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的古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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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的古代生活-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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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旺德撇下柳絮几个孩子,快走几步,上前跪倒在柳老太太面前,趴在地上连声磕头,“不孝子叩见母亲。”
    三房的人跟着他跪下,柳老太太看着地上跪着的柳旺德脸上冷落落的,“三房回来了,老身以为有生之年不用在看见你,造化弄人。”
    柳旺德不敢抬头,朝上又磕了几个头,“母亲这么说,令儿子无地自容,儿子回来请罪来了。”
    柳老太太没有一丝动容,当着他儿女的面一点没给他留情面,冷脸朝左右道;“来人,先带着三爷去祖宗牌位前给柳家祖宗谢罪,回来叙话。”
    下人上前,“三爷请。”柳旺德爬起身,跟着下去。
    柳絮带着小生子、柳芽儿和宝儿,给老太太叩头,拜见祖母,柳老太太不似方才对庶子,态度和蔼,“柳絮,带着弟妹们快起来,乖孙儿长这么大了。”
    柳絮又挨个先给柳大爷和大太太叩头,大爷柳文龙和大太太高氏忙道;“起来吧!一家人不用多礼。”
    柳絮带着三个孩子依次给二爷和二太太叩头,叩完头,柳絮和三个孩子没起来,柳絮又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旁边跟着的冯嬷嬷笑着提醒道;“二姑娘起来吧!多叩了三个头。”
    柳絮对着二爷柳文成和二太太马氏道:“这三个头是柳絮带着弟妹们替我父亲磕的,我父亲做错事连累二伯、二娘,请二伯二娘,大人大量,原谅我父亲。”
    侄男侄女乃骨肉至亲,二爷柳文成看着几个孩子眼圈有点红了,“起来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二太太瞅着三房的人心里憋屈,看柳絮替她父亲请罪,言辞恭敬,气消了大半,不好为难,扶起柳絮道;“大人间的恩怨,跟你们做子女的无关,这都是你爹的错,害得你们跟着吃苦。”
    这时,柳旺德被下人引着进来,低着头,红脸跪下,面容惭愧,重新跟老太太叩头,“儿子不孝,让母亲操心,儿子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柳老太太看庶子的眼神,不似方才看柳絮几个孩子慈祥。
    柳老太太冷声道:“我当年狠心赶你母子夫妻出去,为让你思过,你不但不真心改悔,我听说行事更加荒唐,把你媳妇气死了,丢下几个孩子不管,你还配做一个人吗?家里不是柳絮懂事支撑,怕几个孩子早饿死了,你说,我说的你认不认?”
    柳老太太说到最后,气上来,声色俱厉。
    柳旺德一脸惶愧,头都抬不起来,一个劲叩头,“儿子认,儿子不是人。”
    柳老太太高声道;“既然柳家已认下你,你就是柳家的子孙,子孙不肖,老身代祖宗教训你。”
    说罢,柳老太太喝命道;“来人,把三爷拖出去,拿棍子照腿上打,打折他一条腿。”
    几个家仆一拥上前,从地上把柳旺德提起来,柳旺德以为在祖宗牌位前跪上几个时辰,饿几顿,就没事了,没想到嫡母真下狠手整治他,家仆往下拖他,柳旺德挣扎,吓得连声高呼,“母亲,儿子知道错了,饶了儿子吧!”
    看柳老太太不理,朝大爷柳文龙求救,“大哥,大哥给兄弟求求情,救救兄弟。”
    柳文龙转过脸,叹息一声。
    “二哥,兄弟错了,你就饶了兄弟吧!”柳旺德朝二爷求救,二爷看了他一眼,无奈闭上眼。
    看这情形,念琴恐吓坏孩子们,带着三个孩子退到后堂,柳家的三位姑娘一听动家法,打折三叔的腿,吓得花容失色,也赶紧走去后堂,不敢看。
    眼看着几个男仆把柳旺德往花厅外拖,柳旺德看屋里无人替他说话,一眼扫见柳絮站在一旁,高声叫道;“柳絮,你给你爹求求情,柳絮,我好歹是你爹,你不能眼看着你爹断了一条腿,你就要嫁给梁王,你求情,会给你面子的。”
    柳絮扭过脸,不看他,她爹若真是眉头不皱一下,她或许佩服他是条汉子,能为他求情,看他爹这副德行,口口声声提梁王,日后难保恶性不改,在外打着梁王的旗号招摇撞骗,狠狠心,任由着老太太处置,不给他点教训,让他尝尝皮肉之苦,不长记性。
    柳老太太看庶子口口声声提到梁王,暗想,这庶子可恶,有梁王做女婿,打狗还得看主人,柳絮跟他好歹是父女,柳絮现在不说,别在心里记恨,日后跟柳家生分了,想到这,摆摆手,让下人先停住手,看着柳絮道;“柳絮,祖母想听听你怎么说,你觉得祖母对你父亲处置得过重?”
