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是不是为了不让皇后操控于她,对于她来说,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她是为了南宫樾。若是她不先发制人,等皇后忙完了南宫佑与百里飘絮的事情之后,那么她很有可能便是百里云睿的夫人了。如此,那就完完全全的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南宫夙宁,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也绝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更不会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人。就算真的替他人做嫁衣裳,那么这个人也绝不会是南宫佑,而只能是南宫樾。所以,这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夙宁……”
“寒柏见过王妃,见过公主。”舒清鸾正欲出言相劝时,寒柏来到凉亭,对着二人恭敬的一作揖。
南宫夙宁在见到寒柏时,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喜悦之色,然后仅那么眨眼的功夫,那抹喜悦便是被她敛去,继续换上她一脸的深沉与淡定,只是对着躬身作揖的寒柏扬起一抹浅浅的,得体又端庄的微笑。
舒清鸾将她这一抹小小的不易查觉的表情尽数的收入眼底,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对着寒柏轻声问道:“何事?”
“宁国公府二小姐求见王妃。”寒柏沉声回道,眼眸不经意间的扫过南宫夙宁,一抹难言的表情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似是带着浅浅的痛苦,又似这痛苦中还带着隐隐的无助,然后全部化成万般的无奈。
百里飘雪?
舒清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也该是时候来了。只是,不知会不会让她失望。
“那就带她到这来吧,正好公主也在。”舒清鸾话中有话的对着寒柏说道。
寒柏退步转身离开。
南宫夙宁淡淡的看着他那离开的身影,略显的有些失神。
“百里飘雪见过安逸王妃,见过安宁公主。”在寒柏带领来到凉亭的百里飘雪对着舒清鸾与南宫夙宁鞠身行礼。
“二小姐无须多礼,请起。初雨,斟茶。”舒清鸾浅笑盈盈的望着百里飘雪,这个才不过刚刚及笈却是城府极深,心计颇重的女子。
若,她有心与百里飘絮一争高下,又或者她与百里飘絮一道进宫。那么,她敢肯定,百里飘絮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百里二小姐请用茶。”初雨将一杯桂花茶放于百里飘雪面前的石桌上。
“有劳!”百里飘雪很有礼貌又得体的对着初雨颔首一笑。
“不知二小姐找本妃所谓何事?”舒清鸾端杯,弯眉,浅笑。
百里飘雪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南宫夙宁,然后才与舒清鸾的双眸对视:“王妃不想知道太师与沈夫人要宁国公府的近况吗?”
“然后呢?”舒清鸾依旧弯眉浅笑,这绝对不会是百里飘雪最终的目的。
百里飘雪抿唇一笑:“飘雪只是希望王妃一尽自己的绵力,成了我哥与……”又看一眼南宫夙宁,“与安宁公主的婚事,然后拆了飘雪与安陵王爷的婚事。”
南宫夙宁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浅浅的诧异,竟是与她不谋而合?是百里飘雪的意思还是百里云寒的意思?
舒清鸾却是在听到百里飘雪的双重要求时,眼眸里并没有闪过惊讶之色,而是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举杯至唇边,从容而又优雅的抿上一口:“二小姐太看得起本妃了,男婚女嫁之事,又岂容本妃插手?二小姐实在是找错了人。夙宁,你觉得呢?”转眸望向南宫夙宁。
眸中传递出来的尽是希望南宫夙宁摇头,她不想看到南宫夙宁为了南宫樾而陪上了自己的一生。明明,她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寒柏有情,也明明在寒柏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南宫夙宁有意。既然各自有情有意,为何不成其好事?
然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听到了。
只见南宫夙宁对着百里飘雪盈然一笑,点头:“事关本宫的事,为何百里小姐不问本宫,而是问安逸王妃?莫非百里小姐觉的本宫做不了自己的主?还是百里小姐觉的,本宫会驳了你的好意?”
听此,百里飘雪嫣然一笑:“既如此,那飘雪替哥哥谢过安宁公主美意。公主请放心,我想我们应该不会狭路相对的。”
然而这话却是说的言过其早了,当百里飘雪在安逸王府时,南宫百川却已让人在宁国公府传下了圣旨。
宁国公府
“圣旨到,百里青松接旨——!”
“臣百里青松接旨!”百里青松下朝刚回府,甚至还没得及换下身上的一身朝服,便是传来了属于太监那尖细尖细的声音。于是,赶紧与沈惠心等一众人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百里爱卿之长女百里飘絮,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今赐婚于太子,立为太子妃。另,爱卿之次女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择日成婚!钦此——!”
百里青松突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一道圣旨就将他的两个女儿都给赐婚了?而且一个太子妃,一个安陵王妃?这是不是来的有些太突然,太出其不意了?就刚才在朝堂之上,也没见着皇上有提及这个意思?且,太子不还在南岭未回宫吗?怎么就突然之间册絮儿为太子妃了?
沈惠心的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往上翘起了,眼眸里一抹逞笑划过。但是却在听到圣旨后半段时,一抹阴森的冷厉在她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继而恢复平静。
百里飘絮瞬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了,不断的回响着宣旨太监那尖尖细细的声音: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
这什么!
