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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问你,那药是你亲手熬的?”南宫楀俯视着百里飘雪,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百里飘雪点头:“是,药是妾身亲手熬的,从熬药到倒药,再到端来给母妃服下,妾身一下都不曾离开,也不曾让下人碰触过一下。就连温嬷嬷也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已!”看着南宫楀的眼神里除了淡定之外,那便是实诚与坦然,没有半点的愄惧。
“从卿九九给你药起,除了你之外,不曾有第二个人碰触?”
“是!”百里飘雪再度点头,“卿姑娘给母妃诊治的时候,王爷也在场,那药是当着王爷的面交于妾身手上的!”
南宫楀的眼眸里暴闪着一抹浓浓的怒意,犹如一头暴发的雄狮一般,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怒杀。双拳紧握,青筋直暴,甚至还发出“咔咔”的作响声。
确实,昨日卿九九在为母妃诊治时,他是在场。也是看着卿九九将那两包药交于百里飘雪手中的。
母妃这段日子虽然时醒时昏,但是也在清醒的时候与他提起过,百里飘雪是个好女子,如果可以的话,让他好好的待她。若是两人能以心换心,一致以外的话,那更是再好不过。甚至还似有若无的告诉他,不是真心以他的女人,那就忘记了吧。现在身边有一个真心对他,且心计与手段也并不比那个不真心的人差。那就珍惜眼下,别到时候失去了才后悔。
他有些微讶,虽然母妃并没有明说,那个对他不真心的人是谁,但是他心知肚明。母妃竟然知道他与百里飘絮之间的事情!
“温嬷嬷,春华宫那边有没有事情?”南宫楀突然之间很是沉静的问着温嬷嬷。
温嬷嬷微想了一会,然后摇头:“奴婢未听到春华宫那边有什么传来。”
南宫楀一个甩袖转身,阴森着一张脸迈出屋门。
成太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甩袖离开的南宫楀,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春华宫
臻妃同样刚服完计嬷嬷嗷好,南宫夙宁端给她的药。
南宫夙宁将药碗放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方白色的锦帕,拭去臻妃唇角那黑色的药汁。
臻妃露出一抹很是欣慰的满足之笑,身子斜靠于床背上:“这段日子让你们担惊受怕不少。”
南宫夙宁浅笑摇头:“只要母妃无事就好!不过真是要好好的谢过九九,若不是她,只怕是母妃还得受些罪呢。”
臻妃点头:“什么时候,让靳大人带她进宫一趟,是得好好的谢过她。你哥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臻妃有些担心的问着南宫樾的情问。
“挺好,母妃无须担忧。我哥那么厉害,现在又多了一个嫂嫂,再说哥身边的每个人都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母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子养好,若是到时候哥回来,看到你这般的话,可是得心疼了。”南宫夙宁浅笑宽慰着臻妃,虽然舒清鸾已经和她提及过南岭那边发生的事情,但是两人却也是一致的决定,先暂时不将这个事情告诉臻妃。只想让她好好的将身体养好了再说,为此姑嫂二人可是交待了计嬷嬷和相诗等人的,绝不可以让臻妃知道。
臻妃觉的南宫夙宁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便也安心的笑了笑。眼下之际,确实是养好她的身子是第一位,就算别人不说,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一个模样了,所以为了不让南宫樾担心,也必须在他回府之时恢复到原状。
“奴婢见过安陵王爷!”门外传来计嬷嬷的声音。
臻妃与南宫夙宁对视一眼。
南宫楀?
他怎么过来了?
南宫夙宁还没从椅子上站起,便已经见着南宫楀迈着大步踏坎而入,朝着臻妃这边走来。在看到安然无恙的臻妃时,南宫楀眼眸里的那一抹阴沉更加的深了,甚至还划过来抹肃杀。
“儿臣见过臻妃娘娘!”南宫楀对着臻妃不怎么甘愿的一鞠身,“看来,臻妃娘娘已经无碍了,只要稍加调养便可完全康复了。”
“安陵王有心了!”臻妃对着南宫楀浅浅一笑,“榆妃可有好些?”
虽然已经无碍,不过脸色依旧还是有些苍白,整个人也是消瘦了不少。
“夙宁见过七皇兄。”南宫夙宁起身,对着南宫楀一鞠礼,“夙宁正打算稍后去永陵宫给榆妃娘娘请安,却是不想七皇兄先过来看望母妃了。”
“呵呵!”南宫楀看着床上安然无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臻妃,冷冷的一笑,“既然臻妃娘娘已经无碍,那儿臣也就安心了,不打扰臻妃娘娘休息了,儿臣告退!”说完,也不管臻妃和南宫夙宁还想说什么,就那么一个转身,来匆匆去匆匆的离开了。
臻妃和南宫夙宁又是对视一眼,对于南宫楀的突来突走,有些不明就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臻妃看着南宫夙宁问道,“怎么都觉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他做事从来都是不理按常理的。”南宫夙宁不以为意的一耸肩,对着臻于一脸关切的说道,“母妃再躺下歇会,你的身子现在也是很虚弱的,不易多担心。放心,有我和嫂嫂呢。”
臻妃撑手躺下,对着南宫夙宁会心一笑:“现在樾儿不在,你有任何事情,都要和鸾儿商量,知道吗?”