    柳旺德让下人扔在地上,巴巴地望着女儿,希望柳絮替他说话,柳絮看眼他,蹲身福了一福,“恕女儿不孝。”
    转头,对柳老太太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祖母按家规处置,没什么不对,柳絮只求祖母手下留情,留父亲一命。”
    柳老太太点头赞许,“我孙女识大体,比这个不争气的爹强百倍。”
    挥挥手,让下人把庶子拖出去。
    柳旺德被下人拖到院子里,按得死死的,一个有力气的家下人,抡起棍棒,夹带着风声,落在他腿上,柳旺德一声惨叫,家人没有停手,接二连三,照着他右腿只打了三下,柳旺德的腿便折了。
    花厅里的人听见柳旺德哀嚎,最后没动静了,过一会,一个下人进来回禀,“回老太太,三爷腿已折了。”
    柳老太太淡淡地道;“送他回房,请大夫来,上点药,让他好生养伤。”
    二太太马氏可解了气,二爷神色间倒有几分不忍,柳絮看见,心里认定二爷是个好人。
    柳老太太笑道;“好了,过去的事就翻篇了。”
    柳文龙看眼柳絮,心道,柳家这两房的个姑娘一听打人,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躲出去,不敢听挨打惨叫的声,柳旺德是二姑娘的亲生父亲,柳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镇定自若,面不改色,想柳絮养在民间,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初到柳府,这份从容,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老太太对柳絮解释道;“柳絮,不是老身心狠,老身实在是无奈之举,老身这也是为你着想,为柳家着想,依我看,你父亲恶习难改,若出去惹事,你就快做梁王妃,老身不想他给你惹麻烦。”
    柳絮看柳老太太是一个识大体顾全大局,不是目光短浅没见过世面的内宅妇人,就凭这几句话,虑事深远,不同凡响。
    柳絮上前几步,跪拜了三拜,“孙女明白祖母一片爱护孙女之心,我父亲腿虽然折了,日后老实呆在府里,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孙女不用为他担心,祖母良苦用心,孙女叩谢祖母成全。”
    柳絮一番话,说得柳老太太心里舒坦,难得逆子养个好女儿,忙招呼大太太,“快扶你侄女起来,一家人坐下叙话。”
    又回头问丫鬟,“你三位姑娘这一会去哪里了?”
    一个穿青缎比甲的丫鬟笑道;“姑娘们不惯听打人的声音,躲去后堂,奴婢叫三位姑娘出来。”
    老太太看一眼柳絮,自家三个姑娘跟柳絮比起来,姑且不论容貌,心智应变,真是高下立见,不由更加对柳絮刮目相看。
    老太太往人堆里找寻,独缺大房嫡子和二房庶子,问大太太道:“他三叔回来,昊哥和轩哥今怎么没来相见?”
    大太太高氏起身答道;“昊哥早起吵着要来,是媳妇怕耽误课业没让来,师傅抓得紧,这阵子昊哥很用功,准备明年参加童试。”
    柳府的三位姑娘从后堂上来,念琴带着小生子三个也由后堂出来。
    柳文龙亲切地招呼小生子到跟前,问上学了没有,念了什么书了,当场考了小生子课业,小生子对答如流,令柳文龙对柳家三房儿女刮目相看。
    柳文龙心里暗赞,又道:“才进了一年的官学,学成这样,真是不错了,之前请过西席,上过私塾吗?”
