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瑾锐走过去牵住了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带着人直接出了机场,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墨兰瑾锐一直没放开他,车子从机场出来,一路西郊的方向走,秦非雨只来过一次英国,对这个国家并不熟悉,泰晤士河上面有几艘美丽的游艇,依稀可以看见游艇上人影绰绰,车子从泰晤士河的身侧跑过,往更深的地方开去。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幢别墅门前,别墅四周的土地均被高大的树墙围了起来,内里是宽敞的草坪,房子是木制结构的,黑色的外观,有宽大的走廊式阳台,如果站在上面,可以看见泰晤士河,墨兰瑾锐拉着他下车,别墅周围站着许多黑衣保镖,看见两人出现,脸上依旧一副死人表情。
墨兰瑾锐带着秦非雨上了二楼的卧室,门一关上,两人立刻抱成了一团,狂乱无章的吻像要将对方吸进肚子里似的,秦非雨被压在门板上,渐渐有些喘不上气来,墨兰瑾锐停下动作,俯在他肩上喘气,“不是跟你说了马上就回去吗?”
秦非雨抱住他,“半个月是马上?”
一时无语,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渐渐平复的呼吸。
借着窗外的光线,秦非雨一把扯下了墨兰瑾锐身上黑色风衣,风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因为皮肤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一碰到衣料便会重新裂开,虽然秦非雨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但他胸前的几条伤口还是隐隐的冒出血丝,秦非雨的手拽紧,脸上愤怒得不见丝毫表情,只是将墨兰瑾锐拉到床边坐下,准备出门叫医生,墨兰瑾锐却拉住他的手。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墨兰瑾锐在笑,看样子被打得还挺高兴。
秦非雨瞪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已经看不出一块完整皮肤的胸膛,“你爸爸下的手?”
墨兰瑾锐摇摇头,“爷爷,他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此生无悔
“他生气就要打你?你不知道反抗吗?你手下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秦非雨气极,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墨兰瑾锐轻拍他的手背,平静的道:“我们家有条族规,就是男人永远不能跟男人厮守终生,否则就要受鞭刑直到死为止,而且,爷爷最见不得的就是男人与男人在一起,他说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有永远,也不会有真情,不过是大难临头便逃之夭夭的懦夫。”
他说得如此轻松明快,但秦非雨知道当时的场面一定惨烈无比,而且受这样的伤也不是第一次,只恨自己太迟钝没有早一点发现,又恨墨兰瑾锐是个笨蛋,更加厌恶墨兰清一的狠辣手段!
秦非雨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那些还未结疤的伤口,终于还是没敢真的摸上去,那些狰狞的伤口每一条都裂绽着,看着让人触目心惊,秦非雨真没料到墨兰清一那老头子竟然下这么狠的手!简直该死!。
“所以你怎么没有死?”秦非雨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不到这笨蛋这么笨!平时里见到的那些霸道凌利在被打的时候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反而甘心做砧板的鱼肉,任人宰割!
墨兰瑾锐伸手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低头把玩他的手指,“大哥求了情,所以爷爷暂时放我一马。”
秦非雨眉心一跳,“就是说还有下次?”
“嗯,到死为止。”墨兰瑾锐抬眸看了看他,紫色的瞳孔里有不易察觉的温柔,“当然,也可以不死。”
“只要你离开那个男人,是吧?”
“聪明。”墨兰瑾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容里盛放着深情,“顾砚,我没料到你会来,我无法否认,我很高兴,可是,你不该来,可能从你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爷爷就已经知道了,所以你得回去。”
秦非雨微微勾唇,脸上是笃然的神情,“我既然要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是个男人,不会躲在另一个男人背后享受平静和安逸,而且,我也不需要。”说到这里,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问道:“楼下的那些人是派来监视你的?”
见墨兰瑾锐没有否认,他又继续说:“我有一个半月的假,我就当是来英国旅行的好了。”
他站在窗前,光线从背后缓慢的摇进来,身上的长款驼色风衣衬得他的脸庞愈发清丽动人,那上扬的嘴角,眉宇间的自信和淡然,以及桃花眼中不可一世的光芒都让人心悸,有风拂过,扬起他额边的黑发,这样的秦非雨仿佛遗世而独立的存在,这一刻,墨兰瑾锐觉得,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灾难都是值得的,即使被鞭打至死,此生亦无悔。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幢别墅是墨兰瑾锐的父母送的,每个墨兰家的人在孩子出生后都要送一件礼物,而墨兰瑾锐的父母比较实在,送了一幢房子,否则墨兰瑾锐被打了还得住酒店,房子里有佣人和厨师,连管家也不缺,已经达到了资本家的标准配备,房子外面的那些黑衣人一方面是保护墨兰瑾锐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监视。
秦非雨就这样住了下来,在这陌生的房子里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反而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饭菜的口味以他的喜好,床单的颜色按他的喜好,墨兰瑾锐虽然违反了族规,但是资金并没有被冻结,而且墨兰清一的爪牙也伸不到那么远去,所以只得作罢,第二天一早,便有人送来了秦非雨要穿的衣服,挂进衣橱的时候秦非雨还在一旁感叹:“有钱就是大爷。”
墨兰瑾锐将他拉在怀里亲了几口,“中午想吃什么?”
