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乖乖任人把他关起来,然后此时才会去给皇子们诊脉;不然的话,凭他的小脾气,这些人死就死吧,他才不会管呢。
因为这些人中的根本不是什么欢好!欢好会这样无用嘛,真要是欢好,眼前的人这个时候都化成血水了,救?救什么救,阎王爷都救不下他们。
阿凤推一把贤贵妃,让其去守着傅小天,她转身看了看太医令,然后才看向那个精瘦的御医:“你,刚刚你说——有个什么不测,你们也不怕人寻仇;”她说完又看向太医令:“你刚刚说——你们这是想造反。”
“本宫只是想请问,这个你们里的‘们’都包括谁?”阿凤点了点自己下巴:“你们是在说本宫和傅小天要杀了本宫的皇弟,还有要造反是不是?”
太医令一愣:“臣——!”他一时间也不能确定自己刚刚说的是你还是你们了,因为是仓促之下开口,说的话又快又急,哪里还能记得那种细节。
精瘦的御医同样也不记得细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长公主,臣绝无此意,臣没有这样说,臣只是单单指傅小天一人。”
☆、1039。第1039章 搜身
御医被吓得七魂出窍。
他只是想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想要搏一个以后子子孙孙的荣华富贵,可不想直接和长公主对上:在皇帝和皇后面前,胆子得有多肥才敢诬蔑长公主要灭杀所有皇子啊。
因此他马上开口想要说明白,可不想被皇帝和皇后误会他是有意为之;他可以指天誓日,绝对没有要诬蔑阿凤的半丝意思。
在他看来,傅小天是傅小天,阿凤是阿凤,就算傅小天要谋害所有的皇子,那也只是阿凤识人不明而已——以他的脑力,也只能老老实实做一辈子的小御医,但他偏不满足要挣个大富贵。
所以,有时候真的就是人平安日子过腻了,非要去找祸事不可。
肖有福阴恻恻的轻笑着:“那这位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长公主在皇上、太后和皇后面前,诬蔑你喽?!”
第五没有说话,可是他却横了一眼张有德;张有德其实不想开口的,因为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嘛,再说肖有福都出来了,还用得着他献殷勤?
可是近来也不知道第五哪根筋不对了,总是和他过不去,只要有点什么事情,非要拉他下水不可。但,他又不敢开罪这个老太监,只能也开了口:“太医令您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这位御医大人的话,就代表您的心声?”
肖有福虽然是阿凤身边的人,但是朝中但凡有些人脉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太监不是东西——是那种招惹不起的不是东西。
所以他站出来说话时,太医令的手背上就多了一条青筋;等到张有德开口,太医令吃惊的抬起头来:他们御医经常在宫中行走,相比起朝臣来和太监们更要熟悉些。
做事周全的他,可从来没有少了张有德的孝敬,就连肖有福他也没有落下过;只不过肖有福是阿凤的人,所以此时站出来太医令不感到吃惊罢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开罪过张有德,不明白这个做事圆滑的老太监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非要和他过不去。
被点了名儿如果再不开口,那太医令就真的是默认了,所以他不能不开口了:“长公主,臣不敢,臣绝没有那等心思。请皇上明錾。”
他比手下的御医要聪明,所以并不多话,只是分辩自己没有要诬蔑阿凤的意思——这其实已经足够了,在此时说的越多就错的越多。
阿凤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没有这个意思?嘿,话说的真轻巧,就像你们两人张嘴就是你们,闭嘴也是你们一样,来的那个轻巧。”
“本宫可不会信口雌黄,你们倒底是如何说的话,父皇、皇祖母和母后听的清清楚楚,诸位大人们也听清清楚楚。”
那些大人们当中自然有要保太医令的人,但是阿凤先提醒了他们——皇上、太后和皇后都在,他们可是耳不聋眼不花。
因此就算是有些要保太医令的人,也不能张嘴就说谎话;只能出来打个圆场、和个稀泥,表示太医令他们没有不敬之心,不过就是个嘴快无心之失罢了。
有一个人开口,就有多人跟上,最终乱哄哄的多人请阿凤宽宏大量,饶过太医令和御医的一时失口之罪。
阿凤看着向自己拱手施礼的人,知道这些人肚子里没有存什么好水:“被你们一说,就像本宫不饶他们,就是本宫心胸狭小,借题发挥了。”
最后一个借题发挥说的很好,可圈可点啊:阿凤没有明着说这些代太医令求情的官员们,在指责她是因为傅小天的事情,想要对太医令下狠手。
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捶,四个字就让所有人明白,长公主已经怒了;还有,皇帝、太后和皇后那都是七窍灵珑的心肝啊,怎么可能听不出长公主的话外之音来。
“先不说,你们身为大楚的臣子,听到朝中有人敢如上诬蔑长公主不怒不指责对方也就罢了,也不说你们如此做天天挂在嘴边的忠心又在何处。”阿凤漫不经心的瞟了众人一眼:“单就说一说太医令和这位御医大人在傅小天要去救人时,开口意图阻拦——”
“本宫很想问一问,太医令你无能救人,御医你也无能救人,还不让人去救,难道就是想要本宫的皇弟们等死吗?!你们,居心何在?!”
