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不管你是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轻轻的将对方拥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心儿,你今儿个身上的味道好生奇怪……”
“不过是换了个香包罢了!”容暖心迎着他探究的眼眸,将腰间的香包凑到他的鼻音任他闻上一闻,是桅子花味,难怪他会感觉不一样了。
他想告诉她,原本他也怀疑过,但此刻,他相信了。
正在这时,前方几声脆响,两人抬头一瞧,竟是杜飞故意踩断了一枝树枝发出的声响,继而,他笑着斥道:“杜飞,你找本殿下有事?”若是没事,就快快离去,不要打扰了本殿下的好事……
后头的话,想必不说,杜飞也是心知肚明的。
但杜飞却没有立即告辞,或是嘲笑他几句,而是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捏起容暖心的手腕,只是一下,便被千暮离拍开了,但便是这一下,让杜飞的脸色骤变。
“殿下,属下这就告辞!”他没有看千暮离的脸色,十分不规矩的转身便走。
容暖心的双眸微微一敛,对杜飞的无礼,有些恼怒,正想在千暮离的面前说他几句坏话,却发现原本一直握住她肩膀的手滑了下来,紧接着,千暮离便差了人将她送出宫去,称突有急事,却是寻着杜飞的方向追了过去。
“殿下,西域有种奇术,叫换脸,将人皮做成任意模样,与真人无异,再配合独家的药方,那痕迹就是连手指都摸不出来!”
见千暮离追了上来,杜飞立马双膝跪下。
“你是说……这怎么可能?”千暮离不可置信瞪着他,似乎不希望杜飞嘴里说的是真相。
“殿下,属下已经替那人把过脉,并没有喜像,显然不是真正的县主!”
杜飞咬了咬牙,不得不将真相说了出来,这事,他也在心里纠结了好些时日,与追风、任孝一块连日监视容府,虽然没发觉容府有何异动,他却细心的发现了,容暖心身边的熟悉面孔都不见了。
如今侍候她的人,都是些陌生的丫头。
这事不是太奇怪了么?如果说这一切都能寻个借口,那孩子的事,总不能有假吧?
今儿个,他也是一时冲动,急切的想要证明这一切,才会冲动的跑过去替容暖心把脉。
千暮离单手捂着额头,不得不接受杜飞所说的一切。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相反,他一直都在怀疑,却是……他的心里却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因此,才会故意忽略这一切。
“这事,先不要声张,本殿下自有主张!”快速的稳定了情绪,千暮离立即吩咐杜飞,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三日后,太后订的日子已经下来了,经过礼部的多重契合,便定在了次月的初六。
入了秋,这天气也凉了下来,容定远单手敲在案台上,有一下没一下,思量了良久,才缓缓道:“蕙敏啊,你可记着,你进千暮离府上的目的是什么……”
面前站着的女子,双目无神,面容呆滞,只是随着容定远手中的一些奇异的动作而做着相应的表情和动作,如今,一松驰下来,便像是一俱木偶人一般。
“是,女儿知道,女儿定会想尽办法将千暮离手中的二十万兵权夺过来!”
容定远似乎还并不满意,摇了摇头,起身,单手拍上女孩的肩膀:“不,我要的并不是那二十万兵权,我要的是皇上亲手管制的风云铁骑,那可是以一敌十,有了那支军队,我的大业便指日可待了!”
他的声音极轻,贴着容蕙敏的耳朵,有种阴森的威胁。
女孩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容定远的手指一动,她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是容暖心一贯的浅笑,疏离淡漠,有着冷艳至极的灵动。
容定远的手指轻的在女孩的面容上磨摸着,极为轻的叹息道:“真是可惜了,若是暖心能为我所用,我也用不着处心积虑的去西域寻找这种噬心蛊,毕竟一个活死人,没有一个真人来得长远……你说是吗?”
女孩木纳的点了点头,随着容定远手中的动作,她时而微笑,时而悲伤,时而冷漠……
就在圣旨下来第二日,边疆急召,军队里有几名士兵竟染上了瘟疫,虽说目前还未漫延,但谁都知道,这瘟疫便像是见了风的火苗一般,轻轻一软,便会扩散了起来。
皇上雷霆大怒,在早朝时痛骂了一些相关的官员,并且立马决定要推举新的勇者前往北疆。
在众人的沉默下,千暮离却是一马当先。
“父皇,身为大齐的皇子,身为父皇的儿子,儿臣愿亲赴北疆,为这次的天灾,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望父皇成全!”
他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决心十足。
容定远愣了一愣,心中总觉得此事似有蹊跷,这婚事已定,千暮离为何会放下容暖心前往北疆?
再转念一想,莫非……千暮离是借机夺权?
如此想来,他只得暗自打算让容蕙敏随他前行。
“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朕便赐你平北大将军威名,带领铁骑三千,医者十人,前往北疆救灾,此去只许胜不许败,如若不然,朕绝不饶你!”
