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明炎兵伤他们几分,他日,她便要让他们在战场上,亲自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倾狂的表情已经很好地告诉他们答案,玄罗兵个个幽光直闪,连连吸气,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头,目光迷离眼眶微热,恨不得立即背刀跨马上战场,将那群敢与圣尊作对的明炎兵踏成肉酱。
叶影等人相视一眼,同时笑开了,憋了这么久,也该是他们登上舞台的时候了!
秦府正堂……
倾狂高坐于主位之上,叶影随侍垮刀站立在一旁,何梓兰等五人随意而坐,韩墨和秦项挺直着背脊跪在地上,看都不敢看倾狂一眼。
“本太子只想知道,身为守将,你们是为何而大开城门,以至让洛水城差点落下敌军之手?”端坐于主位上,倾狂目光如钜地看见跪在下面一副准备就死的两人,淡而充满威严地问道,从当时的情景,她多少也猜到一点,也正是这一点,让她打消将这两人斩首的念头。
“禀太子殿下,开城门是末将下的命令,与韩副将无关。”没有回答倾狂的话,秦项将责任全往自己的身上扛,他早已经想过,死一人总比死两人好。
“不是的,是末将让秦守将下令开城门的,末将该担全部罪责,与秦守将无关。”与秦项同样想法的韩墨急急反驳秦项的话,把罪责全往自巳身上扛。
“不是韩副将,太子,是末将……”
“是未将,不是秦守将……”
两人都争着把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揽,让倾狂不悦地蹙起眉头,重重地往椅把上一拍,喝道:“够了,是谁的责任,难道本太子会不知道吗?需要你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吗?”
哇,老大(圣尊)发恕了,那可是非同小可,这两个家伙还真有本事!何梓兰等五人怕怕地往后缩了缩,看着韩墨两人的目光不是太和善。
正争着扛罪责的韩墨和秦项被冷冽的喝声给吓得心头巨颤,下意识地缩着脖子,颤着声道:“未将不敢,太子殿下恕罪。”
“不敢?不敢就好好地回答本太子的话,少说些有的没的。”眉梢一挑,倾狂挥了挥手道,关于各地守将的资料,她全都了解地清清楚楚,洛水城守将秦项豪迈讲义气但过于冲动,经常头脑发热,做出一些不适宜的举动,至于韩墨,上次在北境见到他时,也没这么笨啊!难不成是跟秦项呆久了,也学得他一样?
被倾狂这一番训斥,两人同时受惊地咽了咽口水,韩墨凛了凛神,回道:“是,太子,这些时日以来,明炎军多次前来攻城,使尽各种手段,都被我军挡回去,可谁知昨日,却突然收到探子回报,明炎军正营主力欲从天险洛峡谷另辟小道,统过洛水城,直取飞龙关,大将军得到消息后,立即领帐下数千精兵前往探究竟,若明炎军真欲绕过洛峡谷,拼死也要将其阻拦下来,可谁知这只是敌军的诡计,先引大将军出城,再在半道上伏击大将军,最后……”
“最后,敌军再故意让镇北将军杀回洛水城外,你们亲眼看着他在城下被大军围困,一时按捺不住,便下令开城门,出兵营救,想着只要你们出兵的速度够快,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将城门关上,就可救下镇北将军,敌军也无法趁机攻城,谁知这根本就是敌军的诡计,他们早已在城外理伏了大军,待得你们大开城门之际,便发起突攻,是也不是?”倾狂的目光渐渐犀利,沉声接下韩墨的话道。
全中了,难道那时太子早已在场?两人吃惊地柏起头,却在瞥见倾狂如刀芒般的目光时惊得冷汗直滚,垂下头去,低声道:“是。”
“哼,如此低劣的计谋,你们身为历经百战的将军,竟然还会中计,本太子是该褒奖你们对上司的关心则乱呢!还是该惩罚你们轻重不分,冲动误事。”冷哼了一声,倾狂厉声道。
看他们吃惊的表恃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哼,这还需要亲眼在那看着才知道怎么回事吗?看当时那情景,她要是想像不出大概情景,她莫倾狂干跪重新去投胎算了。
被倾狂一声质问,两人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简直就是没脸见人,也不敢说什么,太子质骂得有理,当时围攻大将军的是数千兵马,大将军就算再神勇,也不可能以一敌千,又怎么可能战斗那么久呢!他们确实是犯了最不该犯的大错,在战场上,晕忌感情用事,而他们恰恰犯了这一点,否则当时他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敌军是在用大将军为饵引他们开城门呢!