阿凤才不会真的想问太医令的不敬之罪,更不会因一句话就同一个御医过不去;她的确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这一点她向来承认,但却不想被朝中众人捉到把柄。
所以,她开口要讨伐太医令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她的皇弟们,为了她的父皇,为了整个大楚的安定团结!
肖有福是老怀大慰啊。看着阿凤自一个只讲拳头的疯姑娘,长成如今能和朝中这些奸猾之辈交手的长公主,他真的感到脸上有光。
要知道,阿凤的成长可有他一半的功劳呢——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第五,心里掂量一下,嗯,三分的功劳总有吧?
可是再瞧一瞧张有德,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嘀咕了一句:最少最少他也有二分五的功劳,哼哼。
“救人本是你们的份内之事,如今你们做不到,父皇心急万分也没有责怪你们;你们却不知道羞愧,也不好好的想法子替君上分忧,居然还想阻拦唯一能救皇弟们的人去诊脉。”阿凤前行一步,俯下身子看着太医令:“你倒底想看到死几个才满意啊?”
“或者说,你一个小小的太医令还不足以有这个想法,本宫应该问你的话是——你的主子倒底想要看到死几个才满意;或是,你的主子想要让本宫的哪位皇弟活下来?”
她忽然就变色厉声喝道:“肖有福,张有德,给本宫搜他们的身上!尤其是太医令的身上,连他的头发也要解开一根一根给本宫看清楚!”
“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当众给本宫搜身。皇弟们危在旦夕,太后、母后和本宫不在意这些俗礼;我们自行回避就是。”
☆、1040。第1040章 三粒药丸
阿凤忽然变色,连皇帝也没有料到。
皇帝本来心中就生疑了:他本来就多疑,再加上所有的儿子都有可能性命不保,此时的心情自然很糟糕,因此,他越想越感觉太医令此人极为可疑。
他眯着眼睛瞧着太医令与精瘦的御医和阿凤对峙,心中的恼怒可想而知——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些人眼见他已经无后,便对他生出其它的心思来。
对阿凤如此的不敬,也不过是某些人对他的试探而已: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任由他的长公主被人随口诬蔑,他这个皇帝以后就会被某些人看轻了。
皇帝愤怒的很想把太医令一脚一脚踹出大殿去,因为他还没有老,哪怕是眼下这些儿子们全死了,他依然还可以让后宫的妃嫔受孕产子!
他远没有到非要在旁支中选一个子侄来充数的境地,居然就有人敢在他面前对阿凤不敬了;那不是对阿凤的不敬,那是活生生的在掌他这个皇帝的脸。
所以,皇帝已经要发作了,却没有料到阿凤先他一步忽然就变了脸,而且还对太医令二人搜查的如此彻底。
张有德听到阿凤的话后,答应着的时候看向了皇帝,见皇帝没有阻拦的意思,他马上小跑着上前给了太医令一脚。
因为他无比清楚,太医令此时在皇帝的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皇帝默不作声,但是阴冷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太医令,显然他很想知道太医令的身上能搜出什么东西来: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信心的,知道阿凤不会无的放矢。
太医令和御医都被阿凤吓了一跳,御医直愣愣的瞅着阿凤连求饶也忘了,好像太过震惊于阿凤的话,一时间没有了其它的反应。
倒是太医令的反应是极快的,马上就大叫起来:“皇上,请降罪于长公主!长公主的确尊贵,但她并非朝中大臣,无凭无据就在皇上面前搜臣等的身,那是在打大楚的脸。”
“传了出去,会让四夷笑我们大楚无礼仪,居然是女子当道;当众羞辱朝中之臣,也是祸乱之根啊,皇上,此可是有史可鉴的。”
肖有福和张有德并没有去理会精瘦的御医,自有小太监们上前按住了人;他们只是瞅着太医令微笑,没有半点要着急动手的意思,甚至还示意太医令不用慌张,有的是时间让他把要说的话说完。
皇帝的了眼睛依然眯着,谁也不知道他倒底是不是在看着太医令;只有皇后很清楚,太医令是真的把皇帝惹急了,不要说搜出什么来东西来,就是搜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怕他的家人也难保平安。
“大人说完了,没有其它的话了吧?”肖有福绝对是宫中太监当中最最知道客气两个字是如何写的人:“大人可以慢慢想,就算是等我们伺候完大人后,大人有话还是可以向皇上进言的。”
“大人不要为难我们。”张有德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这句话完全是场面话,动手的时候一点顾忌也没有,伸手就把太医令的头发扯开了。
太医令的身体很好。首先他的医术不错,其次守着宫中的上好药材,调理不好身体就真的是对不起他自己了;他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好,四十来岁的人了,那头发居然如同十几岁的姑娘家,那叫一个黑一个亮。
黑亮的头发极为光滑,一下子就散落开来,居然还带着三分的美感;如果,只是头发散下来的话,那美感还真的不错,只可惜的是,随着头发的散开,三粒小小的药丸自头发里滚了出来。
如果不是张有德和肖有福他们练武之人的目力极强,怕是会忽略过去,因为那药丸实在是太小了些。
药丸是黑色的,落在了地面上滚了几滚——无人去拣,凭药丸在青色的地面上滚动,直到它们静止不动。
肖有福笑了笑:“大人,这药丸是救人的,还是害人的?如果是救人的话,不知道大人想要救何人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医令身上的腰带便断了。
皇后、阿凤和太后都转过了身子去,三个女人却并没有默不作声,而是聚在一起悄悄的说着话;无非也就是你安慰我、我安慰你罢了。
在此时,太后更是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亲疏远近——平常不管她认为皇室中的人多么的亲近,此时那些人可都能威胁到他们母子的人。
如果皇帝此时无后,然后一两年里宫中妃嫔再无所出,皇室中的人肯定会提出过继一事;说是过继,还不是把辛苦争来的皇位交到旁人的手中?