皇上的话一出,原本一些倒向千暮遥的官员也无话可说。
只许胜?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前朝的那场瘟疫,众人皆是沥沥在目,火烧数千活人,伤尽了民心,沦为千古罪人啊。
若是千暮离以此法效仿,那么……他这骂名也是担定了。
到时候,莫说是继位了,就连这皇子之位,恐怕也保不住了,想到此处,罗家与杨家皆露出了微笑。
当日午后,在千暮离再三的坚持下,三千铁骑整装待发,喝过送别酒,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皇后立在城楼之上,袖中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尖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里。
皇上还是摆了她一道……
她便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她虽位居后位,但却从未得到他真心以待,她恨……
大军一出了帝都,千暮离便不见了踪影,杜飞有些无赖的指挥着队伍前行,哀叹声连连……
“真是不负责任,殿下这劳师动众的,还不是为了追妻,真是丢尽我们的脸了!”
被迫领军的人忍不住抱怨。
任孝跷了个二郎腿,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笑道:“哟哟哟,你该不会是羡慕嫉妒恨吧?人家还有妻可追,你倒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哈哈!”
杜飞恨得直想挨他两拳:“姓任的,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有?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瞧瞧,真是好笑的很啊……”
说罢,仰头大笑三声。
身后的十名太医只觉得毛骨悚然,这二人,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喂,你给我小声点,这后头还坐了个冒牌货,你难不成要让她听见?”任孝头一次被他堵了个结结实实,故没好气的朝后头瞥了一眼,提醒道。
杜飞翻了个白眼,顿时没了兴致:“我说任包子,说你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承认,木偶人你听过么?这一路上,她可曾问过一句话?说过一个‘渴’字,我倒是想她听到,但恐怕她也听不到!”
她的神经只牵扯在千暮离的身上,因此,除了千暮离的声音,那假冒容暖心的人,是什么也听不到的。
这一点,杜飞是非常的清楚,因此,在千暮离离去之后,那人便成了真正的木偶人,闻风不动,听声不语。
“那我们岂不是要带个木偶去北疆?”为何不一刀杀了她?任孝很想问,但四下一望,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杜飞摇了摇头,伸出一个手指:“你知道熊是怎么死的么”
“不知道……”这问题有关系么?
“笨死的!”杜飞大笑!
“姓杜的,你给我站住,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任笑‘腾’的一下飞了出去,一掌便劈在杜飞的脑门上,怎知对方快速的向后一翻,倒坐上了方才任孝的位置。
步步紧逼 V055 还有其二
更新时间:2014…8…25 23:19:25 本章字数:11589
“小姐,你如今也要顾及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啊,不为自己想,也得……”也得为肚子里的小的着想啊。
青水气急败坏的扯住正要随千暮遥走进疫区的容暖心。
这一路上,她劝说了无数回,但都未果。
容暖心不是装糊涂,便是假装没听到。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容暖心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虽说她对这个孩子半不期待,但她也绝不会因小失大,用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去换这次计划的成功。
早在进边城之前,她便饮下了艾草熬制的药汁,并且做好了隔离工作,因此,没有意外的话,这瘟疫是传不到她身上来的。
“放心,我自有打算!”容暖心拍了拍青水的手,对这丫头的忠诚是深感安慰。
上一世,她一直认为暗卫不过是一些活死人,但青水却会为她担忧,为她着急。
两人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而产生了一种亲人间的温情。
“小姐,你真是……”你怎么能这么不顾及孩子呢?青水连连跺脚,正准备扯着容暖心往回走。
千暮遥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有些愧疚。
一名小小的随从丫头都能如此的紧张容暖心的安危,他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娶她为妻,却如此狠心的将她拉入危险之地……
想到这里,千暮遥的脸上闪过一丝动遥,即使如今毫无方法,他也不该拉着她一块来这里送死……
“暖心,青水说的对,你还是别过去了,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千暮遥尴尬的笑了笑。
“哦?你真的不想赢么?我手中不仅有治愈瘟疫的药方,还有独创的方法,你就不想试一试么?”
她的笑里,带着几丝讽刺,早在领她进边城之际,千暮遥可曾想过,她是一名弱女子?
可曾有过不舍得?
那会儿,他焦急的只是自己能不能完成这次使命,能不能担上这救国救民的美民,能不能立为储君啊?
她一眼便洞穿了他的心思,虽然千暮遥确实对她存有一丝爱慕,但摆在利益的面前,他的选择非常的明确。
或许,他此时此刻还不肯承认,但容暖心所说的一切,他都无言争辨。
“暖心……我绝不会拿你去换什么,你要相信我!”
