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讧?”弯弯的凤眸浅浅的望着舒赫,唇角处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冷弧,“有吗?本宫怎么没觉着?”
舒赫冷冽的双眸直视着一脸笑意盈盈,却实则笑里藏刀的皇后:“为兄知道,皇后有意于太子殿下与宁国公府的样事。事已至此,我也知道,鸢儿与太子妃是绝无可能。我想,太子侧妃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吧?皇后娘娘,微臣的这小小的愿望应该不为过份吧?”
皇后抿唇一笑:“本宫道是多大的事情。原来,竟是为了佑儿与鸢儿一事。就算兄长不说,本宫也是打算这么安排的。本宫一直有意栽培鸾儿,岂料你的女人却是给本宫闹了那么一出。即如此,本宫见着佑儿与鸢儿也算是情投意合,心想这般也算不错。可是……”皇后一脸略显失望的看着舒赫,摇了摇头,“如此,本宫就算是有这个心,只怕也是没这个力了。本也是这般打算的,却是不想兄长这般的兴师问罪了。本宫就是不明白了,兄长这般的兴师问罪又是为何了?”
听着皇后的话,舒赫微微的怔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浅浅的错愕。
皇后本就是这般打算的?
那么,何以鸢儿却说皇后欲将她指配给侍卫?
而皇后则是一脸平静而又平淡的看着舒赫。这倒是让舒赫略显的自己有些不知轻重了。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皇后又出言了:“兄长也知,因为这事,皇上对佑儿十分的不悦。故而,现下也只能委屈了鸢儿。本宫觉的鸢儿暂时不宜立为侧妃,暂时就以秀女身份进东宫。待太子大婚之后,再立为侧妃。兄长觉的呢?”
舒赫自是知道,南宫百川对于舒紫鸢与南宫佑十分不悦一事。可是对于南宫樾救起舒清鸾一事,却是龙颜大悦。甚至于,这些日子,朝上朝下也没摆过好脸色给他。就连南宫佑多次于御书房外求外,亦是被他拒之。足可以见,南宫百川对此事有多大的怒意了。若,此刻再提及让南宫佑立舒紫鸢为侧妃,只怕更会激起南宫百川的怒意。
是的,皇后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为今之计,也唯只有这般做才是最合适了。
是以,对着皇后无奈的一点头:“一切就由皇后决定。”
皇后抿唇浅笑:“既如此,本宫会安排妥当。希望兄长的相府别再给本宫闹出什么动静来,到时,就怕本宫有心护短,也无这个力。”
舒赫对着皇后作揖躬身:“臣谢皇后娘娘,臣告退。”说完退步,折身离开祈宁宫。
看着舒赫那远离的背影,皇后的眼眸里闪着一抹阴森与冷冽,唇角处更是扬起了一抹狠绝。
“意嬷嬷。”
意嬷嬷走至皇后身边:“奴婢在,皇后娘娘请示下。”
“春华宫那边有什么动静?”皇后一脸阴森的问道。
意嬷嬷摇头:“倒是什么也没有。”
“给本宫盯死了,臻妃,南宫夙宁,本宫要她们后悔自己所做的事。胆敢与本宫作对,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说完,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往上的一摔,就好似那茶杯就是臻妃与南宫夙宁一般。
意嬷嬷重重的一点头:“是,娘娘!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
赐婚圣旨一下,各院姨娘便是络绎不绝的向着兰心院给舒清鸾送礼了。
对于皇后的安排,舒紫鸢虽是十分的不悦,竟然只是让她以秀女的身份入住东宫,而不是侧妃。且皇后也没有说,何时接她入住东宫。眼见着舒清鸾的兰心院那边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前去送贺礼,几乎是迈破了兰心院的门坎。可是绛绫阁却是似乎一下子成了冷宫一般,竟是连一个人也没有迈入绛绫阁的院子。
这让舒紫鸢的愤怒再度加深。
自南宫百川下旨赐婚后,便是赐了南宫樾一座府邸——安逸王府,大婚后搬出皇宫,入住安逸王府。
聘礼已于圣旨下后三天便已送至相府,两百八十八石。另,南宫百川又拟了另外一份礼单送于相府,同样也是两百八十八石,是作为给舒清鸾的嫁妆。
太师府也让人送了一份礼单过来,一百六十八石的嫁妆。
沈兰心是沈老太师的掌上明珠,虽说沈兰心已离世十多年,但是对于沈兰心唯一的女儿舒清鸾,沈老太师夫妇还是很疼爱的。再说,又是皇上赐婚,故,这嫁妆是绝不会少的。
宁国公府也让人送了礼单过来,一百零八石嫁妆。
看着那一份一份长长的礼单,舒紫鸢那叫气的一个牙根发痒。
老太太看着那一份比一份长的礼单,眉头拧紧了。
于是,开始斟酌着,到底给舒清鸾的嫁妆,给多少才是最合适的。
兰心院
舒清鸾坐在藤椅上,看着桌上摆的那三份礼单,眉头微微的拧了下。
“小姐,怎么了?”坐在对面的初雨见着舒清鸾拧眉,略显不解的问道,“可是这礼单有何不妥?”
