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本的杜皇后,早在倾狂杀进宫后,就被像赶猪一般连同整个家族一起被圈禁起来,倾狂更是破天荒的以天子之名废除她皇后之尊,连同她杜家整个家族的尊荣全都给收回,关入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着残酷命运的降临,谁叫她会生儿子却不会教儿子,教出莫倾廷这种头大没脑,志大才疏,禽兽不如的畜生呢!
除了这个杜皇后,还有大皇子莫倾乾的外戚武氏一族,和其他一些站在他们阵营的家族,都被倾狂进行过一次血的洗礼,以前,她对他们实在是太仁慈了,现在就不要怪她太残忍了,要怪就怪他们不懂得把握机会,非要以卵击石,那么她就让他们试试粉身碎骨的滋味。
短短两天的时间,被恢复官职的朝廷上下百官全都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谁叫他们敢去拔老虎的胡须呢!本来经过这一场惊变,整个京都都已经够乱了,用十天的时间来准备登基事宜已经很勉强了,谁知道倾狂太子衣袖一挥,要她当皇帝可以,三天后,新年的第一天是最好的吉日,就在那天举行登基大典,晚一天都不行。
这下可苦了这班文武大臣了,新皇登基那可是天大的事啊!就算是乱世也不能准备得仓仓促促的,更要命的是,倾狂太子更是提出要在登基大典之前举行国丧,她要让她的双亲先入土为安。
这下可惨了,朝中的官员本来就被她清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虽大都是能臣干吏,但也不是超人,就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也不见得够,最惨的莫过于并肩王父子,倾狂吩咐完一大堆事后就做甩手掌柜,于是乎,身为这班官员的领头人,他们的重担简直就跟泰山一般,忙得都脚不着地了,脸上的黑眼圈堪比国宝,白头发也多了好几根了。
终于还是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在这么短的时间,并肩王还是领着一干官员将国丧办得体体面面,同时登基大典的事宜也准备得差不多。
而就在这两日,还有两件奇怪的事发生,那就是本该是最亲近新皇的伴读杨文鸿却在大家开始操办登基事宜的时候只身一人离开京都,说是去游学,而大学士杨儒诚,新皇的帝师,却在同时上折告老还乡,为他的亡妻守墓去了。
这两件事令所有人怪诧,纷纷等着看倾狂有什么反应,而倾狂给他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杨文鸿离开,她不阻拦也不欢送,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杨儒诚的请辞,她一句准了,便没有下文了。所有人虽然奇怪,却也没那个功夫去探究。
国丧当日,倾狂身着一身缟素孝衣,一步一步地将双亲的衣冠送入皇陵,凌傲尘顶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叶影、莫羿轩、萧若夕也是贴身相伴,时不时地注意她的神色,然而她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呃……说实在的,他们还真想象不出她掉眼泪的场面,即使在这种至伤至痛的时刻她也不会有痛哭流涕。
或许在别人看来,会很奇怪她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毕竟全天下都知道,在亲情淡薄的皇室,倾狂同先皇和芸贵妃父子……父女、母女之情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其他皇室的人没那么深的感情都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倒好,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唯有她身边的人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悲和伤。
在皇陵墓里站了整整一天,直至礼部官员一催在催,倾狂才肯出来,随后却又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唯有凌傲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清亮的双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隔天,新的一年到来,民间百姓处处张灯结彩,贫穷之家也难得为孩子添上件新衣,随他们去玩闹,而对于龙麟百姓来说,是悲伤中透着欢喜。
悲伤是为驾崩的先皇而悲伤,莫龙恺当政将近三十年,绝对称得上是励精图治的贤明君主,还有他与芸贵妃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也让不少百姓惋惜哀叹,祝愿他们在西天极乐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欢喜的是,今天除了是新年的大节日,同时也是他们的新皇莫倾狂登基为帝的日子,那可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啊!每个百姓都绝对百分之百地相信,龙麟国会在他们新皇上的手里发展壮大,他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庄严肃穆的皇宫里,太监宫女忙着将充满悲伤气氛的白布条取下,换上了光彩夺目的红布绸,一改昨日的低气压,人人的脸上充满着喜庆。