“好,都不说话是不是?如此感情用事,怎堪为将。”衣柚一挥,倾狂大喝道:“来人……”
“等等……”门外的士兵刚跑进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便跟着响起,堂中众人寻声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小兵正抬着坐在藤椅上的柳剑穹进来。
“不好好体息,你来这里做什么?”皱头一至,倾狂起身迎上去,责怪道,就算身体底子好,这么快就醒过来,也不能这样析腾啊!
得倾狂一句关心的话,虚弱的连抬一下手都难以做到的柳剑穹硬是扯开一个舒心的笑容,赤色的瞳眸中荡漾着波澜,转眸看向一脸关心地看着他的韩墨和秦项,苍白的脸色又恢夏无波,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朝倾狂求情道:“太子,他们固然有错,然则最错应该是我,是我误中敌人的奸计,是我没有教好他们,请太子处罚剑穹,饶他们一命,给他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只不过是说上几句话而已,已让柳剑穹粗喘个不停,脸色更加苍白了。
“我有说过要他们命吗?”挑了挑眉,倾狂佯装生气沉了沉脸道:“本太子看起来就如此的残暴不仁么?”大战在即,她是傻了才会去阵前斩将,她虽不把他人的命当一回事,却也不是嗜杀成性,动不动就杀人。
“不,不,剑穹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是……是……咳咳……”生怕倾狂误会,柳剑穹急急地开口解释,一时又牵动了伤口,不停地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别太激动。”摇了摇头,倾狂拍在他后背上的手向下一顺,温暖的真气渡了过去,为他理顺气息。
不能再吓唬下去,有这么个爱护下属的上司,也难怪属下会为了他做出错事,将帅和睦是一大好事,但度太过了,反而会成了坏事,这一次,应该能让他们长点记性。
待得柳剑穹气息和顺,倾狂才收回手,衣袖一摆,下令道:“来人,将韩副将和秦守将带下去,各打三十军棍,贬为守门士辛。”
三十军棍一打下去,人都去了半冬命了,但对于他们来说,还能撑得住,只是这个守门士卒?为免太丢人了吧!只有,有错在先,如此处罚,已经算是最大的宽容了。
“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末将领罚。”两人重重地往地上一叩头,谢恩道,然后便被两个小兵带下去领罚。
“好了,现在可以回房体息了吧!”韩墨和秦项被带下去后,倾狂一挥手,便示意抬着柳剑穹的士乓将他送回屋。
“等等,太子,关于昨目一战,剑穹还有话要说。”强撑着疲倦的身子,柳剑穹挥退抬他进来的士兵,虚弱地说道。
见他虽然虚弱,但经刚刚渡送真气,精神还算不错,倾狂便点了点头,让那两个士兵下去,转身,随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照理来说,你不应该会犯这样错误。”以柳剑穹的军事才能,怎么会这么容易中这种劣计,就算是中计,也应该事先想好后路才对,何至于被逼得需要秦项出城营救。
“就是,你可是龙麟战神,从洛峡谷开道这样拙劣的计谋,堂堂的战神竟然会中计。”柳剑穹还未开口,童阳便凉凉地开口道,虽然他跟柳剑穹现在是站地同一阵线,但曾经也是在战场上互相厮杀过的‘敌人’,自是会忍不住地想揶揄一下,更大的原因是,他嫉妒了,嫉妒圣尊竟然这么关心这个家伙。
何止他嫉妒,在这里的哪一个不嫉妒啊!叶影和何梓兰早就在不停地冒酸泡了,只差没在那搓衣角,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啊?