南宫夙宁点头:“嗯,知道。你再睡会。”边说边拉过锦被帮她掖好,“我和计嬷嬷还有相诗就在屋外,有什么事,你就唤我们。”
“嗯!”臻妃点头,南宫夙宁朝她笑笑后,转身出了屋子。
尚书府
虽然已近巳时,但是床上的卿九九却是依旧睡的十分香甜。唇角处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似乎看起来睡的很是满足。
缓缓的睁开双眸,这才发现,窗外已经高阳升起,似乎她睡的不只上一点点的过头了。
昨日可以说几乎是在春华宫和永陵宫过的,为了臻妃与榆妃一毒一事,昨日回京后就一直忙到子时,直至看到臻妃和榆妃均无碍且可以出声后,才得空闲下。
南宫夙宁倒是让她直接宿于春华宫,不过是她心里惦记着靳破天,倒是没有接受南宫夙宁的好意。然后便是连夜出宫,却是不想靳破天正在宫门外等着她。
然后就是这一觉竟是睡到巳时。
卿九九赶紧下床,穿衣穿鞋,然后则是坐于铜镜前梳发盘髻。
“年伯,九儿呢?”靳破天一下朝,便是问着正清扫着庭院的年伯。
年伯停下,对着靳破天回道:“还没醒呢,这几天可是把小姐累坏了。”
“早膳也没吃?”
年伯点头,“我看她那么累,都不忍心叫她起来用膳。让她睡吧,反正早膳我一直都热着。”
“嗯!”靳破天轻应,“我去看看她。”说完迈步朝着卿九九的屋子走去。
“破天,下朝了。”靳破天端着早膳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卿九九从里面打开门,出来。
“醒了。”靳破天柔柔的看着她,“先用早膳。”边说边一手牵起她的手,重新回屋。
“我还没洗漱,”卿九九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你先坐会,我先去洗漱再来用早膳。”说完,对着靳破天柔情一笑,转身走出屋子。
靳破天将托盘往桌上一放,抿唇一笑,跟着离开屋子。
“卿九九,本王杀了你!”卿九九刚走至院中,便是见着一道凌厉的掌风朝着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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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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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破天一个转身,左手抱着卿九九将她护于自己的怀中,右手毫不犹豫的接下了南宫楀的掌风,然后再是毫不犹豫的一掌回击向南宫楀。
“没事吧?九儿。”双眸担忧的看着卿九九,直从她的脸上到脚踝处。眼眸里尽是浓浓的担心与紧张,虽然他出手快速,南宫楀半点也没伤到卿九九,但是靳破天眼里的那一份担心与紧张并不因为没有伤到她而放松。
卿九九摇头,“没事。”
“哼!”南宫楀冷哼,看着卿九九的眼眸里充满了浓浓的恨意与杀气,咬牙切齿的指着被靳破天护在怀里的卿九九,说道:“靳破天,本王不想与你纠缠!你若识相的就把卿九九交于本王,若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靳破天无惧的直视着南宫楀,当着南宫楀的面又是将卿九九往怀里一带,冷冷的双眸厉视着南宫楀,半点没有因为南宫楀的威协而有所惧意,反而是透着一抹肃穆的迎拒与挑战:“本官倒是很想知道,安陵王打算如何对本官不客气!本官也告诉你,若是安陵王敢对九儿不利,也体怪本官无情!不信的话,安陵王大可以试试,看本官是否有这个能力!”
“靳——破——天——!”南宫楀咬牙怒视着靳破天,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凌怒,已经将他整个人逼至了顶端,那看着靳破天与卿九九的眼神,更是从刚才的恨意直接飚升至迟剐,对着靳破天一字一咬,一咬一顿的说道,“你敢反了不成!”
“反?!”靳破天似笑非笑的冷视着南宫楀,“我看反的是安陵王你才是吧?你还没坐上那位置,只是暂替皇上坐朝理政而已!反?安陵王,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资格说这个字吗?”
“靳破天,你别以为父王对你信任有佳,你就有侍无恐!”南宫楀肃杀般的双眸凌视着靳破天,手指依旧指着他怀里的卿九九,“卿九九,本王今天要定了!你若再敢拦着本王,信不信本王今天连你一道给办了!”
