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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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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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敬没有说话,面上的笑骤然收敛,极严肃的神色使得冯旭心里打个突,忙垂下头恭敬立好。
  “信与不信有何妨,不过我倒是偏信的。”
  屋内便安静了下去,许久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离开。
  徐禹谦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与张敬打交道实在耗费心神,也不知他信了几成,不过只要有三成也就够成事了。
  今日让他下定决心冒险走这一步,也是因为见过那几名严瀚派来拦截刺杀的人,那几人可是老熟人呢……
  严瀚、张敬……都是狡诈的狐狸,玩弄权术的高手,前世栽了,不怨。也活该他死得不明不白。
  本说晚归的徐禹谦却是早了时候回府,且神色阴郁,槿阑院里伺候的人都知趣退下,这样的老爷也只有夫人能搞定。
  惋芷还未来得问他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却是被他捧着脸就吻住。
  她察觉到了他的焦躁不安,攻城略地间不容她反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可又不愿意推开他。这样失控的四爷,定然是情绪压抑到极致,她尽量放松身子软软回应他。
  这般反倒让徐禹谦从失控中回神,心间那种愤怒如潮水褪去,发现心尖上的人儿靠在自己身上站都站不住,忙松开了她转而去扶她的腰。
  “惋芷,抱歉,是我一时失了理智。”他半搂着她,头埋在她颈间,呼吸急促。“下回我再这样你就狠狠咬我。”
  惋芷笑了出来,染着红霞的小脸娇艳动人。“我又不属狗。四爷,您究竟遇到什么事了?”
  徐禹谦就凝视着她,眸光复杂得让她看不懂,似乎有着愧疚自责,又带着愤怒。全部融合在一起,又在他黑眸中沉淀。
  “现在我还不确定,等我查清楚了,再与你说。”良久后,他才又将她紧紧搂住,像是要将她揉到身体里一般。
  “四爷…”惋芷用手护着肚子,“您这样我真得咬你了。”
  徐禹谦松开她,眼底的沉色已然散去,微笑着轻啄她红唇。“咬这里吧,这里软些。”
  惋芷红着脸嗔他,屋里便有男子清朗的笑声传出,院子月光洒满地,此时岁月静好。

☆、第91章 幼稚

  四月十五这日,徐府外车马如龙,热闹不已。
  在青州呆了两年,惋芷应酬这些官夫人们是越发游刃有余。
  她双身子,除了几位品阶比徐禹谦高的大人家眷,其他人都未有去亲迎,便是她去迎她们也是不敢受这礼的。
  张夫人今儿也过了来,带着她最小的女儿,温柔笑着与她说话,再三夸她离京前开抄的华严经。
  源哥儿几日来并未有见不好的反应,程氏心中微宽,将他交给桂嬷嬷与魏郎中在宋府照看着,也来捧女婿的场。
  两阁老同台,两阁老夫人也聚一头,惋芷有种这才是今天重头戏的错觉。
  看着继母与张夫人都笑意盈盈、低调互捧、一派和谐,她发现其实自己还是不够看的。
  女主人家怀着身孕,众人都很自觉,在用过午饭后便纷分告辞不多打扰。有心思的人都清楚,想要拉近的机会还在后头呢。
  客人散去,徐老夫人便要小儿子先带儿媳妇回去歇着,又与夫妻俩说晚上到颐鹤院用饭,还要到祠堂去上香告慰祖宗。
  夫妻俩应下。
