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太大了,穿着走不动道了。难看死了!”看着老妈不赞同自己的想法,扯着嗓子喊道:“姥爷姥爷。”
郑严过来了,“喊什么呢,你在把狼招来。”
“姥爷,你快说说我妈,她做的这衣服也太大了,我穿上都快跟球了似的了。”
郑严看着她那一身包子样也笑了,“兰啊,是太大了点,稍微改的小点吧。”
“爸,孩子长的快,改小了来年就穿不了了。”郑雅兰给她脱下来衣服,拿棉裤改裤脚。
“得,我说不了,你就对付着穿吧,反正你一小孩没人瞅你。”郑严说完背着手走了。
林涵苦着脸看着那棉衣,咋没人说呢,到时候苏青炎肯定会笑话她的。
要不,自己也学学做针线活,以后可以自己改一改,省得像前世那样缝个扣,手都笨得不分丫。
说起手笨不分丫这是林妈给林涵的评价。
她不会那些手工的活,什么做针线,织毛衣啥的都不会。
前世刚跟老公处对象时,心血来潮学着织围脖,织出来大窟窿小眼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后来结婚后又学织毛裤,结果织一针掉一针。一掉针就喊“妈”!干吗?往上挑针呗!
结果没几次老妈急眼了,自己织起来,没几天织完了,而林涵学织毛活也就此打住。
虽说自己不灵巧,可毕竟有空间在手,时间无限有。
学!
我就不信,一天学不会学一年,一年不会织十年还不会?
打了谱的林涵先从给娃娃缝衣服开始,这不说所有女生小时候都会做的事吗?虽然前世她小时候一件娃娃的小衣服也没做出来。
第二十五章、“啧啧”来了
更新时间2014…3…18 11:22:07 字数:2549
姥爷前脚出去了,后脚前趟房的陈大娘来了。
陈大爷也是老爸公社的同事,陈大娘是个典型的东北老娘们,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道人是非,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天到晚咧大彪。
这人还进屋里呢,大嗓门先进来。“叔这是没事了,啧啧,看看叔现在这个年轻啊,姑娘家住着就是舒坦啊!”
就听着姥爷“嗯嗯啊啊”的答应了。
进了门,看着郑雅兰嘴里直啧啧:“我说小郑你看看你这月子做的可真舒心,这家伙胖的,啧啧,看看这脸白的。这小涵咋长这么高了,啧啧,比俺家那小崽子高了半头。”
她家小崽子就是那个流鼻涕的陈志武,这陈大娘整天东家串西家串,也不收拾屋,那屋里,跟猪圈似的,都没地方下脚。家里生了六个孩子,个个埋汰的要命,附近小孩都不太愿意跟他们玩。
郑雅兰忙让坐:“陈嫂子来了,快坐。小涵咋不喊人呢?”
林涵脸上堆出笑容,“陈大娘好。”哎呀妈呀,这个味呀,能熏出人二里地去。
“看看,这老师教出来的就不一样,啧啧,哪像俺家那些崽子,个顶个的淘。”陈大娘坐炕沿上,眼睛看向双胞胎,又啧啧上了,“看看,啧啧,这俩小的也是这个白呀,长的这个好呀。你是不是奶好,发孩子呀?”
正巧林福生回来了,打了个招呼。
郑雅兰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边又啧啧上了,“啧啧,看你家小林咋也这么白了,我记得以前挺黑的。”
林福生露了个头就出溜小屋去了,这个老陈媳妇,那嘴就没个把门的,啥话都敢往外嘚嘚,还是离远点好。
郑雅兰笑了笑,“他以前也不黑,总在外面晒的。这不我生孩子,他歇了阵,脸色就缓过来了。”
陈大娘一脸暧昧的瞅瞅她的胸,捂嘴笑,“看你这奶子这个大呀,不是吃你奶吃的吧,跟你家孩子似的吃奶吃的白净了。”
郑雅兰脸腾地红了,拍了她肩膀一下:“胡说啥呢,让人听了笑话死了,这孩子还在跟前呢。”
“这么点小崽子懂啥?”陈大娘不屑地道,“有没有瓜子,咱俩吃瓜子唠会嗑多好。”
“没有,现在家里孩子小,也不敢吃那玩意,再让他们捡着吃了卡嗓子。”郑雅兰说着下了炕,“你先坐,我去做饭,俺家小涵吃够她姥爷做的了,非要我做。”郑雅兰心里盼着她赶紧走,你家孩子听不懂俺家孩子可啥都能听懂。
“我看着你做,咱俩还能唠会。”跟着出了大屋,看着她忙,“啧啧,你家伙食真好,你可真会做,这天了还有黄瓜呢?”
