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就不能让自家的女人受半点气——姐妹如此,妻子也如此。我喜欢你小子,不过日后让我看到你抱其它的女子在怀里,不要怪我这个姑丈给你两记大耳括子。”
“拈花惹草是一种病,我有法子包去根。”他转头看向阿凤咧开大嘴笑了:“打,狠狠的打。不是打那些花草是打有病的男人,打到他痛、打到他卧床不起,实在不行就一刀给他断了病根。”
他说到这里眼睛飘了一下,不经意似的瞄了一眼江铭的下身:“公主嘛,就要有公主的霸气,不然的话驸马爷是不会喜欢的。做驸马爷的人,那都是真男人,真男人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
阿凤本来想要上前行礼的,被五驸马叽哩呱啦一通话说的不知道如何应答了,只能乖乖的点了点头:五姑丈是个好人。
此时她忽然想起来,好像记得有人说过,她的那位五姑母可是京城有名的母虎之首。呃,她自问还是挺淑女的。
自五驸马来到后,满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哪怕是江老国公想要说话也找不到机会插嘴;最主要是五驸马的一双眼睛太大太可怕了,你要插嘴?他会很不高兴的,一眼瞪过去,人也就忘了要说什么。
“你小子,长的脸挺白啊。”五驸马终于正眼看了一眼江旭:“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小人看人全是小人,君子看人全是君子啊——听说你小子也想做驸马爷?”
“你想做驸马爷就是为了吃软饭吧,不然的话你怎么认为驸马爷就是软饭的?你这孙子,真不是东西,老子只看了你一眼就一肚皮的火气。”
他抬起脚来就踹过去——他可不是阿凤,本来力气就大又是自幼练武的人,一脚就把江旭踹成了滚地的葫芦,撞到房里的柱子才停下来。
不过他把柱子撞的嗡嗡直响,连屋顶上的灰尘都飞舞了起来:江旭没有哼一声,因为他晕过去了。
江旭外表上没有什么,可是他的内腑已经受了伤。做为驸马爷,还是一个很混的开的驸马爷,如果真的只是个莽夫如今只怕连骨头也不剩了。
皇家就是个吃人的地方,驸马爷做为外来者,自然是很多人会挑来下嘴的肥肉。
五驸马抖了一下衣袍下摆:“看你孙子年岁不大,就不和你计较了,一脚算是薄惩。无量寿佛,嗯,我现在可是昄依的人,不益动粗更不能伤人了,可惜可惜。”
阿凤和江铭听的真是佩服到五体投地,立时就把五驸马列为可以好好结交的人:昄依后还能可惜,全京城的信徒也只有这一个了。
江老国公早已经冲了过来:“来人,快来人,请大夫!”他一眼就看出江旭受了内伤,所以才会如此的着急。
五驸马当即就看了过去:“咦,这孙子就是你儿子?不是我说你啊,你真是不会教儿子,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孙子来?!你也是欠教训啊。”
他一甩手,大大的、黑黑的手掌就和江老国公亲热了一记:凭江老国公的身手都没有躲开,且江老国公当场就被打的吐了两颗牙来。
“呀,你也太不结实了,无量寿佛,我可是昄依的人,你这不是硬让人破了戒嘛,居心可恶至极。”五驸马对江老国公吐血之事十二分的不满。
☆、783。第783章 凶猛驸马
阿凤真对五驸马敬服了。
但是江老国公怎么也是江铭的生父,所以她上前一步同五驸马见礼:“姑丈您怎么来的这么快?”她当然清楚全京城的驸马不会都来的,她一个小孩子的玩闹怎么可能得到所有长辈的支持?
何况驸马们也不是一条心,各自都有各自的“主子”,彼此间的不和气那也是众所周知;因此有一人来了,就有人因此而不来。
阿凤预计也就来人三两人,因为郑小侯爷和鲁柔柔他们怎么也有相交不错的驸马爷,拉也会拉来凑个热闹的。
至于那些不来的驸马也没有什么,反正吃软饭的话传了过去,不来的人也不会心里舒服,只要应了景就有江旭好受的。
只是阿凤却没有料到五驸马来的如此之快,在她的预计中再快也要再过盏茶功夫的。
五驸马一笑:“我正在和鲁老王爷吃茶呢,琢磨着在他府中混顿好的,不成想听到有人如此侮辱驸马爷。我可不是能忍的人,当即就打马过来了。”
“我的人也去送信了,今儿有哪位驸马不来,那他就是承认自己是吃软饭的。阿凤,你放心,有你五姑丈在,京城之中就无人敢欺你,更没有人敢辱你选中的驸马爷。”
江铭吸了一口凉气:“狠,五姑丈你的招高,我以后要好好的向你学着点儿。”有了五驸马这一招,在京城中的驸马爷都会赶过来的——谁还能承认自己是吃软饭的?
