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我捉摸不透你?
“在想什么?”见着她那紧紧的拧着一条绳索般的眉头,南宫樾有些心疼的伸手替她抚平了那拧成一团的眉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太给自己压力?”
“你说,舒映月到底是谁的人?在帮着谁做事?”舒清鸾抬头,双眸弯弯的望进他那深邃如豹般的眸子里。
他看着她的双眸是温柔的,是疼惜的,也是充满怜爱的。但是却也掩不去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伤心与怒意。只是,在面对她时,将那一份伤心怒沉怒压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揉着她那还没有完全舒展开来的眉头,另一手抚上她那平坦的小腹,“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情留给我来处理了。为了母妃的事情,你已经够累了,若是母妃依在,也不会舍得你这般操累的。所以,听话,让如画陪你去歇会。”
舒清鸾张嘴,想说什么。
“嫂嫂,听哥的,去歇会。”南宫夙宁抢先她一步出声,赞同南宫樾的话,一脸关切的看着她,“哥说的对,母妃最心疼你了,若是知道你为了她的事情这般操累,定是舍不得的。你看你,脸色很不好。我们知道,母妃和青鹤世伯的事情,对于来说是双重的打击。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累着了自己。不止母妃会担心,哥更心疼,我看着也心疼。所以,听哥的,让如画带你去我的床上歇会。如画。”南宫列宁唤着如画。
如画应声对着舒清鸾侧了侧身:“王妃,您就听王爷和公主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奴婢们看着都心疼。您不顾着自己,那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小世子不是?放心吧,我们有这么多人,娘娘的事情,我们都放在心上呢。”如画好言的劝着舒清鸾。
舒清鸾看一眼南宫樾,又看一眼南宫夙宁,然后视线又朝着臻妃的屋子望了望。屋子里,只有计嬷嬷陪着她。最后又转眸看向南宫樾,只见南宫樾对着她点了点头。
舒清鸾也确实觉的自己有些累。这段日子来,其他什么都是好,就是特别的嗜睡。一天要小憩上好几次。但是今儿,为了臻妃的事情,却是到现在都不曾睡眼休息一下过。所以这会,她也确实是困的不行,但是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如画说的没错,她不顾及自己,那也得顾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母妃也是会心疼她的。所以,见着南宫樾点头时,倒也是释然了。对着他浅浅的抿唇一笑,便是从椅子上站起,“那我去夙宁的屋子歇会,有事的话,记得唤醒我。”
南宫樾点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如画对着南宫樾与南宫夙宁侧了侧身,便是扶起舒清鸾,“王妃,奴婢陪你。”
“嗯。”
舒清鸾正欲去南宫夙宁的屋子小憩时,在经过门时,见着南宫百川自院中朝着屋子走来。
得。
怕是这小憩也不用了。
于是便又重新折了回来。
见着她折回,南宫樾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正欲出言问话时,南宫百川已经走至门坎处,然后迈门而入。
是以,南宫樾与南宫夙宁便是明白了舒清鸾为何折回的原因了。
“儿臣见过父皇。”
“臣媳见过父皇。”
“奴才/奴婢见过皇上。”
众人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南宫百川的视线是最先落在了舒清鸾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复杂的让舒清鸾说不出来这抹眼神里带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再似之前那般的,透过她看娘亲的意思,但是却又多出了另外的一抹神情。但是这一抹神情是什么,舒清鸾却是捉摸了好一会也没能捉摸出来。
南宫樾在看到南宫百川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舒清鸾的那一会,眼眸沉沉的拧了一下,隐约的透出一抹不愠意。但是,却又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只能沉沉的压制在自己的心里。
南宫夙宁自然也是十分的不悦的,甚至说,那看着南宫百川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凌骇。南宫百川对沈兰心的那份意思,臻妃是有跟她提起过的。所以,这会当她看到南宫百川看着舒清鸾的眼神时,下意识的脑子里想到的便是南宫百川将舒清鸾当成了沈兰心。
其实南宫夙宁对于南宫百川这个父亲,说实在的,心里还是打有一定的保留的。于百姓来说,他是一个好的君王是无疑的。但是对于南宫樾来说,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父亲。对于已经过世的夏皇后来说,他也绝不是一个好夫君。就连对于母妃来说,他同样不是一个好夫君。还有,对于过世的太后来说,他还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的江山,却没有女人和儿子。
至少在南宫夙宁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怎么,朕的出现你们一点也不惊讶?”南宫百川收回落在舒清鸾身上的视线,似笑非笑的扫视着南宫樾与南宫夙宁。然后又抿唇冷冷的一笑,“那倒也是,百里青鹤能知道朕的事情,你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母妃呢?”南宫百川没有多余的拐弯抹角,直接对着南宫夙宁问着臻妃。
