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如此才有趣嘛,如果一刀杀之岂不是无趣的很?”她说到这里笑了笑,只是笑容说不出来的冷,也说不出的狠。
江铭欠身:“公主说的是。那现在可以让人把她引出去了?虽然来时,我们备下的那么多引她前来的人没有用上,但是要离开,怕她不会一下子就找对路呢。”
客南凤沉吟了一会儿:“不,还要再加一把火才对。此时,痛虽然痛了,可是恨怕还不够。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她是个聪明人,你不要小看了她。她能找到了这里来,虽然有那个小鸾儿的功劳,不过没有小鸾儿,她怕是也会摸过来。”
“要离开的话,她可能也不需要有人引路的。”客南凤想了想还是道:“还是按你所说的布置,不过让那些人引而不发,如果她真的找不对路再让那些人引路。”
“一定不能引起她的警觉来,定要做的天衣无缝才成。”她说到这里转过身来看向江铭:“如果有个差池,你知道结果的。”
她说完转身进了屋里,江铭看了一眼院门立了半晌,看向屋里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有痴迷:不只是男人对美色的痴迷,还有男人对权势的痴迷,以及男人对钱财的痴迷。
客南凤只要愿意,可以给一个男人这辈子所想要的所有一切:她,是货真价实的南丽国长公主——就算南丽相比其它国家再弱,以一国之力而养南丽皇家,客南凤也有着世人想不到的权势与财势。
江铭没有跟进去,是因为客南凤很快出来了,对已经有火势的浴房看也没有看一眼:“准备好了吗?这把火一定要烧的更旺一些才可以——她倒真是不肯吃亏,居然还敢放火。”
“那我就给她在心里安放一把大大的火,不但能烧得死她自己,还能烧死她身边所有的人。恨,才是能害人一辈子的东西。”
她说完后扶着丫头们的手离开了,把事情丢给了江铭去处置。
此时的阿凤当然不知道客南凤和江铭再次说过的话,她只是在黑暗中向前走着,一直走着。
“走水了,快,走水了!”如雷般的响声才让她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去,她离开的地方已经火光冲天。
嗯,客南凤和江铭今天晚上的洞房,很热闹啊。她的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夜风吹来,卷起了她的衣角与头发,带来了夜的凉意。阿凤却不觉得更冷,因为她的心已经冷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什么还能冷过她此时的心。
“找到了没有?没有?天,她去了哪里,万一让国公爷知道,还不打断我们的腿。”一个丫头急急的走过来,和另外一条路上的丫头在大石旁说悄悄话,却被阿凤听的一字不落。
“就是啊,为什么会不见了呢?天天她都会喝国公爷喂给她的汤,喝完就会睡一天,天天如此——谁知道今天会出岔子呢。”
丫头们急的不行,却也无法可施只能再去寻找;她们分手前,还互相确认了此时江铭身在何处——他正在看给阿凤准备的饭菜。
阿凤看着丫头们离开,抚过肚子才感觉好饿好饿:原来,她是吃了有药的东西才会一下子睡了二十天!
因为一天只吃一顿饭,所以才会醒过来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可是,现在她却并不饿,一点也不饿,完全没有刚刚醒来时的饿意。
江铭现在没有和客南凤在一起,她要不要去质问他一下?这个念头在脑中生出来后,就疯狂的鼓动阿凤。
最终还是残存的一点理智占了上风,阿凤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现在,没有什么比离开更重要的。
在离开前,她想先去厨房一趟,因为那里有很多吃的东西;在路上,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衣物和棉被什么的。
独自一人上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从前,这些都由江铭来考虑,她只要到时候等着吃喝、等着有一个温暖的、可以睡个好觉的地方就可以。
想到这里阿凤摇摇头,仿佛如此就能把江铭自脑子中赶出去一样;她不要再想江铭,她要忘了这个男人。
忽然间,有大队的人提着灯火向阿凤这个方向奔来:只远远一眼,阿凤就断定那是江铭和客南凤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们发现了她吗?!
☆、375。第375章 毒计
那群人走的非常急,灯火摇晃、人声鼎沸,直直奔着阿凤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阿凤还真的被吓了一跳:火是她放的,客南凤和江铭肯定会被火赶出屋子,他们肯定会带着人另外换一间房——这地方那么大,客南凤和江铭为什么会直奔她而来?
难道说,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此时是带着人来捉她吗?不要那层伪装了,也不要再演下去了,现在他们要和她撕破了脸了?
