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夙宁双眸扫视了一眼屋子,却并未见着舒清鸾的身影。
老太太自是看出了她在寻着人的意思,于是对着浅浅的笑道:“公主这可是在寻着鸾儿?”
南宫夙宁略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老夫人看出来了?夙宁正是来找舒小姐的,一来是送贺礼,二来是想约舒小姐一道前去相国寺上香祈福。不知是否方便?毕竟舒小姐与我哥大婚在即,不方便出门也是在情在理的。”
老太太浅然一笑:“这能有什么不方便之说?离大婚之日可不还有些日子呢。相国寺可是皇上钦定的寺庙,鸾儿在大婚之前能与公主一道前去上香祈福,也是好事一桩。绮云,快快领着公主去鸾儿的兰心院。”老太太对着云姨娘交待道。
云姨娘对着老太太侧身一行礼:“是,老夫人。公主请随奴婢来。”对着南宫夙宁一行礼。
南宫夙宁对着老太太嫣然一笑:“老夫人,那夙宁告辞了。”
老太太笑的一脸深沉。
……
朝堂
南宫佑是赶紧到金銮殿时,南宫百川已经端坐于龙椅上,其他文武百官亦是齐齐的站于大殿之上。
南宫百川在看到南宫佑时,脸色明显的十公不悦,对着他冷冽又凌厉的说道:“朕的太子倒是比朕这皇帝还要忙碌,不太子都在忙些什么?至以于要么不上早朝,要么就是早朝晚到!朕倒是十分有兴趣知晓一二!”
南宫百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之面,毫不留情的斥责着南宫佑。使的南宫佑的脸色微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得不回答南宫百川的这个问题。是此,只能硬着头皮,对着南宫百川一作揖行礼:“儿臣知罪,还请父皇治罪!”
“你真以为朕不会治你的罪了?”南宫百川凌厉的双眸如剑一般的冽视着南宫佑。
南宫佑鞠躬作揖:“儿臣不敢!”
“儿臣恳请父皇宽恕太子殿下!”南宫楀迈出一步替着南宫佑说话。
076 将功赎罪还是脱了蟒袍?!
076
南宫佑侧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眸里透着一抹凌肃与冷冽。就连站于南宫佑右侧的南宫樾亦是微侧眸向着南宫楀望去,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眼神。似乎不解南宫楀之举的同时,又觉的他的所举又是在意料之中。
舒赫亦是朝着南宫楀投去一抹怪异的眼神。
坐于龙椅上的南宫百川凌厉的双眸扫视着朝下众臣,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南宫楀的身上,露出一抹沉冷的表情,“安陵王爷这算是在替太子求情?”
南宫楀双手抱拳作揖,“回父皇,儿臣觉的太子殿下绝非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父皇不敬。只是一时……”别有深意的转头朝着南宫佑望了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却又面露难色,而后对着南宫百川一脸正色的说道,“只是一时糊涂而已。儿臣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自是相信太子殿下绝非这般糊涂之人。或许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宽恕太子殿下。”
南宫佑听着南宫楀这意有所指却又暗藏玄机的话,眉头微微的蹙了一下。
而在此时,站于左侧的南宫樾却又还对着他露出一抹略显暧昧的浅笑。这让南宫佑更觉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完全的不明白南宫樾与南宫楀二人在搞什么明堂。更甚至于者,他在怀疑是否他错过了什么重头戏。是以,视线下意识的便是转向了舒赫,用着眼神以及嘴型问着他,是否在他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舒赫却是对着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是以,对于南宫楀此举,南宫佑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身处皇室,且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虽说,南宫佑这太子之位不过才仅坐了两年之际,便是皇后这后宫之首,一国之母可不仅仅只是当了两年。是以,就算两年前,他不是太子,可说起这后宫之争,应对起来,那绝对的十分的得心应手的。若不然,又岂能在太后归天不过短短半年不到的功夫,便可以让南宫百川废了南宫樾的太子之位,而立他为太子。可以说,对于太子之位,甚至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南宫佑那是志在必得的。
所以,虽说对于南宫楀此举有些疑惑不解,对于南宫樾那怪异的表情更是有头无脑,但是却也是很快的便是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很明显的,就算他不知之前发生了何事,但是他绝不会认为南宫楀这是以帮着他。南宫楀这摆明了是在落井下石,明着为他求情,暗着则是在算计于他。至于南宫樾,自然是隔岸观火之后,便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是以,南宫佑对着龙椅上的南宫百川鞠躬一作揖:“儿臣有错在先,甘愿领罪。”
南宫百川手指直指着鞠着身微弯着腰垂着头的南宫佑:“很好,很好!既如此,南岭之事就交由你去。事成,朕当你功赎罪犯。不成,你就等着脱了你身上的这身蟒袍!退朝!”南百百川从龙椅上站起,拂袖离开。
“退——朝——!”聂进高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响起。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跪地齐呼。
“本宫多谢安陵王爷在父皇面前替本宫求情,安陵王爷的这份好意,本宫一定会铭记于心。”南宫佑对着南宫楀一脸深沉中带着笑意的说道。
南宫楀抿唇不以为意的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兄弟之间何须这般见外。再说了,臣弟的求情这不也没起到任何作用。至于南岭之事,太子殿下若是有用得着臣弟的,还请太子殿下尽管开口。臣弟一定尽全力协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南宫佑扬起一抹高深莫测中略惠带晦暗的笑意:“那本宫就先在这谢过安陵王爷了。”
南宫楀浅笑摇头:“兄弟之间何须这般见外。再说,这本就是臣弟份内之事。大皇兄,你说呢?”突然间,竟是对着站于一旁的南宫樾笑的一脸深沉的说道。
南宫樾淡然的看一眼南宫楀,然后视线落在了南宫佑身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露一抹风淡云轻般的笑意:“父皇有意栽培太子殿下,怎么六弟倒是比太子殿下更上心着急了?”
