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墨兰瑾锐跟沈凤之压根儿不是一个级别的,沈凤之在他这里永远只是0号,可气的是,他和墨兰瑾锐在一起就永远都处于下风,所以,你怎么能保证一个天生我行我素惯了的人会为某一个人守身如玉,想起两人第一次在洗手间里相遇的情形,说不定他墨兰少爷就喜欢这种刺激,屡试不爽呢。
大家都是成年人,床伴的数量有时候比刮胡子的次数还多,谁都责怪不了谁,没义务、没权利也没资格。
太阳已在山那头隐去了半张脸,秦非雨索性关了手机,没上不远处李叔开来的宾利,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一个人吃饭是很无聊的,不过秦非雨觉得还行。
他一个人霸占了一间包房,点了一桌子的菜和酒,上菜的小妹看着这个刚刚将脸上的墨镜取下来的男人眼都直了,这不就是最近新闻里常出现的那个顾砚吗?真人好像比电视里还要好看一些,服务员小妹不敢多看,上了菜之后踌躇了一下便退出门去。
秦非雨慢条斯理的吃了一阵,喝了点酒,他的酒量一直不错,跑到顾砚这副身体里之后虽然比不上从前,但是喝几口还不至于醉倒,房间里很安静,只听见咀嚼食物的声音,秦非雨毫不在意,依旧缓慢的吃着,这大厨的手艺的确不一般,连个普通的雪里红都炒得格外清香入口。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秦非雨抬头,看见沈凤之出现在了视线里。
“顾砚,真的是你啊,我刚刚看见你的背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沈凤之换下了白天的深色西服,身着一套Aquascutum的休闲装,黑色的头发看着有些散乱,更像个游戏花丛的公子哥,秦非雨想笑,嘴上却说:“真巧,沈先生。”
沈凤之走过来挨着他坐下,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酒杯,关切的问道:“酒这东西不好,少喝点。”
秦非雨歪头看着他,浅浅一笑,“谢谢提醒。”说着将酒杯里剩下的一口酒吞了下去。
沈凤之见他仰头喝酒,滑出一截雪白的颈子,不禁吞了吞口水,脸上却还要维持镇定,“顾砚,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你可以说给我听。”
“没事。”秦非雨提筷继续吃菜,语气已非常不悦。
但是沈凤之像是没听出来似的,巴巴的往他身边凑,“那我陪你喝酒。”
“不用了,”秦非雨捡了一块水煮肉片喂进嘴里,“沈先生应该有朋友在等着吧,别让你朋友等太久了。”口气里浓浓的赶人意味,沈凤之不由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空余的左手,呼吸急促的叫了一声:“顾砚。”
秦非雨右手还抓着筷子,侧过头来看着他,明亮的灯光下面,沈凤之眼睛里荡起一层一层的欲。望,秦非雨不由勾唇一笑,狭长的凤眸中波光点点,“沈先生,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沈凤之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对方被自己抓着的那只肌肤白皙得透明的瘦长手指,只觉心潮激荡,狠不得立马就将人扑倒在地,缓缓的叫道:“顾砚顾砚,我是真喜欢你,打从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
秦非雨笑着听,也不急着抽手,等沈凤之说完了才凉凉的插上一句:“那沈先生是打算在上面还是下面?”
沈凤之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你……你同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上面还是下面?”秦非雨斜着眼看他,眼底眉梢染满笑意,看着蓦然多了几分春情,沈凤之被这么一瞧哪里还能思考,忙吞了吞口水,迫不及待的说:“只要你开心,怎么都行。”
秦非雨笑起来,“我听说你从前跟秦非雨在一起的时候是在下面,怎么换成傅清了就成上面那个了?”
