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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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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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水葱般莹白的手指,指着那艳红欲滴的梅瓣道:“这里,郎君你看,这朵梅花上被血污喷溅到,将整幅画的品相都破坏掉了,唐大家的真迹顿时变得一钱不值,真是可惜!”

    “你懂得品画?”萧景泰有些吃惊的看着晨曦问道。

    唐大家的真迹不是谁都有幸见到的,而奇怪的是眼前这个小女子,竟然轻而易举的认了出来,并且对画作上的连他都不曾瞧出异样的瑕疵给指了出来。

    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难道晨曦还认识唐大家不曾?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萧景泰很快便自我否定了。

    唐大家是前朝的人物,早已经作古,晨曦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如何认得人家,自己真是昏了头了。。。。。。

    还在沉吟间,晨曦软糯而甜脆的嗓音便在他耳边响起:“不能算懂,因为自己也喜欢作画,所以就。。。。。。一知半解吧!”

    其实晨曦口中的作画,是勾画作战地形图,她以前在阿尔法双子星营地的时候,虽然资历尚浅,但画技不错,便被队长授以战地作战地形勾画的重任,队长在战前作战略地形分析,晨曦负责将队长说描述的事物用图形绘画出来,方便战士们传阅,以达到更加默契的配合。

    不过自从在大周生活之后。晨曦便鲜少再提笔作画了。她自认为只有在自身状态全情投入的时候,才能勾画出有灵魂的画作,而在大周虚度的这两年,她完全体会不到在战地作战,与虫族对抗的那种热血澎湃的激情。

    唐大家是前朝的人物,晨曦在一百年前随队长来地球时,认识了他。当年尚未成大家的唐墨。曾经还向她请教过。只是大家的流派到底不同,晨曦追求的是真实,她所勾画的战地图皆是用三维立体的效果呈现。给人鲜活如真的感觉,而唐墨的画作,渲染的是意境。

    因二人有所接触切磋,所以晨曦对他的画工笔法还算熟悉。自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萧景泰回过神来,嘴角抽了抽。撇开这个问题,认真的看了一下梅花瓣上的瑕疵。

    果然,经过她这么指明,再对比其他花瓣。便能看出不同来。

    被污染的梅花颜色偏重,花瓣的周边还有几点极小的喷溅点,与梅花的颜色有异。但不仔细辨认,的确看不出来。

    “你怎么看出来这是血污的?”萧景泰哑声问道。

    “这个很简单啊!”晨曦用一副“你很白痴”的口吻说道:“你看。这颜色跟朱砂的颜色有点像,而这幅画的颜料是用水调和的,画在熟的宣纸上,色彩易于交合。而这几滴血完全是渗透于纸张里,如果是水的话,挥发后可能会留下极小的痕迹,但血液不一样,这几滴血在纸上留下了蛋白质的痕迹,所以显得特别脏,又破坏了梅花颜色的和谐,所以说,唐大家这幅画,被毁了,一钱不值!”

    晨曦说完,眨巴着眼睛看怔怔回味的萧景泰,笑嘻嘻问道:“郎君,你这幅画被人坑了多少银子啊?”

    她以为这幅画是萧景泰花钱买来的,要是花了大银子,买了一幅有瑕疵的作品,那可真是没有比这更惨的事情了。

    晨曦见萧景泰脸色便得沉沉,心想真是糟糕,又戳到人家的痛处。

    “郎君,节哀啊,银子还能赚回来!”她敛起一脸嘻嘻哈哈的笑意,安慰道。

    “银子还能赚回来?”萧景泰嗤笑,没有心思追问她刚刚说的蛋白质是个什么东西,反问道:“你知道这幅画要多少银子么?”

    晨曦知道应该不菲,却还是眨着眼睛虚心问道:“多少?”

    “我三年的俸禄加起来,还要差一点儿。。。。。。”萧景泰说道。

    晨曦对钱银没什么概念,点点头哦了一声,道:“那真是挺惨的。”

    合着当人民公仆累死累活,竟过得比匠人还不如。

    在大周,凡技术流派者,都统称为匠人。

    画家,也是靠手艺吃饭的人,亦是为匠人也!

    “这幅画不是我买的。”萧景泰说完,见晨曦一脸好奇的模样,竟莫名地将今天在翡翠楼的事情告诉了她,只是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脑子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

    他根本、完全没有必要告诉她任何事情。

    “因为这幅画关乎一个案子,所以郎君你带回来了?”晨曦问道。

    萧景泰嗯了一声,正要赶晨曦出去,便听冬阳叩响了书房的门扉,禀报道:“郎君,长风回来了!”

    长风就是被萧景泰派去高淳县核查案犯的下属之一。

    “让他进来吧!”萧景泰说道,随后目光落在晨曦身上,续道:“你退下吧!”

    “唔,刚才顾着说话,都忘了给郎君你擦药酒呢。”晨曦撅着嘴说道,紧接着拔起药酒瓶的木塞,倒出一点在掌心,一把拉过萧景泰的手臂,用力的搓上他布满淤青的手肘。

    萧景泰皱眉。

    哪来的怪力女?

