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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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嫡女-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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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定远面容一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惶恐的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大夫人过来安抚老太君。
    “母亲,你且莫气,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便是弄清楚了再狠狠征治这贼人也不迟啊!”大夫人叹着气挽住魏国夫人的手臂。
    她这么说,倒显得她深明大义了,要弄清楚了再狠狠的征治,确实于情于理。
    容暖心淡淡的瞧着这些人,心中却是怎么也猜不明白,到底是谁指使莫子鸿来对付自己,那道挡了她银针的剑光又是从何而来?
    一定有一个人在背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容暖心微微寒颤,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中,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求候爷准郝大人搜查容暖心的院子,因为,刚刚府上的家丁在哥哥的身上又发现了这个……”
    莫纤纤突然站了出来,命人将刚刚找到的东西呈到了郝大人的面前。
    是二块衣裳上的布料,一块是金边红绸丝的县主服的边角,一块是翠绿色的容府下人服。
    这两块布料一呈上来,容定远都愣住了,他几乎可像莫家人那般肯定了这事与容暖心有关。
    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只有容暖心这么一个县主,那么……今夜杀害莫子鸿的人真的是容暖心么?
    莫纤纤冷笑了起来,瞪圆了杏目,怒斥道:“容暖心,你还有何话可说?”
    难怪魏国夫人那么肯定这杀人凶手便是容暖心,原来她们一早便找到了证据,亦难怪郝大人敢公然来定北候府搜查,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罢了。
    容暖心的杏目危险的眯了起来,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她拂开额头几丝乱发,道:“就凭两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布料,就要定我的罪,你们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郝大人,我能不能做个假设,假设贼人想嫁祸于我,便找了块颜色和花样相仿的布料,放在死者的手中,以掩人耳目,这样的可能,有没有?”
    “这……”郝大人迟疑了一下,确是老实的点了点头:“确有可能”。
    “容暖心,到底是不是你所为,只要一搜你的院子便知分晓,若是你的县主服完好如初,你的屋子里也没有那些个奇怪的绣针,那么,此事便与你无关!”莫纤纤亦毫不相让。
    她上前一步,与容暖心面对面的站着,四目相交,两人的眼中都藏着让人生惧的恨意。
    这种恨意便是从前世一直传到了今生。
    打从容暖心重生后见莫纤纤的第一眼开始,这种恨意便像是长了根的种子一般,肆无忌惮的生根发芽,而莫纤纤又何尝不是?
    “好,你们便去搜,但是……若是我的县主服安然无损,这些绣花针也找不到,你们又当如何?”容暖心冷笑相对,目光中没有一丝的畏惧和心虚,她坦然的望向众人,高傲的如同不染尘世的仙子一般。
    魏国夫人的脸色一闪,侧头看了一眼莫纤纤,最后还是做了决定:“若是我们冤枉了县主,那么,老身便亲自向你跪下斟茶认错,这般,你可满意?”
    斟茶认错便想了事,这些人想得还真够简单,她容暖心便是这么好欺负的主么?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声报喊:“炎亲王到!”
    莫家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得意,皇上这是派人来帮她们莫家来了,众人急忙行礼。
    千暮遥虚手一抬,面色凝重:“不必多礼,父皇听闻了此事,心中不安,连夜派了本王过来协助调查,事情可有进展?”千暮遥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悲凉。
    魏国夫人揭着眼角的泪花,咽哽着道:“谢皇上隆恩,承蒙皇上惦记,是我莫家的福份,只是子鸿这孩子却是个命薄的,还没有为国分忧,便被贼人所害,老身……”
    魏国夫人泣不成声,三皇子义正言辞的安慰道:“魏国夫人莫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说罢,他便示意郝大人继续查案。
    容暖心面无表情的瞧了三皇子一眼,目前为止,还分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因此,她不敢在他身上寄予一丝的厚望。
    “来人,搜查容小姐的院子!”郝大人得了令,立即安排人前去搜查容暖心的院子。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冷疑的气息在屋子的上空回旋着,仿佛只要一声啼鸣便能拉响这夜的噬血。
    莫纤纤冷冷的瞧着容暖心,只觉得她身上的气质越发的让人发恨了,她越是表现的气定神闲,莫纤纤便越是恨。
    姑母因她与姑父离间,蕙茹也因她禁了足,如今自己的哥哥也因她而死,且不说到底是不是容暖心所杀,就凭那块县主的朝服布,便与她脱不了关系。
    约摸一柱的香时间过去了。
    派去搜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怎么样?”魏国夫人立即站了起来,迎上去。
    郝大人面带难色的摇了摇头,示意属下将找到的县主朝服抖开让魏国夫人瞧个仔细。
    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显然是刚刚换下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便是容暖心今夜入宫时穿的那一件。
    但仔细检查,却是没有一处撕损的痕迹。
    魏国夫人的脸色大变,莫纤纤不可置信的跳了起来,尖叫道:“这……这不可能,京城便是只有这么一个县主!”