南宫楀略微的一怔,随即抿唇浅笑:“大皇兄说笑了,父皇有意栽培太子殿下,那自然是好事。本王又岂会着急?本王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助太子一臂之力而已。莫非大皇兄觉的臣弟这手是伸错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樾。
南宫樾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右手轻轻的抖了抖朝服的衣摆,视线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南宫楀双脚上的官靴,然后却是出忽意料的将视线转向了站于金銮殿另一侧,没有离开似是在等着南宫佑的舒赫身上:“相爷觉的六皇弟这手是伸对了还是伸错了?”
舒赫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对着三人微一作揖行礼:“臣自是乐见太子殿下与各位王爷之间手足情深了。安陵王爷常年驻守边外……”
“看来,似乎就连相爷也不是很相信六弟。”舒赫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南宫樾恰到好处的给打断了,对着南宫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父皇在意栽培太子殿下,又既然有六弟的从中协助,又有相爷在一旁为太子殿下出谋划策,那么本王也就不打扰三位的议谋了。本王就此告辞。”说罢,对着三人微一颔首,朝着金銮殿门外走去。却是在迈出三步之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微一侧身,对着南宫佑别有深意的说道:“太子殿下,周公之礼固然可以令人身心愉悦,心旷神怡。但这是议国大事的朝堂,身为储君,也该注意下自己的仪容。即是对父皇的尊敬也是对自己的尊敬,更是对满朝文武百官的尊敬。”说完,迈步离开。
南中佑则是一脸茫然的根本就明白过来南宫樾这话是何意。
然而,却见着舒赫与南宫楀却是略显有些尴尬的别开了头。
南宫佑回味着南宫樾的话,再加之之前南宫楀那望着他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是对着舒赫狠狠的剐视一眼后,迈大步离开。
对于南宫佑的这一眼剐视,舒赫倒是觉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长乐宫
“寒叙/寒柏见过王爷。”南宫樾刚一进宫门,寒叙与寒柏兄弟二人便是对着他作揖行礼。
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无须多礼,迈步朝着院内走去。微垂着头,一脸的深沉与冷肃。
“王爷,可是发生了何事?”寒叙与寒柏跟在南宫樾身后,进入院子。见着南宫樾一脸的深沉与冷肃,二人对视一眼,寒柏问道。
“王爷请用茶。”南宫樾刚在椅子上坐下,知情便是为他奉上了一杯热茶,而后默不作声的站于一旁。
端起茶杯,揭开杯盖,啜一口热茶。又将茶杯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放,沉静如鹰般的双眸望着寒叙三人:“刚朝堂上,父皇将南岭一事交由太子去办。”
寒叙,寒柏与知情的脸色微微一沉,三人相到对视一眼。
“王爷,可需寒柏前往南岭一趟?”寒柏一脸肃穆的问着南宫樾。
南宫樾浓密的眉头又是沉沉的一拧,双手十指交一叉放于膝盖之上,“寒叙你说呢?”抬眸望着寒叙。
寒叙点头:“王爷,寒叙觉的,寒柏这一趟必须去。若是此交太子事成,对王爷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知情,你也这么觉的?”南宫樾转眸看向知情。
知情亦是点头:“王爷,知情与寒侍卫的看法一样。此番,绝不能让太子事成。只是,知情就怕,此事寒侍卫一人前去,估计会有些棘手。”
南宫樾赞显赞同的点了点头,视线停在了寒叙的身上:“既如此,那就寒叙陪着寒柏一同前往。这样,你们兄弟二人也能有个照应。”
“王爷,不可!”寒柏急急的拒绝了南宫樾,“八日之后便是王爷与舒小姐的大婚之日。寒叙作为总管,怎可在这个时候离开。很容易使人产生怀疑。再来,寒柏觉的,太子殿下也不会在王爷大婚前便前往南岭。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是大皇子,舒小姐又深得皇上的疼爱。而舒小姐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就算太子殿下有意于这几日便前往南岭,只怕皇后也就说服了皇上,让太子殿下喝了王爷与王妃的喜酒才前去南岭。是以,这些天来对寒柏来说,足够。”寒柏分析着此时眼前的状况。
寒叙亦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王爷,寒柏所言及是。王府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这个时候,寒叙确实不能离开。”
知情细想了一会,抬眸对着南宫樾说道:“王爷,不如知情陪着寒侍卫一道前去?”
