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诱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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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芷-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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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惋芷也极理解她的心思,虽有些失落,但还是欢欢喜喜的帮她收拾,留下了老人常用的说以后过来就不必要再搬来搬去。
  徐老夫人听着暗叹气,轻拍她手背许久才坐了轿子回侯府。
  这些日子内阁朝堂上都近乎是白热化。
  张敬手中捏住了头目,证词及寻得的证据已够将他洗清,青州那边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偏最后施俊为仍是逃了,被押回京的中途从锦衣卫手里劫跑的!
  此事皇帝知道后是震怒,锦衣卫指挥使狠狠吃了顿落挂,严瀚以施俊为被救为由,又在暗中煽动风声再度将脏水往张敬身上泼。
  张敬因革改之事本就触犯许多人的利益,由此弹劾他的奏本就如雪花般,够堆几摞的。这样倒是陈阁老松口气,依旧温吞度日。
  徐禹谦只冷眼看着,除期间给张敬行了个查阅近来因青州案宗卷的便利外,它事概不过问。
  是日放衙,徐禹谦回府听闻惋芷在书房。
  他今日跟着去了刑审室,便先回房沐浴更衣再折去书房。
  书房的窗半开着,小姑娘在梨花木桌案前坐得笔直,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精致明艳的面容上辉光流转,将她整个人都镀上一种宁和的美。
  徐禹谦站在廊下静静看她许久,才推门而入。
  听得动静,惋芷当即停了笔,徐禹谦走到她身侧随手拾起一页纸张。
  “华严经?八十华严,怎么想起来抄这个。”小姑娘虽敬畏神佛,却是极少涉及这些的,这得抄许久。
  惋芷将白玉镇纸压好站起身来,笑道:“上回不是去了张阁老家,张夫人信佛,偶然说起她字不好,连想抄经都不敢下手怕亵渎了佛祖。我无事想起来,便就抄了,她是您的师娘,给抄几卷佛经也是应该的。”
  徐禹谦视线盯着那她习惯写的秀气小楷,眸光渐沉似若有所思。好大会,他才道:“也是你的心意,但要仔细眼睛,万不可一坐便整日…算了,我还是交待你的丫鬟吧。”
  瞅着他不信任的神色,惋芷轻哼一声,下刻却被他直接从椅子中抱起来。
  “估摸你这是抄了半日,为夫陪你到后园看花赏景去。”
  前两日他让人在假山后搭了葡萄架,再架了秋千,他曾在惋芷未出阁的院子有见过,就一直想给她在府里也搭一个的。今儿才是实现了。
  已经换了薄衫,惋芷一落入他怀抱便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让她莫名觉得烫。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乱扭,想叫他放下。
  徐禹谦步子才要迈出门却突然停顿下来,居然转身往内室走去。
  “为夫突然觉得累了,惋芷还是先陪为夫小歇一会吧。”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声音暗哑。
  惋芷抬眼去看他,被他带有深意的炙热眸光看得直想躲。
  她目光闪烁,似娇似嗔,不经意间就透出勾人的娇媚风情。徐禹谦因这一眼身上就跟着火了似的,比她刚才软软的蹭自己还难耐,大步来到内室的罗汉床,他将人置在其间就翻身压住。
  熟悉好闻的竹叶香将她笼罩,惋芷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压着她有些重,他呼吸又那么急促而沉重,贴着她的身子还那么的滚烫。
  “惋芷……刚才为夫自己一人更衣沐浴就想,什么时候了你才能不害羞,好好帮为夫脱衣裳…要不我现在就先来练习吧。”他说着便半跪坐着,却不让她起来,只拉了她手先去解腰间的系带。然后是中衣系带,露出结实的胸膛。
  惋芷好几回想缩手,却被他拽得牢牢的,只能被迫着指尖时不时划过他烫人的肌肤,到最后都急得想张嘴骂他可又被他看穿,直接堵了唇。只能呜呜表示不满。
  徐禹谦这回是极有耐性,不但拉着她手慢条斯理解了衣裳,还拉她手一点点感受着他喜欢她因她而变得滚烫的每一寸肌肤……
  当日,假山后的葡萄架与秋千自然无人光顾。
  ****
  天气渐热,惋芷有苦夏的毛病,整个七月屋里就没有断过冰,还爱吃冰碗。到了八月的小日子就腹痛难忍,窝在床上好几日都没有精神。
  徐禹谦这几天也跟着没有歇好,每日都尽早家来。
  这日放衙时突然就来了场暴雨,回到家中他已是浑身被浇了个透。
  惋芷见到他一身湿衣,袍摆滴水却还先转过了围屏来瞧自己,急得从床上跳起来要帮他更衣沐浴。
  在家中这几日都窝在内室,惋芷又热得难受,身上都是只穿了小衣,外边再罩件纱衣,身下是同质地的灯笼裤。
  她这样的装扮一身雪肌若隐若现,身材玲珑有致,双腿笔直修长。犹抱琵琶半遮面,徐禹谦多看两眼就觉得身上燥热难忍。
  先前小姑娘能近身,每天沐浴后她这样的装扮他是最喜欢的,将人抱在怀里便沾得一身幽香,如今对他来说就是种折磨!
