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他就把皮带换上了,正要追出去,罗诗雨拿着文件进来了,说是很重要的文件要他签名。
梁景无奈,只得拿着文件又回到了办公室坐下,迅速的看了一眼这份需要他签名的文件。
耳边就听罗诗雨突然发问:“你和她,在一起了?”罗诗雨的目光落在沙发上,梁景刚脱下来的那条皮带。皮带这么敏感的男性物件,真的很难让人不浮想联翩。她看着看着眼眶就泛红了。
“谁?”梁景一边看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发发问。
“柳娜。”罗诗雨苦涩的问,“我妈妈说你已经和她订婚了?这是真的吗?”
“哦,对。”梁景淡淡的回应一句,并没有继续和她深谈下去的意思,只谈工作:“诗雨,这个文件你再去检查一遍,时间写错了,这么明显的错误,以后不要再犯了。以后我的文件合同你不用亲自给我,你先让Lisa过目了,由Lisa给我就行。”
罗诗雨心口一震,再看一眼文件,这才发现的确犯了错误,她还想为自己辩解,就见梁景侧身拿走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要走出办公室。
她追出来,盯着他挺拔的背影:“梁总,你要走吗?”
梁景下颌一扬,眼神清冷,微点头,心却已经不在这里了,眼睛望着前方,“哦,我下楼看看柳娜走了没有。”
第10章
柳娜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放在梁景公司的地下车库里。
她一边慢吞吞的往前走,一边频频往回头看,心里还期待着沙雕主动追上来呢,结果半天过去,身后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就有些不高兴了,绕着车库走了大半圈,还是没等到人,瞧见梁景那辆黑色的宾利,她看着就来气,踹了他的车身一下。
她脚上虽然踩着高跟鞋,但那鞋跟矮矮的,还不至于刮花了车子,正想再踹一脚的,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
“别人知不知道你这么暴力?踹别人车?报复社会?”
柳娜一回头就瞧见梁景站在身后,身上穿着笔挺有型的羊绒大衣,肩头平整,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观察了她多久才出声,触碰到她目光时,嘴角还翘了一下,他一笑眼睛就亮亮的,晃得人眼瞎。
柳娜瞪了他一眼,闷声道:“你跟踪我啊?”
梁景走到她身侧,嘴角勾着,嘲笑似的语气:“现在是你站在我车旁,你觉得我俩谁跟踪谁?”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快要贴到她耳朵,像是故意要把他炙热撩人的气息吹送给她,撩得她全身痒痒的,心也痒。
柳娜原本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出现,他现在突然出现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莫名其妙的靠近自己,而她竟然还被他搞得有些脸红。
柳娜迅速的梳理了情绪后,就淡定下来,又勾起游刃有余的笑容,“梁景,你是特意追出来看我的么?担心我?”
她话一出口,梁景的胸膛就明显顿了一下,眉梢随之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有事刚好要出去一趟,恰好瞧见你在踹我车子。怎样?打算怎么赔?”
“呵呵!”柳娜冷笑,这人就是这么不经撩,一撩就霸总附体了哦?她瞪了他一眼,声音绵里藏刀,“梁总,您问我怎么赔哦?我用身体赔好不好鸭~?”
她说罢,还主动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腰,炙热的温度传来,她吐气如兰的轻声问他:“喜欢吗?”
梁景被迫落在她腰部上的手,正在一点点用力,掐紧,最后像火烫一样熨帖在她柔软的腰上,没有主动要离开的意思。
不松开就是喜欢咯?
柳娜得意的仰着小脸,朝他笑:“梁总,你摸了我的腰就是我的人了哦,什么罗诗雨刘诗雨林诗雨陆诗雨,你通通给我远离,以后行为要检点,造么?”
“哦?叫我行为检点?”梁景瞧着她衣襟上呼之欲出的酥。软,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剑眉微微一凝,冷嗤一声:“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把衣服给我拉上!”
柳娜眼睛眨了眨,咬了咬唇:“我这衣服本来就是这个样式,你怎么不去怪衣服,还怪我不检点了?我最多也就是对你不检点。”
梁景瞧着她一张一翕的粉唇就不自在,不耐的扯了扯大衣里头的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开了车门,就把柳娜塞进了副驾驶座位里,自己绕过半个车身坐进了车厢里,竟然还记得她是不会扣安全带的,凑过去给她扣上了安全带,这一次他理智冷静的避开了她最柔软炙热的地方,却发觉越发不自在了。
他做完一切,挺直的后背靠在座位上,不容置疑的语气警告她:“最后一次给你扣安全带,以后你再不会,我就把你扔下去。”
柳娜暗笑了一声,看着梁景绷紧的侧脸,心想沙雕真好玩儿。
她身子贴上他的手臂,手环着他健壮的腰,小脸贴着他衬衫的面料,静静感受他衬衫底下的结实肌肉,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声音软绵得掐得出水来,“我好怕哦。”
“你怕个屁。”梁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软软的还带着奶香奶气,甜得叫人腻得慌,偏还不舍得推开,谁会舍得推开一具并不讨厌,又柔软到随时令人浮想联翩的异性躯体,尤其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升温的汽车车厢里,低头看到她微低领口的雪白酥软,都叫他难以招架。
梁景轻轻将她从身上拨开,她转瞬又贴上来,仰着小脸,像只乖巧讨好的小猫,喵喵的朝他喊叫,他听得心烦意乱的,明知道她不是表面这样,等会她獠牙的时候,那反差会叫他憋屈死。
受过她这一套的梁景绷紧了身体,发动了车子说:“滚回你位置坐好,等会车毁人亡你别怪我。”
柳娜也知道他开了车就不能乱来,主动坐好了,还说了句:“才不会车毁人亡呢,最多精。尽人亡。”
就这句突如其来的“精。尽人亡”,差点没把梁景呛死。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意想不到的目光盯了柳娜片刻,最后得出结论:这女人估计是上次被柳怜儿推倒时摔坏脑子呢吧!
