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多读点书!
书自己就是小师弟给他的那些,虽说浸了水,字都给晕开了,但好在还能认出个大概。顾晓刀就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找出了那本有关如何布阵的书。
顾晓刀早就做好了文言文的准备,但他翻开那本书的时候,着实惊呆了,里面居然全是图,出了图上仅标的少量文字,再也没能找出任何文字来。
那阵法图不仅标出了该阵法所需物品,还将节气时辰四季星辰等一一写明了,只要根据图上所示将物品摆放好,再对应所需条件,就能摆成一个阵法。顾晓刀对小师弟充满了感激,尼玛精装速成版,不能更开心!
顾晓刀依葫芦画瓢了几次居然也小有成就,勉强能运用阵法困住些兔、鸟之类的。
他的日常就变成了摆阵、然后拿着战利品在沉睡的宫主身边自言自语、替宫主翻身、擦洗身体、喂饭,人妻到简直把自己都感动死。
不多久,小阵法他也能够熟练运用了,但在屋舍周围摆的阵到底有没有用,他却不清楚。图上所说的节气时辰五行什么的,他还有所了解,可是地盘九星是啥玩意他就压根不知道了,这样稀里糊涂摆出来的阵法他也不是很放心,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学!毒!术!
……
转眼半月已过,随着他认识的东西越来越多,宫主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顾晓刀坐在屋前,将找来的草药一一冲碎,再按照书上所说相互混合,然后用筷子沾了一点,喂给了捉来的兔子,那兔子原地扑腾了两下就扑街了。
顾晓刀双手合十拜了拜兔子尸体,端着那碗药水跑进屋里,对着宫主兴奋道:“宴宴宴宴,我做出毒药来了!!棒不棒?”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
顾晓刀俯身吻了吻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喃喃道:“等我再学得多一点,我就带你去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制毒摆阵哪家强?
☆、第64章 六十四寻医什么的
顾晓刀尚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嘈杂声弄醒。
他警惕的翻身坐起;望了望身边还在昏睡的宫主;披着衣服出了门。
门外竟是刀剑传奇兄妹,顾晓刀正要走过去打招呼;只听到何削削提着剑道:“江湖上分明传言段宴已坠崖身亡;九云宫宫主也变成了秋三月,那小子根本是骗我们!”
顾晓刀听见他这么说,立即拔出淬过毒液的匕首握在手里,戒备的看着何削削;同时心里微微感叹,这秋三月动作太尼玛快了。
谁知那兄妹俩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只在原地徘徊,也没有进屋的打算。
顾晓刀松了一口气,心知是阵法起了作用;于是带着好奇,继续听他们说话。
何砍砍道:“段宴坠崖,他们也坠崖,会不会其实他们中有一人就是段宴?”
两人被这个猜测惊到,对视了半晌,何削削摇头道:“可段宴我见过,不长他们那样……不过那个展昭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何砍砍:“你脸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削削:“……”
何削削摆摆手:“特征明显的我还是记得住的,这个人让我想起烧鸡……烧鸡……”他突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这人也是九云宫的人!你还记得好几个月前我们跟着除魔大队去九云宫吗?眼看我就要杀死段宴了,旁边忽然有人吃烤鸡!害得我肚子饿露了破绽!”
顾晓刀心道:那是宫主闲着没事想跟你过过招,不然也就是个领盒饭的命,你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
何砍砍:“……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印象了……”
何削削唰的一下抽出剑来,“敢当着九云宫宫主面吃烧鸡的人,一定与段宴关系不一般……”
顾晓刀揉了揉脸,这是咋推断出来的啊……那时候他和宫主的关系非常糟糕好吗!当着宫主面吃烧鸡也是饿到不行的无奈之举好吗!
何砍砍也唰的拔出刀:“跟段宴关系不一般的不就是毒医?前些日子他们不是才成了亲吗,所以那个受伤的人一定就是段宴?至于容貌,恐怕是易过容!”