    他从来都不知道瘦巴巴的她,力气竟这么大。

    萧景泰瞪着晨曦咬牙切齿的说道:“轻点,敢情肉不是你的,不心疼啊?”

    晨曦嘻嘻笑着:“不用力,淤青不会散,以前隔壁院的张奶奶就是给打铁四这么揉的,她说一定要大点儿力气才行,人家打铁四被张奶奶揉得皮肤通红,都没嚷嚷呢!”

    萧景泰默默咽了一口老血。

    人家是打铁的,跟他能比么?

    正揉着,长风进来了,他低着头施礼请安后,方才抬起头来,入目就见上司身边多了个如此亲近的女子,不由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大,大人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额,不,他说错了,大人以前也是喜欢女人的,只不过眼里心里只有凌娘子一个,自从她去世后,郎君身边基本就没有女人这一号生物出现过,这时间一长,他都差点以为大人再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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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泣血自白书(二更求粉票)

    长风的注意力被晨曦吸引了过去,小姑娘坐在大人身边,二人的距离让人不自觉联想多了些,她十分专注地握着大人的手,掌心贴着手肘,左三圈右三圈的揉着。。。。。。。

    大人竟还让女人碰他的身子?!

    这真是太奇怪了,天大的发现啊。。。。。。

    晨曦没有时间关注长风,她一面揉着萧景泰的手肘,一面认真的感受着能量在体内一点点修复的喜悦。而且族长大人说的信息坐标,她已经能初步感应到了,虽然还很弱,但至少她能感应到,这就是一个极大的进步,说明她的能量,正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恢复中。。。。。。

    萧景泰等了半晌,没听见下属主动汇报情况,黑瞳带着些许不满扫向他。

    这一看才发现,长风那厮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只管盯着晨曦上下打量。

    “要不要再走近一点,也好看得仔细些?”萧景泰冷冰冰的问道。

    他的声音因情绪的缘故变得冷硬,丝毫没有平素说话的低沉磁性,让长风猛的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属下该死,大人恕罪!”长风拱手请罪道。

    “说吧,案子核查得如何?”萧景泰问着,一手端起几案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长风怎么说也是萧景泰的下属,能在挑剔自我又讲究价值存在感的人身边做事,各方面素质都不会太差,否则根本入不得萧景泰的眼。他刚刚走神,只是因为太过于意外了,这会儿回过神来,自是表现得严肃稳重许多。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信封是空白的,没有字。

    “大人,属下在高淳县大牢里见到了柳大鸿,他一听属下是来审核案子的,哭着喊着说冤枉。他说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卫永州不是他杀的,求大人还他清白!”

    长风说完。上前几步。将信件递给萧景泰,道:“这是他写个大人的自白书!”

    萧景泰幽沉的眼神扫过信件,长指夹住信封。另一只手从晨曦的掌心里抽出来,飞快的抽出里面的纸笺,抖开,细看起来。

    字迹写的十分潦草。落笔十分用力,墨迹穿过纸背。可以看出书写的人,内心的焦虑和迫切。

    书信内容简短,但字字泣血,好似有天大冤情。莫大的委屈。

    这封有点类似口供的自白书,与高淳县县令递交上来刑部的案情事实有很大的出入,至少。犯人的口供明显有异,在前后如此大的反差下。若还能称之为供认不讳,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到底是犯人柳大鸿不愿伏法而反口挣扎,还是另有隐情?

    萧景泰是个务实的人,他不相信别人手中已经认定的事情,就如同他的个性那般。

    他又向来是个自我的人,他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所听到的。

    案几上这幅染有血迹的画十分的刺目,萧景泰的心莫名一动,敛容对长风说道:“你现在赶去高淳县,将有关案子的堂审记录和卷宗全部收上来。这个案子若是有异,需得防备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萧景泰这是因余氏的案子,有了一些防备。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决意再次审查,所以,有关的资料都要保护好,以方便他查看。

    长风拱手道了声是,恭敬道:“属下这就去,大人放心!”

    萧景泰摆手让他退下。

    书房内此刻又剩下他和晨曦两个人。

    萧景泰没有说话,也没有注意晨曦的存在,他的专注力都在案子上。

    死者卫永州是高淳县一个铁矿的老板,凶手柳大鸿是他矿上的一名矿工。案发当天是晚上酉时,卫永州的妻子黄氏与女儿青青去外家未归,去官府报案的是他们家的邻居石璋瑜,他说当天晚上路经他们宅子的时候,发现他们院门没有关,而且他之前还听到有打斗声。

    石璋瑜就推门进去,结果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哆嗦着喊着自己的护院去官府报了案。

    高淳县的捕头带着人赶到卫永州的家中,发现卫永州和柳大鸿都倒在地上。卫永州已经死亡,头上有一处打击伤,身上有七八处扎伤,他手里还握着一个青铜雕蟾蜍。而柳大鸿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凿子,是他在矿场做工用的,头部受到重力打击后昏迷,身上无其他伤痕。

    后来捕头与赶到现场尸检的仵作经过勘察对比,认定青铜蟾蜍和凿子是互殴的凶器,卫永州身上的伤口,均与柳大鸿的所携带的凿子尺寸和形状吻合,而二人头上的打击伤,则是由青铜蟾蜍所造成的。

    萧景泰再重新看卷宗的时候,晨曦也好奇的呆在一旁看着。

    她看到卷宗里说卫永州头上的打击伤也是由青铜蟾蜍造成的时候,不由提出疑问:“青铜蟾蜍不是握在卫永州手里么?这样解释卫永州头上的打击伤,好似有些牵强!”