郑雅兰拿的是盐卤过的黄瓜片,用水泡了滴上滴香油拌着吃。
“啧啧,还有干豆角,这炖土豆可好吃了。哎,俺家也没有,这孩子一天天馋的。”
知道馋自己家不准备?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懒人,日子不好好过,天天串门子。
“这黄瓜是咸的,拿水泡了泡,一会儿我给你拿点。这干豆角要说这冬天可是好东西,你家咋能没有,这家家不都晒些留着冬天吃吗?”郑雅兰去装了些咸黄瓜片,顺手又装了些干豆角,快打发走,真让人受不了。
“那阵子我不是难受吗,就没晒。你那是啥呀,给我拿点尝尝呗!”
这脸皮厚的机关枪都打不透,林涵听着翻了个白眼,只要干活她就难受。“妈妈,我饿了,快点。”
郑雅兰忙应道:“来了,”拿干粮筐装了几块大桃酥送进了屋,“先垫巴下,一会饭就做好了。”
出来接着做饭,“她大娘,”连嫂子也不叫了,“天都快中午了,你也赶紧回去做饭吧,我就不留你了。”说完把大桃酥装进柜子里,“我爸给小涵买的,我们挣那点工资这么多人吃饭,哪舍得买这玩意儿啊!”
还行,关键时刻老妈还是比老爸能拉下脸面来。这时候家家都不富裕,凭什么你要就给呀,得了这些菜还不知足。真是个厚脸皮。
陈大娘拎了土篮子,瞅瞅里面的菜,不情愿的说:“我也让老陈买几块给孩子们吃,这孩子一天到晚捞不着油水,馋得够呛。”说完扭达扭达那水桶腰往外走。
没走两步又退回来了,“你家那大缸里腌的酸菜真好,给俺捞两棵呗,俺家今年白菜长的一点都不好,没腌几棵酸菜,这不几顿就快吃没了。”
郑雅兰皱皱眉,刚要张嘴说话,就听林涵道:“陈大娘,你家不腌酸菜冬天准备吃啥呀,光吃肉吗?你家可真有钱。我妈腌了一大缸酸菜呢,说是正好够一冬天吃的。要是给你家了,那我们吃啥?”
喵喵的,真是当我们是面人呀,这地方不腌酸菜,冬天光啃白菜土豆,谁信哪!这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糊弄地!
郑雅兰好笑地看了姑娘一眼,拍了她后背一下,道:“上一边去,小孩子家家的胡说什么!她大娘,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啊!我给你捞一棵菜,你拿回去炖着吃。要说老陈大哥就是心疼你,这啥活也不舍得让你干。我家就不行了,这种菜,腌菜我家都我一人忙乎。……快回去吧,要不这酸菜汤滴答的哪都是。”
陈大娘撇撇嘴,脸都没变色,啧啧道:“你家大姑娘真是个能把家的,行了,我回去了,这么些菜够吃几天的,谢谢你了。”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郑雅兰松了口气,让林涵拿点鲜豆角出来做。
“妈妈,陈大娘咋这样啊?”前世只知道陈大娘是个能咧大彪的人,不知道脸皮还这么厚呀!
