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总不禁的急切,担心没完成任务而失望。
不过身在他国,身为臣子的他怎么都不能在别人的土地上丢脸,便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恭敬的行礼。
“清莱使臣常安恭祝陛下万寿安康。”
他只是鞠躬,并未跪。本来两国关系就不是很融洽,而最近身为质子司空夜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回去的事更是让两国的关系变得尴尬。但常安很清楚,如果没有京城里没有人故意放行,司空夜怎么都不可能那么安然的就归来。这蟠龙国的状况看上去似乎比他们清莱强盛不少,但暗流汹涌。
若再起征伐,也说不定会是谁赢。
常安的举动如果作为蟠龙的大臣那就是不敬,但作为清莱前来祝寿的臣子似乎并无不妥。不过前几年清莱一直都是以战败国的姿态把头低的很低。但是现在常安抬着头,似乎清莱又有不臣的趋势。
臣子们议论纷起,洛辰的脸色也有了改变。
“那是当然,朕还期待着过几年寿辰的时候这气氛也能传到晟城!”
皇上大寿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可晟城是清莱的国都,蟠龙国的帝王大寿似乎与他们并无关系。若要他们也高兴,那也就说明他们也成了蟠龙的子民。洛辰在话里的野心当然路人皆知了。
常安的神色微变。
“那就恭祝陛下有一天能如愿以偿了!”他说着,但语气明显的讽刺,是说的反话。然后话锋一转,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的几个箱子道:“这里面装着分别是我们的皇上、太子殿下和七皇子殿下为陛下准备的贺礼。”
一听这里面有司空夜的分,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了些变化。
当初司空夜在这里可是受了不少的欺负的,可偏偏这样他走了居然还引着唯一的公主殿下追他而去。
偷跑的质子、追随他国皇子而走的公主,这事说出来就是个耻辱。
一些人觉得这是在故意羞辱,面色变得不善。
但温楚楚反而更觉得有意思了。
目光在三个箱子里不停的转动,猜测着哪一个是司空夜准备的“大礼”。
那里是真的礼呢……
还是……
去尼玛的礼!
章节、139。真像
不过这时候常安又说了。
“我家皇子说红木与佳人为配,这三个箱子最好由贵国的才女来开启才最不失灵气。”
灵气是个虚幻的说法,你可以说万物都有灵气。但是又一般找不到什么实例证明。正常而言最有灵气的是玉,传言好的玉会护主给佩戴的人带来好运。而红檀木数百年才成材,吸收天地灵气,你说他有倒也没什么诟病。有些人信这个,有些人不信。而作为天龙真子的帝王,纵使内心不信,表面上也还是要信的。
而且只是开个箱子而已,只要不是让皇后尊屈去开,一切都不算什么。但现在问题就来了。
谁去开?
才女这个名可就值得玩味了,皇上没发话,谁敢去自告奋勇。更何况这么多人,就偏偏你是,其他人呢?这拉仇恨的活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去做的。
所以温楚楚果断的把目光收回,看看桌上的水果,看看严妍,看看手指,就跟上课老师提问时躲避目光的学生一样。
可偏偏事情总是怕什么来什么的。
“朕记得,楚楚也曾在京中有才女之名的吧?”
诶?
楚楚?
哪个楚楚?
大概也许可能不是我吧……
温楚楚想装糊涂,但四处汇聚而来的视线都快把她给看成了筛子,就算想无视,她的脸皮也还没厚道那个程度。更何况,跟她说话的那可是皇上。
纵使再不情愿,温楚楚也只能站起身,低着头轻声道:“父皇说笑了!那都是未出嫁前为了博个好名声,嫁个好人家作的。现在嫁人了,整天闲着,恐怕楚楚连怎么绣花都忘了!”
“何止是绣花都忘了,现在整天只知道像泼妇一样动手!”说这话的是皇后,虽然这不是什么好活计。但皇上什么都向着流云的做法引起了她的危机感。哪怕现在这事最后还是由温楚楚来办,她也要先打压一番。
而作为长辈,她说这话无可厚非。
温楚楚的头低得更深。
“皇后娘娘教训得对!楚楚才疏学浅,这件事还是由大皇妃来做更为的名副其实!”
当我傻呢!说完温楚楚就在心里嘀咕:这种拉仇恨的事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啊!
不软不硬的一记回击让皇后对她的印象有了改观。
被点了名的宁柔也很快站起身来。
“宁柔也不过一介深闺女子。哪比得上三皇妃见多识广!”
失踪三年也被拿来说事,温楚楚十分闹心的翻了个白眼,她真不喜欢这宫里的弯弯道道的。直接说老子不愿意多好!
男人看着这女人的事情自然会觉得小家子气。皇上也有些不耐了,直接挥手道:“这么点事有什么好让的?严妍你也去,三个人,一人一个箱子正好!”