    确实,诺大的京城便只有这么一件县主服,那么,哥哥手上拽住的那块布料又是从何而来呢?
    郝大人疲惫的跪在了炎亲王的面前,愧疚道:“方才县主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若是有人刻意栽赃嫁祸,也不排除仿造的可能!”
    另一人呈上刚刚在容暖心院子里搜出来的所有的绣花针,却都是平日里女子用的普通的绣花针,且都是在下人的房里寻到的,这让郝大人的面上越加的无光。
    他亦是听了别人的谗言,继而铤而走险,如今他是两面不是人,一边得罪了定北候,一边又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郝大人又气又恼,止不住的叹着气。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魏国夫人可还有什么疑惑?”炎亲王似乎早已料到了事情的结果,并不吃惊,他面色淡然的望向魏国夫人。
    语气是关切有礼的,但谁不知道刚刚魏国夫人可是答应要给容暖心斟茶认错的。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又冷又重。
    好半天,炎亲王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扫向魏国夫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莫家人却终究是明白了,炎亲王这是站在容家这一边了。
    魏国夫人终是拉下了面子,上前一步,接过良辰早早便泡好的茶水,一手杵着龙头仗,单膝跪了下来……
    “母亲……”
    “祖母……”
    大夫人与莫纤纤同时惊呼出声,两人一左一右挽住老太君。这可是万万使不得,老太君是何等的尊贵,这一生便只跪过皇家的人和婆母,如今却跪在了一个小小的县主面前。
    “魏国夫人这是做什么?暖心一介晚辈,被冤枉也是应该的,哪里受得起您这般大礼,您快快起来,切莫将一时气话当真。”
    容暖心假装慌乱的伸出手去,却是生生的折在了半空,那张诚惶诚恐又略怀歉疚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她这般说,却让魏国夫人面上一白,这话明着是礼让她,实则是在笑话她为老不尊,欺压晚辈。
    千暮遥忍不住别开脸去,心中暗笑,好个心思灵巧的丫头,明明自己得了便宜,还要装得像个受害者一般,魏国夫人这膝下可是真真切切的跪了下去,她若是真受不起,一早便会将这话说出来,却偏要拣在魏国夫人行了大礼之后再说。
    果真是个不肯吃亏的。
    郝大人垂头丧气的向炎亲王与容定远赔了礼,刚要领着下属离去,却见莫纤纤突然冲了过来,双手在容暖心的肩膀上使劲一推。
    这一推,容暖心遂不及防的往后退了两大步,身体的重心全落在了受了伤的右脚踝上。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气,扶着身旁的梨木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炎亲王,郝大人,容暖心身上是有伤,有人瞧见她与我哥哥拉扯的过程中摔了一跌,肯请炎亲王命人与她验伤!”莫纤纤冷笑着看着容暖心,眼中是疯狂的噬血。
    早在七巧节那日,她便恨透了她。
    自己落湖,千暮离不仅不理她,反倒护着船舱中的容暖心,事后,她还被众人笑话,丢尽了颜面,一想到这里,莫纤纤的脸便因为恨意而生生的扭曲了。
    众人一怔,忙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
    郝大人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方才,他已经错了一回,若是这一回,再冤枉了好人,勉不了太后那里也会追究起来,毕竟是得了太后的眼。
    总与别人不一样的。
    却在这时,门外闪进来一个人,月牙白的锦袍包裹着他略显孱弱的身子,一进门,便带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心儿,你怎的这般不小心,皇祖母不是吩咐了你不要乱跑么?怎么也不好好休息又出来了?”千暮离焦急万分的将容暖心护住,半蹲下身子,小心的替她检查脚踝的位置,确认刚才莫纤纤那一推并没有伤到她的筋骨,这才微微放心了些。
    “七殿下?”谁也没想到千暮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还屈尊降贵的在容暖心面前蹲下身子,众人的眼中都带着疑惑,唯有莫纤纤心中恨意越加浓郁了。
    她的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来,心里是又嫉妒又恨。
    “哦,是这样的,今儿个皇祖母让心儿跟着宫里的嬷嬷学了一会规矩,她光顾着偷懒,结果穿上宫靴便扭伤了脚了!”千暮离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众人在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便风淡云清的解释了起来。
    仿佛他与容暖心的亲密便是演练了千百回,自然而然的关怀一般。
    “县主,对不住了!”郝大人双手抱拳,重重的鞠了一躬,便领着下属匆匆的离开了。
    人家太后都承认了,她的脚是在皇宫扭伤的,他若是再追究下去,便是与太后叫板了,这个罪名郝大人可担待不起啊。
    炎亲王的眸子闪了闪,目光落在千暮离扶住容暖心肩膀的手上。
    莫家人向容定远表现了歉意也匆匆的离开了。
    待众人一走,容暖心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止不住的疲倦,若不是她提前让人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县主服,恐怕今夜便要遭殃了。
    这一夜的风波看似便这样结束了,但容暖心却知道,还有一个人,她漏掉了,便是指使莫子鸿对自己不轨的人。
    到底是谁?大夫人?断然不可能,她再怎么狠毒,也定然不会拿自己的侄子的性命去赌。
    思来想去,竟是没有一丝线索。
    “小姐,那日的茶,壮子让人出去验过了,确实有问题!”回到院子,关了门窗,良辰将屋子里的灯火吹灭了,这才附在容暖心的耳这小声的说道。
    果然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容暖心的双眼半眯了起来。
    “吩咐下去,这几日让院子里的人不要随意出门,亦不要与别的院子的人起冲突,我娘那里,你派个可靠的人过去传个话,不要自己去!”