两人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推断,杀气值也越来越高,何砍砍懊恼道:“我居然还把他们带回来了,差一点我们就没命了!”
顾晓刀看了看她手里的大刀,一时无言,老子压根没办法制伏你好吗!干嘛把老子想得这么厉害!
何削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等找到他们,杀了就是。”
何砍砍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顾晓刀微微叹息,那个当初好心给他吃鱼,好心收留他们,笑声还如银铃般清脆的怪力小姑娘居然转眼就成了敌人,这种感觉真是不好。
两人在木屋周边来回走着,何削削道:“奇了怪了,我们之前找到的木屋明明就在这附近,为什么现在不见了?”
何砍砍道:“魔教邪门歪道的东西多得是,只怕是他在周围做了什么手脚。”
何削削道:“去那边找找。”
两人便渐渐走远。
顾晓刀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握着匕首的手还在发抖,他生怕那两人识破了阵法,冲进来就一通乱杀。
这里已经不安全,宫主也需要尽快找个大夫,顾晓刀再三考虑,决定先将那对刀剑兄妹搞定了。
翌日,天还未亮顾晓刀就爬了起来。
沾了毒液的泥巴和石头经过一夜放置后早已晾干,他用一块布将泥土收集起来,然后踢去屋外的一块石头,破坏了阵法,开始坐等两兄妹到来。
等到天边泛白时,那对兄妹果然出现了。
两人见顾晓刀一脸平静的坐在门口,抡着刀提着剑就朝他冲了过去。
顾晓刀深呼一口气,心想你们怎么没有说纳命来就冲过来了!然后猛将手里的布一抖,无数石子和泥土朝着两人劈头盖脸的砸去,趁两人躲闪之时,他就地一滚,进了屋,关门上闩,惊怕的坐在宫主身边。屋子里仿佛只剩他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
门外传来两人的叫骂与哀嚎,门也被撞得砰砰作响,随时要被撞开的节奏。
顾晓刀忍住抱着脑袋躲在床底下的念头,一手紧紧握着宫主的手,一手捏着匕首,死死地盯住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过了小会,屋外就没了动静。
顾晓刀等了小半天才轻步走过去,眼睛凑近门缝。
啪地一声,门被重重地撞开,顾晓刀一个被掀翻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我擦!死定了!顾晓刀呆呆地望着那雪亮的剑尖向自己刺来,沉痛地闭上了眼睛。
只闻一声闷响,却是何削削带着不甘和愤怒,倒在了地上。药效终是起了作用。
死里逃生的顾晓刀抹去脸上的急出的汗水,将门外的何砍砍抬进屋,与何削削放在一块,然后背着宫主出了门。
*散的药效是十个时辰,顾晓刀只希望他们能在刀剑兄妹醒来之前,能到达云州。
说来也怪,他在这里待了大半个月,除了刀剑传奇,再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附近。
依照秋三月的性子,不派人来搜崖底简直奇怪,还是他就这么坚信宫主会必死无疑?或者他觉得就算宫主还活着也已经对他不构成威胁?
反派的心思你猜不透啊!顾晓刀摇了摇脑袋,继续背着宫主气喘吁吁地走着。
山路蜿蜒坎坷,不是来得那条路,好在大体方向顾晓刀还是记得的,终是在天黑之前走回了云州。
这一路走来顾晓刀又饿又累,已经是他的极限,见到灯火时心中大喜,随便寻了一家客栈,埋头就走进去,只想着能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
店小二上前两步将他拦住,语气不耐地说了一大堆顾晓刀听不懂的方言。
顾晓刀累极饿极,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什么,转身又朝另外一家走去。
谁料另外一家也不让他进去。
顾晓刀来了火气,怒道:“搞毛呢,不让住店啊!”
小二轻蔑道:“臭叫花,死病鬼,有钱住店吗?!”