  捉住她要给自己解盘扣的手,徐禹谦道:“你躺回去,我自己来。”说完直接进了净房。
  惋芷眨眨眼,朝外喊人送热水。
  待徐禹谦换了身浅青色直裰出来时,小姑娘身上已在纱衣外又罩件杭绸的粉色半臂衫,月牙白的襦裙。她就那么坐在罗汉床上,见他出来直抿嘴笑。
  “怎么坐这了,可还难受?以后就是井水镇过的吃食,你也不许贪嘴。”也是上个月他没留心,小姑娘要什么给什么,才吃出了难受。
  惋芷只笑着点头,就喜欢他为自己着急操心的样子。在他伸手过来摸摸她发,又把她抱到怀里亲眉心,她才心满意足的与他说话:“四爷,中秋那日娘的意思是到侯府用饭。”
  徐禹谦沉默了会,温和的眉眼变得有些清冷。“我知道了,娘跟前,面上会过得去的。”说着他又道,“我记得岳父生辰也将近,还有岳母的,不对…顺之的也是在这下半年?”
  怎么宋府的人生辰好像都挤一块儿了。
  惋芷难得看到他露出苦恼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您心疼银子了?”
  “你夫君家底够你们过几十辈子的生辰送礼的。”他轻轻拍她翘臀,惹得她双颊似桃花般。
  “岳父大人生辰,总得送份特别些的礼,——你且等着看我这做女婿的如何讨岳丈欢心。”
  张严两人这几个月斗得连皇帝都懒得搭理了,也是,都近三个月,也该是疲惫犯疏忽的时候。
  惋芷见他黑眸里迸发出一种亮光,那样耀眼璀璨,唇边有着浅浅笑纹,俊雅的面容上是运筹帷幄的自信。这样的徐禹谦如有大山巍然之势,那样坚不可动,那样撼动人心。
  她抬着眼眸就看傻了,双眼亮晶晶的波光潋滟。
  徐禹谦发现她好大会没动静,低头一看,小姑娘正痴痴的瞅着自己。他轻笑出声,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耳边。
  “为夫这算是以色待妻吗?有那么好看,都看傻了?”
