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往他的脖颈上一环,对着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般的嫣笑:“或许都已经不用我自己出手了?”
他微微垂头,额头与她相抵,优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嗯?”
故意使坏般的用那抵着他额头的额角微微的那么一用力,蹭了蹭他的额角,“这两日,你的表妹似乎很安份。”
那环在她腰际的手惩罚性的在她的腰际轻轻的挠了两下。然后便见着她如响铃般清脆的笑声响起,左右躲避着他的进攻,伸手同样去挠他的腰际,却是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怕痒。随着她的进攻挠痒,那环在她腰际上的手微微的加重了些些的力道,而挠痒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有停下,反而挠的微微加重了一些。痒的她直连连求饶,然后软弱无力的倒入他的怀里。
“鸾儿。”他停下那挠痒的动作,双手环抱着她,让她整个人都偎在他的怀里。
“嗯。”她轻应,整个人已经笑的毫无力气,就那么柔弱无力的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脖颈,仰眸脉脉的凝视着他,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满足的微笑,“想说什么?”
他抿唇扬起一抹魁惑人心般的笑容,俯首在她那娇艳的朱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啜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紧紧的圈抱着她,感受着她的存在。
见此,舒清鸾也没再说话,就这么暧暧的偎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柔,倾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是满满的幸福甜蜜与满足。
心里却是同时想着一个问题,这个出现在曲宛若居住处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会对宫中之事如此的了解?舒紫鸢被皇后关入冷宫之事,就连舒赫也不知。那是皇后在舒赫出宫之后,才命人将舒紫鸢关入冷宫中的。知道这事的人就皇后身边的那么几个人,可是为何她竟是会知晓?
到底她是什么来头?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不会是敌人。至于是不是友,暂时却是不好说。只好等写意查清了再说。
……
相府
夜深人静,一片寂黑,那原本就如刚吐出来的嫩芽般的月儿,此刻却是躲进了幽黑的云层中。
寒风吹过,发出呼呼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是那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屋内,曲宛若躺在床上,睡的一脸的安然。
五天过去了,也没见着那日的女子再次在相府出现。除了第一天,曲宛若被吓的几乎一夜未眠。后来的几天,她根本就没将念恩的话放于心上了。
相府,又岂是那般说进就能进的?
只是,这几日舒赫却是再也没有迈进过她的绛绫阁半步。似乎对她很是失望。见此,曲宛若也没再往心里去,现在之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生下这个孩子,那么还愁别的吗?这是舒家的长子嫡孙,那么她便是舒家的功臣。至于舒紫鸢,此时也是被她放到了一旁,因为她现在就算有心也是无力管舒紫鸢的事情。
睡梦中的曲宛若似乎觉的有人用着阴森冷鸷般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浑身的不舒服,看得她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就那么“倏”下睁开了双眸。
“啊——!”曲宛若一声惊叫,一脸惊悚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站于她床前,穿着一袭白色素衣的女子。此刻,正用着阴阴森森中带着诡异悚笑的看着她。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更是朝着露出一抹鬼魅般的诡笑。
“沈兰心?”曲宛若双眸圆瞪,一脸惊恐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沈兰心”,然后便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护住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不断的往墙角缩去,嘴里不断的念念有词道:“沈兰心,你别过来,别过来!我没有害过你,当年的药根本就不是我下的,不是我害的你们母子一同丧命的。你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你别来找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走开,走开,别过来,别过来!”
“嗤!”一声冷冷的轻笑从念恩的鼻孔里发出,“不关你事吗?真的不关你事吗?曲宛若,你是如此的对待我的女儿的?我说过,我和孩子是因为你死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好好的照顾我的女儿!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曲宛若,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女儿的?你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于她,曲宛若,你说我能放过了你?我说过,如果你敢对鸾儿不好,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既然如此,正好了!今儿我就带你们母子一道离开,如果我们母子也不会觉的那般的孤独了。曲宛若,你说可好?”阴阴森森中带着寒气直逼的话语就那么强如幽灵般的空空荡荡的飘进曲宛若的耳朵里。
曲宛若双手往自己耳朵上一捂,猛的直摇头:“不关我事!不关我事,这一切都是舒赫的意思。是他容不得你的女儿,都是他的意思,你要找去找舒赫,别来找我!我什么也没做过,我只是按着舒赫的意思行事而已!”