天刚蒙蒙亮,倾狂便已任由宫人在她耳边唠叨着登基大典上的种种程序,第一项准备工作:沐浴。
洗去一身的疲惫,倾狂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的一般,但是一想起接下繁琐的登基大典,她就有种想哀嚎的冲动,但没办法,在她的坚持下,这已经是最简便的了,要她说,直接穿上龙袍往那龙椅上一坐不就得了吗?可惜,皇制不可改,她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
狂阁寝宫里,十数位宫女手捧金盘金碗地一字排开,翠嬷嬷一脸喜庆地指挥着她们侍奉新皇洗梳,一切都在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
唯一不同的就是,侍奉新皇着龙袍戴龙冠本来是几位手巧的宫女的工作,可现在双臂张开,任由他人为她穿上龙袍的新皇的身边却只有一个俊美得叫人尖叫的帅哥,他一个人抢了所有有机会贴近新皇的工作,让那些好不容易有机会同心目中偶像来个亲密接触的宫女心碎而死。
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寝宫里除了侍奉新皇的宫女之外,还有几个人或羡慕或不甘或不忿或蠢蠢欲动,浑身散发着不适宜的冷气的家伙,那便是看为新皇贴身侍卫的叶影,倚老卖老的鬼医玄武神君,还有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刚刚赶回来的名动天下的名妓何梓兰朱雀神君和玄武开阳星童阳、天玑星傅玑,已经班师回朝的镇北将军柳剑穹。
本来他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谁叫他们同新皇感情好,甚至各个都有‘要事’禀报呢!不过此时却个个顶着一口气,目光凶狠地盯着侍候新皇的那个帅哥。
凌傲尘将所有不善的目光自动屏蔽掉,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新皇身上,边帮着倾狂穿上那代表着龙麟皇身份的龙袍,边暗蹙着眉头注意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疲惫。
这几天他虽然顶着个虚弱的身子被那个叫玄武的老头折磨得想杀人,同子风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从玄武的口中也知道她虽然对登基大典的事做甩手掌柜,不过却也同那群官员一般忙得脚不着地,国丧的事,她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还有百废待兴的京都,积堆已久的奏章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她硬是有本事在三天之内全给办得妥妥帖帖。
虽然以她的能力,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在别人看来惊奇,在他看来,却是预料中的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在她抽空来看他的时候,他总能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淡淡疲惫,还有那冰凉的身子,按理说,即将踏足神阶高手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她力所能及的琐碎事而累成那样,天气再冷再冻,也不可能把她冻成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同天劫有关?天劫一事始终如泰山一般压在他心上,那天那么恐怖强悍的魔气注入她的体内,真的只是让她昏睡十天那么简单?心下担忧,奈何这几天,两人却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她也不曾提起过有关那晚化身入魔的事,而自己的内伤也未愈,就怕……
“咳…… 凌哥哥,虽然不可否认朕长得是俊美无双,穿上龙袍就更加威武不凡,但你也不用双眼冒绿看得直流口水啊!会让人笑话的。”注意到凌傲尘的目光,倾狂星眸一动,很是羞涩地低下头去,腼腆地笑了笑,如玉般的脸庞还很应景地红了红,更为本来已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她添加了几分美丽,直看得旁边的宫女全部眼冒红心,真的流下口水来了。
深知倾狂的叶影等人倒是齐齐打了冷颤,不过那嫉妒的目光还是齐刷刷地如无数把利剑般射向正站在倾狂身前为她拢紧龙袍的凌傲尘:不公平不公平,为嘛你就可以为她整理衣袍,却不让我们碰半分,为嘛我们也被她迷倒了,她却没有来调戏我们,不公平不公平啊……
嘴角抽搐,凌傲尘被倾狂给雷得呼吸不畅,连为她着衣的动作也停了,直到接受几道哀怨的目光才挑了挑眉,更亲昵地贴近倾狂,理了理她的衣领,痴迷着双眸,娇着声道:“人家这不是情不自铮噬稀?