南宫樾看着寒柏,询着他的意思。
寒柏却是依旧摇头:“王爷身边断不可少人。相诗一直都跟在公主身后,如画与写意现在又不在王爷身边。你若是再离开,那王爷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了。所以,你必须留在王爷身边。王爷放心,寒柏心中有数,知道该怎么办,也绝不会让自己有事。寒柏还想为王爷办事,岂能让自己有事?”
“就让知情跟你一道前去。”南宫樾一锤定音,不容任何人反对一般的说道,“知画与写意八日之后便随鸾儿一道回府。知情跟你一道前去,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王爷……”寒柏略有不放心的说道。
“就这么定!”南宫樾不容寒柏拒绝的说道。
“寒柏,就按王爷说的。”寒叙对着寒柏说道。
寒柏对着南宫樾一作揖鞠礼:“寒柏谢王爷厚爱。”
“知情定不负王爷厚望。”知情对着南宫樾亦是一侧身行礼,“寒总管,知情不在这段日子,王爷就有劳寒总管照顾了。”知情对着寒叙略显沉重的说道。
寒叙浅然一笑:“知情尽管放心,照顾王爷也是寒叙份内之事。”
“在你们眼里,本王就这么不堪一击?”南宫樾略显有些失笑的看着三人,“就让你们这般的放心不下?”
寒叙,寒柏与知情相互对视一眼,随即很一致的摇头:“没有!”
南宫樾脸色一沉:“知情,去收拾下,一会与寒柏出发。”
“是,王爷。”知情福礼后与寒柏一道离开。
“王爷,是否需要靳大人出手相助?”寒叙一脸沉静的问着南宫樾。
南宫樾摇头:“本王听说,破天与柳侍郎的千金好事将近,可有其事?”
寒叙点头:“确有其事。不过……”
南宫樾抬头:“什么?”
“前两天,公主好像去了靳大人的尚书府。”寒叙如实以告。
南宫樾眉头微蹙:“夙宁?她去靳府做什么?”
“寒叙听闻,柳小姐一直居于靳大人府上。不过自那日公主驾临靳大人府邸后,柳小姐便是离开靳府,回了柳府。至于公主与柳小姐之间说了些什么,寒叙不得而知。寒叙曾问过相诗,不过相诗不敢告之。只说了句,公主自有分寸。”
“此事,母妃可知晓?”南宫樾抬眸问着寒叙。
寒叙点头:“卑职觉得,臻妃娘娘应是知晓此事。”
“既如此,那就不必过问。相诗说的对,夙宁做事向有主张有分寸,更何况这次母妃也知晓。自是她们认为破天与柳小姐未成婚,柳小姐便这么居于靳府不太适合,是以夙宁才会这般做。这事就我们就不过插手过问,由着夙宁去解决。”南宫樾对着寒叙若无其事般的说道。
对于南宫夙宁,他从来不曾有怀疑过。他相信,不管是南宫夙宁还是臻妃,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付诸行动。再者,这事南宫夙宁也确实是做对了。靳破天虽然与柳小姐好事将近,但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未行过大礼。就这般由着柳小姐居于靳府,对于两人来说,那确实是不太好。夙宁这般做,也算是帮了靳破天了。
南宫樾不以为意的浅笑,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上。
然而却是突然想到,似乎还未给靳破天送过贺礼。于是,便对着寒叙说道:“挑一份礼送于靳大人的尚书府,就说本王贺他与柳小姐大喜。”
寒叙一作揖:“是,王爷。寒叙这就去办。”
南宫樾点头,端起茶杯,深沉中带着惬意的饮茶。十分期待着八日后大婚的来临。
……
春华宫,后花园凉亭
臻妃正拿着一把金剪,坐于椅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几盆盆栽,都已经被她个修剪的十分精致。而此刻,她正修剪着另一盆盆栽。
计嬷嬷疾步朝着凉亭走来,在臻妃身边站立。
“计嬷嬷,发生何事?”臻妃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虽从计嬷嬷那急急的脚步里,她已然能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然而,却依旧是一脸气定神闲的修着盆栽,不急不燥,不慌不乱的问着身后的计嬷嬷。
计嬷嬷见着臻妃这般的气定神闲,倒也是突然之间不似刚才那般的急燥慌乱了。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微一弯身,对着臻妃悠然自得的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刚得知,皇上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太子前去南岭。还说,若是南岭之事事成,便功赎罪犯。若是事败,就等着脱了身上的蟒袍!”
臻妃拿着金剪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唇角处扬起一抹浅笑:“是吗?那可有打听到,太子是因何事惹怒了皇上?竟让皇上这般动怒,说出这般的狠话?”
“今儿太子殿下早朝又晚到了。”计嬷嬷脸上略带着淡淡的浅笑,对着臻妃的耳际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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