其实他一开始想的就是严妍,但严妍那底子实在跟才字沾不上边。就换了温楚楚,总之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一直都塞给流云的。
皇上既然都发话了,谁也没办法推脱。
温楚楚要上前,但感觉到从刚才起身开始似乎就有一道奇怪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那个方向似乎正是清莱的使者常安。她疑惑的微微抬头。
温楚楚这边是疑惑,常安那边可就是震惊了。
这!
倾城?
怎么会!
原来如此……
本来温楚楚低着头,常安看不真切。但现在她稍微抬头,常安看得更清楚了。他震惊的瞬间忽然想到了司空夜对自己说的话。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不要犹豫!”
司空夜的话回响在脑中。常安即刻便出声对温楚楚说道:“那位姑娘,可否请你抬起头来?”
常安的话未免有些轻浮,让很多人都皱起眉来,疑惑而不惜着。
流云也好像察觉到什么,他轻声一笑看似随意的看向常安:“常大人这话可说的不对了,楚楚以是我过门的妻子,哪能再用姑娘称呼!”
来了这里。常安自然要为今天做准备。流云的身份他知道,而能坐在流云的身边,那女人的身份也不言而表。他立刻告罪道:“是下官唐突了。不过三皇妃和下官的一位故人似有几分相像,一下便忘了身份和礼节!”
这下不只是流云,连温楚楚也反应过来了。
虽然她当倾城的日子没几天,但这些年一直都是碧莲用着她的脸在那边。
常安来自清莱。见过这张脸的可能性极大。
不过温楚楚也不担心,长得像的人很多。她和碧莲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的同时存在,只能说她们凑巧长得像而已,没有证据最多只是让人怀疑再就是多几句闲话。而且现在如果不抬头,只会被人说是心虚。但在抬起头前。温楚楚还是看了眼流云。
见他点头了才抬起了头。
“真像!”还没等有人说什么,常安在看到温楚楚抬头的第一瞬间就叹了一声。
温楚楚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心中吐槽:没想到我还有像自己的一天……
刚才被温楚楚牵连了一下,宁柔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当即就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常大人说的是哪位姑娘,能让您如此的魂牵梦萦?”
纵使常安说的不是温楚楚,但温楚楚不在京的这三年有的是文章可以做,借题发挥,落井下石这种事她用得简直得心应手。
常安马上就摆手笑道:“下官哪敢?那位姑娘可是我们太子陛下的心头肉,心里捧着呢!”
他根本不知道司空夜到底是要自己做什么,但现在估计是怎么都逃不了把温楚楚和倾城两个人给联系在一起了。就赶紧的吹捧了起来。
“那可真是一名才女,她这作的画我可寸步都是舍不得离身的!诸位请看!”
还没有人说让他把画抖开看看,他就自己献宝似的打开了。
温楚楚大概也猜到这人是司空夜那逗比给派来的了。就是一下还想不通那逗比到底是想干嘛,就面不改色的看着。
周围赞叹四起,她也没任何的感想。碧莲学东西很快,把素描教给她之后,她就甩手不干了。这画她没印象,也就说不是她画的,再怎么有人称赞也不关她的事。
温楚楚只是想安安静静做个观众,但有人不答应啊。
常安转眼就又看向了温楚楚,一脸笑的问道:“这位姑娘,啊,不,三皇妃,请问您可会丹青?”
“承蒙大人关注,本妃不会!”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对温楚楚来说只在她心情好的时候适用,现在还莫名其妙的,处于一种不知道即将被人怎么阴的状态,心情当然不会好。
脸上的态度虽然看得客气,但语气完全的不客气!
“而且大人,我和您说的那位姑娘,只是长得相像,也不用拿我与之相比。”
她像是不高兴被人比的样子说道。
因为刚才很多人在看了画之后都下意识的看了温楚楚去遐想那作画的人儿会是什么模样,温楚楚会这种反应也算是情理之中。
也没有人怀疑什么。
但接下来常安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皇妃说得对!您在东,倾城姑娘在西,这隔着千八百里的怎么都不会是一个人啊!”
什么叫解释就是掩饰?
这就是!
本来没想太多,只以为两个人只是相似的人的眼神一下怪异了起来,带着探究。
温扬的神色则有些担忧,他也看出来了这个人似乎就是冲着温楚楚来的,来者不善。
流云坐着,目光放在常安的身上,好像在想着什么。
“不过常大人,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常安的话音刚落,又是宁柔开了口,看似无心的说道:“前些年我们家楚楚可是心野着不知道去哪玩了,近两个月才回的京,”
我们家?我跟你很熟吗?
温楚楚感觉这宁柔真是烦,想要回一句。但流云比她先开口。
“这事就不牢皇嫂操心,那几年楚楚可是一直与我在一起!”
他说着回眸对温楚楚温柔一笑,只是温楚楚的表情却是错愕无语的。
明明叫不说出的关系的是他,现在不打一声招呼就说出关系的也是他。
这家伙是想搞毛啊!