南宫夙宁鞠了鞠身,“回父皇,母妃在自己的床榻上,计嬷嬷陪着他。母妃很遗憾自己没能等到父皇,没能见上父皇最后一面。是儿臣与哥哥嫂嫂无能,未能护住母妃。还请父皇降罪!”说着,双膝跪地,一脸淡然的接受着南宫百川的责罪。
南宫百川却是看向了南宫樾,“朕先去看臻妃,其他事情一会再说。”说完,既没有让南宫夙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再多看一眼南宫樾与舒清鸾,朝着臻妃的寝宫走去。
南宫樾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眸里迸出一抹凌厉。
舒清鸾不着痕迹的握住他那握成拳头的手掌,朝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无要动怒。
南宫樾缓缓的舒开了那紧握成新的手掌,反手将她的手握于掌心内,相视一笑。
屋内
臻妃如睡着一般躺在床上,她的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是属于心满意足的微笑。计嬷嬷跪于她的床头,一直低垂着头,弯着腰,就连南宫百川进屋,似乎也没有发现,就一直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是对臻妃的恭敬与尊重。
见以,南宫百川也没说什么,也没往心里去。就那么双眸沉沉的望着到臻妃,只是,他心底的那一抹复杂的情愫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臻舞,这个拥有着与兰心略相似脸颊的女人,特别是那双眼睛,就如同跟兰心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答应了夏君拂的要求,没有让她陪葬,而是将南宫樾交给了她抚养,后来更是纳了她为妃。
其实,她的心思,他一直都知道。她一直想做的便是为南宫樾要回属于他的一切。
她是一个忠心的不能再忠心的人,一辈子都对夏君拂忠心耿耿,不曾有半点的背叛。就连成为他的女儿,不吵不闹,与世无争,那也不过只是顺着他的意,好为自己以及南宫樾铺好一条路。
如今,这条路她算是铺好了。
她是一个绝对有心机的人。若是她不想让自己出事,舒箐绝对不能拿她怎么样,舒紫鸢又怎么可能伤得到她?所以说,若是有人能伤到她,只有两种可能。一,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二,那就是她故意的。
现在,很明显的,绝对是她故意让舒紫鸢伤到她。为了就是用她自己的一条命让他回宫,处置了皇后与南宫佑。
臻妃,你很明白朕的心,你也很了解朕的心。你知道,只要是你在皇后的祈宁宫了事,那么朕就一定会回宫。臻妃,你赌赢了。朕如你的愿废了皇后与太子,你安心的去吧。去陪你的主子,你心心念念惦记了一辈子的夏君拂,还有朕的母后。见到了她们,你替朕说一声,是朕对不起她们。但是,如果能够重新再来一次的话,朕的选择还是一样不变。
南宫百川沉寂无声的看着臻妃,然后转身出屋。
在他转身之际,一直跪在臻妃面前的计嬷嬷倒边上一倒,她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计嬷嬷殉主自尽了。
南宫百川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毫不犹豫的迈门而出,“樾儿,跟朕到祈宁宫!”
嗷!
周末又是年底,今天就这么些吧。估计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更的都不会很多鸟。
196 逼罪
196
祈宁宫
南宫百川与南宫樾一前一后到祈宁宫的时候,舒赫与百里青松已经在祈宁宫有好一会,南宫佑依旧还是跪在门坎边上的地上。舒睍莼璩只是跟南宫百川离开之际,只有南宫佑一人跪着这会却是多了一个百里飘絮。
百里飘絮正与南宫佑一起跪在门坎处,大有一副夫妻共辱的样子。
见着南宫佑跪在地上,舒赫与百里青松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跟着南宫佑一道跪着等南宫百川还是应该站着等。
最终,舒赫与百里青松同时选择了与南宫佑和百里飘絮一起,跪着等南宫百川回来。
尽管南宫佑的太子之位刚才在大殿上已经被南宫百川给废了。但是,舒赫与百里青松,一个是南宫佑的舅父,一个是南宫佑的岳丈,且舒赫也曾是南宫佑的岳丈了。如此说来,南宫佑有罪的话,舒赫与百里青松谁都脱不了这个罪的。
再者,不管是舒赫还是百里青松,已然都知道了南宫佑在南岭时所做的弑父杀君一事了。
百里青松自然是百里飘絮跟他说的,至于舒赫,可不就是舒映月告诉他的么。
尽管这会舒赫与百里青松都跪着,但是心里谁都打着自己心思。
南宫百川与南宫樾一进祈宁宫,见到的便是四个人一同的跪着的一幕,南宫楀还没到,聂进也没在。
“怎么,都跪着是跟朕请罪呢?还是在威胁着朕!”南宫百川冷厉的双眸如刀般的剐视着跪在地上的舒赫与百里青松。他的语气很沉很森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就好似一个庞大的气场压制着他们,让他们想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想要接受南宫百川的定罪,但是却又觉的这罪是莫须有的。
“臣不敢!”舒赫与百里青松异口同声的回道,却独独没有南宫佑的声音。
只因为他确实是自请罪,是南宫百川让他跪着的。
“儿臣见过父皇。”南宫百川刚在一椅子上坐下,便是见着南宫楀从宫门外进来,对着南宫百川便是一个鞠身作揖。
见着南宫樾,便是对着他抿唇颔首一浅笑。视线却是落在了跪在地上的舒赫与百里青松的身上,当然也是斜了一眼南宫佑与百里飘絮。而正好此时,百里飘絮抬眸,于是两人的视线落在了一块。
四目相视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神情是各异的。
南宫楀的眼眸里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与挑衅,甚至还有点抹报复后后的快感。百里飘絮的眼眸里则是透着一抹恨意。
是的,恨!