  不…不要脸,哪里就有人夸自己长得好的,惋芷被他纠缠着自己的气息闹红了脸,往一边躲。
  他却不依不饶非让她说出来,夫妻俩玩闹的笑声透过窗扇传出,廊下的丫鬟们看着院里开得如云似雾的合欢花,都被感染似的直抿嘴笑。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奉上~么么大~

☆、第79章 云涌

  中秋那日,天高气爽。
  惋芷与徐禹谦中午在宋家用的饭,到了近黄昏才到侯府。
  徐家的中秋宴被安排摆在侯府水榭那边,旁边是株株桂树。
  晚风袭人亦袭花,轻轻抚过带着晚夏的清爽凉意,也送来桂花浮动间的甜香。
  花树上与水边都挂上了灯笼,灯笼下坠有小小花笺,写着谜题。
  夫妻俩来到时,徐家其他三房都已经到齐,老人家与几位孙子孙女说着什么,十分高兴。
  柔和的夕阳下,徐禹谦与惋芷缓步而来,两人皆穿着水色衣裳,衣袂随风微动,宛如一体相映生辉。
  徐老夫人看得直笑眯了眼,徐家小辈们都站起身,待夫妻俩与老夫人问安后纷纷与二人见礼。
  徐光霁一声婶娘喊得极轻,自上回之事惋芷便不再曾见过他,虽心有芥蒂亦有些许尴尬,仍是站定受礼。
  小姑娘的手心出汗了,徐禹谦知她不自在,他又何偿自在?便草草敷衍侄子侄女们的见礼,将人拉到一边坐下。
  “先喝口水润润。”他接过小丫鬟奉上的茶,却是先撇过茶沫又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惋芷凑前喝了一口,猛然回神这是什么场合,脸色涨得通红。
  两人独处,四爷总是喜欢喂她喝水吃东西的,这到了外边没注意自然而然的就……
  惋芷脸色绯红推开茶碗,徐老夫人欢喜的笑声传了过来:“见你们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咯。”
  二太太三太太也羡慕着直瞅惋芷笑,小辈们都垂头掩饰翘高的唇角。
  “娘您该担心儿子被欺负才对。”徐禹谦微微一笑,眉眼间的柔情便晕染开来。
  又在胡说八道!
  惋芷侧头嗔他一眼,被呵护滋润得越发明媚的娇容自有风情万种,徐禹谦看得心尖发麻,突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这又心中一凛,抬眼望去。
  斜对面的徐光霁却已侧头看向敞窗外的桂花树,在斜辉中更是灿如碎金的成簇桂花刺得他眼生疼。
  曾几何时,那人儿也曾立在成簇的金桂下,娇且媚。似乎都好遥远了,可那记忆却鲜活的近在眼前……
  众人都未发现叔侄间小小的暗涌,宴席间都是欢声笑语。
  惋芷被管制大半月,便是回到娘家也没吃上几口螃蟹,晚间看着桌上肥美的秋蟹便再也忍不住,可怜兮兮直瞅身边的徐禹谦。
  徐禹谦心软没扛住,只得给她细细剥了一只,熏好醋放到她碟子里。徐老夫人见小儿媳妇吃得欢喜,又让自己的大丫鬟再给她剥一只,惋芷吃得直眯眼笑,徐禹谦无奈笑着摇头只得让她多喝几口杯酒去寒。
  待到猜灯谜的时候,惋芷小脸泛红艳若桃花,软软靠在他身上,看他的眼神都是醉意朦胧。
  徐老夫人不曾想她这般吃不得酒,细细回想不过是五杯,就成醉猫了,忙让人备好轿子让夫妻俩先回府去。
  难得徐老夫人高兴,其余人便陪着热闹到二更天才散去,二房三房当夜就在侯府留宿。
  惋芷次日清晨醒来太阳穴发胀的疼,身上也软软无力。
  玉桂玉竹听得动静撩了帷帐,促狭看着她说老爷清早起床后唇边笑意就没有落下去过,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惋芷歪了歪头,昨天用过饭后发生什么是实在想不起来了,四爷心情好为何?
  ***
  过了中秋,京城渐渐冷下来,槿阑院的花树都透出萧索之色。
  惋芷在书房写下华严经最后一字,搁下笔呼出口浊气,抬头看向窗扇外,发现天已蒙了层灰色。
  “太太,近老爷放衙的时辰了。”金钏给她递上湿毛巾净手,轻声道。
  已经这么晚了?
  惋芷这才发觉她为了一句呵成最后的部份,就那么在书房坐了两个时辰。
  她忙站起来,一个姿势太久却腰酸脚麻的再度坐了回去。
  金钏银钏都被她吓一跳,听她说是腿麻了才脸色好些,两人帮她扶到窗下的太师椅坐下,拿了小玉锤帮她轻敲活血化乏。
  徐禹谦已经回府,习惯性先往书房去。
  惋芷见他脸上的笑意比春日阳光还要和煦,问道:“四爷近些日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连着好几日,他心情都似乎不错。
  “待到下月你便知了。”徐禹谦卖了个关子,而后听她说八十卷的华严经都抄完,心疼的抓过她轻轻揉捏。“辛苦你了,往后别再帮那些外人这样劳累。”
  一句外人,惋芷察觉到他与张敬关系似乎更远了,不由得有些担心:“四爷,可是朝堂上有什么棘手的事?”