“你陈大娘也是穷的,她家里就你陈大爷一个人上班,她也没工作,家里六个孩子。人穷志短呗!”郑雅兰叹了口气。
“我看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又不是她自己穷,现在有几个富裕的?她就是懒!”老爸从小屋出来了,“那家里也不收拾,地上站不了人,炕上坐不下人。孩子衣服也不洗,老陈说她,你猜她说啥?”老爸卖起了关子。
“说啥?”不是郑雅兰的声音,林涵问的。
“说是洗衣服费水不说,还费肥皂。”林福生挺满意姑娘的捧场,“这不是找借口是啥?费也不能不洗呀。就说这干菜,你那会挺着肚子呢不还是晒了。还说白菜长的不好,那不好不知道买几棵腌上,那时候啥价,冬天啥价?就是懒!”最后总结了一句。
“她说话也真烦人,张嘴就先啧啧,也不知道啧啧个啥。我看呢,以后就叫她啧啧大娘好了,她再来,就说啧啧来了。”林涵一本正经的说,她很烦这样的人,满嘴胡说八道,脸皮还厚。
屋子里的大人都被她逗笑了。
郑雅兰告诫道:“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她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你哪能和她一样。”
林涵点点头,“我知道了,我这不就是在家才说说么。”
“在家说说也不行。小涵,你妈说的对,你这孩子太聪明,可是聪明的人也容易学歪,咱不能让人说咱家的孩子没教养。你刚才那话就不应该说,你陈大娘脸皮再厚那也是长辈,自有我和你妈妈去应对,你这一插话显的你这孩子抠还没礼貌……”林福生长篇大论又要开始,她只好嗯嗯应着,趁他们做饭跑进了屋。
对这种话林涵现在抱着左耳出,右耳进的原则,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让他们去应对,就只有吃亏的份。前世就是老爸老妈从小教育她们要处处忍让,才养成了姐俩看似胆大,可骨子里还是胆小的性格。
第二十六章、采蘑菇的小女孩
更新时间2014…3…19 12:52:38 字数:2703
郑雅兰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
她爱上山,前世她每年都春天上山采野菜,秋天上山采蘑菇。采来的菜吃不完都放冰柜里冻上,一年四季家里山野菜不断,凉拌、包馅、炒菜、炖汤,换着花样的吃。
今年她因为生孩子没采成蘑菇,做月子时听来串门的邻居说谁谁采了蘑菇,谁谁摘了一袋子核桃,就急的要命。
进了十一月份,已经下了两场大雪。
家住山里南沟村的张进银穿着厚厚的羊皮袄,带着狗皮帽子,脚下蹬一双棉欤B,骑着自行车,来看望林福生一家。
张大爷今年四十多岁了,比林福生大了十几岁,是林福生两口子下乡时结识的老友。
张大爷进了门,摘下狗皮帽子,对正坐在火炉前烤火的林涵大着嗓门儿道:“小涵来大爷抱抱,长高了没?”
林涵想起小时候烤土豆的事,拿了几个小土豆埋到灶炕里,正等着吃美味的烤土豆呢。
看着张大爷从肩膀上卸下一个大麻袋,她立马高兴的蹦到他身上,“大爷你来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
郑雅兰拉过女儿,“让你大爷先把大衣脱了。进银,怎么这大冷的天过来了,家里地都收完了?”
“都差不离了。这不桂兰让我给你带些蘑菇来,知道你出不去,肯定着急了,我今年采的多,也够你家吃的了。”
这大冷天张大爷骑着车子走了十几里山路,还带来些这一袋子山货,林涵觉得很感动。而老爸老妈对这个朋友也很好,他岁数大了以后每次去家里玩都给他二百块钱做为零花钱。
“这大老远的还带这些来,快坐下烤烤火,冻坏了吧?你也老长时间没来了,一会我炒两个菜,你和福生喝两杯。”郑雅兰把麻袋里的东西倒了满地。一边整理一边说:“这榛蘑全是小蘑菇头,真好。”
张大爷“哧溜哧溜”喝着茶水,坐在小板凳上,“今年收山,哎呀找着那一片全是蘑菇,采了那么些,我还卖了点。”
“收拾的真干净。别的蘑菇今年都没采?”
