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阴冷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舒映月,阴沉的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因为舒映月的这话而有所怒意或者不悦,面色平淡而又平静的盯着舒映月。同样好一会都不说话,只是用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眼神直视着舒映月,好半晌的才出声:“所以,三小姐的意思?”
舒映月再看一眼念恩身后的尚书府大门,笑的一脸神秘而又诡异,“念恩姑娘不会是想跟我在这里细谈吗?这里可是尚书府门口,念恩姑娘难道想让靳大人或者靳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吗?我倒是无所谓,就怕对念恩姑娘不利。万一如果因为这样而让靳夫人怀疑你,坏了你们之间的姐妹情义,那岂不是映月的过错了?”
说完,又是抿唇意味深长的浅浅一笑,那弯弯的美丽双眸里透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探究与刺激。
念恩微侧身,抬眸望一望尚书府敞开的双门,以及门框上挂着的那个匾额,而后又重新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笑的一脸深沉的舒映月,抿唇同样露出一抹深沉的浅笑,“三小姐这话说的,就让念恩有些不明白了。何以小九看到念恩与三小姐在一起,就要怀疑念恩?三小姐不是王妃的妹妹么?何以三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是不是自己人,而是外人一般呢?小九又因该怀疑什么呢?还是说三小姐确实有令人怀疑之处呢?请怒念恩愚昧了,还真就听不懂三小姐这话的意思了。”
舒映月迈近两步,朝着念恩微微的凑近些许身子,凑唇在她的耳边,用着很轻的声音别有深意的说道,“念恩姑娘怎么会不明白呢?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才是,若不然,怎么可能连宁国夫人都不是你的对手,被你整成了这个样子了呢?念恩姑娘的手段可是映月见过的最高明的了,当然念恩姑娘也是映月见过做事最狠绝的人了。”
听着舒映月的话,念恩的身子微微的僵了一下,转眸一眨不眨又一脸不可置信中带着微微讶异的看着舒映月,“你……怎么会知道的?”
舒映月抿唇一笑,笑的有些神秘,然后重新站回自己的身姿,“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念恩姑娘的目的,不是吗?念恩姑娘不想知道我找你为了什么吗?”
“跟我来!”念恩狠狠的剐了一眼笑的一脸得意又得逞的舒映月,沉沉的咬出三个字。然后,一个转身,朝着尚书府大门的另一侧走去。
舒映月浅笑盈盈的跟上,转身之际意犹未尽的斜了一眼尚书府的大门。
年伯正好从大院的月拱门处走出,抬眸之间正好看到了门口处与舒映月一前一后离开的念恩。
念恩怎么会跟舒映月扯到一起的?
年伯心中疑惑重重,本是想跟上去看看的,但是却又想到念恩的那一身身手时,止步了。就凭着念恩的那一身身手与耳力,只怕他还没靠近便是已经被她发生了。是以年伯也就没跟上去,而是就那么站在大院中,等着念恩的回来。
尚书府侧门拐角处的角落里,舒映月与念恩正面对面的站着。
“说吧,你的目的。”念恩不想与舒映月多扯,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了舒映月的用意。
舒映月浅笑,双眸弯弯的望着念恩,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用意,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念恩姑娘,难道就真的甘心姐不姐,婢不婢的在这尚书府过着身份尴尬的日子?”
念恩面无表情的斜一眼舒映月:“这就不劳三小姐费心了,我不觉的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妥。三小姐若是再不切入正题,那就恕念恩不奉陪了。”
“呵!”舒映月一声轻笑,似乎是在笑着念恩的傻,又似乎是在笑着自己,然后才是敛起了脸上的浅笑,一脸肃穆的看着念恩,“如果我说,我能让你成为靳夫人呢?不知道念恩姑娘有没有兴趣?”
“靳夫人?”念恩似笑非笑的直视丰舒映月,“三小姐,你觉的我会相信吗?你也说了,小九是我的妹妹,我会傻到伤害自己的妹妹而来相信你一个外人吗?”
“但是,你不觉的靳夫人的位置很适合你吗?”舒映月不怒反笑,笑的更加的深不可测,“不防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亲耳听到我父亲说的,他是绝不会让你与卿九九的身份恢复的。所以,也就是说,你想在成为夏家的小姐,只怕这辈子都是没希望了。但是卿九九不一样,她是不是夏家小姐无所谓,因为她是靳破天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尚书大人的夫人,是一品夫人。她有没有夏家小姐的这个身份,一点都无所谓。可是,你呢?念恩姑娘,你有什么?知情的人知道你是靳夫人的姐姐,可是,真的是她的姐姐吗?我看未必吧?在这尚书府,你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侍侯靳夫人的婢女而已,就跟安逸王妃身边的初雨是一样的。你真的甘心吗?念恩姑娘,你不甘心的。因为这样的感觉,我太能明白了,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我很明白!”