‘砰、澎、咚……’无数道声音在这寝宫交响出一曲奇异的曲调,包括叶影等人在内,全都齐齐地往地上倒去,那些宫女手捧的物品也不无意外地摔在地上。妈呀!不待这么吓人吧!
倾狂的眼角也随着抽搐了几下,这徒儿的功力可是越来越深了,不过这娇撒得还挺迷人的嘛!哈哈……
最先镇定过来的竟然是翠嬷嬷,看着倾狂露出开怀的笑意,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上前就拉住倾狂的手,笑着道:“小主子,有凌公子在,我们留在这里也只能当摆饰,翠姨就先下去准备,等下才来请小主子。”说着,又拉过凌傲尘的手放在倾狂的手上道:“凌公子,这里就拜托你了。”
凌傲尘扬起如骄阳般的笑容点了点头,翠姨这才招呼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宫女下去,暗暗心里想着,登基大典过后,也是时候该举行立后大典了吧!这女皇帝都有了,立个男皇后也自是顺理成章。
等翠嬷嬷带着所有宫女都退出去后,叶影等人才慢慢地站起来,这时,身着一袭绣着五爪金龙的金黄龙袍的倾狂转过身,王者的霸气自她的身上溢出,形成强烈的气场,一头未及束起的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脑后,于无形的威势下显得洒脱不羁,面上含笑,一身出尘的气质更衬得她如天神下凡。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叶影等人立刻又化为石柱了,直到倾狂的轻咳声响起,才恍回神来,个个面露惊叹之色。
一眼扫过这一张张熟悉温暖的脸,一股暖流慢慢地回荡在心田,倾狂走前几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任由凌傲尘为她梳头戴冠,完全将自己交给他,在瞥见其他人欲杀人的不爽目光后,很没良心地低笑道:“咳……好了,你们不是都有天大的事非得现在跟我说吗?可以说了。”
大家正以眼神‘杀’凌傲尘杀得不亦乐乎,猛然听见倾狂这句似笑非笑的话,一时倒还反应不过来,愣了愣,互视了一眼,何梓兰率先跳出来道:“老大,梓兰这次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则是为老大的登基大典,二则是有重要消息要同老大禀报。”
何梓兰原先是依她的吩咐,调查《伐狂檄文》一事,后来这件事在倾狂回京后也不用再查了,之所以在倾狂出事后还等到现在才回来,必然同她的另一个任务有关。
倾狂点了点头,何梓兰便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依老大的吩咐命朱雀员全力监控魔圣天一伙人的动向,开始几天倒是风平浪静,直至在我动身想回京的时候,却接到星言星渊分别从楚云国和凤尧国传来的消息,原本他们按原计划利用蛊术暂时反控制住那些中了邪术的皇室重臣,两国的军队也在不停地撤退,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中了邪术的家伙全部死绝,星言星渊被指控以蛊术害人,被两国军队追杀,而我们在两国埋下的势力也暴露了一大半,现在两国的国内乱成一锅粥,互相倾轧,官不官,将不将,民不民,驻扎在边境的军队又向我军逼近,攻势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倾狂眉头微蹙,她可以想像得到,在国君、储君都失踪的情况下,皇室重臣又被害,皇族剩下的人员必然惶惶不可终日,朝廷百官为维护自己的利益必会各自为政,朝堂一乱,民间必乱,如此下去,亡国之日不远矣,且不止是亡国那么简单,随时都有可能灭种啊!