沈凤之的脸不知为什么突然一白,像是特别害怕在这个时候被人提起秦非雨这个名字,脸上饥。渴的神情稍稍缓了缓,急切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和非雨的事?”大概是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他竟把秦非雨要说的重点给忽略了。
非雨?亏他叫得这么亲热,秦非雨听了直想吐。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而且沈先生跟秦非雨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秦非雨突然死了,我还以为你会为他守身如玉好几年呢。”秦非雨提着筷子在满桌的盘子之间游走,嘴上漫不经心的说。
沈凤之脸色愈发苍白,惹得秦非雨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讪笑的声音:“非雨的事的确让我很伤心,那段时间我只觉得活着根本毫无意义,后来傅清出现了,是他拯救了我。”
秦非雨心里冷笑不止,这对狗男男早在自己死之前就勾搭上了,现在竟然还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倒尽胃口,所以秦非雨将胸前的餐巾拿下来丢在桌上,笑道:“看得出来沈先生这几年过得不错。”
“还行吧,”沈凤之笑,随即又有些惋惜,“可惜非雨竟然出了意外,英年早逝。”
秦非雨想好好吃顿大餐的心情早已被沈凤之的出现破坏得差不多了,此刻听他这做作的惋惜更是觉得食难下咽,于是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沈凤之见他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忙问:“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我先走了,再见。”说完也不给沈凤之说话的机会径直出了门。
沈凤之急忙的追上去,抢着买了单,秦非雨站在一旁也不阻拦,因为他突然看见傅清从隔壁的包房里走了出来,脸色相当难看,想来当年自己看见这对奸夫淫夫在自己的床上滚来滚去的心情,傅清现在也体会到了一两分了,秦非雨心里很高兴,对着买完单的沈凤之却一改先前的冷淡,反而凑近了过去,“沈先生,今天真谢谢你。”
沈凤之被这么一谢顿觉混身舒坦,没来得及说话,身体突然被外力一撞,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站定之后这才看清立在眼前的人是傅清,刚刚他们吃饭吃到一半,他实在是很好奇顾砚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吃饭,所以借了个故跑过去找他,聊得一高兴便将傅清给忘了,怪不得傅清会这么生气,沈凤之忙陪着笑:“吃饱了?我刚刚遇见顾砚,所以跟他聊了两句。”
他说完便去找顾砚的身影,看见对方就在不远处,脸上罩着一顶硕大的太阳镜,长身立玉的站在灯光下面,那些迷离而暧昧的灯光洒下来罩在他身上,使得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的柔和,沈凤之看得眼都直了,突然脸上一痛,被傅清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耳光怎么都是一件丢脸的事,更何况对方还一直在自己的身下辗转承欢,最最重要的是,当着顾砚的面,这让沈凤之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手一扬回了一耳光过去,傅清身体不似他这么强壮,被甩了一巴掌,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嘴角已有些血丝渗了出来。
围观的群众见了,都不禁微微错愕。
这个饭店虽然算不上五星级的,不过能来用餐的都是非富即贵,上流社会的人把脸面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看见两个男人在庭广众之下竟然互相掌诓,看得的确非常新鲜。
沈凤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直觉脸都被丢光了,低吼道:“你疯了!”
傅清怒极反笑,“我疯了?你他妈的才有病吧!你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保证再不多看这个人一眼,现在呢!”
被傅清这么咄咄相逼,沈凤之的脸色更加难看,不由又去找顾砚的身影,渐渐散去的人群里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沈凤之心里有些着急,本来看着都到嘴边的肥肉竟然被傅清这么一搅合给弄飞了,他怎能不气,“你马上给我回家去!”
傅清好笑的看他一眼,“沈凤之,咱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听你的?”
沈凤之皱起好看的眉宇,突然软下声来:“傅清,别闹了,这件事我稍后给你解释,好吗?”
“放开!我已经不想听你的解释了。”傅清一把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脸上一片坚定之色,“沈凤之,今天我就把话给你说清楚,我们分手!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沈凤之跟傅清在一起已有许多年了,甚至比跟秦非雨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潜意识里,他是在乎这个人的,因为他在秦非雨的面前永远都处于弱势,而傅清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感受,在傅清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至少,不必被人压在身下辗转呻。吟,傅清给了他恰到好处的大男子主义,一切以他为尊。
所以他现在还不想放弃这个人,至少,在他真正得到顾砚之前,傅清还不能离开,于是他强势的拉住傅清的手臂,声音比刚才更加柔和,“傅清,我知道你最近很不高兴,但是盛世的股东大会马上又要开了,你知道我在盛世的股份并不多,若想要彻底的将盛世纳入羽下需要时间和契机,而顾砚就是这个契机。”
傅清虽然还很生气,可是被他这么一说,不禁把起头来看他,“顾砚?”
“对,”沈凤之说得煞有介事,“他跟秦风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调查过了,顾砚是上海顾家的四少爷,若我能得到他的信任或者说赢得这个人的心,那么盛世娱乐根本就不在话下。”
闻言,傅清的眉头皱得更深,“你确定?”
“确定。”
上海顾家是个颇富有而且名旺极高的家族,从事的行业涉猎颇多,又因为顾家乃书香门第,对待子弟一向严苛,所谓棍棒之下出好人,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说起来,上海顾家的其中一个分支就在本市,而且也混得不错,聚星娱乐有一部分股权就是顾家所有,看来他还当真是低估了这个顾砚。
“这么隐蔽的事从前为什么没人提起,偏偏让你给查到了?”傅清还是有些不信。
沈凤之见他脸色稍霁,忙搂了他的肩膀往包房里走,等到房门关上了,才说:“顾砚前段时间不是接了个服装秀吗?主办方就是顾谦,有人看见顾砚跟顾谦在咖啡馆里出现,而且两人还交谈了一阵,我觉得这事儿不对,所以便让专门的人去查了,顾砚的身份虽然被人刻意保留了,不过我自有办法,这消息绝对可靠,虽然顾砚五年前被赶了出来,但是现在顾家的当家顾深海快不行了,又听说老头子临时前想见这小儿子最后一面才肯闭眼,所以遗嘱里多半有顾砚的名字。”
傅清听了,没说什么,只是斜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凉凉的开口:“沈凤之,每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沈凤之身体为之一震,“你什么意思?”