“是吗?”念恩冷冷的直视着曲宛若,她的手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那么拿着匕首在曲宛若那高高隆起的肚尖上比划了一下。
“不要!”曲宛若双手紧紧的护向自己的肚子,急的吓的就那么流出了两行眼泪,边哭边讫求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念恩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就那么朝着曲宛若的肚子重重的往下刺去。
“不要!不要!沈兰心,你告诉你,当年是老太太让人在你的粥里下的药,是老太太容不得你们母子,不关我的事!”曲宛若大喊,在这个时刻,她已然什么也顾不得,不管是舒赫还是老太太,只要能保住了她的孩子,她都顾不得了,只要沈兰心的匕首不刺向她的肚子,就算此刻用舒紫鸢的命来换,她也愿意了。
念恩手中的匕首就那么直直的刺在了曲宛若身侧的锦被上,与她的肚子就差那么半个拳头的距离。
见着那刺在她身侧仅半个拳头之距便是要刺中她肚子的匕首,曲宛若重重的呼一口气。脸颊额头上那如豆般大小的汗就那么一颗一颗的滚了下来。
“曲、宛、若!”就在曲宛若长呼一口气时,屋外却是传来了老太太那咬牙切齿的怒吼声,然后便见着一脸怒气冲冲的老太太就那么迈着大步朝着她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道前来的是一脸沉脸冷厉的舒赫。此刻,舒赫那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一抹怒杀。
那原本还站在她面前的“沈兰心”却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就连那把刺在她身边的匕首也消失不见了。就好似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过一般。
曲宛若在看到此刻出现在她面前的老太太与舒赫时,脑子楞是有那么片刻的功夫是一片空白了。然后一个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挺着个肚子在老太太与舒赫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母亲,不关我事,是沈兰心,是沈兰心的魂魄回来了,是她回来找我了!真的,赫,你要相信我,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今天,今天是她的忌日,是她回来了。是她回来说要带走我们的儿子,我没办法,为了护住儿子,我才会这么说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母亲!”
“啪!”曲宛若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是重重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甩的曲宛若眼冒金星。老太太抬手欲再次挥下去,却是在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里,咬牙切齿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手指直指着曲宛若,愤愤然的说道,“我要不是看在我这孙子的份上,我今天一定让人的撑了你的这嘴!兰心回来索命了,那也是应该的,谁让你当年那么狠心的,竟是害死了我的长孙!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那孙儿都已经十一岁了!曲宛若,这么多年了,你不思悔改就也算了,竟然还在这里信口雌黄!赫儿,这个女儿,是你自己选择的!可是,你看看,她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事?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却是各自飞!看来,是真的一点也没说错!这还没大难临头,她倒是想着自己先飞了,竟然还在处我们母子于死地!你自己说,该怎么办!”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对着舒赫吼道。
舒赫那看着曲宛若的眼神闪着熊熊的怒火。怎么都没想到,她曲宛若竟会是这般的胡言乱语。虽然此刻屋里什么人也没有。尽管他也不相信真的会是沈兰心的魂魄前来索命,但是,当他亲耳听到曲宛若说害沈兰心,舒清鸾全都是他的意思时。那一刻,他真是一掌劈了曲宛若的心都有了。
此刻,只是她做一个恶梦便足以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推卸责任。那么如果有一天是皇上责问她呢?她是否该说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全部的一切的很是他所为?
这样的女儿,留着有何用!
就算曾经,他真的对她很用心。但是在这一刻,经她这么一说,那所有的心就那么一点一点的被消尽了。
舒赫抬手,一步一步朝着曲宛若走去。
曲宛若瑟缩着身子往后退去,惊恐的双眸直直的望着一脸弑杀的舒赫,不断的摇着头:“不要,孩子!痛,好痛!”突然之间,曲宛若叫了起来,有些急促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再次抬眸望向舒赫与老太太,讫求道,“肚子好痛,生……要生了!”
老太太猛的事个转眸朝着曲宛若望去,只见她那白色的里衣已经有红色的血渍渗了出来。脸色倏的一沉,赶紧一把扯住那抬手欲朝曲宛若劈去的舒赫,往外推去,“你出去!有什么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说!赵嬷嬷,赶紧去把稳婆叫来,陈嬷嬷,赶紧让下人去准备热水,先叫几个嬷嬷进来照顾着。”老太太临危不乱的对着屋外的赵嬷嬷与陈嬷嬷等人吩咐着。
赵嬷嬷,陈嬷嬷还有其他下人在片刻间忙碌了起来。老太太则是不慌不乱的转身朝着外屋走去,出屋之际对着屋外的陈嬷嬷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小不保大!”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曲宛若在听到这话时,原本就冰凉的心瞬间的如果寒窖一般了。
舒赫双手别于身后,站于另外一间屋子内,一身的凛然与冷冽。双眸一片沉寂如寒潭一般。
“出来!”冷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念恩不慌不乱的从屏风后走出,在舒赫面前五步之遥站立,阴森的双眸毫不愄惧的直视着舒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冷肃与难以靠近,那看着舒赫的眼神里更是透着一抹挑衅后的得逞。
舒赫凌厉的双眸直神着站于她面前的念恩,直将念恩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冷冷的扬起一抹不屑的讽笑:“南宫樾让你来的还是舒清鸾?”