阿凤焦急之下,又是在脑子最为混乱的时候,一时间她哪里想的清楚,只来得及左右看了看,就向最近的院落躲去。
她本藏身在大石之后,可是来的人太多了,灯火通明之中,她根本无法再藏身:此地除了大石外也没有其它地方可供她藏身了。
唯有躲进院中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再说。
这院子不小,但是灯火却不多:门前的灯笼早就熄了,而院子里也只有一盏灯笼:就算是有人,在黑漆漆的夜里也不容易发现溜进来的人。
正巧的是,院子里根本没有人。阿凤左右看了看,想要躲进厢房的,可是她接连推了两次门,厢房的门都锁的紧紧,她根本就进不去。
而院外的人声已经越来越近,阿凤无奈之下只能冲进正房,左右看了看也只能躲进了里屋帐子后面:厅里只有长案与椅子躲不了人。
阿凤刚躲好,就听到人打开房门的声音,接着就是客南凤气急败坏的叫嚷:“那火是怎么回事儿,查,给本宫好好的查个彻底!”
江铭把人打发出去查找失火是何人所为,这才轻声细语的哄着客南凤进了里屋:“你也不必生这么大气,那个院子就是烧了又值什么呢?”
“这笔帐,要记得她的头上!”客南凤却怒气难消:“我所有的不快都是因为她,她活一天我就不会得了好。”
“现在还不能杀她,但也不能再这样便宜她了。我,我今天晚上居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明天岂能让她快意?!不行,绝对不行。”
客南凤如同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着,在屋子里一圈圈的踱步,根本就坐不下来。
江铭并没有同她讲道理,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公主,绝对不能让她快意了,绝对不能便宜了她。”
“嗯,我的公主殿下,你看这样好不好——”他上前抱住了客南凤:“孔雀,咱不气了,你再这样气下去,我只会更心疼。刚刚,可真把我吓坏了。”
“我不知道你已经自屋里逃了出来,还以为你在屋里呢,所以才非要进去寻你。在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会失去你的。”
“现在,宝贝你要什么都成,只要你好好的,就是要月亮我都想法子给你摘下来,更别提是让那个宁国公主难受一下了。你知道的,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大业,我早就想收拾她了。”
江铭抱着客南凤坐到了床上:“我有法子你听一听好不好?绝对能为你出这一口气,而且以后她还不敢在我面前大声一点儿。”
“明儿不就是我和她成亲的时候嘛,到时候给她下点那种药,然后让她和几个男人事先那什么;然后,我再‘无意’的撞见……”
他吃吃的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来的恶毒:“我再痛心疾首,却还是不舍得杀她更不舍得毁掉她的名声;她的清白已毁,在我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至于同房同床,她当然更不能提及;到那个时候,再随便找个男人,再给她下点药应付一下——让她认为那就是我好了。一年里有那么几次,她还能好意思对人说独守空房?”
“如此,我就还能为你守身如玉。等到最后大业成了的时候,我们再把她的丑事告诉世人,再把她的野种孩子丢到世人面前——看人们会如何唾弃她。”
“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可是我们偏还不杀了她,就让她活在人们的鄙视中。”他说到这里亲了一下客南凤的脸:“这个法子,可好?”
客南凤终于高兴了:“好,好!还是铭你最知我的心,还是铭你最疼我了——就是要让生不如死,就要让她在世人眼中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东西。”
“到时候,在她面前杀了她的野种孩子,嘿嘿,却偏不杀她。”江铭的声音透着阴狠:“让她看着她孩子的血浸透她的衣袍。”
“这是她欠我们的,让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还不肯答应你和她共侍一夫。如果当日她肯答应,我们也就不用受相思之苦。”
“她太可恶了,如果不如此岂能出我心头之气?”江铭再次亲吻客南凤的额头:“我还会再细细的想一想,定会让她以后永远都活在痛苦之中,痛到疯掉却无法摆脱那个痛苦。”
客南凤笑了起来:“行,那一切就交给你去做。”
帐子后面的阿凤听的一字不落,对江铭所说的法子,她是真的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她不是无意中得知了江铭的真面目,那以后岂不是会被江铭给害到求死不得?!
江铭好狠的心啊。
阿凤的心里已经不是伤痛了,她痛到麻木的心里生出了愤怒来,在怒火熊熊之中生出了恨意来:就算江铭要帮客南凤夺大楚的天下,也不用如此待她吧?
她阿凤没有做对不起江铭和客南凤的事情——如果江铭你真爱客南凤,可以去和客南凤成亲,她阿凤绝对不会以那一纸婚书而约束其。
可是,为什么要如此的害她,而且还要再细细的想一想,还要更狠一点才能高兴?
就在阿凤气到的身子颤抖,弄出了声响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公主,国公爷,不好了,宁国公主不见了!”