  日头渐斜,夫妻俩乘着轿子直接到了颐鹤院门,徐禹谦小心翼翼扶着惋芷下轿,橘红色的霞光照暖着一对璧人。
  徐光霁夫妻就在后头,卫氏看向两人相依着慢行的身影,眸里全是羡慕。她侧头去看身边俊秀的夫君,发现他视线亦跟随着前方的人,那么专注。
  “四叔父与四婶娘感情真好。”
  妻子软软的声音传过来,宛如一道惊雷在徐光霁耳边炸响。
  他未控制住所流露出的痴色瞬间敛起,唇边勾了抹淡淡笑意。“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四婶娘可是四叔父费心求娶的。”
  卫氏对他异样有些许奇怪,可下刻却被他揽到腰间的手打断了思绪,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两人成亲那么些日子,并没有多亲密,他只在洞房那夜碰了她,随后总是忙得在书房很晚才回屋。他回屋时她都睡着了。
  直到去年年尾时,祖母无意间问了她一句与他相处如何,她说他总是很忙,然后他回房的时间就比往前早了些。这间她想着母亲教的话,便放下矜持去取悦他,两人后来才有了那么几次,她就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后,他直接就搬到书房,说是怕睡相不好伤着她与孩子,其实她有些明白他是疏离了自己。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得他心,在还是姑娘的时候,他明明会温柔对她笑的。
  徐光霁只木然轻扶着她的腰进了颐鹤院,全然不知妻子心间已千回百转,在思索是哪儿惹了自己不欢喜。
  徐老夫人见着小儿子孙子相续而来,成双成对的还都那么恩爱,笑得极欣慰。
  徐禹谦还得到祠堂去,徐老夫人便打发他抓紧些,好回来用饭。然后当着他面找借口带了惋芷到内室,徐禹谦知晓老母亲是要他安心,笑笑出了颐鹤院。
  卫氏坐在厅堂里觉得有些无聊,刚好见着桌几上粉彩寿字高脚碟上盛着杏花糕,便拿帕子捏了一块递给丈夫。
  “世子爷,偿偿这个,是婧茹昨儿亲手做的。咱们屋里也有,您在忙没偿着。”
  淡黄色的糕点有着甜香与花香,淡淡的味道。
  他记得她身上也是这种淡甜香。
  杏花糕……她刚嫁进徐家那年,她也带着妹妹要做杏花糕,他当时还被四叔父看穿心思让整了番狼狈。
  他回想着唇边有苦涩的笑,神差鬼使就着卫氏的手就咬了口糕点。
  卫氏骤然红了脸。
  满屋的丫鬟,还是在长辈这……羞赧间心里却又十分甜蜜。
  惋芷与徐老夫人恰好从内室出来瞧见。
  徐光霁听到脚步声回神时已晚,视线极快在惋芷露有吃惊的脸上掠过,转了脸看向屋外。她…肯定误会了。
  卫氏羞得糕点都没捏住,滚落在地上,小丫鬟忙上前去收拾,徐老夫人就哈哈笑出声。
  “小夫妻恩恩爱爱的有什么好害臊的,当年老四与老四媳妇当着我面还打情骂俏呢。”
  未曾想到婆母连自己都打趣了,惋芷也有些脸热,嗔着喊了声娘,惹得老人家笑得更开心。
  徐禹谦从祠堂回来时,承恩侯亦回了府,看着老母亲的情面上来到颐鹤院。徐婧茹将父亲请到后就重重松口气,祖母给她交待的任务还真是难办。她都怕办砸了。
  侯府这对姐妹,已出嫁一位,徐婧茹亦及笄后就定了亲,那亲家与严瀚沾亲带故,在朝中如今任正四品的实职。到年底出嫁。
  兄弟俩不冷不热寒暄两句,西次间已摆好饭,便依次入席。
  用饭时承恩侯还主动与弟弟举杯,徐禹谦无所谓的陪了三杯便倒扣了杯子,承恩侯险些因他这举动气得头上冒烟。却听得他道:“大哥若是要问什么直言便是,一家兄弟不说两家话。”
  被戳穿了心思,承恩侯又是被噎好半会没说话,徐老夫人皱眉不悦看大儿子。有些怪他家人难得相聚一堂,他却就不能安份。
  “是侄儿拜托父亲想问些事。”徐光霁出来解围,起身朝徐禹谦揖礼。“饭后侄儿再单寻了四叔父,不知四叔父可方便?”