他这几句不带方言,字正腔圆,顾晓刀听了个清清楚楚,立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上面沾了泥巴,被树枝刮破了几道口子,的确是狼狈不堪。
但也不至于像乞丐啊!顾晓刀望着店小二那副瞧不起人的样,忍着怒火摸向宫主的腰间,摸了半天顿时犹如晴天霹雳。
尼玛宫主的钱袋呢!!!这下想把钱砸在店小二的脸也不成了!!!不带这样的!!!
店小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正欲转身离开,顾晓刀喊了他一句,当着他的面拔出了靴子里的短剑。
店小二也是个识货的,眼睛都看直了,那剑鞘上随便一颗宝石都能当一年的房钱了,顿时又点头哈腰,连连道歉。
顾晓刀摇摇头,这个看钱的世界!然后在小二悔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用剑鞘上一颗宝石换成银两后,这次终于顺利住进了客栈。店小二端来饭菜,又备好了洗澡水,还给按顾晓刀吩咐找了个大夫来。
顾晓刀饿过头,只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巴巴地看着大夫给宫主诊病。
那大夫摇头道:“气血不足,气息紊乱,脉象薄弱,脏器衰减,怕不成了。”
顾晓刀被他的四字词炸的一愣一愣的,听到“怕不成了”四个词时,登时怒道:“你胡说什么!”
大夫叹息一声:“用老参吊着,说不定还能活个十来天。”
顾晓刀脑子乱糟糟的,胸口不住起伏,死死的抓着大夫:“你再说一遍!”
大夫不忍地看他一眼,只道无能为力,诊金也不收便走了。
顾晓刀愣了半晌,又喊小二再去请个大夫。
一连请了四个,都说差不多的话。
顾晓刀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宫主,只觉得心里空牢牢的,忽然眼睛一酸,哭嚎起来。
上一次这么难过,还是爷爷去世的时候。
他从小就没了父母,是被老人带大的,爷爷陪他的时间最长的,老人去的那会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但好在还有其他亲戚帮衬着,大学读的也还顺利,谁知道就穿越了呢?他早已把段宴当做最重要的人,一想到段宴会离开,他就觉得崩溃不已。
顾晓刀一边哭,一边给宫主喂了些鸡汤稀粥,然后揭了他脸上的面皮,抱着他进了木桶。
热气氤氲,令宫主苍白的脸红润了几分,仿佛只是合着眼享受沐浴,并未昏睡。顾晓刀抹了一把脸,仔细的帮他擦身/子洗头发,洗着洗着还是忍不住,又一阵哭嚎。
小二在外面弱弱道:“客官……夜深了,还请小声一些。”
顾晓刀心道你们这什么破客栈,隔音效果这么差,然后咬着拳头继续哭。
等他哭痛快了,水也凉的差不多了。
顾晓刀将宫主抱回床上,捂上被子,然后慢慢给他擦着头发,端详着他的脸。他五官本就生得好看,带着病态也有着说不出的清丽,顾晓刀有些恍惚,凑过去,一点一点吻着他眉眼,然后是那双唇。
两人的唇齿间都是自己咸涩的眼泪,顾晓刀闭了闭眼,将他平放在床褥间,继续往下吻去。
虽是昏睡不醒,但还是有反应的,顾晓刀看着那被自己撩/拨起来的玩意,慢慢坐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顾晓刀:坐上去了……然后呢……
作者:然后这章就被锁了……
顾晓刀:……
感谢 哟青春 的地雷
感谢 你妹的傲娇 的地雷
(づ ̄3 ̄)づ╭?~
☆、第65章 六十五醒来什么的
剧痛随之而来;顾晓刀疼出了一头汗;还是咬牙继续。不知不觉痛楚稍作缓解,他无力的伏在宫主身上;未见宫主眼睫微颤。
“段宴……段宴……”顾晓刀无意识地看着他的名字;正欲结束这狂/乱之事,一双手便覆在了自己腰间。
顾晓刀浑身一颤,缓缓坐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盯着身下的人。
两人无声地对视半晌;顾晓刀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想从他身上爬下去。
宫主的手却牢牢地按着他的腰。