傅清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唇边荡起不属于一贯清丽的冷笑,“如果你追求顾砚真是为了前途我不怪你,可是,若让我知道你对他存了真心,这事儿我就无法坐视不理,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声败名裂。”
“傅清,我只爱你,难道秦非雨的死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沈凤之握住他的手,眼底眉梢都是深情,配上这张英俊的脸庞的确加了不少分,可是傅清也不是唬大的,虽然没有将手抽回来,却仍是不咸不淡的开口:“秦非雨的死跟我有关系吗?是你想要盛世娱乐才除掉他的,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
沈凤之笑了笑,手指来到他说话的唇间,缓慢而色。情的伸了进去,声音瞬间低沉下来,“傅清,我要你。”
傅清想偏头,下巴却被他一把捏住,强迫着张开嘴,将那根手指含了进去,含含糊糊的说:“不要在这里……”
“不怕。”沈凤之凑过去咬了他耳垂一口,“没人敢来打扰我们。”边说边去解傅清的长裤裤扣,另一只手如蛇般滑了进去,“傅清,我最爱你。”他的声音自然是温柔至极的,眼底却并无柔情,反而望着桌上还未动过的饭菜,缓缓一笑。
顾砚。
这么个可人儿,不知道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一定比怀里这个人要可口万倍吧,至少,顾砚的身上有与秦非雨相似的东西,从前是秦非雨所以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现在不同,对方是顾砚,长得漂亮又纤瘦的顾砚,那张脸一看就是要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沈凤之暗暗的想,心里不禁一阵亢奋,手指毫无犹豫的钻进了怀中人身后的穴口,惹得傅清急促的叫了一声,房间里渐渐响起喘息和呻。吟,桌上那些剩下的美味佳肴成了他们唯一的观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沈凤之与傅清吃饭,吃到一半突然跑了。
傅清见人半天没回来,一找之下才发现沈凤之那厮又跑去找顾砚那个狐狸精了。
秦大爷很生气: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
傅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勾引别人男朋友,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秦大爷眼一眯:当年你跟沈凤之在床上被老子捉奸在床的时候,你不是狐狸精啊?
傅清再次一脸红白交加:是沈凤之勾引我的!
秦大爷嗤笑一声:你让人上你,也是别人勾引的?
傅清完败。
沈凤之出场,谄媚的笑:非雨,其实我还是爱你。
墨兰先生及时跳出来:滚!
☆、非雨警告
这个城市白天是美丽的仙女,夜晚则是妖媚的舞娘,毫不吝啬的将她所有的温柔和风情尽数洒在风里。
霓虹灯将人的影子拖得很长,路边是栽种了各种讨喜花卉的盆栽,秦非雨走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
他将手机掏出来开了机,几条短信便马上钻了进来。
有邓杰的有戚珊的还有陆卿。
他把几条短信一一读了一遍,然后又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城市的夜晚是条色彩斑澜的缎带,从每一个切口进入都能获得无限刺激,秦非雨从前深谙此道,如今却觉得厌烦无比,他的心情真不好,好像从下午那个电话开始,墨兰瑾锐的私人电话在一个女人手里,这真是个糟蹋的境遇。
秦非雨站在一众花团锦簇前面,突然发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他似乎喜欢上这个姓墨兰的男人了。
在看见沈凤之背叛他的那一刻的时候,他想还是游戏人间比较好,大家都是公平而成熟的,不会因为背叛或者欺骗之类的负面情绪而受到影响,他从前几十年的花名在外从来无往不利,偏偏遇见了个沈凤之颠覆了他全部思想,即沈凤之之后,又出现了个墨兰瑾锐。
要命的是,自己的情绪正被这个男人左右,毫无征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就连沈凤之都没给过他这么强烈的感受,仿佛爱上了墨兰瑾锐是件最不可思议又最不能理喻的事,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不由皱起英挺的眉毛,双手抄在口袋里,就连夏日夜晚凉爽的风都不能缓解这种从心底升上来的无力和焦躁。
在他身侧一百米左右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后座上的男人睁着一双紫色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充当司机的程钰很想提醒老板,他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小时了,是不是该把那位顾少爷拉到车上打道回府了?过他没胆子问,后视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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