    良辰不解的看着容暖心,却不知她为何这般安排,但细细一想,容暖心的心思,又岂是她们这些下人能猜得透的。
    “壮子,出来!”良辰刚领了命出去,容暖心便冲暗处唤了一声。
    果真,那暗处走出一个人影,正是壮子。
    “小姐”
    “查得如何?”容暖心拧了眉,一回府,她便暗中吩咐壮子查看这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出入,莫子鸿的死,让她提起了警戒,自己如今还是太弱,来人真要取她的性命,恐怕是易如反掌。
    壮子上前一步,小声说道:“小姐,我在这里躲了半天,发现确有可疑的人出入,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她猜测的果然没错,容暖心闭了闭双眼,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脑子里有一条弦在紧紧的绷着,她扬了扬手,示意壮子退下去。
    一连十日,天气都是奇冷无比,眼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都要来临了,容府却是冷清得让人生畏,怡心院里的下人听了容暖心的吩咐,都尽量不出门。
    容暖心除了晨昏定省,也是整日的缩在屋子里看书,偶尔练练笔。
    秦氏那边也相安无事,香巧这丫头也算是将秦氏照顾得周到,容暖心在暗中对她赏过多次了。
    这日,寒冬的第一场雪,终是洋洋洒洒的降临了人间。
    一夜之间,天地像是罩上了纯净的色彩,世间的污浊、罪恶、丑陋,都似乎被这片雪白压在了下面。
    “小姐,德馨郡主的请贴!”一大早,美景便喜滋滋的跑了进来。
    容暖心拆开一瞧,德馨郡主是邀她一块赏去望月楼赏雪。
    她对德馨郡主的印象是不错的,想到前几回,德馨郡主曾帮过她,容暖心却也不好推辞,只得在良辰和美景期待的目光下换了厚重的衣裳,捧上暖壶,出了门去。
    下过雪,天地间似乎一夜之间亮堂了起来,出了府才知道,原来在民间,第一场雪竟是意义重大的,街道两旁都是玩耍的孩童,容暖心的脸上也露了丝丝笑意,原来生在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般开怀了。
    落阳湖上已经结起了厚厚的冰,有人在冰湖上打打敲敲,制造着形状各异的浮雕,乍一看上去,竟是出奇的热闹。
    下了马车,容暖心直接上了天字一号房,德馨郡主早早便等在了那里,见了容暖心进来,她热络的起身:“你可来了,我还担心你爽我的约呢!”
    德馨掩唇一笑,二人像是相识了好多年的姐妹一般,不再讲究什么虚礼了。
    “怎么会?郡主邀约,暖心不敢不从啊!”
    容暖心在暖炉边坐下,良辰替她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风,美景捧过她手里的暖壶,身上便轻便多了。
    德馨有些兴奋的指着那热闹的冰湖,说道:“暖心,你看,听说今晚这里便会亮起冰灯,我们一块去赏灯吧!”
    容暖心点了点头,寻着德馨和手势望过去,茫茫的湖面上,原本碧波如洗的水面凝结成了一片纯净的白。
    远远看去,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听说炎亲王与七殿下,今夜要来赏灯!”
    “是么?那我们赶紧占个位置,到时候也好与两位殿下打个招呼!”
    “我看你是急得要死吧,打招呼是假,想引起殿下的注意才是真吧?”
    门外响起一阵女子的娇笑软语,容暖心心头一颤,原来他也要来。
    “暖心,你怎么了?”德馨见她久不言语,担忧的问道。
    “我突感身子有些不适,晚上怕是不能陪郡主了!”她勉强勾起一丝笑意,脸上已微微现了些许惨白。
    那日,她不知他为何要护她,但在她的心里,他即使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消磨掉她上一世的恨意。
    “那便快些回府,你看你,不舒服便不来了,定是很难受吧!”德馨郡主见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立马命人取了披风暖壶,准备送她上车。
    她走得十分匆忙,以至于在拐角处撞进了一个人的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头也未抬,便要继续往前走,手臂却被人紧紧的拽住了。
    “怎么?是听说本殿下要来,你便要走么?”
    午后金色的阳光伴着漫天的银白折射在他几近透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英气,他低头望着她,那对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是如夜空一般的漆黑。
    曾几何时,自己便是醉在那样的一对眼睛里,曾几何时,自己恨透了那样一对眼睛。
    冷笑,勾唇,她早已学会了保护自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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