秦非雨也不客气,报了一堆菜名儿,都是英国当地有名的食物,墨兰瑾锐笑着吩咐人去做,又搂着他在房间里轻轻踱步,“可是我想吃你呢。”
秦非雨挑眉,看向他扎着繃带的身体,“你都这样了能行吗?”
“当然行啊,你可以自己动嘛。”墨兰瑾锐很不要脸的提出意见,秦非雨看他一眼,扬着下巴道:“好啊,那你去床上躺好,换我来伺候你。”
墨兰瑾锐心花怒放的躺在床上,秦非雨从床尾跳了上去,宽大的雕花木床稳稳的立在身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接下来可能会有的一场暴风雨。
秦非雨小心的将墨兰瑾锐身上的衣服脱掉,尽量避开了他的伤口,然后在墨兰瑾锐如狼般的视线中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直到雪白的身体呈现在墨兰瑾锐眼前,才慢慢的跪坐下来,他的头发最近都没有修剪,有的已经长到遮住了一只眼睛,他垂下头的时候,半张脸隐没在了黑发之下。
墨兰瑾锐瞪大了眼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目前不可抑制的落在他的身躯上面,狠不得立刻翻身起来将人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他也是调。情高手,每一个吻所到之处都能击起墨兰瑾锐的反应,手指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在身下男人的腿间恶意的玩弄,墨兰瑾锐闭着眼睛,一只手插。进他浓密的黑发里,秦非雨抬起头看他有些扭曲的俊脸,突然笑了笑,接着张开嘴含住了那根挺立的东西,墨兰瑾锐身体一颤,差点收不住,嘴里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顾砚顾砚。
他的舌头是磨人的利器,换着花样的在嘴里那根东西上搅拌,墨兰瑾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紫眸一沉,抓着他的头发将人拉起来,秦非雨的脸依旧带着笑容,嘲讽一样的笑他:“这样就受不了了?真没出息。”
墨兰瑾锐一脸委屈,“我是病人。”
秦非雨被他逗笑了,终于直起身来进入正题。
秦非雨跪趴在他腿间,一手后伸,沿着腰线来到两股之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进去,秦非雨轻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加入一指,慢慢撑开不停收缩的后穴,他微微抬眸,脸上红潮一片,一双眼水光潋滟,似怨似嗔的望着墨兰瑾锐,他的手指还在自己身体里进出,细腰因为手指的进出而不断扭动着。
墨兰瑾锐再也忍受不住,突然翻身而起将人压在身下,这时却做不了任何思绪的停顿,直接挺腰,将肿胀得发硬的器物插。入了他的身体里。
“呀———”秦非雨叫了一声,身上的男人已经用力的抽送起来,紫色的眼眸深邃似海,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我总有一天要死在你身上。”
秦非雨笑着抬腿环住他的腰,身体被冲撞得在床上晃动,雕花木床渐渐发出吱吱的叫声,空气里满是欢爱的味道,说不出的淫。靡。
最后墨兰瑾锐的伤口自然又崩开了,不过秦非雨早就昏睡过去了,连医生什么时候进来给墨兰瑾锐重新包扎的都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墨兰瑾锐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书,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屋子里的暖气让秦非雨睡了个好觉,这才心满意足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墨兰瑾锐见他醒来,立刻起身走了过来,一手摸着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刚刚莫医生说你有点发烧,所以我喂你喝了点药水,现在应该没事了。”
秦非雨哦了一声,怪不得脑袋有点沉,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墨兰瑾锐拉过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摸了一把,“刚刚重新包扎过了,莫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秦非雨撑坐起来,双腿还有点发颤,感觉都不像自己的,又想起之前的荒唐,眼底还溢余着残留的春情,墨兰瑾锐抬起他的下巴,严肃道:“若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秦非雨一掌拍开他的手,起身下床,“晚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走吧,下去吃晚餐。”墨兰瑾锐替他梳了梳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拿了一件黑色长袍穿上,两人相携下了楼,一楼的客厅里灯火通明,只看见几个佣人忙碌的身影,秦非雨和墨兰瑾锐坐在意大利餐桌旁,桌上是正宗的中国菜,这倒是个惊喜。
墨兰瑾锐瞧见他脸上的表情,笑道:“我特意让人去唐人街请了个中国厨子回来。”
秦非雨夹了一筷子竹笋放进嘴里,待食物吞下去后才赞道:“这厨子技术不错,菜烧得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墨兰瑾锐低头喝汤,唇边是愉快的笑容。
两人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墨兰瑾锐把佣人和厨子都打发走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非雨下午睡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精神得很,墨兰瑾锐自然陪着他一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辈子这样静谧的生活再比不过现在了。
“你爸妈呢?”秦非雨突然问。
墨兰瑾锐揽着他的肩膀,回答得轻描淡写:“他们站在爷爷那一边,只想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我还有一个哥哥,叫瑾风,排行老四,他的性格与我截然不同,是个非常温和的人,我爸妈特别喜欢他,所以,我这个小儿子性格乖张行事霸道,一直不怎么讨人喜欢。”
秦非雨听见他这样说,不由笑着靠在他肩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在吃你哥哥的醋吗?”