千暮遥有些急了,转过身,便欲去握她柔弱的双肩。
手刚触及她的衣衫,再往前一升,却是落了个空,进而,耳边一阵风声吹过,青水还未出手,已经被追风制住了。
而容暖心却落入了一名温儒如玉的公子的怀里,那人青衫长袍,身上却是风尘卜卜,发丝微乱,笑容却暖……
“千暮离!”他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心底有一抹东西猛的一颤,而后冷意浮上心头。
他会出现在这里,便意味着京城有巨变,皇上一定是后悔了派他来北疆,因此,才会在他刚赶到北疆之际,便马不停蹄的派千暮离追了上来。
“三哥,北疆的百姓等不了,暖心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你不该带她来此地!”说话间,千暮离已经点了容暖心的穴道,并且替她把了脉,确定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之际,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面前熟悉的女人,着了一身锦蓝的袍子,发丝束起,俨然一副英俊小公子的模样,满腔的怒意,瞬间便化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抚了抚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瞧着她想开骂,却又被点了穴,而骂不出的憋屈模样,心中似乎有一瞬间的恶作剧情绪,便让她吃些苦头吧。
“千暮离,你怎么会在这里?”千暮遥忍不住狂喊出来,剑眉拧成了结。
心中的担忧越发的不可收拾起来,他绝不能输给千暮离,在这紧要的档口,若是输了,便是输了天下。
千暮离被他这么一喝,倒是拉回了心思,将容暖心往身后的青水身边一送,冷声道:“好好照顾她,万不可再让她进城来!”
说罢,一双眼睛便冷冷的落在了边城府尹周冲身上。
“周大人,这边城的疫情如此严重,为何要等到死了几百号人才上报?”他突然转身上前,往前迈了一步,进而,与周冲站的对置形成了对立的形势。
“这……”周冲是个极狡猾的,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瞧了千暮遥一眼。
此次,千暮离来北疆,他既没有收到朝廷的通报,亦没有任何文书,他大可以从未见过七殿下的借口,拒不承认他的身份。
见千暮遥淡淡的点了点头,周冲故冷哼了一声,道:“来者何人?以何身份问本官话?”
说这话,周冲自然是心虚的很。
方才,他喊千暮遥‘三哥’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他正是当今的七殿下。
只因,千暮离长年缠绵病榻,从未出过京城,再加之,战绩显显,并未有出头的迹像,因此,周冲才会大着胆子,刻意的替千暮遥出这口气。
毕竟,他也是个查言观色的,千暮遥与千暮离之间的销烟气十足,他也是看出来的。
“大胆,见了当今七殿下还不快快行礼!”追风一声令喝,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周冲的脖子上。
那周冲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就尿了裤子,‘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起来。
千暮遥却是一手将那长剑挡开,眸中冷气炸然……
“七弟,你这是做什么?父皇派我来治理瘟疫,我自然竭尽所能,又怎敢劳七弟费心!”他暗指千暮离多管闲事了。
周冲如何,他心里自有分数,此时倒显得他办事不利了。
“三哥,此人阴险狡诈,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留他何用?”千暮离笑了笑,淡淡的提醒道,一双眼眸微微敛起,似在打算着什么。
这让周冲越发的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千暮离赶赴边疆,到底为何?
“七殿下,您不能杀我,纵使下官有罪,也理应奏报圣上,请圣上亲自定夺,下官可是大齐的四品官员,您若是杀了我,便是越权办事,取代圣上……”
周冲思量了一下,将心中的话喊了出来。
见千暮离只身前来,并没有带任何随从,这可是在北疆,若千暮离真要杀他,那么,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再加上,千暮遥到目前为止,还是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因此,周冲心中的那丝惶然,也被心里的贪念给压了下去。
千暮离看着他,忽的,嘴角勾了勾,这一笑,直叫人头皮发麻,冷从中来。
“追风,让请御赐宝剑!”
袖口一挥,千暮离干脆侧过脸,不再去看周冲那丑陋的嘴脸,双手附上容暖心的眼睛。
“平北大将军在此,边城府尹周冲受死!”说罢,便一点一点的抽出了那冷光四溢的剑身,寒光顿时折射出无数的银光,剑柄上闪闪发光的金龙像是腾飞欲出,栩栩如生……
周冲瞪圆了双眼,求饶的话卡在喉间,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只见一道剑光闪过,紧接着,鲜血加上溢。
容暖心感觉那捂住双眼的大手紧了紧,紧接着,自己便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容暖心的双眼迸出杀人的凶光,直恨自己为何不懂武功,不然,她定要扒了千暮离的皮。
千暮遥许是没料到千暮离真的敢杀那府尹,顿时心里一阵发凉。
越发害怕千暮离会抢了他的功绩,可偏偏他又不愿意用命去赌。
眼睁睁的看着千暮离将容暖心的身子放在了离在不远处的马车上,而后,便毫不犹豫的引着其余的府尹进了疫区。
有一人首先跟了上去,再之后,第二个,第三个……到最后,所有的周边的府尹都战战兢兢的跟着千暮离进了疫区,千暮遥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