自从她入院以来,她总能频频给他制造惊喜,不,是惊吓!她简直和他初初见到她的时候,差距万里。
柳娜百无聊赖的在车里坐着,路过一条回柳家必经的林荫道时,无意的一瞥,竟瞧见梁景腰上的皮带,已经换上了她送的那一条黑色皮带。
她惊喜的看着他腰间新换上的皮带,窃喜之色露于脸上,柔软的小手毫无预兆就往他腰上的皮带一贴。
梁景正看着前方,突如其来被她这样触碰,还是碰他这个地方,车子就遭殃了,猛晃了一下,低斥:“你要死啊?住手!”
柳娜的手已经贴在他皮带扣子处了,爱不释手的摸着她送的皮带,心想自己挑得真好,摸着摸着,她一个不小心就把皮带的平滑扣给滑开了。老天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随着皮带扣“啪嗒~”一声被解开,梁景的车子“嗤!”一声停在路边。
柳娜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梁景扭成一团,反剪着扣头顶上,后背一个用力,她脑袋被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砰”一声,疼得她整张脸皱起来。
梁景胸口起伏,就瞧见她疼得泛红的眼眶,手劲稍稍放轻了些,却仍旧不松手,阴沉着脸盯她。
“疼死了!”柳娜红着眼睛控诉,“你是不是想再让后脑袋再砸一次,看我再昏迷一次?”
梁景脸色阴鸷,手却渐渐松开了,“谁让你解我皮带了?这是女人干的事?”
“哦,你解我裤子,把我看得一干二净就可以,我就看一下我送你的皮带,你就要摔死我吗!?”柳娜眼睛红红的骂他,“我疼死了!疼死了!长个包了!”
梁景不太淡定的伸手去摸她后脑勺,的确有个包,勾着唇角,不太自然的说了句:“那……对不起,你还疼吗?”
“疼!我快要疼死了!”柳娜夸大其词,“你要安慰我!”
“怎么安慰?”梁景轻轻揉她后脑勺那个包,“还疼?”
“还疼,梁景,你以后只能给我揉,你要是给别的女人揉,我就疼死给你看!”
梁景正专注的给她揉那包,闻言愣了一下,就笑了,什么逻辑这是?
车窗降下了,林子外有小鸟清脆的叫声,冬天的傍晚,夕阳像一轮红红的咸蛋黄,晚霞美得惊心动魄,她的脸被映得红红的,吹进来的晚风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气……
……
晚上有应酬,梁景喝了点酒回来,进了卧室,脱了大衣,扯了领带,抽出皮带,挂在椅子上。
桌子有一杯开水,他喝了一口,盯着那条挂在那里的黑色皮带发呆,莫名又想起她扬起的脸,皱着的眉,翘起的嘴。明明不喜欢她的,为什么总记得她的脸?
他到现在都说不清楚对她是什么感觉,反正是家里安排的订婚,他是不讨厌她,之前还想过要接受她,只是中间发生一些变故。
这女人上次脱。光了爬他床上的时候,亲口向他承认她有喜欢的男人。还和他说,结婚上了床也只能给身体,不能给心。
当时他就觉得他们大概是无法走到最后的了,想解除婚约的意愿也开始变得十分强烈,他想不通自己娶个不给心的女人回家干什么?真的只是为了上个床吗?那他不如自己解决,还省点力气做前。戏。
可她前几次见面还说不能给心,自从昏迷入院,却经常给他比心,也不知道她几个意思,现在竟然还想送礼物收买他的心。
心真的可以说给就给吗?那个在她心里住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可以说走就走?
反正他觉得这事看起来挺玄。
他没那个耐心等她忘记那个人,也不相信她会对自己真心。
可是想起她贴近时的心跳,靠近的身体,炙热的温柔,酥软的柔嫩,又有些想要沉沦,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很想要触摸一个女人,身体或是心。
第11章
韩秀兰上次在柳娜这里吃了瘪,回去失眠了一整晚,思考了很久后,她决定对柳娜改变策略。
看来柳娜这个丫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如何解释她上次那么反常的行为,刚从乡下回来那会儿,柳娜可是很听话的,不管韩秀兰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半点忤逆都不敢,顶多就是为了争宠和柳怜儿吵吵嘴,现在这丫头,竟然还敢当面和她扛上了,还知道用老太太威胁自己,简直是岂有此理!