她敢南宫楀。
就凭着南宫楀刚才的那一抹斜她的眼神,她就猜到了,这事大致就跟他有着一定的关系。他这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对他的无情,报复他抛弃他。报复她,曾经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报复她当初对他的伤害。
但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
她是皇后看中的太子人选,她不这么做,又还能怎么样呢?她跟他之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今,如他所愿了。南宫佑的太子之位被废了,她百里飘絮也不再是太子妃了。她在他的眼眸里这般清楚的看到了那一抹快感,是落井下石后的快感。在讥笑她,原来不过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到头来,她却什么都没有,一场空!
是啊,到头来,她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如果南宫佑被定罪,她身为他的太子妃,又岂能独善其身呢?定也是跟着一道被定罪的!
南宫佑,为什么你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为什么你已经是太子了,你却还不满足?你还要做弑父杀君的事情?
这下好了,君没有弑了,父没有杀成,你自己的命却是不保了!
百里飘絮愤愤然的瞪视着南宫楀,很想用她那含着恨意的眼神将一脸满是得意的南宫楀给射死了。甚至,如果这会她的手里有把剑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剑插进了他的胸膛里,一剑要了他的命。但是,第一她的手没有剑。第二,她甚至不能太过长时间的瞪视着他。她是南宫楀的太子妃,是绝不可以长时间的将视线停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的,特别还是这个时候。
南宫百川要定南宫佑的罪,那是铁定的。南宫樾也是绝不可能饶过了南宫佑的,只怕就连南宫楀也是要落井下石的。
尽管心里对南宫楀有再多的恨,但是在这一刻,百里飘絮却不得不将那一抹恨意压于自己的心底。
“大皇兄。”南宫楀对着南宫樾很是客气的唤着。
南宫樾浅浅的一点头,算是对他的回应了。
“皇上,奴才在外候着,有事您唤奴才。”聂进对着南宫百川一鞠身,转身迈出宫门。
南宫百川在椅子上坐下,一脸凌傲又沉肃的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南宫佑,然后转眸看向舒赫与百里青松,“两位爱卿觉的朕该如何处置了南宫佑!”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是在给着舒赫与百里青松足够的压力。
“回皇上,臣……”
“祖母,祖母,您这是怎么了?祖母,你应一声映月,应一声映月!”百里舒赫开口正欲说话之际,后方却是传来了舒映月急急的唤声。这唤声里夹杂着浓浓的担忧,还有浅浅的撕裂与伤痛。
映月?
舒赫在听到舒映月的名字时,心猛的沉了一下。
该不是母亲出事了吧?
南宫百川在听到这急切叫唤声时,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聂进!”
“奴才在!”聂进应声而进。
“去看下,后面怎么回事!”南宫百川对着聂进沉声吩咐着。
“是!”聂进鞠身后朝着后方走去,没一会便又是急急的迈步折回,一脸急切的对着南宫百川跪下,“皇上,舒老夫人在皇后娘娘……不是,在舒妃的床榻出事了。”
“什么?!”南宫百川怒。
怎么什么事情都凑到一起了?
“母亲!”舒赫未等南宫百川示意让他起身,便是一个箭步的朝着后方迈步而去。
南宫百川等人迈步跟上。
南宫佑却是眉头抿成了一团,似乎有着浓浓的解之不开的迷团困着他的心神一般。
舒老夫人出事?
为什么是在母后的床榻?为什么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就好似什么都是有人算计好了一般。舒老夫人在母后的寝宫出事,那么母后是绝脱不了干系的。那他呢?父皇是否又会将这一条罪加在他的身上?
南宫樾在听到聂进说舒老夫人出事时,亦是不着痕迹的拧了下眉头。
这么凑巧?
只怕没这么简单吧。
又是舒映月?
到底舒映月是谁的人?
南宫佑?
还是南宫楀?
她这么做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舒老太太出事,又是谁下的手?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团团的困着南宫樾,让他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同样,南宫樾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舒老太太出事,就好似是有人提前计划好的一般。在就舒赫准备说他对南宫佑一事的态度时,舒映月的声音就这么凑巧的传了来。
她是要打断舒赫替南宫佑解脱?还是要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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