    小生子道;“之前在家里,都是姐姐抄写的书本,姐姐教导读书。”
    柳文龙诧异地朝柳絮看了一眼,“侄女的学问是从哪里学的?”三房他派人查过,家贫吃不起饭,男孩没钱进学,别说是女孩,哪还有闲钱念书。
    柳絮唇角噙着微笑,谦逊道;“侄女不会什么,不过些须认识几个字罢了,都是侄女母亲活着的时候闲来无事教授的。”
    柳文龙没怀疑,想起三弟媳妇,那个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可惜错配了三弟。
    柳絮跟柳家三位姑娘序齿,柳府大姑娘柳明月比柳絮长一岁,已定亲,柳絮破瓜之年,柳府里排行为二姑娘,本来排序为二姑娘的柳明珠顺延为三姑娘,柳明珠今年刚及笄,三姑娘柳明玉自然排行末为四姑娘,柳明玉乃豆蔻之年。
    柳明珠开始瞧不起三房的人,看柳絮衣着素淡,不奢华,但走近处细看,柳絮这身衣裙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手工绣花,都是上乘,柳絮头上没有珠围翠绕,只插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式样简洁,但细看,凤口衔着垂下的红宝石,像一滴血,仅这颗红宝石,价值不菲,柳家算是大家,好东西见过不少,柳家三位姑娘一看,就知道宫里出来的东西。
    柳明珠心里酸酸的,柳絮把柳府三个姊妹全都比下去了,但就梁王妃身份,尊贵无比。
    柳老太太看宝儿圆圆的胖脸,乌黑的大眼睛,不由喜欢,招呼宝儿坐在身前,
    大太太高氏看柳芽儿长得像粉团似的,甚是可爱,把她揽在怀里,稀罕个不够。
    柳老太太问了这十几年三房的境况,柳絮轻描淡写,略说了几句,柳絮不敢多说,从前的事她不记得,言多语失,怕话漏了马脚。
    隐去卖去周家做童养媳,只说了父亲跑了,把她卖身吴府做丫鬟,听得大爷和二爷夫妻暗恨,马氏骂道;“老三太不是东西,禽兽不如,就听说自己跑了不管几个年幼的孩子,还不知道把柳絮卖身为奴的事,老三这顿打轻了,该挨的。”
    大太太高氏心善,同情地道:“柳絮,多亏你能干,养活弟妹,几个孩子现在好好的,都出息,这是你的功劳。”
    柳老太太抹泪道:“要知道这样,我早派人接你们姊弟回来,不认你那狼心狗肺的爹。”
    十几年没见,一家子至亲骨肉,不久就熟了,柳絮倍感亲近。
    大太太高氏对老太太和大爷柳文龙道;“三房的人一路舟车劳顿,妾身看还是先回房歇着,晚膳摆酒,设家宴,庆阖家团圆,替三房洗尘。”
    高氏命人把柳絮等带去歇息。
    柳府内宅大太太掌家,大太太高氏早吩咐人把三房原来住的院子收拾出来,自十几年前三房人搬出去,三房院落一直空着,无人住,高氏命人打扫清理,把旧家什挪出来,换上新的。
    三房原来住的地方,在柳府东面,一处跨院,正房五间,配东西厢房。
    柳絮带着小生子几个住在正房,柳絮看正房里面家什摆设都是新置办的,炕上被褥都是簇新的,对领她来的那个嬷嬷道;“让大伯母费心了。”
    那个老嬷嬷笑道:“大太太带着人足忙活了七八日,大太太吩咐,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大太太说,这就是自己家里,千万别见外,生哥过阵子太太说挪到外院,跟府里的轩哥和昊哥跟着先生在外院读书。”
    柳絮笑着客气道;“大伯母受累了,回去回大伯母,就说我说的,屋子里齐整,很好。”
    这时,一个管家媳妇在门外喊了声,“二姑娘,太太吩咐,奴婢带使唤的人过来。”
    “进来吧!”柳絮赶紧在屋里答应一声。
    一个年轻的管家媳妇领着七八个丫鬟媳妇进来,这几个丫鬟媳妇进屋,站成两排,束手垂头。
    那个管家媳妇先指着两个二十几岁的妇人道;“这两个是新挑的奶娘,一个侍候宝哥儿,一个侍候姐儿。”
    管家媳妇又指着一个身材略丰满的大丫鬟道;“她叫玉钗。”