韩秀兰是越想越气,偏偏还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亲情牌”这张牌可以打了。
这天一大早,韩秀兰就端着牛奶来到柳娜的房间,轻轻叩门。
柳娜开门瞧见门外的韩秀兰,笑盈盈的喊:“妈妈。”
韩秀兰笑着走进了屋子里,将牛奶放她梳妆桌上,亲密的说:“娜娜,这是妈妈亲手给你冲的牛奶,你刚出院不久,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妈妈。”柳娜看了一眼那杯乳白色的牛奶,端起,轻抿一口。
韩秀兰看着柳娜低眉敛目的模样,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是多虑了,柳娜这丫头看起来傻憨傻憨的,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上次和自己反抗,估计也就是故意和自己怄气,怪自己这个“当妈的”对她不够好。既然如此,那自己只要顺着她的心意,对她“这个女儿”好一些,她还不是得乖乖的听话么。
许久没有感受到母爱的孩子都极度缺乏母爱,当身边出现兄弟姐妹和自己争夺母爱的时候,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赢得母亲的关注。
想到这里,韩秀兰突然就觉得一切可以解释了,柳娜之所以反常,估计就是妒忌柳怜儿得到比她更多的母爱了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好办得多了。
韩秀兰内心露出了阴险的笑意,面上如沐春风,拉着柳娜的手,情真意切的说:“娜娜,妈妈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不够好,但是你一定要相信,妈妈心里是有你的,你可是妈妈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是我骨肉相连的血肉。”
柳娜听得有些想吐,却还是不得不配合着对方演戏,勉强勾起笑意:“是,妈妈。”
“妈妈知道你以前很委屈,可是妈妈爱你。”韩秀兰越来越肉麻了。
柳娜手臂上开始泛起一群鸡皮疙瘩,却还得回上一句:“妈妈,我也爱您。”
“柳娜,我知道你一直怪怜儿抢走你的东西,可是怜儿在这个家里住了二十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被抱错不是她的错,当时她还是个婴儿。”韩秀兰絮絮叨叨的说。
柳娜眉梢一挑,心想着:被抱错不是柳怜儿的错,那就是我的错吗?傻。逼!说够了没有!
韩秀兰断断续续的“表白”,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没了,搞得柳娜都想打瞌睡,最后才表明目的:
“妈妈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和妈妈站在同一战线知道吗?我们要好好的爱彼此好吗?包括和怜儿,你们姐妹要好好相处好吗?妈妈以后需要你帮助的事情还有很多,包括柳家的股份,你爸爸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小,没经验,也没这个能力打理柳家的股份,不如就过到他名下……”
柳娜现在算是听明白了,韩秀兰一大早来告白,原来是打她继承权财产股份的主意来了,这人可真是牛逼,股份现在还没到自己手里呢,她还知道未雨绸缪了。
柳娜现在还不太想和韩秀兰正面翻脸,假如现在和她扛上了,必然引起韩秀兰的警惕和防备,再想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就难了,现如今目前的处境,扮猪吃老虎才是最好的策略。
“妈妈,我什么都听您的。”柳娜温顺的说,“可是奶奶也只是说说而已,我现在连股份都没拿到。”
“迟早都是你的。”韩秀兰笑容之下掩藏了一丝伪善,“遗嘱都改了,除非是发生巨变,否则一切就都是你的。娜娜,你是妈妈唯一的血肉啊,到了这种时刻,妈妈最需要的就是你,一定要帮妈妈好吗?”
柳娜乖巧柔顺的点头:“妈妈,好的,您放心吧。我的就是您的,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听她这么一说,韩秀兰就放心了,心里一颗石头仿佛也落地,她就知道,柳娜是个好糊弄的乡下丫头,结果证明可不就是这样吗?
一时之间,韩秀兰在心里又开始轻视柳娜了,还觉得自己之前几天几夜的失眠,完全没有必要嘛,这个丫头被自己三两句话就唬得一愣一愣的,到时候哪怕是她接了股份,叫她转给自己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韩秀兰得意的笑起来,正心满意足的想要离开,柳娜盯着她,忽然喊了她一声:
“妈妈,你真的没有看到梁景送我的那颗海洋之心蓝钻吗?”
韩秀兰怔了一下,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滞,半晌才启口,“上次妈妈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妈妈没瞧见。你刚出院,有些东西可能一时之间记不起来放在哪里,不要着急,东西你偏要找它,它就是不出来,等你不想要找它的时候,它就自己出来了呢。”
“是吗?”柳娜难过的开口,“可是妈妈,怎么办?梁景下个月就生日了呢,他说想亲眼看着我戴上他送我的蓝钻,如果到时候还是找不到就糟了。”
韩秀兰干笑了两声,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钻石肯定是在家里的,家里是最安全的,难不成还有人在家里偷东西不成?你别担心,再找找一定可以找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人偷你钻石的。”
柳娜瞟一眼韩秀兰的脸,心里冷笑了一声,貌似无意的说道:“其实梁景和我说那颗海洋之心蓝钻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找不出第二颗一模一样的钻石,偷了的人也没什么好处,反正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