“魔圣天开始下重手了。”正在为倾狂梳头的凌傲尘淡淡地说道,优雅专心的神情让人恍然以为开口的人不是他。
“嗯。”微点点头,倾狂目光冰寒如霜,红唇轻启道:“他知道我们带走了楚云皇和凤尧皇,只要他们身上的邪术解开,那么他的阴谋就不能得逞,所以他不想再玩游戏了,先除楚云、凤尧,再灭我龙麟。”
“哼,他的算盘倒是打得啪啪响,却也太小看我们了,先不说楚云国和凤尧国乱归乱,却也不是那么不堪一击,何况楚云皇和凤尧皇他们还没死呢!再说我龙麟国,数百万铁骑再加上太子……皇上的玄罗军,岂是他那么容易说灭就能灭得了的……”柳剑穹冷哼一声,赤色瞳眸嗜血之色甚浓,刚硬的气息尽显军人的铁血本色,突而似是想到什么,语气一顿,跨前一步,又疑惑道:“楚云国和凤尧国内乱,自己都顾不了,怎么还会不顾一切来攻打我国?”他是个出色的军人,对于战事有着敏锐的嗅觉,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对劲。
“很简单,驻扎在两国边境的军队已经被魔圣天控制了,秦轸和萧星刚传来消息,楚云和凤尧的军队里出现一群衣着奇形怪状的巫士,他们不知用了什么邪术,将两国士兵的潜力一下子提高到最顶点,每个人都可以一当十,不怕痛,不怕伤,两路军队已经快顶不住了。”叶影的话不仅解了柳剑穹的疑惑,也向倾狂汇报了最新的消息。
果然是恐怖的魔圣天,他早就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楚云国和凤尧国是圆还是扁现在基本上都在他的一念之间,而齐月国,不用说了,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他利用莫倾廷设计倾狂的事成功,那么龙麟国也必然步上楚云两国的后尘,而他魔圣天就可不再费一兵一卒而得到天下了。
一时之间,寝宫里个个沉默着,这些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算不上是太重大,毕竟楚云国和凤尧国再乱也不干他们的事,说不定对他们还有好处呢!就担心云玄天他们会在痛心之下做出冲动的事,比较麻烦的就是那些巫士,不过天极门内奇人异士一抓一大把,倒也不会被吓到,最忧心的是,魔圣天会亲自出马,倾狂当了皇帝,短期之内必是难以离京,那就没有人能对付得了那个魔头。
灵动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倾狂抿唇沉思了半响,突而嘴角一勾道:“登基的吉时就快到了,你们还有什么必须立刻说的赶紧说,不然等会翠姨来催人,天大的事也得放一边。”
玩笑般的语调让众人一时不解,那是怎样?两国的事就不理了?
凌傲尘好笑地看着一字排开的几人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拿起皇冠戴在已经束好发的头上,两条金黄流苏垂在两边,学着倾狂勾起嘴角道:“怎么都傻站着,我已经听到翠姨的脚步声了。”
“啊!……”众人这才似是惊醒过来一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出来,其实真的没有什么非得立即禀报的大事,只不过既然以有事禀报留在这里了,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柳剑穹的所谓急事呢!就是失陷的城池他已经全部收复了,也加强了各个城池的防备,而他带回来的三万精兵暂时充当京都禁军,负责京都军防治安,总不能老让本该隐在暗处的暗卫和暗阁杀手做这种事吧!至于后来跟随倾狂回京的玄罗一纵队和绿柳营则负责宫中防卫。
童阳和傅玑就更简单了,就只是说一下洛水城的情况。洛水城已重建完毕,百姓也已回到自己的家园,韩墨和秦项留在那里坐镇,关于《伐狂檄文》所引起的躁动很快就平息了,军民无一不对倾狂的崇拜景仰节节攀升。
而玄武更夸张,拿出凌傲尘的治疗情况也能讲得兴致勃勃,顺便埋怨埋怨他是最不配合的病人,比如依他这个主治医生的意见,今天他就该乖乖地躺在床上任他宰割,不该在这里气他们,说得差点让凌傲尘的笑脸破功。
如此玩闹玩闹,倒让倾狂开怀大笑了好多次,于是众人就更加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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