    又指着一个个头略矮,身形没太长开的小丫鬟道;“她叫碧珠,她俩个是侍候二姑娘的丫鬟。”
    柳芽儿和宝儿,除了各自的奶娘,还有一个小丫鬟,小生子屋里放了两个丫鬟。
    三房另有四五个粗使的丫鬟婆子。
    这些人,共总算起来,连上念琴,三房使唤人就有十三四个人。
    三房的下人齐齐叩拜了主子。
    柳絮细问了问,派给她的两个丫头是新买的,玉钗和碧珠较其她的丫鬟出挑,显然,大太太高氏有打算的,这两个给柳絮带去王府做陪嫁的,要拿得出手的,不丢柳府的面子,三房一应使唤的人,按照柳府别房份例。
    柳絮住东屋,带着柳芽儿和宝儿,柳絮住外屋,柳芽儿住碧纱橱里,宝儿住暖阁。
    小生子住西屋,西面正房几间屋,柳絮让小生子一个人住,小生子看书,不让别人打扰,自己住一面清净。
    小生子带着两个新分来的小丫鬟回西屋,柳芽儿和宝儿同奶娘进里屋睡晌觉,玉钗和碧珠围在柳絮跟前,玉钗倒茶,碧珠打扇,大概才进府没几日,想好好表现,讨主子欢心。
    柳絮问;“你们两个都多大了。”
    玉钗道:“奴婢十六。”“奴婢十三。”
    碧珠有点稚嫩,没有玉钗成熟,“你们家是哪里人?”
    玉钗道;“奴婢家是西南府青阳县,家里兄弟姊妹多,地里收成不好,没口粮,爹娘就把我卖了,听说京城能买上好价钱,人牙子把我带到京城,卖到柳府。”
    碧珠道;“奴婢家住东德府,洪家村,奴婢的继母过门生养了几个弟妹,家穷,撺掇我父亲把我卖了。”
    柳絮能看出来,这两个丫鬟稚嫩,不像大宅门里丫鬟老练,柳絮放心,日后这几人带到王府,王府里人杂事多,身边的丫鬟必须是自己心腹可靠之人。
    次日,柳老太太命开柳家宗祠,大爷柳文龙是族长,柳家一族以柳府为首,其他分支,人丁稀少,不成什么气候。
    女子不入本族族谱,古代以男性为主,女子生子后记入夫家族谱,一笔带过,均无名,只有姓氏,男子才有资格入族谱,一早起,柳絮把小生子和宝儿打扮齐整,由奶娘带着,去上房老太太屋里,由大爷赵文龙领着去宗祠,拜祖宗,名字写入柳家族谱。
    小生子名字叫赵生,宝儿名字起做赵宝。
    袁知府的书信送到京城户部衙门,顾普看完袁知府的书信,诧异不已,没想到赵琛求娶的正妃家世不但清白,祖父一介清流,竟然还是礼部侍郎的亲侄女,怎么会流落民间,匪夷所思。
    顾普没有贸然上呈皇上,先去柳府拜访柳侍郎。
    柳文龙早料到顾普会来,也不惊讶,彼此客气,让进书房。
    顾普开门见山问:“柳大人,本官来是有一事核实。”
    柳文龙客气地道;“大人请讲。”
    “本官查实备选梁王妃的柳絮姑娘的家世,下面呈报柳絮姑娘是大人的亲侄女,本官有一事不解,为何之前没有查到柳家来历,柳絮姑娘竟跟大人如此至亲,为何流落民间?”
    柳文龙早想好说辞,如今认下三房,柳絮是他亲侄女,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当下道;“大人,是这么回事,家父亡故之后,三房乃庶出,有意思分家另过,不瞒大人说,不怕大人见笑,三房三弟乃家父小妾所生,闹着要分家,家母仁厚,就答应了,后来柳家三房搬去江南,开始还通书信,时间长了,不通消息,他们又频繁搬家,没有音讯,直到家母大寿日,三弟带着三房的人赶来京城祝寿,才得以见面。”
    柳文龙看顾普半信不疑,又解释道;“三弟出远门,留下几个孩子在家,对家里事不是很清楚,三弟回来,带这一家老小上京,亲人相认,这都十几年未见了。”
    顾普听柳文龙说的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心想,家家都有难唱曲,有隐情人家不方便说,就知趣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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