    萧景泰听到她甜糯的嗓音,才惊觉她竟还没有走,而自己竟然会如此安心的在她面前看着卷宗而无所察觉。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他竟然会失察到这个地步。。。。。。。

    不过既然晨曦已经看到案子,且她又是自己人,也没有必要再遮掩。

    萧景泰看了晨曦一眼,心想她的观察能力倒是不弱,姑且与她说说也没有坏处。

    “案子的初审有记录柳大鸿的口供,他交代当晚与卫永州发生纠纷是因为工钱的问题吵了起来,他情急之下,拿起几上放着的青铜蟾蜍打了卫永州的头部一下,卫永州与他厮打起来,将他手中的青铜蟾蜍夺了过去。柳大鸿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凿子,向卫永州身上胡乱扎了六七下,卫永州伤重反击,用青铜蟾蜍砸柳大鸿的头部,结果就造成了一死一伤,都倒在地上。”萧景泰回忆着在衙署看过的那一卷初审记录,续道:“后来,柳大鸿的妻子白氏也作证,说当晚柳大鸿对她说要去卫永州家里讨要工钱,若是拿不到钱,他就要杀了卫永州!”

    晨曦哦了一声点点头,有些奇怪的嘟囔道:“这个柳大鸿真是可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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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冥冥之中(一更)

    “可怜?”萧景泰挑眉看着她,随后嗤笑一声点头道:“为了点工钱杀人,把自己的性命也填上去,说起来,还真是可怜呢!”

    “不是!”晨曦摇摇头,白嫩的小手托着下巴,吐了一口气道:“他有个不大正常的妻子,竟然把他卖了,真是太可怜了!”

    卖了?

    萧景泰皱了皱眉,回味着晨曦的话。

    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女人虽然能出仕为官,但那是极少数,女人的地位相较男人而言,还是极低的。女人们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

    女人是要依附着男人而活的,所以,柳大鸿出了事,身为妻子的白氏,不为丈夫遮掩,反而对官府据实以告,这真的是深明大义如斯,要大义灭亲,亲眼看着丈夫被判死刑,送上断头台么?

    如果真有这样的女人,萧景泰并不觉得她高尚,反而觉得这种女人让人齿寒!

    晨曦不经意的一句话,总是能让他茅塞顿开,思绪峰回路转!

    萧景泰带着微不可察的欣赏凝视着她,淡淡一笑。

    “看来得去一趟高淳县!”他说道。

    既然柳大鸿推翻了之前的口供,再加上白氏如此异于常人的证词,萧景泰觉得很有必要亲自去一趟高淳县调查。

    趁着萧景泰计划的当口,晨曦已经扫描完了柳大鸿的自白书。

    “郎君,柳大鸿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口供,他说他是被人屈打成招的,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杀卫永州,他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卫永州倒在地上,而他自己很快也被人打晕,根本就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晨曦一副用心思考的模样,手指敲打着几面问道:“现场有第三个人的血迹么?”

    萧景泰觉得她十分投入的神情很有趣,便回道:“没有,卷宗里清楚地说明现场除了卫永州和柳大鸿的血迹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的血迹。足印。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了。没有可能再复核现场,柳大鸿要想要翻案,只怕并不容易!”

    这是萧景泰所要顾虑的一个地方。在事实根据如此充分的情况下,在无法提取现场证据的情况下,翻案重审的机会,并不大。再者韦钟磬那一边也不一定会批准。

    晨曦却没有萧景泰那么大的担忧,她清透澄澈的瞳孔凝聚在踏雪寻梅图上。瞳仁中心泛出点点金色幽芒,随即悄无声息的敛起,笑道:“也不难的。”

    “不难?”萧景泰哈哈大笑。

    天真的女人!

    “郎君你不是说这幅画就是案发时挂在卫永州屋里的画么?这上面的血迹说不定就是事发时喷溅上去的,只要能证明这画上面的血迹并不属于卫永州和柳大鸿。或者是,但却有三个人以上的血迹样本,不就足以证明当时现场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吗?”晨曦说道。

    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萧景泰觉得这女人真是疯了。开这么不好玩的玩笑。

    姑且不说能不能证明画上的血迹属于何人,就算能。谁又能证明这画上面的血迹是案发当时喷溅上去的呢?

    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阻碍。

    但是萧景泰既然下定决心要核查到底,就不会因为这些存在的阻碍而退却。

    他相信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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