“飞龙关是京都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明炎军真能绕过洛峡谷,直通飞龙关,京都必危在旦夕,柳大将军因担心而误中诡计也是在情理之中。”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傅玑想了想,分析道,正在大家奇怪于他怎么会跟童阳唱反调时,却听得他又继续道:“可洛峡谷是一道极难穿过的天险,长年由高处汇聚而成的瀑布在峡谷内形战一冬极深的河流,地势险峻,只有飞鹰之类能通过,峡谷周围也全是阴暗潮湿的容林,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通过的,就算是武学高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柳大将军怎么会如欺轻易相信敌军能从那里通过?”
其他人暗笑,就说傅玑这小子怎么可以不嫉妒,还为柳剑穹说话呢,原来是好戏还在后头啊!
这群小子,趁人家受伤竟然还欺负人,倾狂责怪的目光一瞪,正扬扬得意的几人委屈地低下头去,心里却在打若小九九:果然是伤者为大,等哪天也去受个重伤回来,那样就可以得到老大(圣尊)的关怀了。
柳剑穹似是没有感到童阳他们不善的揶揄,面色灰暗地重叹了一口气道:“两位说的不错,敌军的这条计谋确实算不上高明,洛水城附近的地形,我刚到洛水城里便已一一勘察过,洛峡谷之凶险,连我都不一定能通过,若在平时,我自是不信,然则,因今年气候突变,大雪连绵,万里霜冻,洛峡谷内的河流冻结战冰,敌军的高手若从峡谷下面绕行上去,也不无可能,飞龙关至关重要,我不能冒险,所以……”
“所以你便亲自带帐下数千精乓,前往查探?”,倾狂点了点头,接着他的话下去道,当韩墨说到飞峡谷时,她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恐怕魔圣天这一招不只是计谋而已,从洛峡谷绕道也是一条好路子。
点了点头,柳剑穹喘了口乞气:“是的,只是没想到敌军早已在前往洛峡谷的路上埋了大量伏兵,数千兄弟就这样牺牲了,在出城之前,为防敌军耍阴谋,我事先已于城外妥排兵力支援,只是没想到,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敌军的预计之中,当我带着剩余的兄弟退回城外里,原先安排的援兵都早已覆灭于敌军手中,以至中后来韩墨和秦项会中计开城门。”
“呵,魔圣天真不愧是名动一时的圣天公子,还未曾同你交过手,竟然将你们的心思全摸透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听完柳剑穹所言,倾狂已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冷然一笑道。
好个魔圣天,果然够厉害的,这才刚到而已,就摸透了每个人的心思,先以洛峡谷开道逼得柳剑穹明知可能是敌军的诡计也不得不出城亲自查探,也早已预料到他还留有后手,之后更是以秦项和韩墨忠诚之心,在城下,当着他们的面大演围困之计,诱他们开城,更甚于派人伏击罗天和罗云,让他们无法出来相助,整个计划面面俱到,虽然看似拙劣,却是一大绝妙好计,若不是她提前到达,恐怕此时的洛水城早已沦陷了。
“剑穹惭愧,辜负太子的信任,咳咳……”柳剑穹愧疚地低下头,刀眉一蹙道,因心绪起伏过大而不停地咳嗽起来。
“此事也不全是你的错,是魔圣天太厉害了,好了,你先下去体息,昨日之战,本太子会向魔圣天讨回来的。”衣袖一挥,淡淡的语气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淡而傲的话令柳剑穹深深一震,恨不得立即好起来,好跟随她一起上场杀敌,讨回昨日之耻。
“是,有太子的关心,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追随太子上阵杀敌。”紧握双拳,柳剑穹扬着因激动而显出有血色的俊脸,目光灼灼道。