江旭一句话不要紧,阿凤让人送出的话也可以视作小孩子的玩闹,但是五驸马的一句话就能让不来的驸马,在京城中再也无法抬头了。
江老国公那里刚刚换过一口气来,见江铭也不过来扶他:“不孝的东西!还不去叫大夫。”他知道如今也只有江铭开口,才能让江旭得到诊治。
他的话音一落,五驸马又是一巴掌甩过来,然后又是无比恼怒的道:“你真是不结实,怎么就不能长结实点儿,你也是带兵的人啊。”
“长的不结实就算了,还非要放屁惹老子生气,看看你又让老子犯戒了,老子可是皈依的人!”他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仿佛他打伤了江老国公完全是江老国公的错。
阿凤叹口气:“这怎么能算是犯戒呢,姑丈?江老国公认为自己脸大,非要用脸来打您的手,这受了伤就像是一个人自己磕到了石头上——岂能是石头的错?和姑丈无关嘛。”、
五驸马笑了,大手抚上了自己的头,笑的如同一阵闷雷在屋顶上滚过:“哈哈,就是,就是,阿凤聪明啊。老子以后就可以这样打……”
他及时收住口,对着阿凤挤了一下眼睛:“老子不能打人,可是老子不能阻止人家来打老子的手掌啊。嗯,这就不犯戒了。老子可是正经的皈依之人。”
江老国公捂着嘴巴不敢再开口了。五驸马的手掌哪里是人的手掌,那分明就是只熊掌啊,两记耳光就打的他感觉骨头裂开了:痛啊。
他和五驸马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除非是皇帝在这里,不然的话谁要同五驸马讲道理都要打的过他才可以:五驸马说了,他先和人用拳头讲道理,如果你拳头比他的大,他才会用嘴巴和你讲道理。
江老国公只能瞪向江铭,希望这个儿子可以有点孝心,能让人去请大夫来;可是江铭和五驸马说着话,压根就不看他一眼,又如何知道他瞪的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呢。
一个白衣飘飘的人踏进屋里。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头上戴着方巾,人又长的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是一位儒雅之士。
唯一让人感觉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声音,有点细,听上去便平空生出阴森森的感觉:“骂驸马爷是吃软饭的,嘿,真是有趣儿啊。”
“你这头大笨牛先到了,不过你先到也是白到了——人呢?”他和五驸马说了一句话,就游目四顾,最终眼睛落在了地上昏迷的江旭身上。
五驸马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是你先到了呢?”他看向阿凤:“这是你七姑丈。”一口一个孙子骂人的家伙,见到七驸马后居然只有两句话,且没有一个脏字还真是让江铭小小吃了一惊。
七驸马打开了折扇:“江国公,你和江家,嗯,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江铭欠身:“是的。”他看一眼七驸马,有点不知道如何称呼他。
七驸马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没有成亲一句姑丈就叫不出来?没有听说你小子如此迂腐啊。”
阿凤和江铭连忙欠身:“七姑丈。”此人很明显对阿凤和江铭没有恶意,但是却也让他们生出极大的忌惮来,比起五驸马来更让人感到压迫。
七驸马点了点头看看江铭怀中的女子:“如果让我看到你抱的不是阿凤也不是你家姐姐的话,你的头也就不用再长在脖子上了。”
江铭感觉脖子后面直发凉,虽然他对阿凤是情深意重对其它女子没有想法,可是听七驸马这样说,还是打心里生出一阵凉意来。
七驸马却不再理会江铭,把折扇合起来在手心里敲了一下:“辱我等驸马就是辱公主殿下们,辱公主殿下就是辱皇室,辱皇室那就是辱皇上啊。”
他一开口就把江旭的罪名提升了,但这还不算完:“辱皇上,嗯,那就是对皇上心生怨恨,那就是要谋反啊。”
“如此罪人岂能留在世上?来人,拖出去杀了。”他轻轻巧巧的吐出了一句话来,却直接就要江旭的性命。
阿凤这才发现,大楚的驸马爷们是一个猛过一个啊:五驸马在她眼中已经足够猛了,没有想到七驸马更是凶猛。
江老夫人闻言抬起头来:“你敢!我儿是朝廷的侯爷,你就算贵为驸马也不能想杀我儿就杀我儿。”
七驸马看也不看她:“掌嘴。”立时在他身后就有一阵风吹过,江老夫人面前就多了一个太监,唇红齿白的年青太监。
太监拿出小竹板来,对着江老夫人就狠狠的抽了两下,完事就又闪身退了出去:如果不是江老夫人脸肿的如同馒头,阿凤都要以为自己刚刚不过是眼花了。
“我贵为驸马,皇室之外的人自然是想杀谁就想杀谁。天塌下来,也有我家公主给本驸马顶着。”七驸马的话还是那么阴森森的,但此时不知为何却让江老夫人又听出了一种刀锋般的寒意。
☆、784。第784章 驸马爷们的目的
七驸马的话很没有男儿气,没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本来会让人心生鄙视或是耻笑;但是没有人会鄙视、耻笑七驸马,因为他们心中生出来的是畏惧。
深深的畏惧。
七驸马的话说完,那个唇红齿白、看上去很年青——阿凤仔细一看却又发现根本看不出其年龄的太监出现了。
太监二话不说就抓起了地上的江旭来。其它人对七驸马的话是什么反应对太监来说不重要,他对七驸马的反应只有一种,那就是听命。
七驸马说打人他就打人,七驸马说杀人他就杀人。至于他打或是他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根本不考虑。
江老夫人拦不住太监:“你敢,你要知道你手中所抓乃是侯爷。”
太监对着江老夫人腼腆一笑:“我家主子是七公主和七驸马。”
“我家老爷是大楚国公!”江老夫人急的扑了上去,当然是扑了一个空:“他可是为大楚立下了极大的军功,极得皇上的重用。”
太监依然是腼腆一笑:“我家主子是七公主和七驸马。”他的话其实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你们江家的人不是皇室中人,那是谁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杀了就是杀了。
七驸马不也说了嘛,杀错了人又如何,反正七公主会为他顶着。其实这句话真的就是七驸马太谦虚了,因为认识七驸马的人都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军师。
他和五驸马可以说是老搭档了,一文一武纵横边关无人能敌啊。五驸马亲口对人说,他杀死的敌人绝对没有七驸马坑死的人多。
而且五驸马并不嗜杀,能饶人一命的时候就会饶人一命,比如说能投降的人他就让其投降的;可是七驸马不同,只要对上他的敌军从来没有活口。
有一人七驸马就杀一人,有两人就杀两人,因为七驸马说过:杀这些人又不违法还是军功,何乐而不为呢?