念恩亦是冷笑,看着舒赫的眼神同样扬起一抹不屑的嘲讽:“对付曲宛若这样下贱的人,还用得着王爷与小姐出手吗?念恩一人足够了!”
“哼!”舒赫冷哼,“好大的口气!本相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念恩能有多大的能耐,可不是相爷说了算的!念恩就连皇宫都可以自由出入无有给觉,相爷觉的区区一个相府能耐我何?”念恩似笑非笑的冷视着舒赫,“不如念恩再告诉相爷一件,就连相爷也不知的事情如何?皇后答应了相爷是将舒紫鸢暂禁她的祈宁宫的,不知相爷可知,皇后并未按答应了相爷的将舒紫鸢禁于祈宁宫,而是将她打入了冷宫!皇后与太子还应了相爷,他日太子登基之日便是舒紫鸢立后之时。相爷,不知念恩说的可是有错?”
舒赫大惊,这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会,除了皇后太子与他之外,再无第四人。就连皇后身边的林公公与意嬷嬷也不曾在声,她是如何知晓的?
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念恩。
念恩冷笑,不以为意的说道:“相爷,念恩今儿还就把话给挑明了,今儿是兰心姑姑与小少爷的忌日,曲宛若这条命,念恩今日还真就拿定了!”
“兰心姑姑?”舒赫轻念着这四个字,“你是沈兰心的什么人?”
念恩抿唇冷笑:“你还没这个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念恩说到做到,今日如果拿不走曲宛若的命,那便取了舒紫鸢的命!相爷,你好生掂量着,到底是要交哪条命!是你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是吗?”舒赫扬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双眸如炬般的射视着念恩,“本相倒是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
念恩冷冽的双眸直视着舒赫,然后抿唇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舒赫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相爷就拭目以待吧!念恩说到就一定做到!”说完,对着舒赫再度投去一抹阴森的冷笑后,就只听得“咻”一的声,在舒赫还未回应过来之际,便是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屋内
曲宛若正满头大汗的努力生着。凌乱的发丝全被那豆大的汗湿了一片,稳婆还没来,屋内只有陈嬷嬷与另外几个年长的老嬷嬷侍侯着。
只是看这样子,似乎是等不到赵嬷嬷去请了那稳婆了。
曲宛若咬着牙,心里是这么想着的。老太太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不断的在她的耳边回响着“如果有什么意外,保小不保大”!
老婆子,你好狠的心!
一心只想着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曲宛若偏就不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就非得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不说,也绝不会让自己出事。
儿子是我生的,我曲宛若就是你们舒家的大功臣!你休想对我怎么样!
当年沈兰心的事,我根本就没在那粥里下药,你也排除不了这个可能性。别以为你对沈兰心有多好,你还不就是看中了她的身份嘛!
越想着,曲宛若便越是觉的自己绝不能出事。就非得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来,如果老婆子真是要将她怎么样的话,那也休得怪她无情!
曲宛若使命的咬着牙,就她自己现在的情形,她她是知道定是等不及那稳婆的到来了。深深的憋一股气,使劲的用着力,将那孩子往外生着。
似乎已经看到了孩子的那一撮黑色的头发,陈嬷嬷一个转身走出屋外,去看赵嬷嬷领回稳婆没。
“陈嬷嬷,里面怎么样?”见着陈嬷嬷出了屋子,似乎里面也没有听到曲宛若的叫声,老太太从椅子上坐起,一脸暗淡的问着陈嬷嬷,“是不是晕过去了?”
陈嬷嬷摇头,一脸正色的看着老太太:“老夫人,怕是等不到赵嬷嬷请回稳婆了,这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发了。”
老太太微微一怔,眼眸亦是微微的闪烁了一下,略显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嬷嬷:“这么快?”
陈嬷嬷再次点头,“已经开的很大了,看样子,这应该是很轻松便是能生下来了。”
老太太拧了拧眉头,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便是见着舒赫朝着这边走来。
“奴婢见过相爷。”陈嬷嬷对着舒赫鞠身。
舒赫朝着那屋了方向望了一眼,拧眉问:“里面什么情况?”
“怕是等不到稳婆了,奴婢这就进去。”陈嬷嬷对着老太太与舒赫一鞠身,然后又朝着老太太看一眼,在接受到老太太的那一抹眼神后,便是转身又重新进了屋子。
舒赫的眼神随着陈嬷嬷的进屋而变的有些深不可测。眉头紧拧,目光老沉深邃。
老太太亦是双眸直视着那紧闭的屋门,让人捉摸不透她心中所想。
“哇——!”陈嬷嬷进去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屋内便是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哭声。
老太太与舒赫对视一眼,均是露出一抹舒心畅意的笑容。
听听,听听,这声音多响亮。那铁定是个带把的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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