“俺自己吃的哪有那工夫收拾。这给你的,桂兰带几个孩子摘的,知道你们爱干净,这都摘的干干净净的,上面一个草棍都没有。”张进银咧着大嘴道。“今年这榛蘑多,别的就都没采。”
“这是动蘑?怎么拿了这么多,你快留着自己吃吧!”冻蘑是一种很好的蘑菇,肉质很厚,吃着有些像肉的感觉。
“动蘑不多,就少拿了点,过年留着炖个小鸡。”
“这还不多,这得有半斤了。”干蘑菇一斤怕是得七八斤鲜蘑菇才能晒成。
“呀,还有榛子,太好了,小涵就愿意吃这个。”郑雅兰特意在林涵坐的小板凳上抠了个小圆窟窿,可以让她自己砸榛子吃。“还不谢谢你大爷。”
“谢谢大爷。”林涵仰起小脸脆声声的道谢。
“谢啥,吃完大爷家还有,都是山里采的,也不值钱。”
咋不值钱,这些后世里都是很值钱的,山货很少的。
“这是啥?”郑雅兰拿着一个小布袋看。
“木耳,福生爱吃我就拿了点。”
张进银掏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烟叶子,“涵,有报纸没,给大爷拿张去。”
“唉。”林涵放下手中的榛子进屋撕了半张报纸出来。
家里的报纸是老爸从单位拿回来的,全家老少轮流着看。
“是不是新的?你爸还看的吧?”张进银拿着看了看日期。他虽然没文化,可还是认得些字的。
“不是新的,新的报纸到咱这也成旧报纸了。新闻也变旧闻。”这地方交通不便,报纸都是第三天才到各单位。
张进银笑呵呵的卷烟卷,最后舔了一下那卷好的边,点上火,“吧嗒吧嗒”抽起来。
“小涵,跟大爷去住几天吧?大爷家没你家好,不过可以跟哥哥姐姐们玩。”
“不去了,要是采蘑菇的时候我能跟你一块上山采蘑菇就好了。”林涵状似很羡慕的说。她要是能上山,看到什么野果树,核桃、榛子,什么都可以收到空间,多好啊!
“采蘑菇你可去不了,那在山里窜,一般人都受不了。”他笑呵呵地吐了口烟圈。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晨光着小脚丫
走遍树林和山冈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采得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噻啰啰啰啰啰哩噻啰哩噻
噻啰啰啰啰啰哩噻啰哩噻”
软软糯糯的童音响起来,把大家都吸引住了。正唱得高兴的林涵感觉怎么那么安静呢,一看这二人正瞅着自己呢,心里不由的暗暗叫苦,得意忘形了,一高兴唱起了歌。
郑雅兰摸了摸她微微出汗的额头,“玩出汗了,小涵唱的真好听,谁教你的?”
林涵大眼珠子转了转,“那天我和青炎哥哥去学校玩,听见有小朋友唱的。”也不知道这歌现在写没写出来,反正老妈心粗,现的心思也没在她身上,保不齐没几天忘记了。
因为郑严回家去了,林涵就在宝宝们身边看书,而林妈则去做饭。
林妈是个干净利索的人,这一点林涵非常佩服,而她自己则是懒散的人。不一会儿工夫就整治了一桌家常菜。冻豆角五花肉,素炸丸子,白菜粉丝凉菜,溜肉片一盘。
别看这些菜平平常常,在这寒冬里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这溜肉片再过二三十年没有人愿意吃,连饭店都很少做这道菜,可现在一般家里是不舍得做的,在饭店可是未来十几年内的宠儿。
大家有钱有肉票买肉,大都会挑那些带肥肉的地方买,食品公司没有认识人逢年过节的时候买肉非常困难。肥肉回家可以熬荤油,炸的肉梭子可以包饺子放里,非常香。这对缺少油水的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林涵小时候也空嘴吃过油梭子,满口油香。素炸丸子是豆腐加萝卜的,这年代可都是过年才吃的菜,费油啊!
林福生下班回家,被在门里张望的林涵看见,忙跑出去拉着老爸嘀咕了半天。她是让老爸开口,让张大爷把刨的各种药材卖给他们点。
林福生陪着张进银喝了一小盅白酒。林爸酒量不大,下午还要上班,因此陪过一杯便宜让他自己喝,他是只吃菜不喝酒了。“进银啊,来年你再上山刨药材时一样给我一根,我想种种试试,说不定以后还能自己种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