人命,在七驸马的眼中从来什么也不是。或者说,除了七公主以及被七驸马认同的人之外,其它人的性命在七驸马的眼中都是一文不值的。
江老夫人被太监的话给噎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真的不是想和太监比谁家的官儿更大,她只是想救下她的儿子来。
“老爷,老爷,救救旭儿啊。”对于江老国公的伤势她也看到了,可是江老国公在她的眼中自然不如儿子重要——儿子是她将来生活的保障啊,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江老国公此时死了比活着更好,因为他死了也就无法再去宠爱小妾,更无法再给江旭添弟妹,也无法再给她添堵了。
江老国公死了,她才能真正成为江家的主人。所以,她的眼里只有江旭的生死,完全没有顾及到江老国公的安危。
“五驸马,旭儿口出无状的确是错在先,但是罪不至死。如果旭儿今日横死,老臣只能到金銮殿上讨个公道了。”他是无法压住两位驸马的。
可是驸马们头上还有一位皇帝在呢,所以江老国公并不认为七驸马真的敢让人杀掉江旭。
五驸马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后退了两步道:“金銮殿上,我就和你这个匹夫对质了。”
七驸马笑了。说实话,七驸马长的真的非常好,和江铭比起来也是不分上下的,只不过他更阴柔一些:就算如此也不会有损他的长相。
“你是认为我不敢杀了他?”七驸马一笑:“来人,杀了。”
“且慢。”开口的人很及时,但是却不能阻止太监的行为——太监只认他们家的七公主和七驸马,其它人在他的眼中再重要也没有他家的主子重要。
七驸马回头:“老四啊。怎么,你要和我打擂台?那你可要想好了,你救他是因为你认同他的话——你这个驸马爷就是吃软饭的。”
四驸马瞪了七驸马一眼:“你就不会说句人话。我可不是想救此人,只不过认为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是眼下不成。”
“他一杆子打倒了这么多人,老五兴师动众的把我们都弄了过来,就这么让他干脆的死在你手里,岂不让后面赶到的人无处出气?”
七驸马不以为意:“那只能怪他们来得太迟了。”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把四驸马的话当成耳边风:“死的太干脆了的确是便宜了他。嗯,那就让他现在开始死,但要在两个时辰后才能让他咽下这口气。”
“你的这份本事不成,但是老二家的人有这份本事。你就先下手吧,先自打断胳膊什么的开始好了。”他没有收回他的命令,只是稍稍的修改了一下。
江老夫人听的差一点晕过去,真要如此的折磨她的儿子,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她的儿子更好些呢。
江老国公的脸拉的极长,可是面对眼前的三位驸马他硬是一个字也没有说: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驸马爷,哪一个放在京城之中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都是跺跺脚京城都会抖三抖的人。就这么说吧,七驸马如果看他老国公不顺眼了,让人杀了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好在七驸马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向来很清楚什么人能杀,所以死在他手中的权贵不少,可是他的汗毛是半根都没有少。
阿凤江铭和四驸马打招呼,两人都没有发现四驸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非要找个不同点,那就是五驸马和七驸马对他很尊重。
虽然四驸马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到把他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但是看到五驸马和七驸马的样子,阿凤和江铭就知道此人绝不简单。
阿凤看向四驸马笑了一下,是那种小孩子做错事情后,希望可以得到长辈原谅的笑容:有三分的撒娇,更有三分的悔意,却也有着三分尊重。
“我只是想给江旭一个教训,因为江家人和江旭都太过份,真的没有想惊动这么多的长辈过来。这个,真的是我胡闹了。”
她还是先开口认错吧。虽然长辈们没有要怪罪她的意思,但是她的确是把人硬拉了过来:还不知道这些长辈们在忙些什么呢,就算不忙她也不能使唤长辈们玩不是?
四驸马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