头:“雨溪不会和我走。”
他说完不再管薛诺,摇摇晃晃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自家妹妹还是太过天真了,雨溪若真走了,安乐侯府就完了,所以雨溪不会和他走。
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哪里能走得掉?
一旦走了,就要过上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日子,雨溪不会愿意,他也不会舍得让雨溪过这种日子。
薛诺急得直跺脚,他哥不管,她现在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雨溪翻来覆去睡不着,尽管她知道着急没有用,不如好好睡个觉来得舒服,但她就是睡不着。
她余光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顿时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人影缓缓向她走近,她紧张得手心冷汗直冒。
就在她差点尖叫出声时,那人影靠近她轻声道:“溪溪,你睡着了吗?”
江雨溪朝他看了看,屋子太黑,看不清楚脸,她询问道:“赵愈?”
赵愈坐在床沿,柔声道:“是我。”
江雨溪如释负重般的松了口气,伸出手锤了他一下,埋怨道:“你差点吓死我了。”
赵愈突然俯下身,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在她的肩窝出蹭了蹭,声音低哑道:“抱歉,吓到你了。”
他抱得太紧,江雨溪有些不太舒服,动了动身子道:“没事,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赵愈在她脖间深吸一口气:“来看看你。”
江雨溪嗔道:“骗人,这么黑,根本看不到。”
赵愈深感她太会破坏气氛,无奈道:“我担心你胡思乱想,所以过来看看你。”
江雨溪知道他指得是和亲的事,她默了默,尽管知道他看不到,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我挺好的啊,没有胡思乱想。”
赵愈在她耳边长叹一口气:“笨蛋!到现在还不睡,还说没有胡思乱想?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嫁。”
江雨溪眼眶隐隐有些湿润,她故作像是喘不上气来般埋怨道:“你好重,压得我难受死了。”
赵愈见她再次破坏气氛,磨了磨牙在她耳边咬了一口,然后翻身斜躺在她身边,手依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有松开过。
赵愈问:“溪溪,你是不是不信我?”
若不然,为何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啊,你快点回去吧,我要睡觉了。”江雨溪否认完之后便开始赶人了。
赵愈松开抱住她的手,用手把她的脑袋扳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黑暗中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他沉声道:“你就没有一点想说的吗?”
江雨溪扯开他的手,垂眸问道:“说什么?”
她不是不相信赵愈,而是事情变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太害怕了,所以她又扮作鸵鸟了。
她不想听赵愈的保证,因为她不想最后的结局是让她失望的,没有期望就永远都不会有失望,更不会有绝望。
“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江雨溪不信他,赵愈不怪她,在事情还没落实之前,她不信是应该的。
虽然他有万全的把握,但此刻也不能和她细说,她只需要乖乖等自己来娶她就好了,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没必要知道。
“我真的要睡觉了。”江雨溪闭上眼睛,一副自己真的要睡了的样子。
赵愈钻进她的被窝,耍无赖:“那我和你一起睡。”
江雨溪一听,不干了,她两手推着他,誓要将他推下去的架势:“不要,等会儿让人给看见了。”
赵愈抓住她的手,将她按进怀里,一本正经道:“我听人说,女人往往说不要就是要,等会儿我若真走了,你肯定得一个人躲被窝里哭鼻子,乖,你肚子还疼吗?”
以他对她的了解,如果他真走了,肯定又得胡思乱想,一整晚都不会睡。
江雨溪瞪着他的胸口,嗔怒道:“胡说,你听谁的?”
这么污的一句话竟然被他用到了这里,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管他谁说的呢。”赵愈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摸着她的肚子又道:“肚子还疼吗?”
江雨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拉开他的手气哼道:“不疼了,昨天怎么不见你管我疼不疼?”
赵愈轻斥:“胡说,昨天明明……”
他想说昨天明明一直陪着她,还给她暖了肚子,结果被她没良心的赶走了,突然反应过来她指的昨天是什么。
他搂住她软软的细腰,眼中带笑:“你是在怪我昨天晚上没有过来陪你吗?”
江雨溪红着脸怒道:“胡说,才不是!”
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真要让他晚上过来打扰她睡觉啊?
赵愈煞有其事的点头道:“看来他说的对,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想我了,还死不承认。”
江雨溪气得想要跳脚,他这无赖是跟谁学的啊,她用脚用力踢了他一把,道:“你少胡说了!”
只听赵愈闷哼一声,用隐忍的口气说道:“溪溪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是不想要了吗?”
“什么后半辈子的幸福?”江雨溪没反应过来,她踢他一脚和她后半辈子的幸福有什么关系?
莫非她还能一脚就把他踢死了不成?
赵愈搂着她把踢疼的地方往她身上蹭了蹭了,暗示道:“你说呢?你踢到这里了。”
江雨溪反应过来,脸迅速烧红,羞怒道:“你这个臭流氓!”
她想再次用脚踢他,但怕又踢到什么不该踢的地方,只好忍住。
赵愈在她耳边轻呼:“我怎么流氓了?嗯?”
江雨溪一个激灵立刻用被子将头捂住,闷声道:“我快回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赵愈想掀开她的被子,却她死死的捂住了,他只好隔着被子哄道:“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小心别给闷坏了。”
“除非你走了,不然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周围没有声音了,她偷偷露出被子一角,想看看人是不是走了。
才刚露出来,就被人把被子给掀了,赵愈根本就没有走,惊觉上当的江雨溪感觉一阵凉风吹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穿着,下意识的将自己抱住。
赵愈呆了呆,虽然天很暗,但他的视力比普通人要好,而且这么长时间,他也习惯了黑暗。
此刻江雨溪的穿着,还有她嫩白的手臂和大腿,他都看得很是清楚,他甚至能看到她因为抱臂捂出来的乳沟。
赵愈反应过来,担心她着凉了,他赶紧用被子将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