舒清鸾轻轻的咬了下下唇,浅浅的吸了口气,对着初雨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妥。”指了指桌子上的礼单,对着写意说道,“写意,将礼单收好了。没别的事了,你们也都回屋歇下吧。”
写意拿过桌上的三份礼单,对着舒清鸾侧了侧身:“奴婢告退,”见着舒清鸾没有起离回屋的意思,又是止下脚步,一脸认真的说道,“奴婢就在屋外,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唤奴婢。”
舒清鸾对着初雨与写意挥了挥手,二人转身离开屋子,顺手的关上了门。
屋内舒清鸾独自一人坐于藤椅上,脸色略显的有些肃穆与凝重。
三份礼单中,若说最别有用心的,那便是宁国公府的礼单了。
若说亲戚关系来,那么沈惠心身为她的姨母,在她的母亲过世过,送一份嫁妆给她,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舒清鸾却不会傻的认为,这是沈惠心出至于真心的。只怕是,这份礼单不只是沈惠心一个人出的,只怕更多的是百里青松的意思。下意识的,那日在宁国公府内,百里青松那看她的十分复杂的眼神竟是在她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不禁的,舒清鸾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本宫以为,大婚在即的鸾儿应该是很开心的。怎么却是这般的愁眉深锁?”耳边传来一声熟悉中声音,嘲讽中带着微微的愤怒。
没有波澜大惊,也没有手足无措。听到声音的舒清鸾一脸镇定又淡然的朝着声音的发源地转头望去,只见一脸阴森莫测的南宫佑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她的屋内。他那阴沉晦暗的双眸在那暗淡的烛灯下,更显的阴森至极,甚至带着隐隐的怒意,且他的双眸看起来似乎有些腥红。
舒清鸾波澜不惊的抿唇一笑,不急不燥的说道:“想必,初雨与写意已经被你点穴了。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大驾,有何贵干?”
南宫佑衣摆一提,毫不客气的在舒清鸾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对于本宫的出身,鸾儿一点也不以为意!是否,本宫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等着本宫的到来?”
舒清鸾冷冷的抿唇一笑:“太子殿下,希望你夜入闺房的绝对不是清鸾。若是你此刻出现在二妹妹的房内,清鸾相信,迎接太子殿下的会是一翻无比的热情,而非此刻在清鸾这里的冷眼冷语!”
南宫佑的嘴角微微的一抽,阴森的双眸里划过一抹冷冽的怒意,向着舒清鸾微微的凑近一些,与她之间仅离了两个拳头的距离,阴冷的视线如利箭一般射着舒清鸾:“本宫十分好奇,你是如何将鸢儿放于本宫的画舫之内而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舒清鸾抿唇冷笑,清澈如山泉的双眸毫无愄惧的直视着他,“太子殿下何以说是清鸾将二妹妹送于你的画舫之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二妹妹心仪太子殿下,怎么就不是二妹妹使计呢?再说了,那日所有的人都亲眼目睹,清鸾被二妹妹推下柳州河,何来这般大的本领再去设计二妹妹?”
“哼!”南宫佑冷笑,“本宫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鸾儿是这般的善功于心计!”
“是吗?”舒清鸾同样回以他一抹冷冷的似笑非笑,“那太子殿下现在发现也不晚。”
“你说,若是此刻让人知道本宫与鸾儿独居于一室,会是怎么样?大皇兄会做何感想?父皇又会做何感想?还有舒相会怎么做?”南宫佑一脸诡异阴冷的看着舒清鸾说道。
舒清鸾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南宫佑的这般话而感到有所害怕,相反的,脸上还扬起了一抹算计后的得意之笑:“是吗?清鸾倒也是很想知道,若是王爷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可惜清鸾没有个福气,而太子殿下更是没有这个机会。”
南宫佑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讶与错愕,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眸死死的盯着舒清鸾:“舒清鸾,你做了什么?”
舒清鸾抿唇嫣然一笑:“没什么,只是帮太子殿下你一个大忙而已。既然太子殿下这般的喜欢夜探闺房,那怎么样,清鸾也得帮着太子殿下圆了这个望的不是?不然,岂不是太对不住太子殿下了?放心吧,太子殿下自己也说了,臣女很善功于心计,那么又岂会让太子殿下失望呢?太子殿下就好好的享受吧!”
舒清鸾的话刚落,便见着南宫佑的头往桌上一垂,整个人便是失去了知觉。
“如画,进来吧。”舒清鸾一脸淡定的唤着如画的名字。
房门推开,进来的不止如画,还有写意。
见着写意与如画一起进来,舒清鸾意不觉的意外,对着二人会心的抿唇一笑。指了指趴在桌上没有知觉的南宫佑,“太子殿下与二小姐情投意合,是以夜探相府与二小姐诉衷情。”
如画与写意对视一眼,而后若无其事的瞥一眼趴在桌子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南宫佑,对着舒清鸾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奴婢定办的妥妥当当!”