墨兰瑾锐摇头,脸上的神情依旧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他的确是个好哥哥,我很喜欢他,这次我被爷爷打,他也替我挨了几鞭子。”
“那他有没有来看过你?”秦非雨玩着他外袍的扣子,轻声问。
墨兰瑾锐又摇头,“现在爷爷还在气头上,放了话,若谁敢来看我就要跟我领一样的责罚。”
“我估计你爷爷年轻的时候肯定被男人甩过,不然怎么这么接受不了同性相爱?”秦非雨大胆的猜测,他虽然没见过老头子,不过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人物,这么个人物总有情窦初开情难自禁的时候。
墨兰瑾锐一愣,笑着说:“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三叔。”
“墨兰君城?”秦非雨失声叫道,据说这是墨兰清一最得意的一个儿子,年少成名,驰聘于商场许多年,后来又无缘无故的失踪的墨兰三爷,当时外界对他的消失颇多猜测,这么多年来却从未得到过证实。
“对,他也爱上了一个男人。”墨兰瑾锐像是在回忆,语气里有微不可闻的叹息,“不过他爱上的人并不爱他,后来还跟个女人结了婚,我三叔受不了打击,跳崖自杀了,至今都没找到尸首,我爷爷就是因为这件事强行改了族规,不许男人与男人在一起。”
“那也是你三叔所爱非人,也没必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呐。”秦非雨虽然有些震惊墨兰君城的结局,不过还是得为自己争取一下,墨兰瑾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说得对,可是我爷爷并不这么想,他觉得男人与男人在一起就是没有好结果,到头来一定会有个人先离开的,你不知道我三叔是个多高傲的人,最后却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他的男人抛弃父母兄弟选择了一条最懦弱的路走,爷爷把他看成墨兰家的耻辱。”
“爱上男人就是耻辱吗?老头子还真是偏激。”秦非雨嗤之以鼻,墨兰瑾锐不置可否。
墨兰君城的事让他想起死去的顾砚,如果不是已经尝到了绝望,没人愿意放弃生命,可是为了一个并不重视自己的人抛弃生命却是太傻了,但是逝人已矣,再追悔也是莫及。
“你大哥其实也是喜欢男人。”秦非雨突然说。
墨兰瑾锐一怔,随即惊讶的说:“怎么可能?”
秦非雨心想你们家的事本大爷哪一样不知道?前世,他与墨兰君凌是莫逆之交,墨兰君凌是墨兰清一的第四个儿子,为人散漫,个性却非常仗义,两人一见如故,后来的很多年里更是保持着亲密的联系,很多事都是从墨兰君凌那里听来的,不然他秦非雨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对这个家族了解得这么深,连墨兰瑾初是皇室后代这种绝密都能知道。
“怎么不可能?难道他喜欢男人会告诉你吗?”秦非雨白他一眼,“你不知道你大哥的性向?”
墨兰瑾锐摇头,“不知道,我们碰面的时候大多数是在讨论公事,而且彼此的私生活是一块不能触碰的禁地。”
“你大哥今年也有岁了吧?你爷爷怎么还没有逼婚?”身为墨兰家的长孙,按正常的程序来算,墨兰瑾瑜现在应该是几个孩子的爹了,结果这个人现在依然单身。
“他从前有个未婚妻,后来在一次海啸里面死了,从那以后我大哥就再没交过女朋友,每次家里提出要他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只爱那个死了的女人,家里人怕他伤心,所以也没再提了。”墨兰瑾锐说起这个倒很平静,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他大哥喜欢男人还是假不知道。
秦非雨切了一声,“你大哥是个演戏高手。”而且隐藏得这么好,连墨兰清一都给耍了。
“或许吧。”墨兰瑾锐把玩着他的黑发,情绪比刚才稳定许多,秦非雨聊了一阵觉得无趣,便带上墨兰瑾锐上楼休息了,在床上折腾了好一番才睡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墨兰瑾锐不在身边,秦非雨心里一紧,立刻跳下床往楼下跑,连脸都没有洗,奔到楼下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秦非雨忙打了墨兰瑾锐的电话,可是电话通了许久都没人接。
秦非雨心里焦急,只怕墨兰清一那老家伙又把墨兰瑾锐叫去抽鞭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墨兰瑾锐站在窗前,忧郁的背影很是萧瑟,微风许来,他轻声念道:为了这样一个遗世而独立的人,即使粉身碎骨,此生亦无悔。
见没人理他,继续念:我希望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秦小受坐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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