“哦?”念恩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我就好奇了,三小姐为何说你很明白呢?莫非你也有同样的处境?如此,念恩就不明白了,你堂堂相府三小姐,何以会有这般的处境呢?虽然现在,相爷已经辞官,但是,如果念恩说的没错的话,如今舒府那可是三小姐的生母云姨娘当家作主了,只差扶正这么一步了。三小姐又是深得舒老爷的信任,何以有这般的想法呢?这倒是把念恩给说糊涂了,不知三小姐可否明示呢?”
“呵!”舒映月又是一声冷笑,微带着一丝自嘲的冷笑,“既然念恩姑娘都把话说的这么明了,映月如果再藏着掖着,倒是显的印映小家子气,没有诚意了。当然,在舒府,映月现在确实很风光。可是,女人,图的是什么?是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说出来,也不怕念恩姑娘笑话了,映月喜欢上了自己的姐夫,你说是不是与你同病相伶呢?难道这样还不够理会你的心情吗?”
念恩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直视着舒映月,好半晌的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喜欢安逸王爷?”
舒映月苦笑,“是!可惜妾有意,却郎无情。”
“所以……”念恩已经敛去了脸上的诧异,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所以,念恩姑娘不觉的我们俩很有相同之处吗?”舒映月抬眸与她对视。
“你的意思,我们合作,事成,安逸王爷是你的,靳破天是我的?”
舒映月弯唇浅笑,“念恩姑娘所言极是,又不知你意下如何?”
念恩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舒映月,“三小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吗?就是不知,我该如何与你合作呢?”
听此,舒映月的唇角弯起了一抹隐约的浅弧,“今儿早上,安宁公主是否有来找过靳夫人?”
“有!”念恩毫不犹豫的点头。
舒映月浅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想让靳夫人上相国寺吧?”
“没错。”
“那么,念恩姑娘又可知安逸王妃为何要让靳夫人上相国寺?”
“因为舒老夫人。”念恩双眸直视着舒映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舒老夫人之所以不能舒醒,跟三小姐有关吧?是你在她身上下的药?”
“是!”舒映月毫不避讳的承认,“因为她阻碍到了我,所以我只能让她沉睡不醒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念恩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映月,已然猜到了她的想法。
“念恩姑娘果然心明如镜,你不觉的这确实是一次对之我们两人来说最好的机会吗?当然,你也可以放心,你的夏家小姐的身份是绝对可以恢复的。”舒映月一脸信誓旦旦的看着念恩说道。
念恩弯笑,似信非信的看着她,“三小姐就这么有自信?”
“你不也说了么?在舒府,现在我是最得我父亲信任的人么?如此,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舒映月很是得意的看着念恩。
念恩笑了,笑的一脸高深莫测,黑白分明的双眸直视着舒映月,“如此,那就多谢三小姐。希望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各自各到自己稀罕的。出来久了,念恩该回府了,免得如你所说那般,引想小九的怀疑就不好了。”说着,朝着舒映月神秘一笑后,越过她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舒映月的唇角弯起了一抹森笑,看着念恩的眼眸里透着一抹算计与逞笑。
“念恩,公主回了吗?”念恩刚一进院子,便是见到年伯正等着她。
218 沉重的枷锁
21
年伯话虽是问着南宫夙宁,可是念恩看得出来年伯看着她的眼神里有着另外一种意思。也听得出来,这话里同样夹着另外一种语气。
念恩是一个心灵眼巧的人,从年伯的语气和眼神里,已然猜测到了,他看到了刚才自己与舒映月在一起的一幕。
是以,念恩朝着年伯抿唇嫣然一笑,很是自然而然的回道,“嗯,公主已经坐上马车回王府了。我刚才在门口遇到了舒府的三小姐,也就聊了两句。对了,年伯这是要去哪吗?”
没与有年伯多说,与舒映月聊了什么话,也没打算多说。且看着年伯的眼神微微的有些闪烁,似乎不太想让年伯知道她与舒映月谈话的内容,很快的便是转移了话题。
见此,年伯没再多问,只是用着异样的眼神淡淡的多望了她一会,然后便也是没再有继续要问下去的意思。对着念恩淡然一笑,“打算在出门一趟,少爷有些事情交待我去做。”
“那就的打扰年伯出门办事了。我去看看如画,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九的病是好了,不过这身子却是一直没怎么恢复过来,我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又无能为力,什么也帮不到她。看着靳大人那心疼的样子,我看着也心疼。”对着年伯颔首一浅笑,又弯了弯身,突然之间就这么提到了靳破天,然后便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是朝着灶厨的方向走去。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说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关心之语而已。
但是年伯却是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一抹很是隐晦的内敛,特别是在提到“靳大人”三个字时,她的眼眸里竟是划过了一抹娇柔。
只是,这一抹娇柔却同样她也隐藏的很好,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如果不是年伯这段时间来与念恩接触的多了,如果不是年伯在百里青鹤生前有多次听他提起过念恩,让他对念恩就像对卿九九与靳破天一样。年伯不会这么注意念恩,也不会对她有所了解。就因为如此,所以年伯很清楚的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那转瞬而过的娇柔,那是一抹女子在面对自己心仪的男子时才会露出来的浅羞。
而,此刻,念恩却在提到靳破天的时候,不经间的竟是流露出来了这一抹浅羞。这让年伯整个人为之一怔。
怎么可能?