顾晓刀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结结巴巴道:“把灯……熄了……”
宫主淡淡道:“为什么。”
顾晓刀闭了嘴。
这一夜混乱又荒唐;直到宫主伸手去扳他的脸。
顾晓刀眼泪胡乱地流着;宫主不住地吻;心疼道:“乖,下次不闹你了。”
顾晓刀摇头,哽咽道:“我以为你会死。”
宫主一顿,将他抱得更紧,柔声道:“不会死,不会死。”
顾晓刀点点头,又听着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着什么,竟是缓缓睡了过去。
宫主叹息一声,将他揽在怀里,相拥而眠。
到醒来之时,顾晓刀都还有点恍惚,昨夜之事他简直不敢回想,宫主的脸也没办法直视了,恨恨地翻了个身背对他。
他这一动,宫主便醒了,伸手去抱他。
顾晓刀决心不理,却被他的一句话惊到。
宫主语气淡然的说:“我武功没了。”
顾晓刀一下子坐起身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宫主又将他拉回去躺着,摸着他的脸道:“你怎么比我还难过。”
顾晓刀一声不响地将他抱紧。
宫主任由他抱着,问道:“我睡了几天?”
顾晓刀闷闷道:“十八天,大夫说你再睡下去就活不过几天了。”
宫主笑道:“这不是醒了吗?”
顾晓刀叹息一声:“早知道打一炮你就会醒,我特么就早点行动了!”
宫主失笑不已,摸着他带着疲惫的脸道:“这些天你辛苦了。”他知道顾晓刀一个人将他带到这里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这么一提,顾晓刀顿时有些激动,得意又骄傲的说:“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自学了布阵和做毒药,还放倒了两个要杀我们的人!”
宫主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有没有受伤?”
顾晓刀摇头,又将当时的情景夸张的描述了一下,省去了自己想钻床脚那一幕。
宫主好笑的看着他:“顾大侠真是厉害。”想了想又道:“那两人是秋三月派来的?”
顾晓刀道:“不是他的人,是白道上的,他的人没有来搜过崖底。”顿了顿又道:“江湖传言他做了九云宫宫主。”说完担心的看着段宴。
段宴并没有吃惊也没有愤怒,只沉吟道:“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顾晓刀也觉得奇怪,但又想不出什么原因,沉默了半天问道:“你有没有好一点?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段宴想了想:“饿。”
顾晓刀笑出声,爬起来穿衣服,说道:“我去给你端早饭。”然后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他特意要厨房炖了老参鸡汤,又煎了昨天大夫开的药,连着早饭一齐端着上了楼。
段宴确实是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竟是慢悠悠地吃完了两盘包子,顾晓刀心疼不已,又给他夹了根油条,段宴摇摇头,笑道:“只怕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顿早饭了。”
顾晓刀也笑,“无妨无妨,养得起。”而后将药推到他面前:“这个喝了。”
段宴看了一眼:“什么药?”
“补血益气,大夫说是女子产后喝的。”
段宴:“……”
“对你的症状正合适,赶紧喝了。”
段宴皱着眉,无辜地看着他。
顾晓刀忽然就对这招有免疫力了,态度强硬道:“麻利喝了。”
于是他只得一声不响的端起碗喝了,顾晓刀满意的点点头,喂了他一块松子糖。
段宴咔嚓咔嚓地嚼着糖,忽道:“我们哪来的钱。”
顾晓刀有点犹豫,抽出了那把短剑。
段宴道:“打劫?”
顾晓刀指了指剑鞘上的宝石,“是用这个兑的银子,唔,不过你放心,等我赚了钱就去把那宝石赎回来重新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