怎么会这样?!
那放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陷进掌肉里,却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胸口处,一股沉闷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脑子里不断闪过的竟全是南宫楀那邪肆中带着狂傲却双眸带恨的眼神,一下一下的扎痛着她的心口处。
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明明应该很开心的,明明在听到她册立为太子妃时,应该很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她却开心不起来,犹其是在听到南宫楀既然迎娶百里飘雪时,竟然有一种想冲上去狠狠的甩他两个巴掌柜的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即将成为太子妃,以后更是母仪天后,冠军压后宫的皇后。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安陵王爷而心痛!这不应该是她百里飘絮该有的心情。
狠狠的将那一份心中的不适甩于脑后,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成为太子妃。是如何在大婚当日,不让太子殿下发现她已非完壁。这才是她现在首要关心的事情。而不是去关心那个从此往后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区区安陵王爷!
但是,一想到百里棕飘雪即将成为安陵王妃,百里飘絮眼眸里的那一抹阴狠再度浮现出来。凭什么,她区区一个庶女,不过一个小小的安陵王妃,何以与她同一圣旨赐婚!
这是对她的一种污辱,一种极大的污辱!
百里飘雪,就算我不要南宫楀,你也别想好有日子过!
这是百里飘絮此刻脑子里不断闪烁着的念头。
同样怔住的还有百里青松的妾侍,闵氏。在听到自己女儿赐婚于安陵王爷,且还是与百里飘絮同一份赐婚圣旨时,整个人怔住了。
这……
“侯爷,怎么还不接旨?”见着百里青松好半晌的都没有起身接旨的意思,宣旨太监将那明黄色的圣旨一折,微弯着腰用着满脸谄媚的眼神对着百里青松讨好般的说道,“赶紧接旨吧,奴才还得回宫向皇上复命呢。”
百里青松一个回复,双手接过圣旨,“臣接旨,谢皇上隆恩。”
“恭喜侯,贺喜侯爷!这一下子两位小姐,大小姐太子妃,二小姐安陵王妃。这放眼整个天祈朝,能与侯爷的宁国公府相比的也就相爷的舒府了。”太监说着极尽谄媚又讨好的话。
“承蒙皇上厚爱了。”百里青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复杂的眼神,是在听到舒府时划过的。
太监用着一脸略显神秘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望着百里青松:“侯爷,奴才可是听说了,太子殿下今儿已经回宫了。”
“回宫了?何时?”百里青松眉头紧拧。
太监又是神秘一笑,却是笑而不答了,只是对着百里青松一躬身:“奴才该回宫向皇上复命了,奴才告退。”说完,尘拂一甩,笑一的脸谄媚的转身离开了。
百里青松拿着圣旨却是有些猜不透南里面川的用意了。为何要一道圣旨赐两桩婚?
……
御书房
“民女卿九九见过皇上。”卿九九对着坐于龙椅上的南宫百川侧身行礼。
南宫百川霸气十足的坐于龙案后的龙椅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双眸凌厉又犀利的直视着卿九九。脸上没有一点的笑意,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冷冽而又肃穆,双唇紧拧。
见着卿九九侧身行礼,没有出言让她起身,就那么由着卿九九鞠身侧腰行礼着,只是那看着卿九九的眼眸里却又是多了一抹深沉。
南宫百川没有让她起身,卿九九就那么一直鞠着身子,弯着腰,微低着头十分恭敬的行着礼。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南宫百川才缓缓开口:“朕倒是不知,原来靳爱聊府上还有一位小姐。”
卿九九依旧鞠着身子:“回皇上,民女向来喜静。”
“是吗?”南宫百川阴阴冷冷的声音响起,“可知朕今日宣你进宫所谓何事?”
倒也是直接进入了正题,并没有找算与卿九九拐弯抹角。
“回皇上,民女不知。”
“不知?”南宫百川冷厉的双眸如利箭般的射视着卿九九,“那么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南宫百川直接将南宫佑呈递于他的布防图朝着卿九九扔了过来。
布防图重重的砸在卿九九身上,然后掉在地上。
卿九九弯身,将那掉于她脚尖边上的布防图捡起,淡淡的对视一眼,然后对着南宫百川继续鞠身行礼:“回皇上,请恕民女愚昧,民女看不懂这是何物。但是民女很肯定,民女见过这东西。”
“你见过?”南宫百川凌厉的双眸就那么直直的射着卿九九,“你倒是实诚,知道在朕面前说实话。”
“民女曾见过柳小姐在破天书房出现过,且民女见到她的时候,她手里拿的就是这个。但是,民女手无寸铁,不敌柳小姐敏捷的武功。”恰到好处的止信没再继续往下说。
“柳小姐?”南宫百川的眉头拧了拧。
“兵部侍郎柳大人的女儿,柳小姐。”卿九九说出柳悠娴的身份,“民女昏迷之前不记得她是否将此物放回原处。”
“既如此,为何为早早的告之于靳爱卿?”