念恩对少爷?!
不可能的啊!
念恩是小姐的姐姐,这些日子来,她对小姐的关心与疼爱那都不是做出来的。且,她也为老爷与沈姑娘做了那么多的事,这一切都不可能是假的。再者,不管是小姐,还是少爷,又或者是王爷和王妃,还是安逸王府的所有人,对念恩都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来?
可是,那一抹在提到少爷时,流露出来的情愫又如何的解释呢?他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
年伯整个人傻了,脑子完全就无法转动了。不敢相信,这竟会是念恩做出来的事情。
然而,年伯也想到了件事情,那就是念恩的身份。
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身份,她实际上是小姐的姐姐,可是在名义上却是安逸王妃送给小姐的一名婢女。而这段日子来,也确实的,她与如画一般,不辞辛劳的照顾着小姐。这又怎么会是一个姐姐该做的呢?那完全就是一个婢女做的事情。尽管,小姐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可又难保她心里不会这么想呢?
且,这段日子来,她又是整天的与少爷相处着,难保她不会对少爷产生好感。少爷确实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是个姑娘对他产生好感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少爷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打发了,可是念恩不行,她是小姐的姐姐。
年伯为难了,一想着这些事情,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僵硬过后又黑沉了,然后又暗淡了,总之十分的纠结。纠结着,是不是该跟少爷与小姐说起这么一回事,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如起。
这确实是一件十分难经启齿的事情。若是没有这么一回事,那岂不是在念恩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吧?可是如果不说,那要是真有这么一回事,又该如何是好啊?!
年伯这会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
相国寺
两辆马车在寺脚停下,前面一辆马车内坐的是靳破天与卿九九,后面一辆马车内坐的是如画与念恩。
马车内,靳破天拥着靳九九,好久不愿意松开自己的双臂。下巴搁在卿九九的颈窝处,轻吸着属于她的清香。
“好了,你该回府了。”卿九九轻轻的推了推他,在他的耳边轻声的低诉着。只是,话虽这般说着,不过那环着他腰际的手却也是好久的都不愿意松开。
两个人,就这么你抱着我,我环着你,一下子的,谁都不想松开了谁。
好半晌,埋首在她颈窝处的靳破天才深吸一口气,用着有些低哑的声音对着卿九九沉声说道,“九儿,答应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每一顿都要及时用膳,不可以饿着自己。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为了顾及到别人而忘记了自己。要知道,对于我来说,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你看你,病好了这么久了,却是一点也不见长回来,这要是一阵风吹来,都能把你给吹走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就告诉我,知道吗?”
从他的怀里探出头,仰头朝着他莞尔一笑,双手捧起他的脸颊,一脸俏皮的说道:“好了,知道了。你看你,都快成啰嗦的老头了呢!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一定都记得你说的话,绝不会让你担心的。我还要跟你过一辈子呢,还在跟你生好几个孩子呢,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还有,你也一样,这段日子,我不在府里,你也要自己照顾着自己,一日三顿的,你也绝不可以落下一顿。别光只会说我,你没瞧着你也瘦了不少吗?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的。好了,放心好了,我这里有姐姐和如画呢,一切你都不用担心的。你在府里,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还有,年伯年纪大了,你就少让他替你操心一些事情了。他虽然只是管家,但是在我们心里,他和师傅一样,是我们的长辈,是看着我们从小长大,疼着我们的长辈。师傅我们是无法再尽孝了,那就把对师傅的孝一起都尽到年伯身上,你要多照顾着他。知道吗?”
卿九九说的都是实话,也都是真心话。年伯对他们来说,在他们心里的份量和百里青鹤是一样的,不光光只是尚书府的一个管家而已,更还是他们的一个长辈,是从小疼着他们的长辈。
很是宠溺的在她的鼻尖轻轻的刮了一下,笑盈盈的应道:“行了,知道了。就知道关心着别人,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
很是俏皮的朝着他吐了吐粉舌,“行,我也关心自己,我一定关心自己。等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再回府的时候,一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让你都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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