  徐禹谦神色有些冷,连笑都带透着冷意。
  惋芷看到婆母脸色不太好,忙偷偷去扯他袖子,被他暗中捉了手惩罚视的用力捏了捏。
  惋芷无辜极了,她没有要给徐光霁打圆场的意思,是怕让婆母添堵,他却捏得她那么疼。
  那边徐禹谦已道:“方便吧。”
  模棱两可。
  徐光霁暗松口气,再朝他一揖这才坐下。
  徐老夫人神色好转些,转到轻松的话题上,一顿饭才算是和谐用完。
  饭后喝过一回茶,徐禹谦便请辞,老人家笑呵呵吩咐徐府的丫鬟婆子要照亮些,走慢些,目送夫妻俩离开。
  卫生心里好生奇怪。
  方才世子爷不是说有事请教四叔父的,怎么四叔父离开他也没有出声。
  她正想着,徐光霁也起身请辞,徐老夫人心里还憋着晚饭那口气,也想独留了大儿子好好数落,挥挥手放小夫妻走了。
  惋芷晚间吃得有些多,走起路来更是慢吞吞,徐禹谦看着她的肚子直皱眉头。
  “明天我让太医给你号号脉,总是让人担心。”
  惋芷也顺着他视线看自己凸起的肚皮,似乎真的有些大,与卫氏比起来好像还要大些,两人明明差了一个月。
  驻足轻抚小腹研究着,惋芷突然哎哟一声。
  徐禹谦被她这一声吓得汗毛倒坚,忙问:“怎么了这是?”
  惋芷摸着肚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又感到刚才那种动静,很明显。然后笑得灿烂与紧张的侍郎大人道:“孩子在踢我,比先前的劲大多了。”
  早在半个月前就有动静了,只是极小,徐禹谦也曾专门守着想看看孩子是怎么调皮,却是怎么都没凑巧碰上。
  如今听到孩子又在调皮,忙就扶了她在美人靠坐下,然后蹲下身手跟侧脸都贴到她小腹。
  惋芷也是被他逗笑了,堂堂三品大员在外边这个样子像什么样。
  可徐禹谦兴致勃勃,只静待动静,偏孩子就和他作对似的,这么贴了好半会也不再有动作。
  “您还是快起来吧,这会估计他都不闹腾了。”
  有些小失落,徐禹谦起身双手撑在围栏上,将她圈着。“等出来了,我先收拾他一顿,这就开始作弄他父亲了。”
  惋芷无语嗔他一眼,还和个在肚子里的孩子较劲,足智多谋的徐四爷怎么越发幼稚了。
  窥得她眼中的促狭,徐禹谦就知小娇妻肯定在腹诽他,俯首报复性就将她唇含住咬一口。
  徐府的下人早就看惯夫妻俩相处时那恩爱劲,此时只当自己不存在垂眸立着。
  不远处正往这走的徐光霁夫却是将两人举动从头看到尾。
  卫氏都吃惊得捂嘴,脸热能快能烙饼了,她连想都不敢想温文儒雅的四叔父居然还有这样一面,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半身影笼在暗影中的徐光霁眸内情绪汹涌。
  他的四叔父对惋芷是真的疼到骨子里去。
  这还在婆母的院子,惋芷再是习惯了他爱胡闹的性子,也臊得满脸通红,锤了他两拳才让他松开唇,然后被他直接抱起连走路都省了。
  趴在徐禹谦肩膀上,惋芷隐约看到身后还有着人影,可那处有些暗是看不太清楚,想到两人刚才做的定然被人瞧得分明。又捏了拳头砸他背泄恨。
  晚上回到屋里,却是被人从别处寻回了场子,直气喘吁吁累得连指头都动弹不了。
  次日徐禹谦要上朝时,惋芷抱着他胳膊睡得很沉。
  知晓是累着她,他便直接将胳膊从中衣里抽出来,将中衣往她怀里团了团才赤着上身起床。她总喜欢抱着不撒手,以前一抽手就会吵醒她,后来发现只要有东西给她抱着她就丝毫不会被影响。
  似乎是喜欢他身上的熏香?