“那么本官今天也把话给撩下了,安陵王若是有这个本事,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办了我!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能耐!”靳破天无惧的直视着南宫楀,完全没将他这个暂理朝政的王爷放于眼里。
“那你就看着,本王有没有这个本事,有没有这个能耐!”说完,朝着靳破天而去,手里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
“九儿,自己小心!”靳破天柔声的对着卿九九说道,然后迎上南宫楀,就那么在院中与南宫楀对打着。
“不知安陵王爷这般是否为恩将仇报?”站于回廊上的卿九九冷冷的讥讽着他。
“恩将仇报?!”南宫楀剑端直向着卿九九而于,狠戾的眼眸里尽是浓浓的杀意。
靳破天凌空而跃,在南宫楀的剑端接近于卿九九的瞬间,朝着南宫楀的胸膛,毫不犹豫的一掌击了过去,“本官说过,安陵王若是敢对九儿不利,体怪本官无情!”
靳破天这一掌用足了十分的力道,只见南宫楀整个人往后退了数步,甚至唇角溢出了血渍,拿剑的右手往地上一支,就那么连人带剑往后退,刺于土里的剑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左手更是下意识的便是捂向了被靳破天击中的胸口,微微的弯了弯腰,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也有些挣狞。抬眸看向卿九九与靳破天的眼眸,愤恨中带着一丝扭曲。
“有没有伤到?”靳破天完全没将南宫楀放于眼里,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打伤了南宫楀而有所慌乱的表情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用着柔和的眼神看着卿九九,关切的问着。
卿九九摇头,然后朝着南宫楀走去,一脸淡然的看着他,沉声问道:“不知卿九九如何的冒犯了安陵王爷!使得安陵王爷要取了卿九九的命!昨日卿九九为王爷母妃,榆妃娘娘诊治之时,王爷可不是现在这个态度!王爷,过河拆桥,就不怕自己也落桥吗?毕竟王爷也还是到桥端!”
“呵!”南宫楀冷笑,直身用着阴森冷冽中带着一片腥红的眼神直视着卿九九,然后转眸看向靳破天,“靳破天,你身为朝庭一品官员,你告诉本王,毒害父皇后妃,该当何罪!”
“死罪!”靳破天直视着南宫楀,沉声道。
“好!”南宫楀将手中的长剑重重的往地上一插,长剑就那知深深的插刺于土内。南宫楀左手指着站于他面前的卿九九,如豹般的双眸与靳破天对视,“这是靳大人说的!本王现在就杀了卿九九,替母妃报仇!希望靳大人不要插手本王手刃死囚!”说着,南宫楀右手虎口一张,直接朝着卿九九的咽喉扣去。
只是手还未够着卿九九的咽喉处,便是在半空中被靳破天扣住了手腕。
“靳破天!”南宫楀怒。
“安陵王似乎又忘记了,本官说过,是不会让你伤害到九儿半分的。若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靳破天冷视着南宫楀,“安陵王也最好将话给说清楚了,九儿什么时候成了死囚,若是本官没有记错,榆妃的命可是九儿救回的!没想到安陵王便是这样回报自己的恩人的吗?”
“救?!”南宫楀冷冷的看着靳破天,然后视线转向卿九九,“好!本王问你,昨儿母妃的药可是你亲自给的?”
“是!”卿九九答。
“是你亲自从南岭找回来的?中间并没有其他人接触过,是否!”
“是!”
“昨日除了你之外,也并没有其他太医在场,可是!”
“没错!”
“母妃的药可是与臻妃的药一模一样!”
“一样!”
“很好!”南宫楀咬牙,“靳破天,你听到了,对于本王所问,她并没有任何疑义!”
靳破天依旧扣着南宫楀的手腕,冷声道:“那又如何?”
“如何?”南宫楀腥红的双眸一眨不眨的仇视着靳破天,然后露出了一抹阴森中带着恐怖的冷笑:“靳破天,本王告诉你,这件事,本王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给本王的这一掌,本王也会记在心里的!卿九九,你给本王记住了!”说完之后,朝着卿九九投去一抹弑杀的眼神,退步,一个用力拔起插于地上的剑,然后左手一下一下的指着靳破天与卿九九,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完全扭曲。就这么一个转身,然后
“咻——!”迈步走出几丈的南宫楀一个用力,手中的长剑就那么飞出,朝着卿九九的方向而去,然后就那么直直的插在了卿九九身后的木柱上。而长剑在越过卿九九的时候,就那么划破了她的衣裳,划破了她的手臂。殷红的鲜血顺着衣裳渗出,染红了她那月白色的衣袖。
“南宫楀!”看着那鲜红的血从卿九九的手臂上流出,靳破天心痛的同时,右手一伸,不费吹灰之力的拔出那木柱上的长剑,朝着南宫楀的方向扔去。
“咻!”长剑再次朝着南宫楀的方向而去,直直的插入了他面前的墙壁内,削落了南宫楀的一大缕头发。墨黑色的长发,就那么飘飘零零的落下,然后安安静静的躺于地上以及南宫楀那绣着展翅高飞雄鹰的长靴上。
一抹怒火从南宫楀的脚底油然而升,眸底的那一抹杀意更是随之加深,垂于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然后发出“咔咔”的响声,一个转身,用着肃杀的眼神直直的盯视着靳破天,以及被靳破天抱于怀里的卿九九。再一个转身,愤然离开。
“九儿,怎么样?”靳破天满眸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