至于宫中的人,嘿,太后真的不知道谁可以相信了;倒是无牵无挂的皇后和阿凤,是绝不会谋害皇帝与她的。
太后数来数去,除了皇帝外和她最为亲近的人就是皇后和阿凤,再无旁人了。事实上,本来就是如此,她们本就是一家人,只不过因为在宫中从来没有人会生出一家人的感觉来而已。
太医令的腰带断了,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出现,直到肖有福把他身上的衣袍一点一点的撒烂,尤其是衣角处撕的更为仔细:依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难道说,只有三粒药丸?张有德和肖有福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了太医令,在太医令的脸上没有发现绝望。
太医令虽然因为恐惧已经脸色苍白,但是他眼底深藏的一丝庆幸却没有逃过两个深有经验的老太监:他们这一辈子搜过的人与审过的人,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
太医令哪怕有一丝丝的情绪变化,隐藏的再深也不可能逃过两个老太监的眼睛。所以,张有德和肖有福确定,太医令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没有搜出来的。
可是太医令现在连中衣都被剥了下来,难道他把东西藏在贴身衣物中?肖有福打量了一下太医令摇了摇头,如果藏到贴身衣物中,取用起来很不方便会坏事的。
那,一个人的身上还有哪里能藏东西,且还不容易被人发现?张有福和肖有福围着太医令转起了圈子来。
☆、1041。第1041章 解药
肖有福和张有德一人盯着太医令的脸、尤其是眼睛不放,一人的目光在太医令的身上游移着,几乎是一寸一寸的用目光搜寻。
太医令的头上冒出了汗水来,身子僵硬的他自己都极为不舒服了,可是他却不敢动一动;汗水就顺着他的脸淌下来,时间在他的感觉中仿佛静止了。
整个大殿里,他什么声响也听不到,只听的见肖有福和张有德的脚步声;两人的每一步都狠狠的踩在了他的心上。
皇帝看到了那三粒药丸。当然是放在盘子里,由小太监呈给他过目的:远远的让他看了一眼,便由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放到了一旁。
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万一再是毒药呢?不管是不是毒药,太医令在身上隐秘的藏了这三粒药就居心不良,在皇帝看到后就已经想把太医令千刀万剐了。
如果不是看两个老太监还没有放过太医令,也没有向他回禀,他现在就让人狠狠的“赏赐”太医令了。
张有德和肖有福都是宫中的老人儿,自然是极有分寸的,尤其是在面对帝皇的时候,他们绝对会把帝皇放在首位的。
皇帝默默的等待着,等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恼怒,这个恼怒当然不是针对肖有福和张有德的,是针对太医令的。
在皇帝看来,太医令哪怕有半分臣子之心,此时也应该主动把藏起来的东西都交出来了——那样,他心里的怒火还能少些。
肖有福的目光在太医令的身上转了不止一遍,太医令虽然惊惧但是表现并没有异常;他和张有德对视过后,目光转向了太医令的脸。
太医令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慌,身子也不安的扭动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下,如果不是张有德一直在相着他,不可能察觉到他的异动。
张有德马上甩了一下拂尘,并轻轻的咳了几声:他不时就会轻咳几声,所以此时咳几声也没有人会注意。
只有和他几乎做了一辈子伴的肖有福听出了不同来,那是只有他们才能听出来的暗号,表明太医令现在有了慌乱。
肖有福干脆蹲在了太医令面前,一双眼睛平视着太医令,看的极为仔细:“你的身上不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只是把东西藏在那些地方,可不方便你随时取出来用。”
“你今天私带东西进宫,可不是只为带着好玩儿的,对吧?嗯,不在身上,那会在哪里呢?”肖有福也看到太医令明显的慌乱了,他摸了摸下巴:“这颗头,除了头发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呢?”
肖有福的话说完,目光在太医令的脸上转了转,然后目光就落在了太医令的耳朵上:“如果是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