门外的两个士兵得到命令立即进来,抬起藤椅,柳剑穹一直紧抿的薄唇扬了扬,深深地看了倾狂一眼,带着激动幸福的心情离开正堂,回去好好休养。
站在堂门边目送着柳剑穹被送回去,倾狂沉呤了一声,眼珠子一转,便转过身来道:“影,梓兰,你们随我去勘察勘察四周的地形,童阳,傅玑,你们立即去接手韩墨和秦项的军务,安排玄罗军一纵队和五纵队入营,重新编排各营,白奎和芸娘负责后勤。”
五人动作一致地站起来道:“是。”
已为冰雪所覆盖的一处小山丘上站着三个人影,为首之人一袭白衣随风飘扬,丰神俊朗的绝世容颜在雪光的映照下光采慑人,黝黑深邃的眼眸闪动智慧的光芒,灵动的眼珠随意地和过四周,傲然直立的绝代身姿让天地为之失色。
站立于身后,一身黑色长衣的叶影和一身彩衣灼人的何梓兰不去看四周山峦叠起的雪景,狂热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风雪中傲立的少年郎。
深遂的眼眸琉光一闪,倾狂双手负后,盯着前方的雪山,别有深意地邪谑一笑道:“这里的风景真不错。”
收起心思,叶影和何梓兰顺着她的目光,扫过四周不是光秃秃的被大雪覆盖的山峰,就是叶子已经掉光光的枯木,哪来的风景可看!
两人相视一眼,完全的不明所以,低头思索了一会,叶影如鹰般的利眸一荡,抬头再和视四周一眼,这里是洛水城外的一处平原地,四周山道崎岖难行,唯有这里是一处平原,却是千沟万壑,若是在这里设伏的话……
“老大,你是想……”叶影恍然道,话还未说完,却见倾狂眼眸一变,早已将她的一举一行刻入心底的他又岂会看不出这道眼神变化所代表的意思,吞下未说完的话,鹰眸厉光一闪,极快地身子一动,剑已然出鞘。
“啊……”随着带着华光的剑气一划,一声痛呼声在空旷的山丘上响起来,一个身着雪白色劲装,恍然似是与白雪融为一体的身影从一颗断裂的枯树后截出来,砰地一声倒在雪地里,哗啦哗啦的热血从他的脖颈处滚了出来,染红了雪地。
这时何梓兰也快速地形动身影,纤纤玉手一扬,数道白光划过雪地,伴随而来的是数声惨叫声,枯树上,枯树后,岩石后……砰砰的几声相继倒下数个人影,个个眉宇间都插着一支金针,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是可忍,孰不可忍,魔圣天竟然这么看不起我,派出这点人就想监视我,可笑。”红唇一勾,一个狂肆的笑意倾泄而出,衣袖一挥,一道劲风席卷着地上的雪花袭向较远处的山丘之后,瞬间幻化为十数道小雪暴袭向个个方位。
十数个人影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纷纷自各自匿身的地方无声地倒下,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突睁着双眼,死不瞑目啊!
四周竟然潜伏着这么多探子?叶影和何梓兰一眼和扫被倾狂解决的十数个探子,眼露惊骇,这些探子藏匿行踪,控制气息竟都是一绝的,连他们也难以发现他们。
要知道,叶影可是杀手出身,对于四周任何风吹草动的敏锐度都比同阶高手厉害得多,何梓兰更是侦查界的老大,同时也兼是杀手出身,除了齐月国的思月,向来还没有人能这么近距离地监视而让她毫无所觉,然而藏匿于山丘之后的探子,他们竟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得到。
“太丢脸了,老大,我身为朱雀楼的神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监视而不自知,我没脸见人了。”何梓兰转身,衷嚎地扑进倾狂的怀里,吸了吸鼻子道,实则有趁机强吃豆腐的嫌疑。
叶影在一旁看得眼红,暗恨自己下手太慢了,其实就算他下手够快,也不见得有这个胆敢扑进倾狂的怀里,绝对的有色心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