舒清鸾柔情一笑:“你们办事,我放心。”
如画与写意对着舒清鸾会心一笑。
一柱香之后
舒清鸾解开盘扣脱去外衣,正打算上床歇下,门口传来写意的声音:“小姐,奴婢有事禀,方便进来吗?”
拿过挂于屏风上的外衣往身上一披,对着门外的写意说道:“进来。”
经过这几天来与如画写意的相处,舒清鸾终于明白,为何南宫樾会安排二人进相府了。不仅仅如画与写意身怀武功,且做事严谨,滴水不漏,只要吩咐她们去办的事,就一定能很好的完成。为人更是进退分寸有佳,绝不多言多语,不该问的话绝不多话。
就像此刻,舒清鸾知道,写意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她说,不然按着写意的性子,不会有此刻还来找她的。
写意推门而入,透过那暗淡的烛光,依希能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严肃。
“写意,是否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舒清鸾一脸关切的看着写意问道。
“小姐,奴婢与如画在舒紫鸢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说完,摊开右手,她的手掌里握着几朵凤仙花。
舒清鸾拿过一朵凤仙花,浅粉然,放于鼻端,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芳香。只是舒清鸾却是略显不解的看着写意:“凤仙花?”
写意点头,“是的!凤仙花,又称芰芰草,放于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坏处。但是对于身怀有孕的人来说,若不小心食之,却可以令其滑胎。”
舒清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精芒,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冷弧:“也就是说,这是一味无形的堕胎药。”
写意再度点头:“是的。眼下正是凤仙花花季,奴婢不觉的她将凤仙花放于卧室内,只是为了闻花香。奴婢觉的有异,便是前来告之小姐。”
舒清鸾微垂着头,闻着凤仙花那淡淡的芳香,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却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突然之间,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你去荷芬院看看,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写意对着舒清鸾重重的一点头,“奴婢这就去。”说完,转身退出屋子。
舒清鸾的眼眸一片沉寂与森然。现下相府身怀有孕的除了曲宛若便是荷芬院的史姨娘。舒紫鸢绝不会用这凤仙花来对付曲宛若,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是为史姨娘准备的。
呵呵!
舒清鸾冷笑。
舒紫鸢的想法与用意,如果现在她还没明白过来的话,那她也就算是在这里白呆了。
史姨娘有孕一事,除了老太太与季姨娘还有云姨娘,那便只有她知道了。老太太,那是最不可能会害史姨娘的一个人。那么,季姨娘,云姨娘与她便是谁都逃不脱了。
如若,查出来,是她加害于史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就算是皇帝南宫百川也不能插手于相府的家事了。
而现在,她与南中樾只是赐婚,还未完婚,那么南宫樾更不能护着她了。再者,舒赫向来都是与那对母女连同一气的,若说是她害了他的子嗣,只怕她这婚也就不用成了。
舒紫鸢,你果然用心良苦之际更加的歹毒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半柱香功夫后,写意回来了。
“不出小姐所料,奴婢在史姨娘的膳食里发现了凤仙花的残片。还有,史姨娘安神的香炉里也有凤仙花的残渍。不过奴婢把过史姨娘的脉像,暂时无大碍,应该是刚被人下了,而了份量也很少。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写意一脸寻求的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沉沉的拧了下眉头:“可以将那香炉里剩余的残片处理了?”
写意点头:“奴婢已经处理掉了。”
舒清鸾点了点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会加害无辜之人的人。既然史姨娘与这事无关,且她又没惹出什么事来,只想安安份份的守着自己的肚子在相府过着日子。既然人家不来伤害你,那便不去伤害无辜。
只是,史姨娘能不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便是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
“写意,你去查下,史姨娘身边有什么值得怀疑。”
写意点头:“是,小姐。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你这般做……”对着写意的耳边轻声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只见写意连连点头:“小姐放心,写意一定办妥了。”
绛绫阁
如画办妥了舒清鸾交待的事之后,正打算折身回兰心院时,却是发现黑暗中,一个人影正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已是月底,所以,并没有什么月光。只是如画凭着敏锐的眼力以及听力,隐约能判断出那人是曲宛若。只是看她那矫捷的步子,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只是,在这深更半夜的,曲宛若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以,如画并没有折回兰心院,而是跟以了曲宛若的身后。
如画的武功不错,自然跟在曲宛若身后,并没有让她发现。
天虽然一片暗淡,但是曲宛若却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假山后,在其中一处假山上移了动,便是见着两处假山中间出现了一道小门。曲宛若敏捷的进门。
这是一处小小的暗室,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却是隐约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曲宛若点起了一支蜡烛,在她面前不远处,一老妪侧靠着石头墙坐在地上。地上全是湿湿的,她身上的衣服除了胸口以前是干的之外,其余的全是湿的。老妪头发凌乱,脸上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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