  徐禹谦换好衣裳又折回扒步床,看她还抱着中衣睡得香,笑着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才离开。
  惋芷再睁眼时,发现淡蓝帷帐内光线挺亮,她看着怀里的中衣发怔好会才慢慢坐起身来。
  腰有些酸。
  她身体这种情况他便是再克制,再轻缓都累得慌,似乎是比未有身孕时更敏感所致。
  犯起懒来,惋芷洗漱后又跑回拔步床上窝着,这要比罗汉床和炕上都舒服。
  玉竹却来禀卫氏过了来,才说一句话又变脸色捂着嘴跑出去,惋芷便听得有呕吐的动静从窗外传入。
  她双眸顿时亮亮的,玉竹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那边卫氏已款款入内,在绕过屏风前喊了句婶娘才再上前。
  “婶娘这是身子不舒服吗?可要去请朗中?”她见惋芷还拥着被子,眼底有着淡淡青色,在床沿坐下关切道。
  惋芷从惊喜中回神,听她这样问脸有些热。
  怀着身孕还荒唐,被侄媳妇知晓得多丢脸,忙道:“并不是,是晚间起夜多了,还有些乏,你怎么来了。身子重乱跑,娘知道了又得念叨。”
  卫氏细细盯着她眉眼看,她眉角眼梢有不经意就露出的媚色,如被雨露刚润泽后海棠艳得惊人。
  这种神色卫氏也曾在自己脸上见过,那是她与徐光霁……
  她心间顿时惊讶起来,难道四叔父与四婶娘是还有同房?同时又有种奇怪的滋味从心头涌起,她今儿来可是为了……
  惋芷心虚,见侄媳妇沉默着越发的虚,忙找话继续道:“左右你在侯府也无事,午间请了娘也过来用饭,我让厨子做几道爽口的。你四叔父昨儿说要请了太医来,刚好让他也给你听听脉……”
  “四婶娘,四叔父没有通房吗?”
  惋芷正有的没的扯着话,被卫氏一问,顿时噎住了,整张脸霎时涨得通红,似能滴出血来般。

☆、第92章 威胁

  卫氏问如此越矩又贸然的话,下刻也红了脸,慌乱无措的解释道:“四婶娘,我,我是想和您请教要不要给世子爷安排通房或姨娘的事。”
  “我们都怀着身孕,我想这些事您肯定有主意的,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越解释越欲盖弥彰的,还不如不说后边的。
  惋芷脸热得不行,手背的皮肤都泛着粉红色。
  怎么就被侄媳妇给看出来来了,她真要没脸见人。
  一时间,屋里尴尬得不成,惋芷好半会才呐呐着说:“你四叔父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府里并没有通房…”说完惋芷都想钻到被窝里当鸵鸟。
  卫氏愣神。
  四叔父没有别人伺候……
  那玉桂是怎么回事?
  玉桂是四婶娘的陪嫁丫鬟,今年都十九了并未说亲,难道不是因这被四叔父收了房?
  哪里有丫鬟这个岁数还不放出去的。
  那她让自己陪嫁去伺候世子爷,是究竟做得对还是不对?难道世子爷就是因为这个疏远自己?世子爷是没有碰喜儿的!
  卫氏耿耿于怀许久的心事,突然一扫而空,激动不已。
  “婶娘,我还有要紧事,先回去了。”说着扶着腰脚步匆匆。
  卫氏来得着急走得也着急,惋芷倒是轻口气,揉了揉还发烫的脸下床,让人去寻朗中再叫了玉竹过来。
  玉竹自从成亲就一直在避孕,一来那时是在青州,她担心不方便。二来她觉得自家夫人都未有身孕她也不必着急,而且一旦有了身孕就不能常在夫人身边,她想想就不放心。
  于是魏朗中给她开的方子就一直在用,直到知晓要回京才停了。可那魏郎中明明说用过那药还得再调养个半年一载才好受孕,怎么这就怀上了,要是这样算,孩子是在回京路上有的……
  玉竹被喊到惋芷身边时,扭捏不已。
  惋芷拉着她坐到罗汉床上,只道别紧张,一会让确定再说。
  郎中被请了来,果然是喜脉,性子一惯爽利的玉竹脸都快要埋到胸口,大家可不得笑话她!都怪那急色的,回京路途也就一个月,他连一个月都憋不住!人家四爷当年心疼夫人的身子,可是忍耐多久!
  玉竹这就恨上黄毅了。
  惋芷可是替她高兴,要她这些日子都不要再当值,并派了两个小丫头伺候着。
  玉竹听着就浑身难受,非坚持要到正房来,说难受了再歇歇就是,怎么也不肯就丢手。惋芷拧不过她的死心眼也就随她了,但两小丫头是由不得她不要。
  徐禹谦下衙领着太医回到府里,一进屋便先听到玉竹有孕的消息,也是怔了怔。
  旋即无奈笑着去摸小妻子的发。
  惋芷这仇真是记得久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让人给黄毅送信,黄毅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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