温楚楚无言着,但配合着故作羞涩的低下头。
那时候男未婚,女未嫁,他话说得又那么的富含韵味,她当然也要做出相对的反应。
被反驳的宁柔脸上一僵,但她转念一想。假笑着就说道:“哎,这么重要的事皇弟为何不早说呢?还让皇嫂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罢了罢了,还是常大人你来吧!说说那位才女的事!”
如果温楚楚和那边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会脸上无光的首当其冲的就是流云。流云会为温楚楚做掩护也是情理之中,事情真假暂且不论。她也看出了常安说这些话必定是有某些意图的,那就让他把话再说下去。
有话能说,常安当然要继续说了。
他低头讪笑。
“其实说来,大家可能会笑了。那位姑娘名为倾城,是醉梦楼的花魁。说来她也奇怪,太子殿下几次想要为她赎身,却都被拒绝了。前些日子我们的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为了争她还差点打起来!”
章节、140。可操你亲人否
司空明没见过温楚楚,对一个女子一时倾心也没什么。可司空夜就不同了,他在这京城里待了那么多年。很多人都隐隐约约的想起当初温楚楚被休时有人见到两人半夜走在一起的事情。
现在若说司空夜不是为她相争,恐怕谁都不信。
感觉到四处看来的视线,温楚楚只想对某人说一句话。
“司空夜,我可操你亲人否!”
……
寿宴结束一个人回到房间,温楚楚坐在窗前,想的只有寿宴上的事情。
别人怎么样她不管,但司空夜是想干嘛她一定要搞个明白。
她跟他的关系应该坏不到会大老远的就跑来刻意泡坏自己的名声的地步才对。那么这么做,司空夜就一定有着自己的某种目的。
温楚楚抻着头想着。
想不坐以待毙,就必须先人一步,或者弄清楚对方的想法提前做预防。山高司空夜那个混球远,现在的她没有能力去掐着他的脖子直接逼问,就只能先靠自己的脑子想明白这到底的是怎么回事。
虽然温楚楚也对自己脑子着实没有多大的自信。但想着总比闲着好!
这件事如果先从结果上,会对我产生的影响是……
温楚楚想着,天色也渐渐黑了,有丫鬟进来点了灯,没有打扰她就退了出去。
直到夜半的一道寒风吹来,温楚楚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很久。
她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因为想太多,用脑过度总会有些疲惫。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想到的那个结果。
真的会变成那样吗?
温楚楚皱着眉。
她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的发展,但可能性真的很高。
她只是一个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无足轻重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能影响司空明和司空夜之间的争斗。蟠龙和清莱算是敌国。现在那边有不服之意,对这边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威胁。
朝中已经分了派系,墨世一边,洛琛一边,流云似乎也有着那种企图。如果这个皇上脑子还正常。首先当然考虑的必须是解决内患。然后再去打压清莱。
但是清莱会等?
人家不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或者暗中联系某一边的人合作就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那边也有着问题,太子是司空明不错,但司空夜回去的目的也极为的敏感。
对蟠龙这边的人而言,最愿意看到的情况就是他们斗下去。最好斗个你死我活,这边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再去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那个女人无论和温楚楚有没有关系,她都是一枚非常好的棋子。
温楚楚无法肯定这边的皇上会不会这么做,但可以绝对保证的是他一定这么想了。他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查证常安所说的那些话。然后一旦得出了结果……
这对温楚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所想的只有,流云会怎么想?
温楚楚肯定自己想得到的事情,流云也绝对想得到。
他会如何?
觉得这个方法不错,还是不赞同?
温楚楚不敢全然确认一个答案。
她不想一个人胡思乱想,就站起了身。长舒了口气。
直接问就好了!
想着,温楚楚直接推开了房门,她走到了院中,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明亮弯月,它太过坦然。以至于她忽然想逃开目光。不过最后还是强忍住的没有移开视线。
事实都证明了,她对流云不够信任。
不敢肯定他会在国与家之间选择的是自己。
低头,看着月光在指缝间流逝。
温楚楚知道自己对流云的不信任是出于不够了解,对那个男人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她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有多大的比重,她完全的一无所知。
即便这段时间每天都能见到,他对她来说依旧还是过于飘渺。
只能等着他来见她。被动的……
这样的日子温楚楚过的有点累了,于是她笑了起来握住了手心。
月光这种东西她是抓不到的,但流云这样一个大活人可以啊!
正好用这件事来一层层的剥开那家伙的心,虽然可能有点冒险,但一切都值!
……
“清莱国的情况你比我清楚,晟城是否真有一个名为倾城的女子?”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内只有两个人。
一个坐在上面面色威严。一个站在下方,浅笑随意,似完全没有把上面的人放在眼里。
洛辰知道流云前几年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