  他处理朝事从来都不避讳她,常常她都是在里间听着的,长期下来对朝廷各方势力也清晰明了,有时还会与他讨论上几句。
  徐禹谦却又笑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只是这之后,应该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你不必担心,为夫总会努力将事情化作有利自己这方的局势。”
  争斗他从不怕怯,毕竟许多事情都是了如指掌的。
  听他这样说,惋芷也就不再多问,四爷总是能让她感到安心,转而说起父亲的生辰来。
  到了十月初六宋大老爷的生辰这日,惋芷带着徐老夫人早早备好的贺礼,还有自己的心意便回去娘家。
  宋大老爷得了假,到在垂花门处迎她,见自小在掌心娇宠长大的女儿出落得越发明艳动人,心里满满都是自豪感,难得严肃的脸上都是笑意。
  惋芷扶着他慢慢往正房去,边走边与他说婆母如何对她的看重,都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上回徐老夫人生辰宋府也是送了株半尺高的珊瑚祝贺,如今她再来往的可是足比两珠珊瑚树还要重,女儿得婆婆看重,宋大老爷也是欢喜的。
  宋大老爷惯来低调,生辰连整寿都不曾请宴,亲朋友好也知他这性子如此,都只是将派人送礼上门贺贺。
  今日管家在门房处便忙得脚不沾地,宋氏族长送的礼比往年都要重,便又特意前来禀报一声。
  管家前脚才跨出门槛,见着前院小厮被婆子带过来,听得他回禀的事又将脚给收了退回屋子。
  “老爷,定国公府的世子与世子夫人前来贺寿!”
  此话饶是平素从容镇定的宋大老爷听了都诧异不已,那家人怎么就是直接登门贺寿了?!
  程氏扶着肚子站起身,“不管如何也是不能失礼,我随你去迎迎。”
  惋芷却是将她又扶着坐下,“我随父亲去,带上三妹四妹,您好生的歇着。”
  定国公府后来也是有邀请惋芷几回,她前两回都推了,后两回是因为李氏胎稳实在憋不住想出门,她才算是陪着李氏去的。定国公夫人都是以她娘亲故友发的邀请,如今她虽是出嫁了,以这层身份去迎两人,也算不得失礼。
  宋大老爷也是这个意思,父女三人便到前边相迎。
  许英耀夫妻见着宋大老爷都客气恭敬有加,说明来意,让人将寿礼献上。
  来者是客,不管两人是否不请自来,宋大老爷邀两人到前厅,却不曾想许英耀笑着婉拒:“今儿是您的寿辰,本该讨杯酒喝的,却实在还有要事在身,只能是失礼请辞了。”
  惋芷站在自家父亲身后就琢磨开来,定国公府的人行事都奇怪得很,总让人摸不清头脑。
  宋大老爷自然也不会强留,准备问问儿子与这许世子交情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才送完人,管家又匆忙而来,神色激动竟是话都说不好。“老…老爷!有,有旨意到!”
  这个时候有旨意?
  宋大老爷心跳得有些快,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是才散朝的样子。
  “摆香案。”他只是微一思索,便先吩咐接旨的准备,转身回正房更衣。
  惋芷三姐妹也就在前厅等着,待夫妻俩出来的时候,一切准备妥当。
  宣旨太监用尖细的声音娓娓念来,“……即日调任至吏部,任尚书一职,钦此。”
  吏部尚书,正二品……
  惋芷与程氏眼中顿时都是惊喜,宋大老爷到了吏部,那绝对是稳进内阁。
  想着,惋芷激动的心情又平复些许,有些疑惑。
  她记得,吏部尚书一直是要致士未获批的陈阁老担任的,朝堂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那边宋大老爷已经谢恩接旨,只听得那太监笑眯眯的道恭喜,又说皇上得知今日是他生辰,还有赏赐。
  宋家众人再度跪下谢赏,将宣旨太监送走后,宋大老爷捧着圣旨立在原地沉思许久,最终摇摇头叹气是有些想笑又想生气的无奈。
  宫里确实将将散朝,张敬并未回内阁而是直接到了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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