“民女……”
“奴才见过皇上。”卿九九的话被急步进来,脸上带着慌乱的聂进打断。
“何事!”南宫百川十分不悦的对着聂进轻吼。
“皇上,臻妃娘娘出事了!”
110 出人意料的无耻下限
110
祈宁宫
皇后端坐于凤椅上,臻妃面对皇后双膝跪地,一言不发,她的左侧脸颊微有些发肿,印着五个明显的手指印。
计嬷嬷跪在她身后一步之后,战战兢兢。
祈宁宫内所有宫女太监均是不敢吭一声。是以,此刻,祈宁宫内安静的只听到皇后那长长的护甲相互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在这静异的宫内,这声音显的是如此的惊悚与诡异,令人毛骨耸然。
皇后同样一言不语,坐于那高高在上的凤椅上,冷厉的双眸如利箭一般,射视着跪在地上的臻妃,唇角处噙着一抹阴森诡异的冷笑。
“臻妃,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本宫还等着听你的解释。”皇后有意无意的轻磨着手上那长长的护甲,冷冷的审视着臻妃,那声音,那无意间的动作,都有一种欲用那长长的护甲一下刺向臻妃的喉咙,就这么将她了结了,以泄她的心情之愤。
臻妃抬起那垂着的头,与皇后那冷厉的双眸对视,然后露出一抹无所愄惧的浅笑:“皇后想听臣妾说什么?解释什么?说,榆妃的毒是臣妾下的?皇后娘娘,这是在您的祈宁宫,臣妾如何下毒?皇后觉的臣妾的本事已经大到这般通天了吗?”臻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尽是自信与不愄。
“啧!”皇后一声嗤笑,那俯睨着臻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森森的寒芒,“本宫倒是忘记了,臻妃向来口齿伶俐,能言善辩。看,这不再一次表现出来了么?但是,你不以否认,榆妃是在看了你拿来的凤凰牡丹后,才脸色发青,呈中毒状的吧?凤凰牡丹你可是送于本宫的,莫非,臻妃的目标不是榆妃而是本宫?榆妃只是替本宫挡了这份罪而已?”
臻妃依旧不慌不乱的接迎着皇后的厉视与指责,浅浅的一弯唇:“皇后娘娘也说了,榆妃是双唇发紫中毒,她是用手指触摸的凤凰牡丹图而不是用嘴。何以皇后娘娘这般肯定,榆妃是接触了臣妾的凤凰牡丹图而不是皇后娘娘的茶?毕竟,喝茶才是用的嘴,而不是手。皇后娘娘,您说呢?”
“混帐!”皇后勃然大怒,右手重重的一拍桌面,“臻妃,你大胆!竟敢这般与本宫说话!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治你大不敬罪!”
臻妃冷笑:“皇后娘娘,难道您现在的样子看不起不像是在治臣妾的罪吗?臣妾不敢大胆,只是不想这般被莫名其妙的治罪而已!”
皇后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臻妃,眼眸里划过一束又一束的戾气与杀意,然后突然之间却是阴阴森森的抿唇笑了起来,脸上的怒意也随着那阴森的笑容而褪去,“那么按你的意思,是本宫在那茶中下茶,有意毒害于榆妃?”
臻妃回笑:“臣妾不敢!”
“不敢?”皇后又是冷笑,“不过本宫在你脸上倒是看到这个意思。”
“皇后向来眼神如炬,臣妾自愧不如!”同始至终,臻妃的脸上都没有出现过慌乱与无措,就算是挨了皇后一记狠狠的,重得的耳光,就算此刻,她是跪于地上。她的脸上,依旧是扬着那一抹高贵而又得体的笑容,她的身上依旧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端庄与优雅,甚至于就连皇后也比之不其。这让皇后心中的那一抹怒意再度攀升。
臻妃目视着皇后眼眸中那一抹熊熊的怒火,却是不愠不怒的缓速而道:“是否臣妾的牡丹图有异,皇后可以请太医查验。若是与臣妾有关,臣妾任由皇后处置。若是与臣妾无关,那还请皇后娘娘查出毒害榆妃,陷害臣妾之祸首。”
皇后的唇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用着那阴阴森森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臻妃:“很好!臻妃不愧是臻妃!临危不惧,条理清晰,还能教本宫如何处事。再一次让本宫刮目相看!”
“臣妾谢皇后娘娘夸赞!”臻妃很大方的接受了皇后那虚假的夸赞。
“皇上驾到——!”宫外传来聂进的声音,然后便是见着南宫百川迈坎而入,朝着皇后与臻妃而来。
见着南宫百川的出现,皇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沉的戾气。臻妃这贱人果然迅速,竟然这么快就派人通知了皇上!恨恨的朝着臻妃剐了一眼,从凤椅上站起,对着南宫百川鞠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臣妾见过皇上!”臻妃因为跪着,于是在见到南宫百川时,便是直接用跪拜的形势恭迎了南宫百川。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宫女太监对着南宫百川行礼,计嬷嬷因为与臻妃一样跪着,是以也与臻妃一般行了跪礼。
“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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