正因为这个丫头的及时撞门才让江铭和客南凤没有去注意帐子后面——这是阿凤认为的。
客南凤和江铭惊的都站了起来,都没有顾得上责问那个丫头的撞门而入,只是问现在人可找到了。
人,当然没有找到;因为人就在他们身后的床帐后面。
阿凤努力的贴墙站好,不想再弄出声响来惊动客南凤或是江铭。
找不到阿凤人了,客南凤和江铭哪里还顾得上其它,马上就急急的离开了;这一切当然在阿凤看来很正常,没有引起她的怀疑来,只是让阿凤更加着急于离开这里。
☆、376。第376章 戏子
客南凤和江铭走的很急,但是江铭依然很好的照顾着客南凤,不忘扶着她的手及她的腰,根本就不避讳那些丫头们。
直到出了院子又转过一个弯儿,丫头们也自觉的四散开,由着客南凤和江铭两人向前慢慢行去——远远看到,还认为这些人分开在找人呢。
其实,她们不过是在替主子们注意着闲杂人等,不要胡乱走而冲撞了主子们的私密罢了。
丫头们虽然大都避开了,可也有两个是客南凤心腹之人,自然不会走的很远,相距江铭和客南凤也不过只有七八步而已。
客南凤脸上的神色全变了,变的冰冷而且高贵不可侵犯;完全不再是刚刚那个依偎在江铭怀中的小女子,现在她才是主子、江铭的主子。
她用力甩开了江铭的手:“越来越没有规矩!你要时刻记得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一个不出名的小生角儿,如果不是本宫,你这一辈子也只能做个人下人!”
“是本宫赏识你,才会给了你机会,封你在礼部做了一个小吏,一下子自人下人变成了人上人!你要记得本宫对你的恩情,更要记得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说到这里猛的转身,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那张脸:“不要以为你的妆化的好,能有那么一张脸就能在本宫这里为所欲为。”
“不是说本宫让你伺候了几夜,你就成了本宫的男人。本宫的男人岂会是一个戏子?说出去都会让世人笑掉大牙,你,要永远记得,你就是一个戏子,在本宫这里,你永远都是个戏子。”
“你可以演江铭,演的好本宫当然有赏;但本宫可以入戏,但你不能!你是个戏子,你永远不可能是江铭,也成不了江铭,更不可能代替他。”
“安安份份的做好你的事,哄的本宫高兴了,”她的声音忽然又柔和下来,伸出手去,用中指轻轻抬起所谓的江铭的下巴来:“本宫自然会疼你,自然会有好处给你。”
“如果你忘了自己是谁,想了不该想的事情,那就不要怪本宫翻脸。”她说完,眼睛在那张脸转了转,轻轻一叹:“就算你再好的技艺,可惜的是你长的只像他三分。”
客南凤说完说有些失落,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的戏子。
是的,那只是个戏子,因为长的和江铭有三分的相似,且他能化一手极好的妆,才会被客南凤给看上。
因为是戏子,只要用点心思,扮谁像上几分本都不是难事:更何况,他为了得到客南凤的欢心,对扮江铭是下了苦功的,所以才会在一点药物的作用下,让阿凤完全错把他当作了江铭。
没有药物的话,又能面对面,就会如客南凤所说:妆化的再好,你也不过只像他三分——扮的再像,你也不会是他。
阿凤如果是在白天,或是在灯光下看到此人,就算他能学江铭学的惟妙惟肖,阿凤也绝不可能把他当作是江铭。
只因为那浴房里有一点药物,再加上水气蒸腾,还有他与客南凤的对话如此的让人震惊,才会骗过了阿凤。
“小的,谨记公主之言。小的,永远都是个戏子。”他弯下腰,很恭顺的跪倒在客南凤的脚下,完完全全的臣服之势。
江铭又怎么可能会对客南凤如此的恭顺,江铭又怎么可能如此的奴颜婢膝?如果此时阿凤看到了这一幕,不管之前客南凤的局布的如何巧妙,也不会再骗得过阿凤。
可惜的是,阿凤并不在这里了,她在着急要逃掉:被人找到的话,她没有性命之忧却当真活着不如死了的好——江铭所说的法子当真是太过恶毒了。
阿凤在客南凤离开的屋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到了几床崭新的被子:长公主殿下嘛,在她所居的地方岂会没有新被褥?
新衣服也有好几身,阿凤虽然不喜欢,但是眼下没有时间给她再去找其它,也就收了一些在手镯中。
这个手镯的好处就是,她可以收不少的东西,而不用背在身上成为负累。
接下来,她用干净的手帕等东西,把屋里能吃的东西全包了起来:不管是水果还是点心,她是一点都没有放过。
在收东西的时候,她还往嘴里塞了几块点心——她是不饿,但是要逃跑肯定需要体力,如果没有力气她能跑到哪里去?
不饿她也强迫自己吃了一点东西,同时她还想起自己醒来的屋子里,好像也有点心与水果之类的东西;她很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知道吃点再离开那个院子呢?
左右看了看,她确定再也没有什么是对自己有用且能带得走的东西后,才悄悄的推开后窗的窗扇跳了出去:她不敢再自前门出去了,现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她不见了。
万一被人看到的话,她就真的插翅也难逃了:和刚醒来时不一样,那个时候无人发现的话,她再回去还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被捉到,怕是客南凤和江铭为了知道她去过何处,没有什么法子是想不出来的;再为了他们的大业,天知道他们会对她做什么恶行来。
因此,阿凤知道要更谨慎、更小心才可以。
现在逃走是必须的,可是有一点却很